當筆尖斷掉的瞬間,除了真子之外,富江與伽椰子全都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富江的尖叫響起,
如心有靈犀一般,她們猛地鬆開手,圓珠筆在桌面上滾動幾圈,隨後靜靜躺在一邊。
此刻,兩人見著其如洪水猛獸一般,十分恐懼
富江瑟瑟發抖的將手按在椅子上,可就在這時——
近乎瞬間,房間裡面的燈忽然閃爍了一下,下一刻,整個屋子都暗了下來;
屋內又是一陣尖叫,富江更是嚇得胡亂抓住一隻手。
而被她抓住手的伽椰子感受一隻冰冷緊緊拽住自己、難以掙脫的手,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可怕,好可怕,嗚嗚嗚,老師你在哪裡?
當燈光忽然黑了之後,縱使是心裡承受極為強大的真子,此刻也是心中一個咯噔,右手下意識拽住桌子,
目光看向門口,因為月光的原因,她勉強能看見門口似乎有著一道身影;
那那是什麼東西?
是鬼麼?
真子沒有見過鬼,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能力是否對於鬼也會生效。
此刻,她已經做好準備,一旦那個身影靠近,自己就使用能力控制它!
她心中並沒有太多害怕,因為鬼再怎麼說,也沒有在寒冷冬季快餓死的時候更讓人恐懼。
近了,那道身影越來越近了。
她捏緊小拳頭,隨時準備揮舞;
可就在這時——
「surprised!!」
熟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燈光,門前那道模糊的身影瞬間變得清晰;
「吉崎川老師?」
「老師?」
「surprised是什麼意思?啊?不對,是你?!」
「萬惡的吉崎川!」
富江抓起一邊的沒有筆尖的筆便想要朝著吉崎川砸過去,但卻被伽椰子拉住:「富江同學,老師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要是圓珠筆傷到老師怎麼辦雖然也的確嚇到了自己啦,但老師只是開個玩笑,有什麼錯呢?
與此同時,氣沖沖的富江被伽椰子攔下,臉上的恐懼還未消退,對著伽椰子說道:「你看那混蛋都笑成什麼樣子了!」
見自己的目的成功,吉崎川裝作無奈的攤開手:「看伱們不夠刺激,我來加點氛圍嘛!」
經過自己剛才開關燈,明顯富江跟伽椰子已經開始手拉手,站在共同戰線上。
等她們的關係相處得像姐妹一樣,自己也就不用那麼害怕修羅場。
當然,他一直看著現場,心中也十分慶幸伽椰子的那張筆記本並沒有召喚出什麼逆天的東西。
至於筆尖為什麼斷裂?嗯,他個人覺得應該是到達了那隻召喚過來的鬼能承受的極限。
畢竟——這丫的是鬼王的筆記本!
當鬆了口氣後,他便想到了這一招。
真子對于吉崎川心有愧疚,面對這個沒有絲毫惱怒,她只是抓住剛才斷開的筆,對著吉崎川說道:「老師,我們好像成功召喚出筆仙了,不過我問了一下關於我身世的問題,那隻鬼好像生氣了。」
「首先第一條,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雖然明天自己還要去參加驅魔的儀式,但不妨礙吉崎川在伽椰子、富江、真子面前嘴硬。
「筆尖斷開,你想一下,你們三個人半邊的體重都壓在筆尖上面,它不炸開才有鬼了!」
「可是,老師剛才筆仙真的在回答問題誒,它還說它是木偶鬼。」
原本伽椰子還有點怕,但看見吉崎川的身影后,便沒有那麼怕了。
——她甚至覺得剛才要是早知道是老師的話,自己應該害怕到闖入他的懷裡面。
「又來宣傳你那一套唯物主義,就不能有點封建迷信麼?剛才我們都見證了,哼哼,吉崎川,有種你解釋解釋為什麼筆尖自動畫圈!」
富江依舊保持著穩定發揮的嘴臭,雌小鬼的屬性越發明確。
「富江,我們再來玩兒一把筆仙怎麼樣?」
在這時,吉崎川卻是從兜裡面掏出一隻圓珠筆,而當看見這筆、想到剛才的畫面,富江心中還殘存著恐懼,有些不是很敢。
「誰要跟你玩」
「你害怕了?」
富江剛準備拒絕,便聽見吉崎川說出那種話,氣的立馬說道:「玩就玩!!等會召喚出一個惡鬼,把你狠狠教訓一頓!」
「那個老師,我能參與麼?」
伽椰子弱弱的說道,她不想看見富江同學握住老師手的樣子。
「當然可以。」
吉崎川並未拒絕,掃了一眼紙張的模樣,下一刻,微微一愣,這模樣怎麼有些熟悉?
