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地處長安西北方向。
這裡平原很多,且樹木繁茂,所以很適合培養騎兵。
西涼狼騎,也是出了名的狠辣。
經過半個多月的長途跋涉。
白子秋終於率領大軍,抵達了西涼邊緣。
一旁。
樊稠開口道:「大將軍,前方就是北地了,進入北地,便算真正的抵達西涼。」
「嗯。」
白子秋點了點頭。
他在出征西涼之前,自然是將西涼的各個區域,都聊熟於胸。
「這裡守城的將士,乃是馬琳吧?」白子秋問道。
「是的,馬琳乃是馬騰的外甥,為人也是驍勇善戰,所以才負責駐守在這重要的關口。」樊稠開口道。
白子秋微微點頭:「既然我們這次是來幫馬騰的,誰去將這馬琳勸降,以免兵戎相見。」
他來西涼之前,就已經修書一封給了馬騰。
表示願意支援他足夠的兵力,幫他滅掉韓遂。
馬騰現在被韓遂壓著打,所以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只需要亮出自己的旗幟,倒是很容易就能進入關內。
樊稠開口道:「我此前和這馬琳接觸過,還是讓末將過去吧。」
「嗯。」白子秋微微點頭。
很快。
樊稠便要上前,來到城門口,準備呼喊。
然而。
他剛要開口,一支箭矢,便從城牆之上,射了下來。
「嗯?!」
樊稠眉頭一皺,抽出腰間長刀,猛地將箭矢劈砍成兩截。
就在這時。
一個個士兵,猛地從城牆之上斬出,拉出弓箭,猛地朝下方射來。
密集的箭矢,宛若暴雨傾盆一般,從城牆之上射下!
眼看著站在前列的士兵就要中箭身亡。
這些密集的箭矢,竟是忽然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旋即。
這些箭矢全部掉轉箭頭,朝著城牆射了過去。
嗖嗖嗖——
站在城頭的士兵,紛紛中箭身亡。
白子秋聲音平靜道:「都退開吧,這馬琳,應該已經死了。」
他靈識席捲開來,已經看到城牆內的旗幟都變了。
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韓』字。
顯然,這座城池已經被韓遂給占領。
這多少讓白子秋有些意外。
這裡可是邊關了,韓遂能占據這個地方,可見關內的局勢,已經一邊倒。
在一個月前,馬騰雖然處於弱勢,但也不至於被完全碾壓。
這才短短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局勢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白子秋對此表示不解。
現在馬騰以及他的兒子馬超還好嗎?
如果也被這韓遂誅殺的話,那麼甚至還可能影響他後續的計劃。
「不管怎麼樣,這是進入西涼的必經之路,先攻下來再說吧。」白子秋搖了搖頭。
這座城池兩邊,乃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
只能損失些兵力了。
就在白子秋思索之時。
城頭出現一個身著鎧甲的將領,厲聲道:「想必,這位就是白大將軍了!」
「你是何人?」白子秋眼眸微微一眯。
這將領朗聲道:「吾乃冀州牧袁紹麾下,麴(qu)義,此城已被我占領,白大將軍還是請回吧。」
呂布厲喝一聲道:「小小鼠輩,膽敢公然違抗朝廷,不想活了嗎?!」
麴義笑了笑:「如何是違抗朝廷,我家主公幫朝廷掃除餘孽,維護涼州穩定,朝廷應該嘉獎才是,怎得如此無端謾罵?!」
呂布眼眸瞪起,流露出陣陣殺機:「你這狗賊,還敢強詞奪理,待會攻陷城池,便讓你身首異處!」
麴義神色平靜道:「哎,吾等為國分憂,卻慘遭如此對待,今日你等攻城略地,殘害同軍,今後誰還敢為朝廷效力?!」
他直接讓自己站在了正義的制高點,徹底將自己從反賊的位置上摘出去。
當然。
這也是諸侯的一貫套路。
都是打著為國效力的旗號,為自己攻城略地。
黑的都能被他們說成白的!
呂布握了握拳頭:「狗賊,安敢在此狡辯?!」
他氣的厲害,沒想到兩年後的第一戰,就遇到了這種情況,完全不將他這個天下第一猛將放在眼裡。
當然。
現在這個天下第一猛將的前面,應該再加個昔日才對。
麴義道:「如果白大將軍執意要攻城的話,那就只能兵戎相見了,還請白大將軍三思!」
呂布等人聞言,俱都看向了坐在馬上,神色淡然的白子秋。
這次白子秋親自帶隊出征,所有人自然要聽從白子秋的指令。
白子秋沒有多言,直接抬起手。
嗡!
