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山秀信下令放行,巷口的警察退到一邊,近衛羽三步並兩步衝進了巷子,看著雨水中兒子血淋淋的屍體瞬間紅了眼,身體微微哆嗦著。
「藤!藤!!藤!!!」
近衛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兒子的屍體,嚎啕大哭,歇斯底里喊著兒子的名字,真是父子情深啊。
「近衛檢事,節哀順變。」青山秀信站在雨傘下安慰著雨中的近衛羽。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會把自己的傘撐在對方頭上,但他可是淺井家的女婿啊,用不著舔一個一級檢察官。
自從端上淺井家的軟飯,已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享受他的口活伺候。
近衛羽猛地站起來,衝到青山秀信面前揪著他的領子怒吼道:「節哀順變?我兒子死了!他死了!被人給殺死了!讓我怎麼節哀?啊!啊?」
「那您請繼續哭吧。」青山秀信看著近在咫尺的近衛羽,淡淡的說道。
近衛羽瞬間被噎得語塞,惡狠狠的瞪著青山秀信,「你叫什麼名字?」
「青山秀信,警部。」
「好!青山警部,最好能儘快抓到殺我兒子的兇手,否則你就等著滾蛋吧!國家的錢不是拿來養你們這些廢物的!」近衛羽咬牙切齒的威脅了一句,隨後鬆開青山秀信轉身離去。
目送他的車消失在雨幕中,青山秀信嗤笑一聲,理了理被其剛剛弄得凌亂的衣領,看向酒井良才,「這裡交給你負責,明天向我匯報就行。」
那麼大的雨,他能親自來現場看一眼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留著這裡加班呢,回家聽著雨聲入眠不香嗎?
死個人渣而已,喜聞樂見,這個案子對他來說能破就破,不能破也不強求,畢竟他又不差這麼一個功勞。
「可是」酒井良才有些顧忌。
「給你個鍛煉的機會,年輕人就是要多吃苦。」青山秀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年輕人只要能吃苦。
那就會發現自己有吃不完的苦。
「嗨!」酒井良才鞠躬應道,隨後撐著雨傘一路把青山秀信送上了車。
上車後,青山秀信給淺井綾打去電話,「你到現場了嗎?什麼情況?」
「死者是一名家庭主婦,跟昨晚那名死者一樣,被以模仿殺害三上雅子的手段殘忍斬首,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女人死後還有人吃了她煮在廚房裡的飯菜,不知道是不是兇手,這附近有些偏,也沒有監控,難查。」淺井綾說完又問道:「你那邊什麼情況?」
荒川區如今一直都是屬於比較偏的一個區,居住在那邊的人也都是屬於不太富裕那種,路邊監控很稀少。
畢竟政府肯定優先在富人區多裝監控,在窮逼聚集地費那個錢幹啥。
「死者被捅了二十幾刀,血都流幹了,對了,死者是東京地檢公判部次長近衛羽的獨子近衛藤。」青山秀信說著嗤笑一聲,玩味道:「他剛剛還恐嚇我呢,說如果抓不到殺他兒子的兇手,就要讓我從警視廳滾蛋。」
「近衛藤?」淺井綾顯然聽說過近衛羽的兒子,說道:「不就是一個月前涉嫌強爆並逼死同學,但卻被性犯罪2系和殺人犯2系都證實無罪的那個傢伙嘛,會不會是同學家長殺的?」
顯然這事當時鬧得不小,不過青山秀信一個月前還沒穿越過來,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多少此事相關信息。
「不知道,這種人渣不知幹過多少壞事,被誰殺了都有可能。」青山秀信態度隨意,接著又說道:「伱先忙著吧,我就回家睡覺了,晚安。」
「一個檢察官的兒子被殺,你就這麼回家睡覺?青山秀信,餵」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傳出的忙音,淺井綾一陣無奈,遇到青山秀信這麼個一毫無職業操守的警察,也只能怪近衛羽倒霉,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或許這也是他包庇縱容兒子犯罪的報應之一?
