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跟長谷川澤約好到落腳點匯合的嗎?我們真不去啊?」
一條巷子裡,小辮問大黑痣。
因為所有人的重點都在長谷川澤身上,沒人在乎他倆,加上他們豐富的逃竄經驗,使得他們又逃過一劫。
「不去。」大黑痣很冷靜,理智的分析道:「看早上那場面,分明警方早就已經盯上長谷川澤了,他多半是跑不掉的,萬一他在裡面把我們給供出來了,我們過去不是自投羅網?」
「可你不是說他很講義氣嗎?那應該不會出賣我們。」小辮皺眉道。
大黑痣隨口說道:「他的確是我見過最講忠義的人,但我們絕對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哦哦哦。」小辮連連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都聽大哥你的。」
小辮腦子不好用,但他的優點就是對此有自知之明,所以對大黑痣言聽計從,能很好貫徹執行他的命令。
「走。」大黑痣扶著牆起身。
小辮問道:「我們接下來幹啥?」
「雖然沒能得到全部暗賬,但手裡那五個人的暗賬也總不能不發揮一點用處,所以接下來我們就勒索那五個狗官,敲骨吸髓,把他們這些年貪的錢全要來。」大黑痣獰笑著說道。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小辮摸了摸自己的辮子,嘿嘿一笑說道:「有錢了就又可以找個場子好好玩幾把過過癮,反正這些錢都是他們從普通人身上貪的,我們輸出去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還給普通人。」
大黑痣聽見這話頓時臉一黑。
「還沒開始玩兒,你就已經想著要輸,能不能吉利一點?這次我們要大贏特贏!」大黑痣沒好氣的說道。
小辮嘟嚷道:「我們就沒贏過。」
「阿西吧!閉嘴!我就不信,人的運氣都是有數的,我們已經倒霉了那麼久,肯定即將迎來觸底反彈。」
「大哥,我覺得其實我們也不算倒霉,你看,雖然光在輸錢,但我們從沒被警察抓住過,會不會是我們賭博上的運氣已經在逃跑中用完了?」
「嘶~你這話聽著有點道理啊!」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一前一後的走出小巷,轉角,匯入人群之中。
下午六點,內閣法制局局長辦公室里煙霧繚繞,菸灰缸里全是被掐滅的菸頭,已經因裝不下掉在桌面上。
橫山亮平坐在辦公椅上,一支又一支的抽著煙,腦海思緒一團亂麻。
彥川十郎為何遲遲還不回信?
他覺得以自己地位和實力,拉攏價值拉滿,彥川十郎不可能看不見他加入彥川家陣營的好處啊,就算不倒履相迎,至少也該對他熱情相待吧。
但目前除了等待,已別無他法。
「叮鈴鈴!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橫山亮平連忙摘掉煙,緊張的起身抓住聽筒接通,「我是橫山亮平。」
「我是彥川憲友。」
「彥川公子!」橫山亮平激動了。
「橫山局長,爺爺讓我代為轉告您一聲,彥川家不接受於國無利的貪官污吏,並勸你主動找警方自首。」
話音落下,彥川憲友掛直接斷。
「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橫山亮平一臉懵逼和錯愕的站在原地,隨後憤怒的砸了電話,歇斯底里的咆哮。
「八嘎呀路!你們彥川家又算什麼好東西?不過是還沒有爆出來!」
他又驚又怒又懼,發泄完後冷汗不斷冒出,做夢也沒想到,彥川家竟然拒絕了自己,他們怎能如此不智!
「伱們幹什麼!不能進去!」
「滾開!你要阻攔執法嗎?」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哐!」
下一秒,門被人粗暴的踹開。
一群警察魚貫而入,有穿著便衣的也有穿著制服的,擠滿了辦公室。
「噠~噠~噠~」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皮鞋和地面碰撞的聲音,一身黑色西服,英武俊朗的青山秀信一手插著兜,一手拿著半截香菸,步履從容的緩緩走了進來。
「警視!」
所有警察啪的齊齊立正敬禮。
青山秀信走到橫山亮平面前,抖了抖菸灰,含著煙吸了一口,緩緩將煙霧吐在對方臉上,目露嘲諷之色。
「八嘎呀路!」
橫山亮平驟然暴怒,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想砸過去,但卻被離他最近的兩個警察死死摁的在了辦公桌上。
「放開我!放開我啊!你們這些混蛋!知道我是誰嗎?都給我滾!」
橫山亮平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但按著他的兩個警察不為所動。
青山秀信叼著煙,招了招手。
