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元年六月,漢帝楊伊親率戰兵萬餘人,於沓中設伏,和魏軍接戰,魏軍統帥賈充見戰事不利,恐而逃,漢帝命關彝占領西縣並周圍據點。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消息傳至魏國朝堂,魏晉王、大將軍司馬昭為振奮軍心,命荊州刺史鄧艾侵奪一二漢城池,鄧艾以漢國上下一心,戰力正盛推辭,司馬昭於是命令諫議大夫司馬倫至襄陽,逼迫鄧艾進軍。
鄧艾只能以未曾訓練完成的一萬五千魏軍並東三郡和襄陽城守軍中,抽拔五千,共兩萬,號五萬,朝漢國所占上庸郡進攻。
開元元年八月二十七日鄧艾親領戰軍,力戰三日三夜,不克,欲還。
司馬倫以勢逼迫鄧艾續戰,又兩日兩夜,兩萬魏軍折損過半,司馬倫命令魏興郡、上庸郡等郡守,得民夫萬餘人,以來攻城,鄧艾雖有反對,卻被司馬倫奪權。
又力戰三日三夜,萬餘民夫,十不存一,司馬倫又逼得東三郡郡兵再戰一日夜……
其時,漢國上庸郡都尉李慕,連戰九日九夜,已然到了極限,魏軍統帥司馬倫準備明日一戰實在不克,再退。
是夜,漢安北將軍關彝並護羌校尉羅尚等將以三千精騎大破魏軍本營,司馬倫狼狽出逃,身邊僅餘百騎,魏軍被俘虜者達五千之數。
開元元年年九月八日,漢帝楊伊,命御衛校尉張牧之率領兩千御衛軍抵達上庸縣,並有大將孟犇、大將馬躍等前來,各有所部一千戰兵。
上庸郡里李慕、張騰等將整頓,還有兵一千五百,總集兵一萬一千餘人,連新降兵三千,總計一萬五千人,號稱五萬。
九月八日,起兵拔營,攻向長定府魏興郡,魏興郡曹魏官員無兵抵抗,棄城而逃。
九月十日,進安陵郡,安陵郡守申度率五百兵出降,被任命為安軍校尉,編入軍中,至此,魏國所侵占的東三郡皆被漢國奪回。
九月二十日,三郡徹底平定,此時大軍雲集於東三郡中,分為兩支,一支向北直指魏國南鄉郡,一支向東,直指魏國襄陽郡,此時,消息傳至魏吳兩國,天下震動。
吳國此時厲兵秣馬,以三路兵馬意欲北伐,一支直指襄陽郡,一支直指魏江夏郡,一支直指廣陵郡;此時魏國內部亂象未平,外部大敵虎視眈眈,人心惶惶。
楊伊此時正在漢中郡召集眾將,除卻部分戰將不得回之外,大部分戰將此時都回到了漢中郡,並領各部。
漢中郡外漢軍大營,楊伊以羅尚為主將,羅尚經過了歷練,如今也是治軍有道,只見一火一帳,一隊一營,整整齊齊,各有界限,並且營寨由壕溝、牆、柵欄還有營門組成,秩序瞭然。
大營中軍,燈火通明,蠟燭點燃著,帳下文武濟濟一堂。
武將個個身披甲冑,文官都著文官服飾,也是春光滿面,就連李慕此時也是滿面笑容,似乎自己家族積攢的實力被消耗,根本沒有絲毫介意一樣。
眾人都交頭接耳閒聊,突然帳後衛士拉長了聲音:「聖上駕到。」
頓時,文武眾臣趕緊起身行禮迎接,文官還可,武將甲衣碰撞聲不絕入耳,只見此時楊伊身穿一身戎裝,顯的深沉威嚴,看及面孔,卻也還是翩然一公子。
可眾人哪敢直視?只是紛紛行禮。
見眾臣眾將行禮後,楊伊才笑的說著:「免禮平身,孤得眾卿竭力,如今連戰連勝,襄陽郡、南興郡皆指日可下,方可開宴稍歇一二,今日飲宴只敘情誼,不分長上!」
眾將眾臣紛紛稱諾,大口大口的吃著酒肉。
楊伊此時看著群臣,突然之間有些奇怪,眼見已經攻下了東三郡,地盤擴大的可是不少,可是自己雲氣卻基本上沒有增長。
轉眼看向各將各臣,突然之間,楊伊看向了角落中的李玄休,這是文臣,在翰林院中聽用,不過楊伊為表示李家的功勞,雖然九品,卻也讓其來赴宴,此時雖然隔了很遠,但是還能看見。
在他的眼中,李玄休還是金黃氣聚而不散,現幢幡狀,絲絲吉氣自幢幡垂下,籠罩全身,但是似乎有了些變化。
再仔細一看,突然之間大悟,只見這幢幡金氣雖然還很濃郁,卻似乎比原本薄了些,心裡以為是錯覺,仔細再辨。