一道金芒,陡然間從他體內激射而出。
龍吟化作一道金色的利劍,猛地朝城牆之上的麴義斬了過去!
「啊!」
麴義面色一變,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弓起了身子。
他沒想到,白子秋竟然這麼狠辣,連一句話都沒說,就對他發起了攻擊。
還有。
這道金色的利劍是怎麼回事,竟然還能自己飛行?!
難道,這傳聞中的白大將軍,真的是法武雙修不成?!
就在這龍吟要斬到麴義之時。
嗡!
城池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層透明的光幕。
這龍吟化作的利劍,斬在光幕之上,竟是直接被格擋了下來。
旋即。
光幕猛烈的震動了起來,蕩漾出層層疊疊的漣漪。
「嗯?」白子秋眉梢微微一挑。
這是法陣?!
不過。
這倒也正常,一個邊塞的重要城池,一般都會布置有護城法陣的!
只是。
這城池本來不屬於麴義,而是由馬琳守護。
按理說。
城池被攻破後,護城法陣也會隨之消失的。
既然如今城池的護城法陣還在,那麼極有可能,這麴義的隨軍中,有法陣師在輔助!
法陣師,也算是法師中的一種。
不過,這些人卻獨精法陣,對於其他的一些術法,卻並不算太精通。
一個強大的法陣師,甚至可以抵擋萬軍,算是僅次於天命師的稀缺資源了。
「這袁紹,竟然派了一個法陣師過來,看來,這傢伙對涼州也是覬覦已久了。」白子秋挑了挑眉。
對此。
他倒是毫不意外。
袁紹素來有爭霸天下之心,只是礙於諸侯的牽制,不敢如袁術一般稱帝而已。
不過。
他必定是一直在為這一天做準備而已。
涼州乃是長安的背部,若是能將涼州占據,再加上他的冀州,只要再剿滅曹操,便能對長安呈現出兩麵包夾芝士。
如此一來。
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屆時,在找一個好聽的名頭,直接反叛朝廷,將無人能擋。
麴義見護城法陣起了作用,心中終於是淡定了幾分,呼出口氣道:「白大將軍,何必呢,同為漢臣,誰占據涼州都是一樣的,何必內耗,別到頭來,反倒是讓別人撿了便宜。」
白子秋聲音平靜:「你等亂臣賊子,等平定涼州後,遲早要找你們清算,還敢在此大放厥詞,簡直罪不可赦,你以為,一個小小的護城法陣,就能攔得住我的大軍嗎?!」
說話間。
他再次催動龍吟劍,朝著這北地城斬了過去。
經過兩年多的修煉。
他的修為,早已經突破了金丹中期,無限逼近金丹後期了。
實力,更是直接上了一個台階。
這個世界,能和他抗衡的人,已經不多了。
呂布近些年的實力雖然也是有所成長,但是二人私底下也時常交手。
呂布基本是輸多贏少。
當然。
如果真打起來的話,呂布肯定並非是白子秋的對手的。
所以。
白子秋可不認為,眼前這護城法陣,能擋得住他連續不斷的攻擊!
「殺!」
「殺!」
「殺!」
身後的士兵也不斷的吆喝起來,發出陣陣振聾發聵的聲響。
「咚咚咚咚咚!」
擂鼓聲同樣響徹而起。
錚錚錚——
熾烈的劍鳴聲,在半空中肆虐。
金色的劍影,宛若潮水一般,瘋狂的斬向半空中的光幕。
直至第十下斬擊之後,半空中的光幕,逐漸變得黯淡了下去。
第十五斬擊之後。
『嘭』的一聲。
半空中的光幕,便轟然破碎開來。
「殺!」
「殺殺殺!」
「哈哈,法陣破了。」
白子秋身後,一眾將領見此,不由都怒吼起來。
麴義見此,神色也是微微一變。
他確實沒想到,這白子秋竟然如此生猛,這麼輕易,就將護城法陣給破了!
