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的,青山警部。」
「行,那就看看你的。」
青山秀信隨手拿走了離自己最近一位記者手裡的信,信封背面貼著一張列印的字條,上面寫著入江陽銘的名字、身份、地址、已死亡等字樣。
拆開信封,拿出信,也是靠列印出來的,既快捷又能避免被查字跡。
在信中,入江陽銘承認自己入職以來從小貪起,總額過億,沉痛懺悔自己為一己私利,背叛國民,損害國家利益的行為,並且呼籲其他官員一定要清正廉潔,守住自身底線
「你們是怎麼收到信的?」青山秀信看完後目光又轉向面前的記者們。
「就貼在報社大門上。」
眾人雖七嘴八舌,卻異口同聲。
「安排個人去看看這些報社門口的監控。」青山秀信吩咐藤本良一。
藤本良一點點頭轉身離去。
青山秀信並沒有把信還給那個記者的意思,對他說道:「請提問吧。」
「嗨!」那個記者有些激動和緊張的微微鞠躬,然後才將麥克風遞到青山秀信面前,「請問警部您如何看待兇手殺害貪官並廣而告之的行為。」
他這個問題問的還是有點水平。
但不多。
「你也說他是兇手了?我當然是從一個警察的角度去看待。」青山秀信面色嚴肅,語氣抑揚頓挫,擲地有聲的說道:「先不提入江陽銘的自白書是在兇手脅迫下所寫,其內容真假存疑!就算他真貪了,那兇手該做的是向有關部門舉報!而不是動用私刑將其殘忍殺害,這是在挑釁法制!」
「如果人人都這麼幹,那還要我們警方幹什麼?還要法律幹什麼?」
官員制定的法律,可卻連官員都保護不了,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要你們本來就沒用!你們從不抓貪官!說不定自己都貪!」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記者大聲回了句。
剎那間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了他。
斯國一,兄弟你好勇。
青山秀信也是有些茫然,看向左右目露疑惑,他一直都那麼勇的嗎?
戴眼鏡的青年記者話出口後本來有些後悔,但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頓時又來了底氣,大聲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如果警方有用,為什麼那麼多貪官污吏至今還逍遙法外?」
「很好!這位記者朋友能說話敢說話,正是一位優秀媒體人應該具備的素質。」青山秀信誇讚道,但隨後又話鋒一轉,「至於你的質問為什麼那麼多貪官污吏還逍遙法外,那請問你口中的貪官是誰,污吏是哪個?」
「這」四眼仔記者頓時語塞說不出話,結結巴巴道:「反正很多。」
「說不出來是嗎?那就說明根本沒那麼多貪官污吏!」青山秀信猛地提高聲音,環視一周,「如果國家真是遍地貪官污吏,那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早就亡國了!大部分官員還是想為國家,為國民做事的!他們或許沒大家想的那麼好,但也絕對沒大家想的那麼壞,所以希望國民能理性愛國,合法愛國,不要情緒化。」
什麼叫合法愛國,就是一切行為符合法律,兇手這種私自殺貪官的行為就是違法愛國,必須要嚴厲打擊!
「再說回本案,兇手不僅殺害了入江陽銘,還將其分屍燉煮,這充分說明其心理變態,這樣一個變態真符合大家心目中所謂的英雄形象嗎?」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炸開了鍋。
畢竟這尼瑪也太殘忍血腥了。
哪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兇手本質上就是個反澀會的心理變態,打著剷除貪官的幌子滿足自身欲望的發泄!他本質上就是個罪犯,殺人兇手,國民不能因為他殺的對象可能是貪官就被其所迷惑!」
「心理變態是種病,他今天能控制住只殺所謂的貪官,明天呢?再後天呢?這樣的人已經對國民的生命安全造成嚴重威脅,請大家正確認識他的危害,而不是將其當英雄看待!」
先把兇手污名化,否則真讓國民將其奉為正義使者,那他媽還得了?
「我還要查案,今天的採訪就到這吧。」青山秀信鞠躬後轉身進屋。
「青山警部,再說兩句吧!」
「青山警部」
記者們還想追問,但是卻被組成人牆的警察死死的攔在警戒線之外。
「查查剛剛那個四眼仔是哪家的記者,讓他失業,他媽的,竟敢跟我頂嘴。」青山秀信面無表情的說道。
眾所周知,青山太君心眼小。
藤本良一勸說道:「看年紀就是個沒經歷社會毒打的無知青年」
「那就讓他經歷經歷,也算是幫助他成長。」青山秀信打斷他的話。
培養年輕人,他用心良苦啊!