他將紙放一邊,隨後鋪設了一張新的紙;
將手握住筆,矗立於紙上。
伽椰子一下子抓住吉崎川的手,隨後富江也緊跟上,眼神兇巴巴的看著吉崎川;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咒語還未念完,吉崎川手肘微微用力,前方的筆便立刻轉起了圈子;
「這麼快,我還沒念第二遍呢!」
富江大驚失色,總覺得這次肯定來了真正的惡鬼;
「筆仙,你什麼時候死的?死的原因是什麼?」
吉崎川馬上問道;
聽到這句話,富江、伽椰子的臉色一下子嚇得煞白;
「不可以問筆仙的死亡的時間,更不能問它死的原因啊!!這會讓它暴怒的!」
富江已經開始後悔了,她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問出了這種問題;
然而下一刻,筆尖開始緩緩動了起來;
「P、I、Z、Z、AE、A、T4」
在富江還在思考這單詞究竟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旁邊的伽椰子便驚呼道:
「吃披薩?」
「它是在四歲的時候吃披薩死的!!」
聽到這句話,真子立馬也變了臉色,據說孩童鬼最是兇惡,因為它們尚未體驗美好便遺憾死去,其怨氣十分之重。
而且老師又問出這種冒犯的問題,這筆仙必定十分震怒,說不定說不定會開啟一場血腥異常的屠殺!
然而,出乎她們意料之外的是,圓珠筆依舊穩步運行,沒有絲毫暴躁的痕跡。
「這是一隻很大度的鬼,我們可以繼續問問題!」
富江心中鬆了口氣,既然這隻鬼這麼大度,那自己也要問一下難題;
「下周英語考試的答案有麼?」
吉崎川:「」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抬眼看向面前的富江,自己是英語老師,這個傢伙當著自己的面問出這種問題,這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尊重自己了。
「看我幹什麼?就算是利用筆仙,那也是我自己的本事!」
富江卻是十分傲氣的說道:「我憑藉自己本事考試,有什麼錯?」
片刻後,筆仙動了,緩緩圈出幾個單詞;
「好好學習——」
「可惡!又是一個不懂英語的。」
她有些氣惱;
可在這時,伽椰子忽然問出一個問題,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老師有沒有喜歡的人?」
富江心中暗暗給伽椰子點了個贊,而一邊的真子此刻也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這邊,她甚至暗暗觀察著伽椰子與富江的眼神;
從眼神中,她發現或許這兩個人對于吉崎川都有那麼些許意思。
真好啊,不過說實話,伽椰子喜歡吉崎川真子是十分能理解的,如果自己那樣的經歷、走投無路之下,被人這樣溫暖的對待,就連自己肯定也會愛上他。
並且,經過這段時間相處、解開誤會之後,她愈發感覺到吉崎川老師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
但,她並不理解富江為什麼也會喜歡他,明明他也不是很帥,要以富江同學的樣子,整個學校,誰泡不到?
非要糾纏於此,難道,她也被拯救過?