這護城法陣可是邊界城池最重要的一道防線,若是破了,那就代表這城池的防禦要減少一半。
「攻城!」
白子秋揮了揮手。
連續不斷的催動龍吟破陣,也是令的他的靈力受損不少,要再強行破城,必定會陷入力竭的狀態。
這可不是白子秋想看到的,他還得保留靈力,以應對不時之需。
「殺!」
呂布一馬當先,騎著赤兔馬便沖了過去。
赤兔馬也並非普通的妖獸,仰頭嘶吼,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放箭,拋石!」
麴義厲喝一聲。
剎那間。
無數的利箭和巨石,宛若雨點一般,朝著呂布等一眾攻城的將領及士兵砸了過去。
「喝!」
呂布怡然不懼,怒喝一聲,渾身淡金色的罡氣涌動而起,背後也有猛虎虛影顯現而出。
他揮動雙手,手中方天畫戟在半空中化作殘影,猛地揮動起來。
嘣嘣嘣!
剎那間。
無數的巨石和利箭,都在呂布強大的罡氣之下,紛紛化為齏粉,消散在半空中。
「給我破!」
呂布揮舞方天畫戟,朝著前方的城門斬去!
咚——
城門發出城門的聲響,抖落下無數的碎石。
這就是無雙猛將的厲害之處。
攻城,絕對是以一當百的實力。
不過,這城門乃是以特殊的材料做成,想要斬破,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咚咚咚!
呂布揮舞方天畫戟,狂暴的力量洶湧而出,斬擊在城門之上。
隨著呂布不斷的斬擊城門,城門的裂痕,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起來。
當然。
其餘人自然也沒有閒著。
在呂布破城門之時,也是一擁而上。
小兵們則是拿著攻城木,不停的撞擊城門。
樊稠等將領,則是罡氣涌動,施展武器,不斷將城牆之上射過來的弓箭以及墜落而下的石頭給劈成兩半或者劈碎!
直至三分鐘後。
伴隨著呂布的一聲怒喝。
他一刀斬下,城門瞬間就被破開一個大洞,蛛網般的裂縫蔓延開來。
身後的士兵,則是趁勢拿著攻城木一撞!
嘭!
城門瞬間就被轟成了無數的木屑,墜落一地。
「殺!」
呂布手持方天畫戟,怒喝一聲。
他騎著赤兔馬,一馬當先,直接衝進了城池之中。
這也是他藝高人膽大,換做其他的將軍,那是絕對不敢的。
畢竟——
第一個進入城池的,必定會遭到最為強大的攻擊。
一個不好,還可能身首異處的。
身後的將領和士兵見此,也是跟隨著呂布,猛地沖入了城池之中。
並且,第一時間就和衝殺過來的士兵,發生了激戰。
剎那間。
陣陣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在城池內。
呂布無愧是絕世猛將,騎著赤兔馬,縱馬廝殺,幾乎無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短短片刻功夫。
成片的屍體就倒了下去,血流汩汩。
這些普通的士兵,對於呂布而言,確實如同砍瓜切菜!
「還有誰?!」
呂布白甲上染著血,宛若天神下凡。
這兩年多都沒戰可打,確實憋得他有些辛苦。
如今總算是爽了一把。
其餘守城的士兵,見識到了呂布的兇猛,哪裡還提得起任何抗爭的心思,紛紛跪了下來,舉手投降。
白子秋騎著白馬,落在後面,眉頭卻輕輕皺起。
他分明是看到,這剛才還在挑釁的麴義,見勢不妙,早已經從另外一處城門逃走了。
白子秋又豈會讓他如此輕易的逃走,催動傳送鈴,直接就來到了麴義的身邊。
「什麼?!」
麴義面色陡然一變。
他早就算好了時間撤退,卻沒想到,白子秋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殺!」
麴義也知道,既然被攔到了,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舉刀便朝著白子秋砍了過去。
洶湧的橙黃色罡氣,劇烈的抖動起來,化作了一條猙獰的蟒蛇,朝著白子秋吞噬過去!
這麴義本身貌不驚人,力量卻大的出奇,竟是已經達到了金丹中期的修為。
就算放眼天下,卻也算得上是一流的武將了。
然而,這點實力,面對白子秋,依舊是顯得不夠看!
白子秋抬起手,金色的龍吟附著在手中,直接將這大刀給扼住。
咔嚓一聲,大刀應聲而斷。
旋即。
白子秋再次抬手,直接扼住了麴義的脖子。
麴義的面色,瞬間變得漲紅了起來。
白子秋聲音平靜道:「說,為何這城池的士兵這麼少,甚至就只有你一個將領?!」
他靈識擴散開來,早已經發現,這北地城中,士兵的數量,不過寥寥數百而已。
這根本就不像是守城的樣子!
他可不相信,這袁紹方會這麼好心,把如此重要的關頭,輕易的讓出去。
麴義乾咳一聲,嘿嘿笑道:「都要死,你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