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來一發嗎?」
冷漠
「肉體間的碰撞,汗水的飛濺,難道不能激起少年的欲*望嗎?」
-_-||
「少年,我說……」
「我求你別說了。」
藍隨整個人都要跪了好嘛。
從帝屋樹法陣回來開始,許雨洛的嘴就沒有停過。
一直都是在說著。
決鬥嗎?
決鬥嗎?
決鬥嗎?
我決個屁的斗啊!
打架很累的好不好,打架的時候還要保持自己不會受傷也很麻煩的好不好。
藍隨可不想要自己受傷,或者是累。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少年你變了。」
猶如鄰家小妹一般的哀怨,吹皺湖水,泛起一陣波瀾。
「呵呵~」
這位鄰家小妹如果沒有提著一把巨劍,隨時一副要把你從蓬萊東路砍到南天北路的架勢,藍隨還真信了。
「石頭剪子布,行嗎?」藍隨實在是被糾纏的沒有辦法了,想出這麼一招來。
「娘炮才玩那種幼稚的決鬥!」
許雨洛巨劍一挑,喝道:「女人就應該干男人!」
這話,從某種方面來說是沒有錯啦。
「所以,我們來決鬥吧!」許雨洛說著不知道多少遍,已經是讓藍隨感覺到頭疼的話語。
他都懷疑,是不是種花家那邊嫌棄這個女孩太煩才特意把她派過來的。
在以前,鄭道還能有點作業之類的修行方式來把她煩走。
不過,現在聽許雨洛說,她已經完成門派最低修行標準。
高中畢業!
儘管都是最低分數線,但是分數這個東西嘛~
60分就好。
多一點都嫌浪費。
也正因為在60分萬歲黨許雨洛的不屑努力下,已經完成畢業資格的她正如同像是一條脫韁的哈士奇一般,正在四處撒歡把人禍害的不輕。
現在,她的禍害目標正是藍隨。
「你能放過我嗎?」山道之上,藍隨滿臉無奈的說著。
「但是,在東瀛我只能和你交手。」
許雨洛可能也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臉頰微紅,續道:「鄭道說過,為了避免外交糾紛最好是別懟對城級別的人。
抓著你一個人懟就夠了!」
老硬幣!
藍隨幾乎都能像見那個微胖的男子眼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正得意的望著自己。
可惜暫時沒有好的辦法去破解鄭道那個傢伙的陰招。讓他無奈的同時,也不由得好奇問道。
「你就這麼熱衷於打架?」
「我們蜀山派就是以打架聞名,突破提升全是在一場場的戰鬥中體會到的。」
解下自己的巨劍,少女看著光亮如鏡的劍身,裡面模糊的露出自己的面容。然而她所見更多的是一場場的戰鬥。
與妖,與人,與世俗。
正是有著這些戰鬥才用著如今的自己。
看著那握劍的少女,藍隨注意到一個細節。
本是應是嬌嫩如玉,十指纖纖的雙手,卻是粗糙難以想像。十指粗大,老繭密布,還有著一些凍傷後留下的痕跡。
想來,她有著這樣的實力,也是經歷過數不勝數的苦練吧。
這些傷痕,還有堅毅的表情中所流露出的一絲彷徨與,讓藍隨心下不由一軟的說道:
「要是你能夠遵守我定下的規則,決鬥也不是不行……」
「真的!?」
許雨洛精神一震,眼中彷徨瞬間消失不見,大為興奮說道:「你說,來吧,無論是怎麼樣的決鬥我都會一一奉陪!」
「額。」
看著她這麼精神抖擻的樣子,那還有什麼堅毅中的彷徨!
