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
白子秋眼眸微微一閃。
他倒是沒想到,才剛剛抵達西涼,就遇到了自己這次想要招攬的目標人物。
他的靈識席捲而出,確實發現城外有一個年輕人躺在地上,胸口還溢出鮮血,一副受傷不輕的模樣。
當然。
白子秋也不敢確定,這人是否真的就是馬超。
畢竟——
這個時代沒有相機這種東西,單憑畫像的話,很難辨認真假。
「帶我去看看。」白子秋淡淡道。
旋即。
他又看向呂布等人道:「你等帶兵駐紮在此,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動身,前往關內。」
「是。」呂布等人拱手道。
白子秋這才跟隨著騎兵,邁步走出了北地城。
此刻。
北地城外。
一個年輕男子,正躺在城牆的邊緣,氣息衰落,奄奄一息的模樣。
「大將軍來了。」
「大將軍。」
有人喊了一聲。
人群自動分成了兩側,給白子秋讓開了一條道路。
白子秋走到這年輕男子面前,看了眼他的傷勢。
白布包裹在胸口及腰間之上,這兩處地方,都有數道鋒銳的刀痕,深可見骨。
而且,其中似乎還附著了一些陰毒的力量,有肉眼不可見的黑霧湧出。
正因為如此。
這年輕男子才會傷得這麼重,若非他體力了得,恐怕現在已經死了。
當然。
這種傷勢,自然是難不倒白子秋的。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粒丹藥,餵入了年輕男子的口中。
這丹藥名為三轉回命丹,可以治療肉傷、毒傷、精神傷害,三者合一,都有奇效。
果不其然。
這年輕男子在服用了白子秋的三轉回命丹後,腰間及胸口處的刀傷,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甚至。
上面的黑霧,都宛若冰雪般消融了。
隨著這黑霧的消散。
這年輕男子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雙眼。
雖然依舊顯得有些虛弱,但是總體算是擺脫了性命之憂了。
「怎麼樣,好些了麼?」白子秋看著眼前這年輕男子。
他雖然可以用搜魂術,搜尋這年輕男子的記憶,以確認這年輕男子的身份。
只是。
這年輕男子現在身體還異常的衰弱,強行動用搜魂術的話,有可能會讓他的精神受損。
修復起來,會有極大的麻煩。
「好、好多了,謝謝。」
年輕男子想要強撐著身體站起來。
「你的傷口剛剛恢復,不宜動彈,就這樣靠著吧。」白子秋淡淡道。
年輕男子看向白子秋道:「不知閣下是?」
「白昊。」白子秋道。
年輕男子眼眸一亮,神色激動:「原來是白大將軍,我來此,就是為了找你。」
白子秋擺了擺手道:「不必著急,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在確認這年輕男子的身份之前,他自然不會透露太多。
「請問吧。」年輕男子點了點頭。
白子秋開口道:「你說你是馬超?」
「是的。」年輕男子點了點頭。
白子秋開口道:「那為何你會從北地城外過來,西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輕男子開口道:「我和父親,以及一眾兄弟,本來正率兵對抗韓遂的大軍,可奈何,袁紹軍突然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和父親等人失散了,我拼死衝出重圍,就是想尋找援軍,因為父親說過,白大將軍會從長安率軍前來支援。」
「只是,沒跑多遠的距離,我就看到了這裡的異象,所以就過來看看了。」
「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白大將軍。」
白子秋站在一旁耐心的聽著,並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
他的靈識卻席捲而出,感知著這年輕人的精神波動。
這樣能第一時間感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說謊。
看著年輕人的情緒波動,以及透露出來的信息,倒確實沒有撒謊的跡象。
剛才這傷勢,也很難偽裝。
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恐怕確實會曝屍荒野也說不定。
待得年輕男子說完。
白子秋接著問道:「你這傷,是何人造成的?」
年輕男子開口道:「袁紹的大將,顏良,趁我不注意偷襲於我,是父親拼死相救,才讓我掙脫出來的。」
顏良……這不是袁紹的大將嘛?
