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誠成已經在準備跑路了。
鈴木一郎不了解青山秀信,所以輕視對方,但是他可不敢,深知既然一擊不中,就必須遠走他鄉避風頭。
不然等對方查到自己頭上時。
想跑都已經晚了。
不過他覺得既然鈴木一郎已經從現場逃走,那麼再快至少也得一兩天才被抓,所以自己可以從容的離開。
看著在收拾東西的家人,三上誠成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很是後悔。
本來他都已經出售了在東野建設株式會社的股份,和青山秀信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但是作為一個知恩報恩的人,東野家的遭遇,使得他在內心深處始終對青山秀信藏著一份怨恨。
所以當鈴木一郎陰差陽錯找上他時讓他看見了借刀殺人為老友報仇雪恨的機會,心中的恨意被勾了出來並為此付出行動,幫助鈴木一郎策劃了今早的槍擊,但萬萬沒想到會失敗。
「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啊。」
三上誠成無可奈何的自言自語。
而失敗的原因,他也歸咎於鈴木一郎太廢物,辜負了他創造的機會。
「你們幹什麼!不能進去!」
「滾開!不要阻止我們辦案!」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爭執聲。
還不等三上誠去查看,十幾名警察就粗暴的推搡著傭人闖進了客廳。
三上誠成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
「喲,三上先生你這是準備舉家出去旅遊啊。」帶隊的酒井良才背著手站在C位,抬腳踢倒面前一個印有卡通圖案的行李箱,表情似笑非笑。
「哇!壞人,嗚嗚嗚壞人!」
三上誠成的孫女嚎啕大哭起來。
酒井良才咧嘴一笑,「小朋友我可不是壞人,你爺爺才是壞人哦。」
「夠了!」三上誠成呵斥一聲,扭頭看向抱著孫女的兒媳,「先上樓。」
兒媳鞠躬後抱著女兒匆匆離去。
三上誠成這才有心思應付眼前這群差人,故作鎮靜的繃著老臉淡淡的說道:「去旅遊也要向警方報備嗎?」
「可惜你去不成了。」酒井良才眼神陡然一冷,目露凶光,擲地有聲的說道:「三上誠成!經調查你涉嫌參與槍擊青山警視,立刻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交代清楚你的犯罪事實!」
話音落下,他大手一揮,兩名警員頓時如狼似虎的撲上去,強行一左一右摁住三上誠成將他給架了起來。
「滾!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三上誠成努力掙扎著大聲說道。
同時心裡驚恐不已,鈴木一郎都已經逃離現場了還能那麼快被青山秀信抓住?青山秀信勢力這麼恐怖嗎?
他本以為自己已足夠重視青山秀信的實力,沒想到竟然還是低估了。
「啪!」
「去你媽的。」酒井良才一個箭步上前抬手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臉上。
三上誠成直接被打懵了,整整齊齊梳成背頭的銀髮凌亂的散落開來。
酒井良才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惡狠狠的說道:「還想要體面?能給你留個全屍都是青山警視仁慈,帶走!」
話音落下,他一口唾沫呸在三上誠成臉上,鬆開他後轉身往外走去。
「走!」
三上誠成一臉狼狽的被兩名警員強行押著,連推帶搡的跟在其身後。
等他被帶到警視廳送進審訊室的時候,中村真一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坐。」
看見三上誠成,中村真一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平靜的吐出一個字。
三上誠成站在門口的位置沒動。
直到身後的警員推了他一下,他身子一個踉蹌,才走到桌子後坐下。
「看見我臉上的巴掌印了嗎?」中村真一放下手裡三上誠成在官方登記的檔案資料,指了指臉上的印子問。
三上誠成輕笑一聲,「挺對稱。」
「拜伱所賜。」中村真一笑了笑。
三上誠成臉上強行擠出來的笑容頓時一僵,心裡升起了濃濃的不安。
中村真一翹起二郎腿,摸著臉上的巴掌印輕描淡寫的說道:「本來鈴木一郎不會找到青山警視頭上,頂多只能找到我算賬,本來我也是不用挨這頓打的,可就因為你,青山警視遭遇刺殺,我被他責怪辦事不力,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說我恨不恨你?」
「怪我嗎?」三上誠成聽見這話怒極反笑,嘲諷道:「不應該是怪你們貪心作祟,心狠手辣,利用鈴木雪設套騙走東野結成的家產,然後又殺了鈴木雪滅口嗎?如果你們沒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又怎麼會有後續的事?」
「或許你說的對,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難道你指望我反思?」中村真一目露嘲弄,眼神滿是不屑,語氣帶著幾分囂張,「我說怪你就是怪你!」
話音落下,他隨意的招了招手。
身後的警員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隨後和三名警員一起拎著一大桶冰塊走了進來,兩名警員繞到三上誠成身後一左一右將他死摁在椅子上。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敢對我用刑的話,我一定會告你們的!」