那眉梢眼角全然是小狐狸一般的狡黠與得意。
「被騙了。」
藍隨心中迴蕩著這三個字。
「呵,男人。」
冷笑一聲,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熏從藍隨的身邊走過。
「藍君,女人可是很會騙人的哦。」
靜梓貌似這般勸解著,但是背著手的嬌俏模樣,分明也是騙過藍隨而帶著的得意。
「我覺著是智商問題。」
座敷童子悠悠從藍隨面前飄過留下這麼一句話。
「我……」
米沛兒仿佛也在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好似要說些什麼。
「拿去!」
藍隨把一包奧爾良風味薯片往著她臉上pia去。
「多謝。」
駕輕就熟的撕開包裝,咬住薯片的米沛兒向台階上走去。
「嘻嘻,你的夥伴們還真有意思。」一直在一旁看戲的許雨洛捂著小嘴說。
「不是夥伴。」
「嗯?」許雨洛微怔。
「是家人。」藍隨說這三字的時候,臉上盡顯無奈,眼中卻是如融化冰雪的寵溺。
「家人啊。」
許雨洛呢喃著,似有似無的嘆息,有著迷惘與惆悵。
聞其聲,藍隨抬頭再看去的時候,許雨洛已然恢復以往的嬌俏與堅毅。
看著藍隨的目光,還不斷催促,說道:
「快點啊,我可都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額,好。」
頓了一下,藍隨想問些什麼卻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小心而又封閉的一面。平時的時候,他們會把自己這樣的一面用著一個帶鎖的小盒子仔仔細細的放在箱子的最裡面,從不向他人輕易展示。
就算是最為親密的愛人也可能如此。
何況還是連朋友都說不上的曾經同事。
心中瞭然,藍隨自不會多言。
雙手端袖,悠然而上。看著前面許雨洛三步做兩步的跑著台階,似在玩著只有自己所熟知的遊戲。
不知為何,老是讓藍隨有一種,想啞著嗓子,喊著:「跑慢點,不要摔著了。」
這種老父擔憂著小女兒的慈愛感。
嘶~
想到這裡藍隨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這種鬼*父情節自己似乎還沒到年紀。
惹不起,惹不起。
從莫名的放空思維回來,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是到了山頂。
此刻,隱約燈光正照亮著前面的幾層台階。深夜歸家,看著家中燈火總會讓人心中不覺一暖。當然如果還聽見一些,嗯啊,嗯啊的聲音,那就在這個夏日你就再也感覺不到熱這個詞了。
涼涼神馬的,總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好吧,手賤又開車了。
藍隨這裡自然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只不過,等著他上來之後,卻是發覺有些不對。
熏,靜梓,米沛兒,座敷童子都杵在門前沒有進去,看模樣又不是在等著自己。
畢竟,等人也沒有背著身等的是吧。
再走進點一看,先是卡殼了幾秒鐘,然後便是眉頭頓皺。
「小哥,你這皺眉是不歡迎我嗎?」
「哇,我難道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藍隨裝作十分驚奇的樣子,隨之面色一轉該為一副看著鄰居家的熊孩子走進自己房間的嫌棄與倒霉樣。
「這樣的表情是不是能讓您體會的更深呢?」
「嚶嚶嚶。」
可能是藍隨的表演太過於到位吧。
看著他這幅模樣後,眼角含淚,似乎是要失態的樣子。卻又馬上從袖中拿出把白紙扇捂著面龐,傳出莫名的抽泣聲。似女兒家的媚態,卻無讓人生出一絲厭惡感來。
我打死你著嚶嚶嚶。
心中不斷怒吼著這樣的話語,但是藍隨卻沒有動手。
無他。
打不過。
熏的眼神傳遞過來,似乎在說「你還與這款有勾結?」
勾結,這兩個就用得十分巧妙了。
但是,藍隨還不至於變成灣仔碼頭。
捂著額頭,走上前去。雙手一拱,身子彎腰,恭敬說道:「敢問晴明大人為何來此。」
晴明?!