與此同時,筆尖微微轉動,最後在「YES」上面各畫了一個圈;
當自己的問題,竟然得到了回應,伽椰子的心臟不由得砰砰的跳了起來:「是誰呢?」
是齊藤老師?是富江同學?還是自己??或者,還有
真子站起身,靠攏桌子,目光也看著桌面,富江此刻也緊盯著,生怕錯過接下來的答案;
「gunship。」
「啥意思?」
富江第一次受到了文化不夠的暴擊,她壓根不知道這單詞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求救一樣的看向伽椰子;
「直升機???」
「錯!是武裝直升機!」
吉崎川哈哈大笑,隨後鬆開手,那筆一下倒地;
「還看不出來麼,這玩意兒只要我想,什麼答案都可以。」
「還有,富江同學下周考試,我會一直盯著你。」
吉崎川是有足夠把握,她們無法再召喚第二次的筆仙,因為之前他們用伽椰子的紙已經召喚過一次,估計那恐怖的怨氣現在都還沒消散。
這會兒怎麼會有鬼來?
所以他才會故意設局,讓這群傢伙相信唯物主義!
一想到富江、伽椰子兩尊鬼王變成唯物主義的樣子,吉崎川便覺得十分有意思。
「啊?原來如此」
伽椰子有些失落,她還以為能問出老師喜歡誰呢。
要是喜歡自己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趁著月色表白,那一幕光是想想就十分浪漫。
富江此刻面如死灰,要是這個傢伙下周一直盯著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沒有辦法作弊?
此刻她想到之前吉崎川說,給腳下抹點墨水,然後踩一腳據說能考六十分
富江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這麼做了。
真子卻是感覺面前老師,似乎在刻意這樣做,他在隱瞞某種事情麼?
——從之前面前老師帶著那石像開始,真子便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完全唯物的人。
那石像那樣醜陋,掛在脖子上沒有任何的裝飾效果,所以必定是另有用途。
所以,吉崎川老師在撒謊,他說不定知道這個世界有鬼!!
不過雖然這樣猜測,但真子也找不到證據,唯一的證據就是那石項鍊,但也不知道他究竟帶沒帶在身上。
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拆穿。
她問到:「老師,能把之前那張紙給我麼?」
吉崎川正準備將紙沒收,回去問一下真琴這件事,但見真子好奇,此刻他也只能將其遞給後者;
他已經想到這是什麼東西了,媽的,這他媽不是真琴之前帶回來的木偶麼?美國厲鬼,瑪麗肖,後面好像是要度化什麼的。
但真琴的家距離這裡十萬八千米遠,這他娘的也能召喚過來?
真是離譜!等等真琴那個傢伙該不會也來了吧?
如果那個傢伙也來了,那可太好了,琴子那邊再也不會有拖後腳的了。
與此同時,富江湊攏向前,當看見紙上的畫面後,她隱隱約約覺得有點熟悉,但卻又想不到究竟熟悉在哪裡。
真子也是,覺得莫名熟悉,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將這個圖案記在心裏面,這或許是自己第二個調查的方向。
「謝謝老師。」
「吉崎川,你說筆仙是假的,你能解釋為什麼噴出的墨水會形成人形麼?」
富江忽然問道。
吉崎川微微一笑,說:「你信不信我吐出一口口水,都能讓它看著像人。」
「吐我嘴裡」
伽椰子心中下意識這樣想,但隨後又覺得自己好噁心,怎麼能這樣想,要是讓老師知道了,他肯定會討厭自己的,於是選擇沉默。
富江剛想說不信,但看著吉崎川篤定的樣子,再加上自己從未贏過,只能哼唧著說道:「才不會給你表演的機會,你肯定又會裝起來。」
「那太好了,其實剛才那句是我吹牛的。」
「你!」
富江恨得牙痒痒。
看著富江生氣的樣子,吉崎川笑了笑,囑咐道:
「大家把現場收拾一下吧,免得到時候管家先生發愁,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好的,老師。」
吩咐下去後,吉崎川便將那張紙藏在身上,準備問問管家真琴來沒有。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宿醉搖搖晃晃的真琴,隱隱約約感覺自己好像還有某件事沒完成,但仔細去想那件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惺忪的眼睛看向窗台處;
那裡究竟原來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自己總有一種在那裡放過東西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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