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曹宅很大。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家丁眾多。
但凡那些富賈,都會從江湖中花重金僱傭護院武師。
白天陽九進過曹宅,倒是沒發現有特別的存在。
不過他也只是走到曹宅的正堂,這裡是迎客的地方,真正藏有秘密的地方,只能是在後院。
當時葛嬋跑進那座掛滿人頭的屋子,可是沒有遇到任何阻擾。
可見那地方, 應該算是曹宅的禁地,平日裡不許人靠近。
葛嬋無意中跑進去,葬送了她們母女倆的性命。
「叔叔,真的是這裡,你要相信我。」葛嬋可憐巴巴地說道。
陽九深吸口氣,笑道:「走, 叔叔帶你去找娘親。」
葛嬋點點頭, 笑得很歡快。
呆在閻羅殿的這段日子,她最想見的人就是娘。
陽九來到側面,跳上牆頭,避開巡邏的家丁,來到葛嬋去過的那座院子。
整座曹宅的守衛力量,的確很強,唯獨這座後院,悄無一人,靜得可怕。
「就是這裡。」葛嬋有些激動。
但她隨即想到,若娘親真在這裡,豈不是只有頭掛在屋子裡?
輕飄飄落到院中,陽九的心都在怦怦狂跳。
要不還是蒙個面吧?
陽九想著拿出一塊黑布,綁在了臉上。
葛嬋已是跑向正中的那間屋子。
她只是想去確認,娘親的頭是不是真在裡面。
當時她被殺後,娘親就沒回家,定已凶多吉少。
誰知她的手剛觸碰到門,就有金芒乍現,將她擊得倒飛出去。
「沒事吧?」陽九看到在那道門上面貼著靈符。
葛嬋搖搖頭。
陽九撕掉靈符,推開門,一股陰氣迎面撲來, 還夾雜著難聞的惡臭。
風從外面吹進去,屋裡白綾顫動,一顆顆腦袋跟著搖擺,煞是瘮人。
有的腦袋已經化成了白骨,牙齒都開始脫落。
有的腦袋還在往下滴血。
更多的則是腐爛不堪,散發惡臭。
站在門口,陽九一眼掃過去,也沒找到葛嬋後娘的腦袋。
或許她的腦袋沒被掛在這裡,或許她的腦袋已經化成骷髏,難以分辨。
葛嬋看著這熟悉的一幕,眼眸里全是懼意。
陽九搖搖頭,道:「你娘應該不在這裡,或許當時你失蹤後,她就去找你了。」
葛嬋點頭。
其實那婦人應該是被殺了。
「叔叔,我們走吧,這裡很危險。」葛嬋擔心再待下去,那個惡人會突然出現,也將陽九給殺了。
陽九正要離開, 猛聽身後有風,一轉身, 便看到曹劍手持短劍,飛身攻來。
陽九拿手臂鏘鏘擋了幾下,迅疾飄退,一翻掌,亮出飲雪刀。
「陽大人?」曹劍眸露驚訝。
陽九頗為無語,就知道用塊破布蒙面,實乃扯淡。
揭掉黑布,陽九笑道:「倒是讓曹公子給認出來了。」
「陽大人,你來這裡做什麼?」曹劍滿眼驚駭。
陽九道:「有個小姑娘拜託我來找她的娘親。」
「此地不宜久留,陽大人請隨我來。」曹劍說著便快步離去。
陽九跟上去,倒想看看,曹劍意欲何為。
遠離後院,曹劍帶著陽九來到了他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陽大人,幸好是我發現了你,若被家主發現,你可能……」曹劍眉頭緊皺,心亂如麻。
葛嬋就是被曹家家主發現,故而才會被殺。
陽九笑道:「看來曹公子是個好人。」
曹劍並不覺得這是在誇他,只因身在曹家,好人活不長久。
趁曹劍不注意,陽九猛地彈指一點,嚇得曹劍趕緊後退。
陽九練成了鐵布衫神功,曹劍心知自己絕非陽九的對手。
「葛嬋,跟曹叔叔打聲招呼。」陽九反而在椅子上坐下,神情輕鬆。
葛嬋從陽九的後面站出來,緊張地道:「曹叔叔好。」
「你、你是……」曹劍瞳孔暴增。
他記得葛嬋的模樣,葛嬋不就是以前來曹宅做工的老婦身邊的小姑娘嗎?