青山秀信回到家,剛關上門就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循聲望去只見穿著件月白色吊帶睡裙的嫂子正緩緩下樓,「不好意思大嫂,吵醒你了?」
吊帶裙很薄,很短,裙擺處是一截蕾絲邊,勉強遮住大腿,一雙白嫩無暇的美腿每往下邁一步都不是踩在台階上,而是踩在青山秀信心尖上。
可能是睡得有些迷糊,青山晴子左肩的吊帶滑落到了胳膊上,她也沒有察覺,白皙的半邊圓潤看得青山秀信口乾舌燥,大嫂真是個圓滑的人。
「沒有,我下來喝口水,秀信你剛出去了?」青山晴子好奇的問道。
「有個突發案件。」青山秀信收回不太禮貌的目光,說完就微微彎著腰往樓上走去,「我去接著睡了大嫂。」
青山晴子一臉疑惑的盯著青山秀信上樓的背影,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走路,隨即打了個哈欠沒再多想。
緊接著突然發覺什麼,低頭一看只見自己胸口春光乍泄,頓時俏臉通紅一片,知道秀信為什麼彎著腰了。
她感到羞恥之餘心臟怦怦直跳。
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
「叮鈴鈴!叮鈴鈴!」
天蒙蒙亮,剛滿18歲沒多少年的青山師傅就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
昨晚凌晨入睡的他根本不想睜開眼睛,迷迷糊糊接通,「莫西莫西?」
「青山君,重要發現!昨晚荒川區那名死者的丈夫是井上未彌!」淺井綾語氣激動而又難掩興奮的說道。
青山秀信早就忘了這個名字,一頭霧水的問道:「井上未彌?誰啊?」
「就是那個報警自己女兒被近衛藤強爆並逼死的父親啊!」淺井綾解釋了一句,緊接著又說道:「另外有鄰居看見他昨晚回來過,根據女人的死亡時間推測,他昨晚到家時一定看見了妻子的屍體,但卻沒報警,而且現在他失蹤了,聯繫不上,同時昨晚近衛藤被人殺死,這其中有關聯!」
「你的意思是井上未彌昨晚回到家發現妻子死了後,徹底無所顧忌的他選擇了自己為女兒報仇?」青山秀信的瞌睡瞬間醒了,從床上坐起來。
「對!」淺井綾肯定的答道,但又嘆了口氣,「不過這也只是我個人的推測,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是他殺了近衛藤,所以也沒辦法發通緝令。」
她心思是有些複雜的,本來事情不應該走到這一步,可就因為警視廳里的某些敗類,把人逼到了走極端。
「如果真是井上未彌的話,那他不會只殺一個近衛藤,肯定會繼續作案的。」青山秀信思路清晰的分析。
井上未彌身負血海深仇,現在又無牽無掛,已經成了一個無敵之人。
對他來說殺一個人是殺,殺好幾個人也是殺,肯定還會繼續殺下去。
淺井綾對此表示贊同,「所以我們一定要儘快抓住他,以免」
「淺井警部,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儘快抓住他呢?」青山秀信打斷淺井綾的話,語氣淡漠的說道:「成全他復仇的機會,借他的手,把有些該死的人渣送下地獄難道不好嗎?而且他殺的人越多,那等我們把他抓住時的功勞就越大,養一養這個案子吧。」
「你怎麼能這麼想?」淺井綾被青山秀信的思維震驚了,一夜沒睡的她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青山君,我們是警察!如果這麼做的話,那跟包庇近衛藤的性犯罪2系系長和殺人犯2系系長有什麼區別?都是在犯罪!」
「當然有區別,那兩個傢伙的犯罪對象是無辜百姓,而我們的對象是有罪的官僚。」青山秀信才不管什麼犯罪不犯罪,他要的是心情舒暢和功勞最大化,「如果現在抓了井上未彌的話,這兩個傢伙和近衛羽豈不就逍遙法外了?想想井上未彌無辜慘死的女兒吧,警方給不了他正義,法律給不了他正義,還不許他自己拿嗎?」
「可是」淺井綾還想再勸。
然而青山秀信語氣強硬的打斷她的話,「何況你第一天認識我?就按我說的辦,先別管井上未彌了,集中精力把那個模仿犯抓捕歸案吧,這傢伙作案的對象可都是無辜國民呢。」
法不法律,正不正義,這些都不是他考慮的,他只考慮怎麼做自己會感覺爽,怎麼做自己能利益最大化。
那個「模仿犯」連續兩天作案,簡直是在打警方的臉,此事肯定將在東京內引起恐慌,如果再不儘快把他抓住的話,那輿論就要對警方不利了。
「好吧!」淺井綾這才想起青山秀信本來就不是個「好人」,自己想改變他的決定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換了個話題,「關於那個模仿犯,從當天夕陽公寓周邊的監控里鎖定了幾個可疑目標,你趕緊來警視廳看一下吧。」
面對青山秀信的強硬,她也只能選擇妥協,縱容井上未彌繼續犯罪。
「嗨!我馬上就過來。」掛斷電話後青山秀信穿戴整齊,洗漱完下樓。
因為今天起的比平時早,所以大嫂早餐還沒做好,他只能選擇不吃。
來到辦公室,淺井綾又告訴他個好消息,「強盜犯2系抓住了模仿犯作案當晚在公寓盜竊的小偷,據小偷交代他凌晨偷完東西離開時在公寓門口看見個可疑的人,很可能是兇手。」
「那麼快就抓到小偷了?」青山秀信對強盜犯2系的效率感到了詫異。
淺井綾解釋道:「那傢伙偷完東西第二天就去銷贓,強盜犯2系的人從贓物入手順藤摸瓜把他給抓了。」
「先看監控吧,再讓小偷辨認一下可疑對象里有沒有他那天晚上在公寓門口看見的人。」青山秀信說道。
淺井綾回道:「我已經讓人把監控錄像拿過去讓那個小偷辨認了。」
「淺井警部!青山警部!」此時一警員快步走過來激動的匯報,「經那個小偷辨認,監控里的確有個人是他當天凌晨在公寓門口看到的那個。」
「帶路!」青山秀信立刻說道。
「嗨!」警員應了一聲,急匆匆帶著青山秀信和淺井綾去見那個小偷。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