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深入岩洞洞穴之中,一路上小心警惕著可能暗藏的古老者。
這種生物擁有著連凍得堅硬的鐵板都能打出巨大凹陷的力量,這力量打在人身上可想而知,所以就連身為忍者的卡卡西和狼牙雪崩都必須萬分小心。
烏魯西和卡卡西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淺間三太夫走在中間,狼牙雪崩在最後面斷後。
按照烏魯西所說,這個洞穴里確實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惡臭味,這種味道對於人類的鼻子不是那麼容易察覺的,但對於嗅覺靈敏的犬類是很強烈的刺激。
而且這種味道是源源不絕從洞穴深處往外吹的,繼而覆蓋了冰原上相當大的一片範圍,讓雪橇犬不願意靠近這裡。
「洞穴里有向外吹的氣流,看來這個洞穴還有另一個出口啊。」後面的狼牙雪崩聽到烏魯西的話後推測道。
卡卡西和淺間三太夫沒有回話,算是默認了。
不多時,三人一狗來到一個猶如動物屠宰場的巨大溶洞。
這其中有著大量動物骨殖堆和海洋生物化石,淺間三太夫從無線電中聽到弟弟提起過這裡。
現在的三人沒有心情停在這裡觀賞這驚世駭俗的畫面,於是就繼續深入洞穴。
再往裡面走了幾十米,眾人又看到了古老者的化石。
站在化石前,三人這才知道完整的古老者究竟是怎樣的模樣。
如果是初次看到這種模樣的生物,恐懼感可能會被好奇和面對未知存在的興奮等心情給壓抑住。
但是現在再次看到這種生物時,任何正面的人類情感都已經消失,尤其是在見識到營地的慘狀之後。
剝離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正面情感之後,剩下的就只有人類最原始、最深刻的情感。
恐懼!
光是看著這具栩栩如生的化石,卡卡西的內心就感到不寒而慄,右手不自覺地摸在了苦無上,生怕這具化石就像營地里那裡生物樣本一樣死而復生。
但化石就是化石,它的作用也只是給看到它的人帶來戰慄的情緒了。
三人駐足觀看了一小會兒,面對接下來可能隨時出現的古老生物,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繼續前進,洞穴里的氣體流動越來越明顯,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卡卡西甚至已經隱隱聽到風聲。
隨著光亮的提升,三人從另一個出口走出了岩洞。
站在洞口前,卡卡西才發現此刻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不是在山腳下,而是半山腰的位置。
站在半山腰的洞口前,三人可以俯瞰到眼前那畢生難忘的壯闊景象。
在高度令人窒息的黑色山脈後面,是一個由連縱的黑色山脊所包圍的巨大盆地,而躺在這盆地之中的,儼然是一個古代城市!
這座古代城市的線條規則極其古怪,很多建築的邊緣都已經崩壞磨平,就像是逐漸在融化的蠟燭房子。
但是考慮到這很可能是古老者建造的城市,已經在如此嚴酷的冰雪氣候下堅持了無盡歲月還沒有徹底崩潰,這樣的堅固程度已經足夠引起驚嘆了。
這些密集的建築群構成了一個充滿著對稱序列的迷宮,幾乎一眼望不到邊際。
將目光轉移向環抱這座古老城市的黑色山脊上,卡卡西看到了遍布在山脊上的黑色岩縫和規則五角形的坑洞排列。
每當有風吹拂過這些坑洞的時候,黑色山脊就會發出一陣詭譎的笛聲。
這種讓人心生厭惡的陰沉旋律不斷沖刷著三人的心靈,就好像一頭撞見籠罩在童年陰影上最可怕的噩夢一般。
在一瞬間,卡卡西看到了父親旗木朔茂自殺時候的模樣,自己的手甚至可以觸摸到父親的屍體。
甚至那冰冷的溫度都一模一樣!
「卡卡西。」
「卡卡西!」
烏魯西的叫聲在耳邊傳來。
卡卡西趕緊深吸了幾口冷氣,用沖入肺部的冷刺激將自己從童年不堪回首的往事中恢復過來。
轉頭看向身邊的兩人,淺間三太夫和狼牙雪崩也輕微有些失神,也是剛剛才恢復過來的。
這是什麼感覺?
這笛聲難道是一種幻術嗎?
可是哪有如此輕鬆就能恢復過來的幻術?
這種感覺和面對那尊克蘇魯雕像一樣,都有種像是幻術卻又不是幻術、似是而非的不可名狀感。
但無論是克蘇魯雕像還是這些黑色山脈發出笛聲,都將看到或者聽到它的人帶向一個統一的情緒。
那就是戰慄!
...
根據半山腰上雪橇痕跡的引導,三人步行進入了這座由古老者建造的城市之中。
周圍荒涼的建築遺蹟向三人昭示著這裡曾經的主人已經走向末路,請不要害怕,放心大膽往裡面走就可以了。
但是三人都知道,這個迷宮般的城市裡並不是完全沒有活物。
有可能還活著的淺間四太夫,還有正在追尋他的古老者。
在山坡上的痕跡不光有雪橇,還有古老者那扭曲不規則的條紋足跡。
三人比剛才身處於黑暗岩洞中的警惕只多不少,按照雪橇痕跡的引導在這座城市中小心翼翼地前進著。
在城市之中,卡卡西發現這裡除了遍布著最常見的方形建築之外,還有蜂巢型的巨型工事。
這明顯是為了應對某種攻擊而建造出來的工事。
這些工事幾乎已經被風雪磨平,最高的高度也超不過山脊,再加上它們散布在城市各個角落的排布方式,卡卡西感覺這些工事並不能很好抵禦來自地面的敵人。
或者本來就不是用來抵禦來自地面的敵人的。
但是更讓卡卡西疑惑的是,這些來自於史前世界的古老者究竟是在抵禦什麼樣的攻擊?
那個連猿猴都沒誕生出來的世界裡,究竟是誰能對它們的文明發動攻擊?
曾經攻擊古老者文明的存在現在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
跟隨著雪橇痕跡的引導,三人來到了一座巨型石塔面前。
這座石塔的頂部已經坍塌,讓人無法判斷石塔原本的高度,但是地面的拱門並沒有塌陷,三人可以直接走進去。
進入漆黑的拱門,烏魯西叫喊了幾聲,將三人叫到了拱門旁邊的角落裡。
這裡堆放著幾個吃剩下的罐頭罐,證明淺間四太夫曾在這裡停留過一段時間。
但是此時淺間四太夫並不在這裡,雪橇的痕跡再次出發,將眾人引向石塔底部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