當時葛嬋被殺,他年紀還小,目送葛嬋的屍體被送走,心裡很不舒服。
但從那時起,他就再沒見過葛老婦。
家主做事,向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葛老婦肯定是被殺了。
「陽大人,她、她是……」曹劍還是不敢相信,過去這麼多年,葛嬋竟然會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而相貌跟那時無二。
陽九道:「她是靈,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鬼。」
曹劍花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並非所有人死後,靈都會留在人間,只有那些執念很深的靈,才會暫時在人間停留。
這些靈要麼變成厲鬼,要麼慢慢消散,只有解開心結,化解執念,才能往生投胎。
「曹公子,所以你們家主到底在做什麼?」陽九皺眉問道。
曹劍頗為猶豫,還是低聲說道:「招魂……」
招魂?
這兩個字倒是讓陽九想到了那部經典電影。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送喪翁,送喪翁手裡持著的不正是招魂幡嗎?
蕭昆掌控著眾多送喪翁,三爺就是其中之一,陽九卻是沒再一號縫屍鋪發現招魂幡的影子。
陽九想著問道:「曹兄,你是想繼續助紂為虐,還是幫我一起除掉你們的家主?」
「陽大人,你這不是……」曹劍身為曹家人,不管家主做了什麼,都得誓死追隨。
背叛曹家的下場,有多悽慘,曹劍最是清楚。
陽九笑道:「殺了現任的曹家家主,由曹兄你來擔任新家主,我相信在曹兄的帶領下,定能讓曹家人走上正途。」
曹劍瞪著眼睛,陽九所說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曹兄,你好好考慮一下,想清楚了,就來找我。」說完陽九便帶著葛嬋離開。
曹劍來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黑暗。
身處黑暗中,要是心頭僅有一絲亮光,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這絲亮光照亮整個世界?
離開曹宅,來到長街上,葛嬋笑著跟陽九道別。
陽九心情沉重,嘆道:「葛嬋,沒能幫到你,我很抱歉。」
「叔叔,你能帶我回家看看,我已經很開心了呀,現在我要走了,叔叔保重喔。」葛嬋說著朝陽九揮揮手,慢慢向後退去,身子也在慢慢消散。
陽九目送葛嬋徹底消散,再次看向曹宅。
如果曹家家主真是送喪翁之一,倒是可以讓蕭昆來對付。
一顆忠心耿耿丹,讓蕭昆改邪歸正。
只是蕭昆想讓那些邪惡的送喪翁也改邪歸正,難度很大。
蕭昆此前就跟陽九說過,有的送喪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真實身份,而在很久之前,就有不少送喪翁想盡辦法,想要逃離他的掌控。
卻在此刻,《功德簿》緩緩出現:
宿主幫葛嬋了卻遺願,獲得十點功德,目前剩餘功德點數為一千零六十五。
這十點功德是陽九沒有想到的,畢竟感覺他都沒幫上葛嬋的忙。
……
夤夜淒淒。
寒風如刀。
一座破廟裡,一群人聚在一起,似乎都想抱著火苗。
其中有一人,年逾四十,國字臉,濃眉大眼,不怒自威。
此人便是寧王李喜。
這座破廟距長安不過二十里,如果他們快點趕路的話,天黑前就能進入長安城。
但因探子還沒傳來消息,李喜決定暫時呆在這破廟裡,等候消息。
咕咕咕……
一隻信鴿遽然飛來落到了地上。
有人立馬起身,從信鴿腿上取下密信,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李喜。
李喜打開密信,看過後哈哈大笑。
「王爺,情況如何?」有將軍小聲詢問。
李喜道:「武三月終究是個娘們,獨守空房,很難耐得住寂寞……」說著便讓眾人傳閱密信。
看到聖人偷偷跟一個縫屍人私會,眾人都是笑了起來。
一個女人,就算真有點本事,又能厲害到哪兒去?
