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
夜幕來臨,華燈初上。
天堂會所的一個豪華包間裡。
青山秀信先一步到了,正摟著一身黑色吊帶長裙的田宮慧子在聊天。
「韓素文死後,我以不參與她遺產分配為條件,獲得了她空出的理事位置,不過我能上位,主要還是多虧了你,那群老東西可不知道我們倆唱雙簧坑了韓素文,只知道我屢次通過你解決了韓素文帶給民團的危機。」
田宮慧子靠在他懷裡手指卷著酒紅色的秀髮,嘴角掛著淡淡的嘲諷。
「進了理事會,也算是民團高層了吧,又通過我證明了你的懷柔路線是正確的,民團內部,你的支持者應該激增,這麼發展下去,你距離當上會長不遠了。」青山秀信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揉動著,語氣漫不經心。
「哪有那麼簡單。」田宮慧子微微側身面向他,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胸膛上,望著他說道:「我爸有個兒子,叫崔元哲,他才是老東西理想中的繼承人,我們這些私生女,在他眼裡只是替他兒子看家護院的狗。」
「我們在日本做事,崔元哲卻被他安排回了韓國,既能保護他,又能讓他接觸那邊的人脈,民團的大量資金支持其實都是來自於國內本土。」
「那你這個當姐姐的,還不送你弟弟一程?」青山秀信笑吟吟問道。
田宮慧子嘻嘻一笑,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時機還不到,他可是老東西的精神支柱,現在死了,老東西可就崩潰了,我的威望和實力還不足以掌控整個民團,還得等等才行。」
「哇!不是吧,你還真要殺了伱親弟弟,最毒婦人心啊!」青山表情故作浮誇的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良心。
「啊!討厭啊你,疼死了。」田宮慧子痛呼一聲,千嬌百媚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殺他,那我就當不上會長,我當不上會長,民團又怎麼為你所用?所以我是為了你才變成蛇蠍心腸的啊,你怎麼忍心說人家呢?」
「呵,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話?」
就在此時,包間的門被推開。
「長官,裡面請。」
四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正是柳生多聞,另外三個都是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帶紅光,氣度不凡。
「柳生君,你們來了。」
青山秀信連忙笑著起身相迎。
「青山君,我為你介紹,這位是我們海上保安廳織田清泉長官。」柳生多聞指著年齡最大,肚子也最大的那個中年人熱情的為青山秀信介紹。
青山秀信連忙與之握手,「久仰久仰,織田長官,經常聽柳生君提起您的大名,今天總算是見到您這位我們日本海域的守護神了,快請坐。」
「青山警視過譽了,我對你的大名才是如雷貫耳,國家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真是國民之幸。」織田清泉哈哈大笑,順勢在沙發正中間坐下。
柳生多聞又指著一個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身材清瘦的中年人道:「青山君,這位是我們海上保安廳的次官松島信虎大人。」
「松島次官。」青山秀信伸手。
「青山君。」松島信虎微笑著跟他握了握手,在織田清泉的左邊坐下。
最後一個白白胖胖,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不等柳生多聞介紹,就主動笑盈盈的開口:「青山君,鄙人海上保安廳參事官北河永武,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愧是青年俊傑啊,光這個體魄都是國內少有。」
「北河參事官過獎了,你們才是國家的柱石,快請入座。」青山秀信跟他也握了下手,隨後看向一旁的田宮慧子,「田宮社長就請先自便吧。」
「嗨!各位長官玩得開心,有需要隨時叫我。」田宮慧子笑容燦爛的微微鞠躬,又上前貼到青山秀信臉上親了一口,「你還真是夠無情的啊。」
隨後才轉身離去。
這個混蛋,甚至不都願意幫自己引薦一下那幾位海上保安廳的長官。
「青山君,艷福不淺啊。」織田清泉擠眉弄眼,表情意味深長的笑道。
青山秀信擦了擦臉上的口紅,一臉無奈,「沒辦法啊,人帥吊受罪。」
包間裡頓時響起了愉快的笑聲。
「來來來,初次見面,秀信先敬大家一杯。」青山秀信舉杯招呼道。
因為要談正事,所以沒有叫女人進來作陪,一人幾杯下肚,眼看氣氛熱絡了一些後,青山秀信放下酒杯。
「各位長官,趁現在沒醉,大家腦子都還清醒,就先談談正事吧。」
