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顏良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流汩汩。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還占盡了優勢的顏良,為何在轉瞬之間,就被人捅穿了喉嚨?!
這簡直不可思議!
就連兩邊的戰鼓聲,都停滯了片刻。
不過。
周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開始繼續興奮的拼命擂鼓助威。
身後數十萬大軍,也是齊齊呼嘯起來。
「威武!」
「殺、殺、殺!」
兩軍交戰,陣斬對方敵將,這對於士兵的士氣提升,是有著極大的幫助的。
白子秋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氣態從容,波瀾不驚。
剛剛馬超之所以能絕地反擊,自然是因為他暗中出手相助。
若非最後時刻,他找准機會,動用了驚神刺,重擊了顏良的精神。
恐怕馬超現在已經被毒蛇咬了。
當然。
白子秋並不覺得馬超是勝之不武。
畢竟——
這顏良同樣也暗中藉助了法陣的加持。
不然,他剛才也不可能直接用手接下馬超的長槍,打了馬超一個措手不及。
「顏良乃袁紹的大將,現在就這樣死在了西涼,估計袁紹聽聞後得發瘋。」白子秋冷笑一聲。
他有意要削弱袁紹的實力,現在斬他一員大將,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
顏良跟隨袁紹已久。
這種大將,想要勸降,是決計不可能的。
只能殺了,以絕後患。
顏良這種罡氣化形,又擅長用毒的武將,可以說是讓人防不勝防。
即使是呂布,想要贏下他,恐怕也並非簡單的事情。
不遠處。
韓遂看著戰場中央顏良的屍體,心中一顫。
這和他們預想中的局面,完全不一樣。
按理說。
顏良有這法陣的加持,再加上罡氣化形,即使面對呂布,也有一戰之力的。
怎麼可能,就這樣被人一槍斃命了?!
韓遂不由望向數百米遠處,坐在馬上的白子秋。
他有預感,剛才顏良之所以在最後時刻出現異常,就是和這位白大將軍有關。
傳聞這位白大將軍,擁有種種莫測的手段。
指不定。
顏良就不知不覺間中招了!
可是,現在考慮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顏良在兩軍陣前被殺,對於自己這方的士氣,打擊不可謂不大。
如果再不做些什麼,待會兩軍交戰時。
他必然是要大敗的!
畢竟——
他本身在軍隊的人數上,就差了對方十萬。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看來,只能用這招了!」
韓遂從腰間,掏出一面陣旗。
這是那位袁紹軍的陣法師,在臨走前留給他的。
說是可以扭轉戰局。
只要催動這面陣旗,就能激活在此地的大法陣!
然而。
由於這法陣的影響很大,所以催動陣旗的代價,也是極為巨大的。
需要折損他十年的壽元!
並且,只能由他這個一軍主帥來催動,其餘人由於沒有這個凝聚力,所以沒辦法催動如此大陣。
韓遂本來是極為不願意的,可眼下,顏良被斬,原本的計劃被破壞,若是再糾結,他小命都不保。
壯士斷腕。
只能付出這十年壽元的代價了!
「傳我命令,擂鼓!」韓遂深吸口氣。
咚咚咚咚咚!
剎那間。
身後便傳來嘹亮激昂的戰鼓聲。
士兵們的士氣,稍微提升了一些。
韓遂沒有再多耽擱,催動陣旗,猛地朝著高空一拋。
嗡!
下一刻。
這陣旗就散發出陣陣詭譎的能量,竟是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伴隨著這陣旗浮空,整個戰場之中,竟是都飄蕩起一絲絲朦朧的光暈。
陣旗散發出光輝,直接打在了韓遂的身上。
嗤!
韓遂只感覺周身一陣惡寒,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般。
陣陣光暈,從他的體內飄出,湧入到了陣旗之上。
這一刻。
韓遂不由心悸,感覺自己的體力耐力,都下降了不少。
這讓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壽元帶給人的活力,是多麼的重要。
「十年壽元啊。」韓遂一陣心疼。
嗡——
就在這陣旗汲取了韓遂的壽元之後,整個陣旗,開始大放光芒!