果然,只見原本厚實的吉氣,已經薄了許多,雖然絲絲還在補充,卻也是明顯看出了削弱了。
一轉念中,就知道了原因,心中震動,連忙取酒來喝,掩蓋了表情。
「地脈龍氣也有消耗和枯竭啊!」風水堪輿中有一個說法,就是「真龍不過百年運」。
意思是,哪怕再強的地龍,也經不起百年的龍氣爆發,因此地龍之氣,多半是用來第一桶金,使人迅速上位,得人道氣數的補充,而不是全靠地龍,更加不要說,李玄休的地龍,還不算是真龍級的大龍脈。
若李玄休能得到楊伊現在的地位,那只要地位不墮,蜀地百萬黎民百姓生氣就在補充著消耗,不必處處消耗地龍之氣。
現在相反,李玄休還是空架子,李家的氣數還是在家主李慕身上,而到了現在,李慕只是一上庸郡都尉,並不為主官太守,也獲得不了多少人道氣數的補充,加上這次激烈的防禦戰,保命不得不大量消耗氣數,這就是只有消耗沒有補充,因此這樣綿延下去,李玄休的氣運才會有著明顯變薄的跡象。
當然,現在地龍還消耗的起,李家做了幾十年的羌人之主,威望還在,也就一絲絲在補充,可是,若是次次這樣呢?消耗了還能獲得補充嗎?
楊伊心中震動,突然之間歷史上無數往事浮現出來。
歷史上有大氣數大命數的人並不少,但是往往日後就黯然退場,或者泯於眾人,歸根到底,只有一點,那就是——用奇謀,作險事,卻沒有足夠的人道根基補充。
幾百年後,有白袍將軍陳慶之,此人北送元顥,自銍縣至洛陽,行程三千里,四十七戰克魏三十二城,一往無前,可謂戰無不勝,爾朱榮傾北魏之兵都奈何不得,但是度河時,突如其來的山洪無情地沖走了他百戰百勝的部隊。
以後就相對平庸了,大同元年二月,陳慶之攻東魏,與東魏豫州刺史堯雄交戰,因不利而還,再無神跡可言。
死時,更只有五十六歲,不過總算還得善終。
以少勝多,以奇勝正,大耗氣數,若是事後升賞,或者本身是人主,得萬民氣數補充還可,若是平時清閒,不掌軍民,而戰時出征為將,無論有多少氣運,都會消耗乾淨,到了大事已成時,一紙就可誅滅九族。
何也,君強臣弱,也是氣運消耗乾淨的緣故。
只用其才其命,只給軍將官爵,不給養氣化命的根基,這就是權謀之道的無上真意,所以君者越強,臣者越弱,行此策,斷無以下犯上之理。
就算手下有真龍,行此策,也可將其消磨乾淨,真龍也要變成池中錦鯉。
比如數百年後,唐國有將程咬金,可謂是福將,遇難成祥,逢凶化吉,其人本是真龍天子之姿。
若不是有望氣之術,就是知道這種密不可傳的真意,其實也無法可用。
此法駕御群臣,威福不測。
就在尋思中,突然之間,楊伊詢問著左近的關彝:「關將軍,現在長定鎮三郡已得,面向兩郡,有何法給予迅速攻下?」
關彝不假思考,笑的說著:「此乃是陛下定計,臣斗膽說上一二,何必攻城,敵將狼狽出逃,僅餘百騎存身,就算發動兩郡的民壯,也難以控制局面。
臣讀兵法有云:夫戰,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傷兵俘虜之中,其中多有南鄉郡中人,命其號哭在牆下,呼爹喚娘,又射繳文於城內,言降者不殺,獻城有功。」
說到這裡,關彝住嘴不再說了,一絲笑容,此時泛上楊伊的嘴角,楊伊此時點頭輕輕說著:「如此三日內,必有人獻城,吾可再奪一郡!」
聽到的人此時卻是一齊瞠目結舌。
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
九月十二日,吳國左都督府。
一名年輕人此時進了門,就急速的跑著,經過一處走廊時,頭上戴的銀冠,被一處伸出的枝葉碰歪了,都來不及扶正一下。
此時,范慎正在批閱著文件,聽到聲音,不由望了上去,這是吳國王子孫壾,如今在他這裡聽用,只是這王子平常也算是穩重,如今看著卻心中納悶。
「都督,漢魏兩國發生了大變故!」孫壾快步趕到范慎面前,連忙稟告的說著。
「發生了何事?」范慎皺眉問著,孫壾一向有著從容氣度,這時怎麼這樣了?