這天下還是得由男人來掌控,寧王挺身而出,就是想給所有男人爭口氣。
但凡是個爺們,都該站出來支持寧王,反抗武三月。
狄居易在武三月的支持下,大肆推行新政,的確贏得了天下百姓的讚譽。
但新政動的是天下權貴的蛋糕,相當於是將權貴們身上的肉割下一塊,去餵飢腸轆轆的賤民。
李喜打著為天下百姓的幌子,實則就是要維護天下權貴的利益。
「王爺,聽聞薛血那邊也有動靜,那我們還要不要進長安?」有人皺眉問道。
大軍未到,現在進入長安城,就相當於孤身進入虎穴,十分危險。
李喜大笑道:「天亮後,我們就進城。」
看到那消息,李喜已經有了對付武三月的法子。
武三月跟縫屍人有染,此事必須得死咬住不放,狠狠做文章。
民心所向,就是大勢所趨。
可能在武三月看來,此事縱然被傳開,也只是有損她的聲名,甚至還會有不少人都覺得很正常,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然而只要有人在背後好好推一下,就能掀起驚天波瀾。
「李歡呢?」李喜必須得確定愛子安全後,才敢踏進長安城。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到此刻,他們還沒有收到消息。
中途他們跟世子碰過面,按理說往後的路就是一馬平川,絕不會有半點危險。
算算時間的話,這時候世子應該已跟大軍會合。
事關重大,李喜必須萬分小心才是,當即沉聲道:「天亮前,若還沒有李歡的消息,你們幾個折回去,務必要確保李歡的安全。」
「是。」被李喜所指的幾人,齊聲應道。
……
一大早,陽九就被武三月叫到了養心殿。
剛下完早朝的武三月,心情很糟糕。
新政的推行,本來很順利,就因寧王有所行動,那些權貴全都站了出來。
陽九笑著勸道:「就為這點小事氣成這樣,不值。」
「九兒,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武三月頗覺頭疼。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朝廷頒發了那麼多的公文,地方上的官員就是不作為,總不能將天底下的官員全都換成新人吧?
陽九道:「慢慢來吧,歷史上變革失敗的例子,也是數不勝數,但我們必須得承認,即便是那些失敗的變革,也推動了社會的發展。」
武三月疑惑地看著陽九,完全聽不懂陽九在說什麼。
「對了,寧王就快到城外了,九兒你替我去迎迎他吧。」武三月轉而說道。
陽九愣了愣,問道:「三月,你沒搞錯吧?讓我去迎寧王?」
正常來說,即便武三月沒法親自去,也該由丞相狄居易去迎接。
武三月派個縫屍人去相迎,擺明了就是瞧不起寧王。
「沒搞錯,你是我的男人,是這天底下最能代表我的人。」武三月笑容嫵媚。
話是這樣沒錯,可這層關係,不是不能公開麼?
既然不能公開,那他去迎接寧王,就是不合規矩。
「寧王調兵遣將,意圖謀反,九兒覺得他還能活著離開長安嗎?」武三月始終在笑,看來她已經想好對付寧王的法子了。
陽九隻想安安靜靜地縫屍,看看那些屍體的生平,剷除邪惡的惡靈,幫助善良的靈魂了卻遺願,此生就很有意義。
至於朝堂中的事,他不想參與,畢竟一旦攪進去,很難抽身。
「九兒,寧王這老狐狸,得知了你我間的事,打算藉此事大做文章,我讓你去,就是想告訴寧王,我跟你是兩情相悅,無所畏懼。」武三月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事寧王都知道了?
陽九頗為震驚,一旦事情傳開,肯定會很麻煩。
不過武三月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有點想將此事昭告天下的意思?