三上誠劇烈掙扎著嘶聲警告道。
「告吧,他們早就做好了離職的準備,反正上午離職,等下午就能入職一份擁有高薪的工作。」中村真一不屑一顧的輕笑一聲,聳聳肩說道。
只要工資夠高的話,除了少部分有理想的人外沒有年輕人會冒著風險選擇當警察,所以只要青山秀信能為他們安排妥當,有的是人給他背鍋。
三上誠成目赤欲裂,死死的瞪著中村真一破口大罵道:「八嘎呀路!」
「你愣著幹什麼,沒看見他那麼激動嗎,怎麼配合審訊?還不快幫三上先生冷莖冷莖。」中村真一說道。
「放開我!滾!你們這些濫用職權的混蛋!你們這些該死的蟲豸!」
在三上誠成的掙扎叫罵中,拎著冰桶的警察上前強行解開他的皮帶將一捧又一捧冰塊塞進了他的褲襠里。
這是一道警視廳的傳統美食。
冰鮮雞,將熱騰騰的雞放入冰塊中冰鎮,表皮瞬間縮緊,鮮嫩彈牙。
「八嘎呀路!你們這些混蛋趕緊放開我!啊!不要!冰塊拿出去!」
和冰塊接觸的瞬間,三上誠成打了個激靈,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自覺的扭動,隨著冰塊越加越多,表情也越來越痛苦,臉色開始逐漸泛白。
「我現在開始審,什麼時候審訊結束,你什麼時候就能解脫,所以你最好配合我的工作。」中村真一敲了敲桌子,問道:「鈴木一郎說是你策劃了今早上的槍擊,你承不承認?」
「啊!承認,承認!」三上誠連連點頭,一把老骨頭實在經不起折騰。
而且他很清楚,既然鈴木一郎都被抓了,自己就算是不承認也沒用。
「看來果然是冷靜多了。」中村真一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鈴木一郎說那些屍體是你讓人挖出來的,你怎麼會知道那裡埋著屍體,那五人的死又是否和你有關,最好老實交代!」
「不不不是我殺的。」三上誠成直哆嗦,顫顫巍巍道:「是大藏省銀行局銀行課課長吉野通代。」
銀行局隸屬於大藏省,是專門統管國家和一般金融機關,及有關金融政策金融制度的行政機關,負責有關金融制度的調查,起草,管理和監督銀行業,信託業,預金保險機構,國民金融審議會,保險審議會等事務。
下設的銀行課專門負責銀行方面的業務,而課長真可謂是位高權重。
不知多少銀行都得討好巴吉他。
大藏省的官員倒在腐敗上的歷來最多,畢竟他們專門管財政這一塊。
中村真一目光一凝,沒想到還牽扯出一條大魚,「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參加過他們內部的一個聚會,但但我只玩了一個姑娘沒害她性命。」三上誠成嘴唇都開始發青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吉野通代就是個變變態,喜歡小女人,我我也給他送過,經常經不起摧殘,被他給弄死。」
「八嘎!和你們比起來,我突然覺得我們也挺善良。」中村真一目露厭惡,「那些女孩都來自什麼地方?」
「是是從大阪一個組織送來的,有人專門收養女孩然後從小洗腦,培養她們當工具。」三上誠成哆哆嗦嗦的答道。
中村真一又問道:「說清楚是哪一家!不要再跟我耍心眼。」
「我我受不了,求求你快把冰塊拿出去,拿出去我就說,拿出去我就說。」三上誠成嚎啕大哭起來。
「啪!」中村真一拍案而起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隨後繞到其旁邊抬起腳踩在他褲襠上碾壓,「說!快說!」
「啊啊啊啊!」疼痛和刺骨的冰冷一起襲來,使得三上誠成慘叫不斷。
中村真一滿臉戾氣,「說啊!」
「愛心之家!愛心之家!」三上誠成再也扛不住了,近乎是吼出來的。
中村真一這才挪開腳,重新坐回椅子上,「你對這件事還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三上誠成不斷搖頭,可憐巴巴的說道:「我能知道屍體埋在什麼地方還是因為一次偶然,而且我也不喜歡這套,根本沒了解那麼多。」
「如果我發現你在騙我,下次放進去的就不是冰塊,而可能是其他東西。」中村真一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三上誠成在身後嚎叫道:「快點把冰塊拿出來,快點把拿出去啊!」
哭得撕心裂肺,淒悽慘慘。
他的發凍雞以後快要壞了。
「每當我以為自己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日本人時,但你們日本人總能讓我認識到我還不夠壞,還很善良。」
看著中村真一遞上來的三上誠成的審訊筆錄,青山秀信搖了搖頭道。
在不當人這方面。
他還是不如小鬼子出類拔萃啊。
而中村真一聽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貶低日本人沒問題,但是什麼叫「你們日本人」?青山警視自己不也是日本人嗎?咋還連自己一起罵呢。
雖然聽不懂,但是鞠躬就完了。
「嗨!警視說的是,有的傢伙簡直是敗類,丟了我們日本人的臉!」
「愛心之家,呵呵,我看是黑心之家才對,讓人去大阪秘密調查一下這家孤兒院。」青山秀信冷聲說道。
雖然他不喜歡小鬼子,但更恨這種喪盡天良的小鬼子,死啦死啦滴!
他媽的,居然利用孤兒院為權貴培養洩慾工具,玩死了就埋,也沒有人會追究她們的下落,這些姑娘的遭遇真是可憐,玩弄他媽的人是可恨!
中村真一鞠躬應道:「嗨!」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