一名警部將拘捕令遞給了他。
「最高法院副院長親自簽署的拘捕令,橫山局長,請吧,跟我們回去交代一下你身上的問題,諸如貪污雇兇殺人等等等等。」青山秀信拿著拘捕令在橫山亮平的面前晃了晃說道。
橫山亮平目赤欲裂,咬牙切齒。
青山秀信繼續挑釁,「可惜現在不是會議期間,否則還不能抓你。」
根據日本的法律規定,國會議員在國會召開期間不能被逮捕,而如果是開會前被逮捕的議員,在會議期間國會提出要求的話,警方必須釋放。
而日本國會的常會,一般是在12月或1月開始,為期150天左右,再晚幾個月的話,警方還真就抓不了他。
「小人得志!」橫山亮平罵道。
青山秀信哈哈一笑,將拘捕令遞給身後的屬下,「還是頭一次抓你那麼大的官,體驗難得啊,所以我專門通知了記者給我拍照留念,接下來請橫山局長跟我一起出去合個影吧。」
橫山亮平的臉色頓時極其難看。
「八嘎呀路!青山秀信,士可殺不可辱,我要求戴頭套!戴頭套!」
「不好意思橫山局長。」青山秀信搖了搖頭嘆道:「我從不喜歡戴套。」
「哈哈哈哈」
辦公室里頓時充滿快活的氣息。
橫山亮平氣得臉色青白交加,感覺自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放在以往時這些人哪個不得對他畢恭畢敬。
等他被押著走出辦公樓時,外面烏泱泱的全都是記者,相機刺眼的閃光燈此起彼伏,亮得他睜不開眼睛。
以前他經常經歷這種場面。
但那時候他都是從容不迫,面帶微笑地享受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但現在,他很想逃避這個場面。
「青山警視,你們警視廳為什麼抓橫山局長?請問他犯了什麼罪?」
「橫山局長,說說感想吧。」
「青山警視」
所有記者爭都先恐後的提問。
「警視廳已經掌握證明橫山亮平多年來為武富士充當保護傘,換取巨額利益,以及多次僱傭槍手企圖殺害警方重要證人的證據,具體消息請大家等警方通告,現在,請讓一讓。」
青山秀信面對鏡頭大聲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全場譁然。
「橫山局長,請問這是真的嗎?」
「請問今天的槍戰與此有關嗎?」
「青山警視再多說兩句吧」
在十多名警察強行開道下,青山秀信才成功上了車,但饒是如此,那些記者依舊不放棄,趴在車窗上衝著他追問,頗有一種喪屍圍城的感覺。
「開車!趕緊開車!」
對橫山亮平的審訊工作的重點並不在於審訊室,而在彥川十郎那裡。
什麼時候才該開口,該擔下哪些罪責,最終會是什麼判罰,都是上層博弈的結果,所以把橫山亮平抓回來之後,青山秀信就直接下班走人了。
但沒有回家,害怕有記者蹲他。
而是來到了瀧澤司空家。
「青山警視。」
開門的是瀧澤千語,穿著一身淺灰色襯裙,妝已經卸了,烏黑及腰的長髮披肩,腿上是薄薄的肉色絲襪。
「千語醬,瀧澤院長在家嗎?我來向他表示感謝。」青山秀信說道。
「嗨!爸爸在家呢,請進吧。」
跟著瀧澤千語走進客廳,他就看見了沙發上的瀧澤司空和橋本美姬。
瀧澤司空穿著睡衣在看文件。
橋本美姬穿著工作裝,側躺在沙發上,緊身的襯衣和短裙勾勒出腰部與臀部妙曼的曲線,一雙黑絲修飾的長腿重疊在一起,散發著熟婦氣韻。
「瀧澤院長,橋本法官。」
青山秀信對兩人微微鞠躬。
「青山警視,請坐。」瀧澤司空放下手裡的書邀請道,隨即又吩咐瀧澤千語,「千語,去給青山警視泡茶。」
「嗨!」瀧澤千語轉身離去。
青山秀信坐下後滿臉真誠的對瀧澤司空說道:「多謝瀧澤院長簽署拘捕令,為我的抓捕工作提供便利。」
「應該的,像橫山亮平那種有負天蝗信任的蛀蟲就該繩之以法!」瀧澤司空點點頭,一臉大義凜然的道。
青山秀信表示認同:「嗨!」
又交流了幾句,瀧澤司空因為要寫點明天開會用的東西,所以去了樓上書房,叫妻子幫忙招待青山秀信。
他前腳剛走,後腳原本一本正經的橋本美姬,和寡言少語的瀧澤千語就神態乖巧的跪在了青山秀信面前。
兩人身材都很好,跪著的時候將優美的體態展現得淋漓盡致,圓潤的滿月輕置在絲襪包裹的小腿上,被擠壓得微微下陷,稍微挺直胸背,塌下去的部分瞬間回彈,看著十分誘人。
「主人。」
兩人嬌滴滴的異口同聲喊道。
「兩位法官應該沒吃過中國菜吧,我請你們吃四川名菜口水雞吧。」
青山秀信很慷慨的請客吃飯。
橋本美姬和瀧澤千語都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沒去過中國,更沒有去過四川,不適應川菜的風味,吃得口水橫流,嗆得不斷咳嗽,眼淚汪汪。
吃到後面,兩人實在受不了,全部乾嘔著吐了出去,面對這種浪費糧食的行為,青山秀信只能棍棒教育。
當然,他終究是個外人,所以沒敢太過分,免得讓瀧澤司空知道自己老婆女兒被欺負了,那可就不妙了。
同一時間,田宮慧子查清了去找青山宗正那家韓國會社是怎麼回事。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