「都督,收到信報,漢主命將軍關彝以三千騎大破魏軍本營,司馬倫鄧艾狼狽出逃,僅餘百騎,漢主命各將領軍至三郡,號稱五萬,魏國東三郡各郡縣,基本都已經不戰而降,如今已經直指魏國的襄陽郡和南興郡,這兩郡如今守軍被抽調不少,只怕都已經是一個孤城。」
「什麼?」聽到這句話,范慎也保持不住鎮定,立了起來。
「這是何等大事,吾如何敢亂言,我之前就派人在漢中經商,他們翻山越嶺,一路未曾休息,消息不會有錯的!」孫壾喘了兩口氣繼續說著:「看這情況,糾纏了數十年的三郡之地,終於定下是誰的了,而南鄉郡和襄陽郡,也是岌岌可危。」
「都督,漢魏兩國糾纏,我們才能安康,若是出現了強敵,他們一方成強,我們境遇就難了,吾國也當奮發,不如立刻出兵,牽絆魏軍是其一,奪得一二郡縣,也為國主賀。
更何況襄陽郡,漢國也難以一次奪得兩郡,不如我們取了襄陽郡。」
范慎站起身來,在大堂內來回度步,他考慮的更多,如是被漢國奪得襄陽郡,那麼己方卻會腹背受敵,當年奪得漢國荊州各郡,致使漢國只能從漢中伐魏,若是被漢國奪得襄陽郡,那麼漢國還會不想著奪回荊州嗎?
這就如一團巨大的烏雲籠罩在心上,讓他臉色陰沉無比。
此時大堂中一時默然,就有一將此時說著:「都督,我們被魏國所逼,本也抽不出多少兵來,真的要抽,最多也就只有幾萬,漢國既然已經大勝,號稱五萬,那至少也要有個兩萬,我們若是相同的兵力,如何能奪得襄陽郡?」
孫壾此時卻是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知道了襄陽郡的重要,怒而說著:「就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讓漢國輕易打挎了魏國,打下了,要是被漢國奪得襄陽郡,還有南鄉郡連成一片,我們的荊州各部以後腹背受敵,如何是好?」
又轉身大拜范慎:「都督,我聽聞漢國兵力並不充足,這時只要都督從荊州出兵,我們也出兩萬可號稱五萬,威逼之,到時候,魏國的襄陽郡必堅定了抵抗之心,久攻不下的話,漢軍也只能退兵,那時我們就可吞併之,但是萬萬不可輕易讓漢國輕易打下襄陽郡,一打下,荊州危矣;兵必用險用奇,還請都督決斷。」
范慎緊鎖眉宇,度了幾步,說著:「梁王說的沒有錯,這時斷不能給漢國輕易打下襄陽郡,傳我命令,立刻召集兵馬和糧草預備,明日上午就出兵。」
這個時代召集兵馬,本身是一件大事,加上糧草兵馬,能夠明天上午就出兵,這已經是非常了得的精銳,這還是范慎身為左都督,有便宜行事之權。
「遵命!」在堂上的眾人,立刻應諾,甲衣之聲連綿不絕。
范慎又命人請示國君,畢竟也得尊重國君,雖然有便宜行事之權,但是若是妄為的話,也是取死之道。。
范慎左都督部離國都也不遠,卻是連夜收到了國主詔命,得到范慎的訊息之後,孫皓竟然決定三路齊攻,奪下魏國廣陵郡、江夏郡、襄陽郡,將戰線北移。
只是范慎收到這詔命之後,卻是驚住了,國主這般心大的計劃,卻是出乎他的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