所有人都紛紛放下了酒杯。
「青山君請說,我們幾人必定洗耳恭聽。」織田清泉哈哈笑著應道。
青山秀信說道:「事情柳生君想必跟三位通過氣了,既然今晚能來應該不是單純給我面子,而是對這件事感興趣,具體無非就是分成問題。」
三人都沒出聲,默認了,畢竟大家都不是君子,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三成。」青山秀信豎起手指。
織田清泉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
北河永武笑呵呵的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是青山君牽頭的,並且也還將出力甚多,但是歸根結底」
「北河君,請聽我說完。」青山秀信打斷了他的話,不等其反應過來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三成歸海上保安廳,兩成歸海關,而我和柳生君各占兩成,還有一成要給那些對我們生意有幫助的人,這個分配很公平。」
各方的利益他都得照顧到才行。
織田清泉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織田君,你們只需要負責打擊其他競爭對手,以及保護我們的船隻即可,會社的具體運營,會由我的人負責,三成,我已經很有誠意了。」
「我不差錢,我牽頭這件事純粹就是為了跟海上保安廳交個朋友,所以不想在利益的分配上斤斤計較。」
青山秀信話音落下重新端起酒杯自顧自小酌,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包間裡陷入沉默,誰都沒說話。
柳生多聞很緊張,生怕這件事談崩了,那他的印鈔機可就飛走了啊。
「好!」織田清泉一拍大腿,起身朝青山秀信伸出一隻手,「既然青山君如此有誠意願意帶我們發財,並且又是柳生君的朋友,那你這個朋友我們海上保安廳交定了,合作愉快。」
他們平時也就靠收那些走私船的好處,或者想辦法敲詐正規商船填滿自己的錢包,但這哪比得上自己搞走私賺錢?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青山秀信有資金,有人脈,自己只需要提供些海面上的方便,就能坐收私利益的大頭,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麼一想青山秀信的確很慷慨。
海上保安廳必須要跟他保持好密切的合作關係,不然,他要是不玩了的話去哪找這麼一個大方的合作者。
「織田君,合作愉快。」青山秀信握住他的手,面帶笑容,另一隻手舉起酒杯高喊:「恭賀大家今年發財!」
「今年發財!大家一起發財!」
北河永武,柳生多聞,松島信虎紛紛起身,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正事談完,也該放鬆放鬆了。」
青山秀信話音落下走出包間。
片刻後,他就帶著十幾個身段苗條,容貌秀麗,穿著清涼的妙齡美女回來,包間裡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熱得大家主動幫姑娘們脫衣服。
滿包間都是馬賽克。
…
距離爆炸案發生已經過去兩天。
但青山秀信還沒有收到赤本信長任何關於此案的調查進展匯報,讓他不得不主動將其叫到了辦公室詢問。
「警視,不是我不想匯報,是現在根本就還沒有進展。」面對青山秀信的質問,赤本信長很頭大,愁眉苦臉說道:「我們調查了死者極其家屬生前的人際關係,他們最近都沒與人結下過太激烈的矛盾,不存在任何經濟和感情上的糾紛,連與死者過去有大矛盾的人我們也查了,不是已經移民出國,就是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監控呢?」青山秀信又問道。
「監控也看了很多遍,沒有發現可疑人員,監控顯示當天只有個水道工去過他們家,我們查了,這人的確是個水道工,當天正好負責排查那一片區域的管道,和死者沒矛盾,不存在作案動機,他也不會製做炸彈。」
青山秀信漠然無語,事發在寂靜無人的深夜,沒有目擊證人,監控沒拍到可疑分子,人際關係里也圈不出嫌疑人,這案子完全無從入手調查。
「我知道困難很大,但正是因為困難大,破了案之後,才顯得你能力更強嘛,再想想辦法,我就不信沒有任何線索。」青山秀信原本是準備批評對方的,現在反而得安慰鼓勵他。
赤本信長應了一聲,「嗨!」
「去忙吧。」青山秀信揮了揮手。
目送赤本信長離去,青山秀信皺起眉頭,兇手到底是誰?既然要以炸死津田信郎全家這麼酷烈的手段殺害對方,說明雙方肯定是有深仇大恨。
為什麼人際關係里又排查不出?
爆炸案毫無頭緒,而另一邊的大黑痣和小辮給麻生久保五人的三天籌錢時間卻已經到了,開始一一催債。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