藤本良一隻能應道:「嗨!」
「警部,有發現!」一個不配擁有名字的龍套警員手裡用鑷子夾著一小片保鮮膜走了過來,說道:「凳子腳下發現的,沙髮腳也有,現場沒血跡可能是兇手控制死者後提前鋪了一層保鮮膜,然後再將死者殺害分屍。」
「是處心積慮啊,這個兇手必須要儘快抓捕。」青山秀信面色凝重。
藤本良一提出個疑惑,「可兇手又怎麼確定入江陽銘是個貪官的?」
「或許是調查了很久吧,從他在兇案現場鋪保鮮膜來看,就知道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青山秀信回答道。
這個案子很惡劣,但也很難查。
畢竟如此注重細節的兇手肯定不會留下多少線索,除非他多次犯案。
離開現場回警視廳的途中,青山秀信看見了幾隻在路上晃悠的野狗。
感嘆東京的野狗越來越多了。
居然連鬧市區都成群結隊出現。
回到警視廳後,他向淺井綾做了匯報,淺井綾又找仁平國雄做匯報。
仁平國雄督促一系儘快破案。
畢竟死的大小是個官,而且還死得那麼慘,遲遲抓不住人導致兇手再犯案的話,容易造成官員的恐慌啊。
但破案是艱難的,從各個報社拿回來的監控只拍攝到凌晨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將一封封信貼在大門上,根本看不清臉。
從身形分析是個男性。
然後入江陽銘家附近的監控拍到的人太多,需要一一甄別,但青山秀信不抱希望,兇手肯定考慮過這點。
下午,藤本良一找到青山秀信匯報一些消息,「入江陽銘的老婆承認了入江陽銘貪污的事實,把我們帶到藏贓款的房子,贓款已不翼而飛。」
「顯然是被兇手給拿走了,謀財又害命啊。」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青山秀信拿著手裡的筆敲擊著桌面說道。
藤本良一繼續說道:「我估計兇手不是一個人,至少有兩個,畢竟無論是布置現場,分屍,還是轉移贓款都耗時耗力,一個人就算勉強能完成這些工作也做不到那麼滴水不漏。」
「入江陽銘藏贓款的房子裡應該有監控吧?」青山秀信試探性問道。
藏贓款的地方因為貪官不常去。
所以會在隱蔽角落安裝攝像頭。
藤本良一無奈苦笑,「儲存卡被兇手拿走了,顯然他發現了監控。」
「對貪官很了解啊。」青山秀信喃喃自語,吐出口氣,「難搞,難搞。」
晚間新聞播報了兇殺案的事。
國民議論紛紛。
有的覺得大快人心。
有的覺得兇手太殘忍。
青山秀信在國民中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威望,不少人認可他的話,覺得兇手偏激變態,嚴重危害社會穩定。
更關鍵的是兇手憑什麼認定入江陽銘是貪官?有什麼證據嗎?入江陽銘那封坦白信可能是被脅迫所寫的。
「這也太殘忍了吧,殺人分屍還煮熟。」青山晴子小臉煞白的說道。
青山秀信故意嚇她,「頭被煮在鍋里,他老婆回去揭開鍋蓋就和入江陽銘四目相對,眼珠掉出來了」
「啊!」青山晴子嚇得驚叫一聲直接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抱著他,磕磕巴巴的說道:「別別說了,我怕。」
溫香軟玉在懷,感受著大嫂和服下豐滿的嬌軀,青山秀信心裡無比的滿足,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摸著。
青山晴子逐漸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被青山秀信摟在懷裡,頓時是嬌羞萬分,感受著大手沿著自己的背部曲線滑到臀勾的位置,她嬌軀輕顫。
秀信他怎麼能羞死了。
她小心翼翼看了青山秀信一眼。
發現其盯著電視怔怔出神,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根本沒注意到手上的動作,只是下意識沿著曲線滑動。
青山晴子羞澀不已,但又怕打擾到青山秀信思考,只能緊咬著紅唇忍受著指尖每次滑過時那種酥麻感覺。
其實青山秀信是故意的,見大嫂過果然吃這套,他大手直接掀起裙擺落在了滿月上,細膩,光滑,Q彈。
「嚶~秀信,快放開我!」青山晴子嬌軀一顫,面露驚容,鼻音很重的喊了他一聲,眼含秋水,臉蛋緋紅。
「啊?」青山秀信一震,裝作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推開嫂子,尷尬得不知所措,「對不起大嫂我,剛剛想事想得太入神,我以為是綾呢。」
「沒沒事。」青山晴子紅著臉低聲回了一句,把裙擺拉下去,起身往樓上走,「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大嫂也晚安。」看著青山晴子落荒而逃的背影,青山秀信嘴角上揚。
與此同時,服部警視和自己在公安部一課工作的朋友渡邊相見了面。
「服部君,好久不見了。」
「是渡邊君伱太忙了,好幾次聚會你都不來,所以只能私下約你。」
渡邊相四十來歲,身材清瘦,戴著副黑框眼鏡,穿著打扮有些老氣。
幾杯酒下肚,回憶往昔,氣氛逐漸熱烈,服部警視卻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服部君何故嘆息?」渡邊相放下酒杯,疑惑不解的詢問道。
「我快失業了。」服部警視仰頭喝了杯酒,抬手擦嘴,「其實我今天叫渡邊君出來,是有事請您幫忙,否則我只剩辭職一條路走,著實不甘!」
「請服部君細說。」
「青山秀信,想必渡邊君應該有所耳聞」服部警視將青山秀信運作升職,而他要被迫辭職的事說了。
渡邊相頓時義憤填膺,「哪有這樣的道理?而且青山秀信也太沉不住氣了吧,才多大,就想升警視了?」
「是啊,他完全不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服部警視點頭表示認同,隨後又恨恨說道:「我絕不甘心為他讓路,而且這個人並非什麼好人,所以希望渡邊君幫我查查他違法犯罪的證據,助我度過這一劫。」
「這」渡邊面露為難之色。
服部一把握住他的手,真誠而動情說道:「我知道,讓你動用職權做職責以外的事很為難,但於公是為了將害群之馬剔除警察隊伍,於私也是幫我這個老同學,事成之後,但凡渡邊君有所求,在下一定竭力而為!」
「既然服部君都這麼說了,我要還是不答應,都對不起同學情分。」
「那麼,一切就拜託渡邊君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