陽九想著嘆口氣,道:「好吧,我就去會會寧王,如有必要,我就一掌拍死他。」
「寧王武功很高的。」武三月掩嘴竊笑,讓陽九別亂來。
陽九想說我武功也不差,但被女人保護著,感覺好像也不差。
養心殿外,錦衣衛指揮使蘇擎蒼和六扇門總捕頭諸葛正雄都候在外面。
早朝結束後,他們就被武三月留下,讓他們陪同陽九去迎接寧王進城。
名為陪同,實則就是保護,畢竟這兩人的武功之高,放眼江湖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陽九出來時,兩人同時行禮。
「我也不知道聖人是怎麼想的,倒是讓兩位大人見笑了。」陽九神情尷尬。
武三月這麼搞,定會坐實宮裡的那些流言。
「陽大人能得聖人器重,真是年輕有為。」蘇擎蒼呵呵笑道。
「是啊,年輕真好。」諸葛正雄也表示贊同。
這倆老狐狸,真是一隻比一隻精。
在皇宮外,錦衣衛的千戶百戶,六扇門的四大名捕,全都候在那裡。
這陣仗,其實已經非常隆重了。
騎上馬,一行便前往東城門。
這時候寧王李喜已經到了,卻見城門外非常冷清,只有進進出出的百姓,不見朝廷中人。
「王爺,這聖人未免也太……」
「聖人如此,恐怕進城凶多吉少,王爺不如……」
追隨李喜的那些人,此刻都很擔心。
感覺只要踏進長安城,就是他們一行的死期。
現在掉頭逃跑,應該還來得及,一旦武三月派兵來襲,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有一隊人馬走出城門,其中有錦衣衛,有六扇門的捕快,甚至還有少量東廠差役。
李喜面露哂笑。
武三月終究還是不敢怠慢。
陽九騎馬走在最前面,靠近寧王一行時,勒馬抱拳道:「東廠縫屍人陽九,奉聖人之命,特來恭迎王爺進城。」
「啥玩意兒?」李喜臉上的笑容僵住,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個東廠縫屍人陽九,就是他打算用來做文章的主角。
陽九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李喜回過神,目光瞥向蘇擎蒼和諸葛正雄,看到這兩人站在陽九兩側,神情凝重,似乎真以陽九馬首是瞻。
「你就是跟聖人有染的那個縫屍人?」李喜呵呵一笑。
陽九皺眉道:「王爺慎言。」
「哈哈,敢做不敢當?」李喜心頭怒火中燒,既然陽九送上門來,他自然得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陽九沉住氣,扭頭問道:「諸葛大人,皇親國戚造謠侮辱聖人,該當何罪?」
「對聖人不敬者,不管是誰,都當誅九族。」諸葛正雄如實說道。
對這點,大魏律法里可是有著非常明確的記載,相信李喜心裡也很清楚。
但對一個想要造反的王爺來說,自然不會將大魏律法放在眼裡。
若能當上皇帝,那就是超乎一切法的存在。
李喜聽著二人的對話,倒是興致盎然。
陽九冷聲道:「寧王李喜,對聖人不敬,暫且打入詔獄,聽後處置。」
蘇擎蒼聞言一揮手,眾錦衣衛迅疾出動,將李喜等人團團圍住。
六扇門的捕快們,也是手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出手。
「你這小兒,膽子倒是不小。」李喜笑看著陽九。
陽九喝道:「拿下。」
李喜身邊的那些親兵,看到錦衣衛真的要動手,紛紛拔刀在手,怒目相向。
蘇擎蒼和諸葛正雄都覺得陽九這麼做,極為不妥,但此事武三月特意囑咐,一切聽從陽九的指揮,那陽九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最後出了紕漏,也有陽九頂著,聖人也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
城牆城樓上的禁軍,也是彎弓搭箭,瞄準了寧王一行。
敵眾我寡,真若反抗,反而會落個意圖造反的罪名。
李喜經過深思熟慮,擺手道:「都放下武器。」
那些人追隨李喜多年,全都是李喜的心腹,哪怕心裡再不願,也不會違抗李喜的命令。
「陽大人,有聖人撐腰,真是好大的威風。」李喜翻身下馬,朝前伸出雙手。
陽九不知從哪亮出一根繩索,下馬上前,親自將李喜的雙手綁上,悄聲道:「王爺,你若是覺得聖人不敢殺你,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明明想要造反,卻不直接帶兵來攻,還要玩點小手段,真是蠢得可以。
「聽聞聖人跟正常女人不同,是否屬實?」李喜面不改色,全無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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