周遭朦朧的光暈,瞬間變得清晰了不少。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這些光點是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
戰場上的士兵,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是紛紛面露錯愕的神色。
韓遂深吸口氣,按照法陣師交給他的陣法口訣,默默念誦了起來。
隨著他念誦法訣。
整個戰場,開始涌動起熾烈的能量波動。
那些周遭懸浮著的光點,頃刻間,就湧入了韓遂軍的士兵的體內。
吸收了光點的士兵,只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大了不少,體內涌動出無盡的勇氣和戰意。
方才由於顏良被斬所引發的低迷士氣,完全一掃而空了。
「傳我命令,全軍出擊!」韓遂拔出腰間長劍。
他知道,這法陣最大的作用,就是鼓舞全軍的士氣。
讓士兵殺敵時,能更加的賣力。
這樣無形中,就可以增強士兵的戰鬥力。
那麼區區十萬的差距,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更何況。
他知道,對方多出來的十萬大軍,乃是臨時收編的,未必忠心。
只要自己取得優勢的話,對方甚至還可能反水!
咚咚咚咚!
剎那間。
戰鼓聲更加激昂了,令人情緒不斷的高漲起來。
「殺!」
韓遂身邊的部將,拔出武器,朝著前方一指!
轟轟轟轟!
馬蹄聲陣陣,猛地朝白子秋的軍隊沖了過去。
身後,則是更隨著數不清的步兵,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這些士兵的戰意都異常的高昂,不住的嘶吼著,仿佛變成了一頭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白子秋看著衝過來的大軍,眼眸微微眯起。
他看了眼懸浮在半空中的陣旗,哼了一聲:「怪不得要選在這個地方開戰,原來是早已布置好了法陣!」
周倉看著半空中的陣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寶爺的獨門秘技——玲瓏法陣,可是激發己方士兵的士氣!」
白子秋聞言,眼眸微凝:「看來,這隱藏在背後的黑手,果然是張角張寶兩兄弟了。」
他早就有預感,這張角張寶兩兄弟,想要幹掉他們,恐怕並非簡單的事情。
這個想法,果然是應驗了。
白子秋看著衝殺過來的大軍,眼眸微眯:「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這玲瓏法陣嗎?」
周倉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不過我聽寶爺說過,除非耗光這法陣的能量,否則法陣的效果就不會消失。」
「是嗎……」
白子秋看了眼半空中的陣旗,並不相信這種說法。
凡是法陣,就一定有破解的辦法。
破解不了,那只能代表沒找到合適的方法而已。
「要和我隔空鬥法嘛?!」白子秋眯了眯眼眸。
他知道,這一戰已經是在所難免了。
好在他早有準備,已然考慮好了各種變數,倒也不至於太過慌亂。
「殺!」
白子秋揮了揮手。
頃刻間。
擂鼓聲陣陣,響徹在戰場之上。
馬超換了一匹戰馬,騎在馬上,一馬當先,朝著衝過來的韓遂大軍沖了過去。
周倉徐榮等人,也是緊隨其後,戰意昂然,同樣衝殺出去。
在戰場之上,一旦有了退縮之意,那麼就離死亡不遠了。
在他們身後,烏泱泱的士兵,也是咆哮著沖了出去,氣勢驚人。
同時。
他們有意識的組成了各種隊列,形成一塊塊方陣,不停的變幻。
這便是白子秋此前傳授出去的戰陣,可以有效的提高戰鬥力!
白子秋並沒有第一時間參戰,而是騎著馬,立在後方。
他看著高空中的戰旗,單手微微一招。
嗡!
龍吟便散發出陣陣璀璨的光芒,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去!」
白子秋略微一抬手,將這龍吟丟了出去。
轟轟轟——
龍吟在半空中不斷的變幻,最後化作了一座大山,驟然朝著半空中的陣旗給砸了過去。
轟隆!
一聲雷鳴般的巨響,猛地在戰場之上迴蕩開來。
磅礴的能量漣漪,不停的擴散,形成了一道道能量波,肆虐開來。
周遭的士兵,都被這狂暴的衝擊波給吹得掀翻在地。
然而。
這陣旗的表面,卻散發出一陣陣朦朧的光暈。
仔細看去,有宛若星辰的光點凝聚在陣旗的周邊,將龍吟的攻擊,盡數的抵擋了下來。
白子秋見此,倒是絲毫不驚訝。
這陣旗就這樣明目張胆的懸浮在半空中,若是能輕易破壞,那就是有鬼了。
畢竟——
擅長遠程攻擊的武將,可不再少數。
「那就看看誰更加棋高一著吧。」
白子秋單手掐訣,微微一指。
嗡!