如果說,在三年藍隨說出這兩字可能還會有人疑惑想著:「這人怎麼和傳說之人一個取同樣的名字。」
但是,在一年前,凡是只要稍稍接觸修煉界的人士聽見這簡單的兩字就已經知道面前所站何人。
東瀛現在指導者。
也是近千年前的絕代風華陰陽師。
安培晴明。
凡是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要不就是生出狂熱,要不就是生出驚恐。
所以,有時候安培晴明還挺喜歡與老友的這個徒弟往來一下。
因為只有他會生出一種很嫌棄的趕腳。
吶,是不是有一種,邪魅霸道總裁遇見一個不同於一般的女人,然後頓時覺著這個女人好特別,好喜歡。
嘔~~~
說正經的。
安培晴明其實來得不多,或者說很難與藍隨見一面。多數情況就是每年的尾牙宴上面,找他聊幾句而已。
來道觀這是第一次。
也難怪,熏,靜梓她們沒有見過。所以一開始杵在那裡,隨時一副把眼前這人剁成渣渣準備。
可惜,打不過。
聽聞藍隨的疑惑,安倍晴明放下手中的摺扇,嘴角噙笑。
說道:「就是來找你有點事。」
他掃視一下周圍,熏,靜梓,米沛兒,座敷童子。這些安培晴明剛剛打過照面。同時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倒是,剛剛與藍隨幾乎同時上來的女孩卻是第一次見面。
不過,卻也認識。
不露痕跡的打量一番,微微感慨,「蜀山傳承果然綿延興旺。」
「蜀山小輩,許雨洛,見過晴明公。」
拱手行禮。
不論是東瀛指導者的身份,還是以往的身份,或是根據自身實力,讓許雨洛在安培晴明的面前還不至於造次。
「嗯。」微微點頭。
安倍晴明轉頭,頭的一側稍稍傾斜,似乎是想用一種不同的角度去看向藍隨。
「你,與種花家的聯繫還挺多的。」
「我只和朋友聯繫。」
「但是,你的朋友各個身份不凡。」
「在我眼裡,那些只是朋友。」
一問一答一分鐘的時間不到。周圍的人卻是感受時間流轉的緩慢到一顆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裡面跳出來。
特別是在藍隨說完後,安培晴明沉吟了良久。
「哈,反正我只有有酒喝就夠了。其餘的事,我也懶得去管。」
紙扇再次半掩面龐,眼中笑意盎然,不過深處卻好似有暗流涌動,「但是,別太過分。」
「我對那些腌臢事情沒有什麼興趣。」藍隨翻了個白眼。
「也是。」
點了點頭,似乎對於藍隨這種成天宅在家裡,慵懶不想世事的性子覺著十分靠譜。
我擦,這真是誇人的話?
總之,話語完畢。
夏風輕慢,花香悠然。
一切,似乎都還是那般美好與正常。
這事,道觀內,聽見聲響的板月慧匆匆而來。來到藍隨面前,眼角卻是盯著安培晴明似乎有話想說。
但隨即,藍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然知曉,而且也不用驚慌。
「晴明大人,下次來請打個招呼,我也好做接待。」
「我敲了下門的。」
晴明無奈說道:「可惜,你家小女僕說你沒在家,我只好是先進去喝了口茶水。這不,正好剛剛喝完一杯,想出來賞月,結果你就回來了。」
「是嘛,是嘛。」
藍隨面上假笑,心中已然說出n話語。
信你就有鬼了。
你還不知道我今晚幹什麼去了?
「家中正好有老道所釀造荷花酒,如不嫌棄的話,進來一品如何。」藍隨不得不陪著這個老傢伙。
儘管,他還是一副小嫩肉的模樣。
「荷花酒啊,這個不錯!」
提酒就精神的安培晴明頓時就要加快腳步朝著道觀中走去。
無奈,藍隨只能作陪。
感覺自己特賤與哀嘆。想自己一天才少年,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對城級。正是要廣收後宮,誠招小弟,各種打臉反派的時候。
卻偏偏遇見各種老怪物冒頭,還一副老交情的模樣,蹭吃蹭喝。
簡直了!
藍隨正在哀嘆之間,突然卻感到自己的衣袍被人拉住。
轉過頭去,見得許雨洛低著頭,腳下白雪傲梅繡花鞋正在一下一下的點青石板地面。她什麼話也沒說,這幅可愛哀怨的小模樣卻是道盡一切。
「啪。」
藍隨一拍額頭,總算是想起還與這小丫頭有約。
不過,被安培晴明所到來的衝擊給震的有點暈,一時間差點忘了。
「怎麼了?」
安培晴明何等細緻之人,自然瞧見身後情景,不由出聲詢問。
「這,我剛才與這丫頭說好了要與她切磋一番。」藍隨扣著臉頰,臉上帶著些歉然。
「切磋。」
眉頭一挑,隨後卻是饒有興致的樣子。
「允許多加一名觀眾嗎?」
聽聞這話,藍隨與許雨洛皆是鬆了口氣。
「那就,稍稍耽誤一下晴明公了。」許雨洛雙手放在腰側,微微下蹲,做了一福。
「哈哈,是我耽誤你們才是。」
擺了擺手,沒有絲毫介意模樣。
見狀,藍隨也是帶著眾人朝著練武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