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
「我覺得是差不多了,要不直接發動試試?」
寧次光著上半身,從眼睛開始,整張臉、脖子、肩膀還有胸口,全部畫滿了術式,辰馬停下勾勒術式的手,看向扉間,扉間也點了點頭。
兩人都覺得對籠中鳥破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實體實驗了,只要發動這些術式,就能讓籠中鳥咒印對眼睛的識別出錯,將術式當成眼睛發動攻擊。
同時切斷寧次體內的查克拉運輸,這樣籠中鳥就會在與這個術式的互相抗爭,或者說排異過程之中同歸於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發動術式之後,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這個束縛了日向一族分家數百年的籠中鳥咒印就會就此破解。
但寧次聽到兩人的話,臉上卻有些驚恐,開口說道:「二代目大人,四代目大人,能不能再.仔細斟酌?」
對於兩人而言,這是一次實驗,但是對於寧次而言,這可是他的雙眼乃至是他的性命啊,最差的情況是咒印連同術式、他的雙眼和生命一起終結。
就算沒那麼糟糕,只是攻擊了雙眼,那麼他的實力也會折損大半,甚至未來都看不見出路。
就這麼風險的行動,辰馬一個「應該」,千手扉間一個「覺得」,就要進行嘗試,這未免也太不尊重他寧次的權益了吧?!
「放心吧,要是真的出大問題了,我讓大蛇丸打給給你進行一次不屍轉生手術,頂多就是失去白眼能力而已,而且即便那種失敗的結局,你也會擺脫籠中鳥的束縛。」
辰馬滿臉輕鬆的說道,可寧次非但沒有半點放鬆,反而更加緊張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不把人命當命的人。
可不等寧次再掙扎說些什麼,千手扉間已經結印發動了術式,寧次雙眼一黑,似乎視覺完全消失了。
「完了完了,白眼沒了。」
寧次本能覺得兩人的術式一定是出問題了,否則自己怎麼會失明?
但心中惶恐才過去幾秒鐘,他就突然感覺眼前恢復了光明,他不可思議的掌握了一下周圍,視力好像一點都沒變。
「開啟白眼試試。」
辰馬的聲音傳來,寧次聽著他的聲音,本能的開啟了白眼,這一次.自己的腦後,居然沒有那1°的死角了。
「這成功了?」
寧次摸了摸後腦勺的一個點,那是他從來看不到的地方,但此刻,他卻能明明白白的看到自己的手指,摁在了那個死角上。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一個籠中鳥咒印而已,失敗了才值得大書特書。」
辰馬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世界上,或許會有他坂本辰馬、千手扉間、大蛇丸解決不了的課題,但如果是這三人之中任意兩人組合,就幾乎不會有解決不了的課題。
就算有,也只需要三人配合,剩下的,就是多久能攻克,以及要付出多少資源進行攻克而已。
「戴上吧,暫時還不能宣揚,等到戰後,就沒有什麼分家寧次,也不會是什麼宗家寧次,只會有日向寧次了。」
辰馬拿出一開始寧次摘下的護額,笑著對他說道,寧次接過,還有些恍惚,困擾他十幾年的問題,就讓就這麼解決了。
他幾乎什麼都沒有做.就連所謂「學費」,都是日向日足出的,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讓寧次突然有些.空虛。
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鬥志了,畢竟他鬥志的來源,都來自於打破牢籠,但當牢籠崩碎之後,他反倒有些茫然了。
甚至對於接下來的第四次忍界大戰,這個之前讓他焦慮不斷的大事記,此時也變得興致缺缺。
他猶豫了許久,選擇和辰馬分享了自己的心情,辰馬聽後笑了笑,說道:「你聽說過井底之蛙的故事嗎?」
寧次點了點頭,這個胎教程度的故事,就應該沒有人沒聽說過。
辰馬笑了笑,說道:「你和井底蛙一樣,就好像咒印的名字籠中鳥,你只看到了那禁錮了你心靈自由的牢籠。
可事實上,人就猶如套娃之中保存的那個物品一般,一層牢籠打開,就會進入另一個牢籠。
包括你現在覺得打破牢籠,心靈不再受制一樣,其實只是假象,心靈真正的自由,從來都不只是忤逆一個小小的日向一族。
畢竟日向一族很弱。」
日向一族很弱.這放在如今的忍界,大概會被大多數人嗤笑吧,畢竟.千手一族解散,宇智波一族覆滅,日向一族自然而然就成了最強大的忍族。
不僅是在木葉之中,放在整個忍界,「團結」的日向一族,都會是一面鮮明的旗幟。
可當日向很弱這種話,在辰馬口中說出來時,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因為對於辰馬而言,或許日向一族真的很弱吧。
畢竟整個日向一族.乃至是整個木葉加一起,都無法抵抗的那個叫做佩恩的傢伙,在辰馬手下,也只是一個連連敗退,最終被擊敗的手下敗將而已。
寧次恍惚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激靈回過神,隨後看著辰馬問道:「四代目大人,那麼什麼才是真正心靈的自由?」
「這個問題很難解答,相比之下,破解籠中鳥咒印,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那般簡單.」
辰馬摸了摸下巴,隨後說道:「心靈的自由,並不是腦海中可以隨意胡思亂想,咒罵某個人或痴迷某種事物。
也不是在心靈的指導下,任意去做那些想做的事情,那叫無法無天,不叫心靈自由。
我覺得,心靈的自由,應該是在條條規則的約束之下,仍舊有著出頭的那一筆筆畫,就像是自由這兩個字本身一樣,條條框框,卻總有出頭天。
心靈的自由,應該是當你不想遵循某一條規則,或者認為某一條規則不合理時,有打破它的勇氣,但並不是沒有規則。
相反,真正心靈自由的人,應該更懂得規則,在規則之內暢遊,就好像魚兒在水裡活躍一般,偶爾衝出水面,透透氣,或是拍打一下浪花,這便是自由了。
所謂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大概就是如此了。
當然只有勇氣也是不行的,就好像以往的伱,只是想要打破籠中鳥咒印,這個薄弱得不能再薄弱的牢籠,都無能為力。
你缺乏的是勇氣嗎?不,是實力,如果你想要達到真正心靈上的自由,首先你得有足夠的實力,再有一顆不改的初心,一雙看清規則本質的雙眼,以及.
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氣。
這也是.我的目標,只是連我都自覺距離尚遠,你覺得你此時應該止步嗎?」
寧次愣神許久,隨後露出笑容,說道:「四代目大人,我想變得更加強大。」
「有志氣!」
辰馬笑著拍了拍寧次的肩膀,隨後掏出一本書,說道:「三天的時間,吃透這本書,再來和我學習吧。」
寧次鬥志滿滿的接過,可手裡的沉重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赫然三個大字。
《解剖學》
他抬頭,囁嚅一會兒,說道:「四代目大人我不是醫療忍者。」
「一樣的。」
「好,那我學習完這本書,就可以跟你學習更強大的體術了嗎?」
「不。」
辰馬搖搖頭,又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你接下來的書單,也是課程。」
「《解剖學》、《內經》、《金匱》、《內科》、《診斷學》.」
寧次沉默,隨後再度開口,重複說道:「四代目大人,我不是醫療忍者。」
「一樣的。」
辰馬的回應也與先前一模一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