剎那間。
龍吟便化作了一面面金色的陣旗,懸停在了戰場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天為我屋,地為我床,五略山川,為我橋樑……」
白子秋一邊念誦著法陣的口訣,手中一邊快速的掐起繁複的手印。
他早已經將《玄天法陣》爛熟於心,自然也能夠熟練的運用幾乎所有的輔助法陣。
好在龍吟本身便是萬物母氣所化,且裡面還融合了龍脈,本身就是極好的布陣的道具。
所以。
白子秋根本不需要藉助外力,就能將法陣給施展出來。
隨著白子秋念誦口訣以及掐出繁複的手印。
半空中涌動起熾烈的光芒,磅礴的天地能量,登時傾瀉而下。
士兵們接受這能量的洗禮之後,戰意變得更加的高昂了。
白子秋運轉的這個法陣,乃是以自身為橋樑,汲取山川大地的能量,然後再反饋到其他人的身上。
仿佛沐浴到法陣的士兵,精神都會變得更加的高昂。
同時,會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即使受傷了,疼痛感也會降低,甚至還有一定的修復傷口的能力。
唯一的缺陷就是,施展法陣之後,自身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無法再進行攻擊。
嗡!
馬超等人沐浴法陣的洗禮,情緒也不由變得高昂了起來,瞬間就衝殺進了敵軍的陣營之中。
砰砰砰!
剎那間。
一個個敵軍的士兵,便慘叫著倒飛了出去。
接受了法陣洗禮的馬超等人,氣勢高昂,戰鬥力也大漲了一截。
在面對普通的士兵,自然是化作了戰神,幾乎可以用橫掃千軍來形容。
同一時刻。
雙方的大軍,也是猛然的交戰在了一起。
喊殺聲與金鐵撞擊聲沖霄而起。
幾乎在一瞬間。
就有一個個士兵倒了下去。
濃郁的血腥氣,瀰漫在整個戰場。
雙方的士兵,士氣都極為的高昂,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退縮。
在前一排的士兵死亡之後,立馬後一排的士兵就叫喊著補上去。
不過。
白子秋這一方的軍隊,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在各個小戰場,立馬動用了之前演練了無數遍的戰陣。
再加上,有法陣的加持,幾乎無往不利。
大軍所過之處,摧枯拉朽一般的將韓遂軍碾壓!
韓遂在己方的大軍之後,看到戰場的局勢,不由露出震驚之色。
同時,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絕望。
自己不惜耗費十年的壽元,催動這玲瓏法陣,令的己方的士氣大增。
然而,卻依舊被對方的軍隊碾壓。
「又是這白昊,他竟然也會法陣,還施展的如此自如,此人,也未免太過恐怖了!」韓遂倒吸一口涼氣。
大軍交戰了片刻後。
他就知道,自己敗局已定。
對方的軍隊,不僅人數上占據了極大的優勢,還有高深的法陣加持。
這還怎麼打?!
韓遂又看了眼戰場,眯了眯眼眸,竟是直接調轉馬頭,快速的逃離。
他覺得,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自己大敗,只是遲早的時間。
索性趁著兩軍交戰之時,回到姑藏,收拾細軟,直接投奔袁紹,還能保全一條活路!
白子秋掃了眼遠處的韓遂,眼眸微動,並沒有阻攔。
在兩軍開戰之前。
他就已然率先聯繫上了從水路而來的呂布,知曉他已經抵達了姑藏的後方。
估摸著現在,已經將韓遂的大本營攻占下來了。
韓遂就算帶軍回去,也只是自投羅網而已。
「看來,應該沒什麼其他的變故了。」
白子秋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的戰場。
己方大軍在大陣的加持之下,幾乎無往不利,殺的韓遂的軍隊,節節敗退。
再加上,韓遂離開後,似乎對這玲瓏法陣也有一定的影響。
半空中的陣旗,散發的光芒,越發的微弱了。
「你等主將已經棄你們而去,還不速速投降!」
馬超眼尖,看到了逃跑的韓遂,立馬呼喊起來,聲音傳遍整個戰場。
韓遂的大軍見此,戰意又再次下降一大截。
自己的主將都臨陣逃跑了,自己還拼死打什麼?!
於是。
其中一個韓遂的部將,見大勢已去,不再猶豫,直接選擇了投降。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
一個個士兵,也紛紛跪了下去,選擇了投降。
本來應該打三天三夜的戰鬥,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徹底的結束了。
「只要抓到韓遂,西涼便算是平定了。」白子秋呼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