這可是超一流的武將。
原著中。
雖然顏良是被關羽無情斬殺,那也是因為關羽仗著赤兔馬的神速,打了顏良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真正的單打獨鬥,關羽想要獲勝,還真未必有這麼輕鬆的。
袁紹竟然將顏良都派過來了,足以見得他對西涼的重視。
「那你父親現在如何了?」白子秋不由問道。
他已經有幾分相信這年輕男子的話了。
年輕男子神色悲憤道:「我也不知,當時場面太混亂了,父親為了掩護我,吸引了一隊人馬離開,不過,父親臨走時,交給我一樣東西,說是白大將軍見到後,自然知曉我的身份。」
說著。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符,遞給了白子秋。
這玉符只有一半,呈半面八卦圖的形狀。
白子秋見此,從儲物戒中取出另外一半,兩者合一,正好成了一枚新的玉符。
這也是白子秋考慮到了眼下這種局面,所以事先順著信封交給馬騰的,以確保二人相見是有信物可以認出彼此身份。
這年輕男子既然能得到玉符,想來是馬超無疑了。
不過。
這也足以見得,當時的情況異常危險。
不然如此重要的東西,馬騰也不會交給其他人了。
馬超見玉符合二為一,這才幹咳一聲,懇切道:「求白大將軍,一定要救我一家老小。」
白子秋拍了拍馬超的肩膀:「放心吧,我此次來西涼,本就是為了平定內亂,韓遂既然勾結袁紹,對我軍不利,我自然會將其剷除之,至於你父親等人,若是知曉位置,我也會第一時間出手營救的。」
「謝白大將軍!」馬超抱拳道。
白子秋微微點頭:「你現在只需要安心休息,把傷勢給養好,到時候,自有你出力的時候。」
馬超道:「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白大將軍直說,馬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入城吧,今晚我們會在此地歇息一晚,商量接下來的計劃。」白子秋開口道。
他讓人將馬超抬入城中後,便找到了呂布等各路將軍,商量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此時。
城內的大部分建築,都已經被法陣給破壞。
眾人只能找到一處稍微還完好的建築落腳。
呂布將方天畫戟放到一旁,挑眉道:「真是沒想到,剛抵達西涼,就被直接擺了一道,這袁紹還真是想翻天了,吾等久居長安等地,不理會外界諸侯紛爭,這令的他們更加肆意妄為起來,等此次平定完西涼,一定要整治整治這群諸侯了。」
徐榮也點頭道:「確實,若非這次白大將軍率先找出法陣的弱點,吾等合力攻之,恐怕還真是凶多吉少了。」
這一次,確實太過兇險了。
估摸著換做是任何一支軍隊,都要著道。
畢竟——
這北地城乃是必經之地,不可能不過。
對方在此地布下法陣,擺明就是個陽謀。
就算明知道有陷阱,也必須要踩進去。
樊稠看向白子秋道:「大將軍,剛才那人,是否真是馬超?」
白子秋微微點頭:「已經確認過身份,確實是馬超無誤。」
「我從他口中得知,西涼現在的處境並不算太好,韓遂有袁紹的支持,已經大敗馬騰軍,馬騰此刻也是生死不知。」
眾人聞言,俱都沉默了下來。
本來還想和馬騰裡應外合,打韓遂一個措手不及。
可沒曾想,反倒是被這韓遂捷足先登了。
開局不利啊!
白子秋道:「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袁紹想要越過長安,抵達西涼,必須從河北繞道過來,所以,所帶的兵力,應該不會太多。」
「不過,此行袁紹派了一員猛將顏良,以及一個神秘的法陣師前來,不得不防。」
「尤其是這法陣師,法陣造詣極高,就連我也未必及得上他。」
呂布有些蠻道:「哼,管他什麼法陣師,我們一座城池一座城池橫推過去,遲早能打到這韓遂的老巢!」
「到時候,一百個法陣師,我都能將其生擒!」
一旁。
周倉開口道:「大將軍,這法陣的布局,我倒是有些熟悉,像是我之前跟隨我的黃巾軍首領,張寶的手段。」
一眾將領聞言,紛紛面露訝異之色。
「怎麼可能,張寶張角兩兄弟,早就被各路諸侯給剿滅了。」
「是啊,當時屍體大家都看到了,不可能出錯的。」
「莫非是誰得了張寶的手段,然後投靠了袁紹不成?」
周倉開口道:「我只是覺得有些相似,而且,當年黃巾軍起義,張角和張寶兩位首領,似乎也知道大勢已去,所以提前就將我們疏散了,我覺得他們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怎麼,難道屍體還能作假不成?」有人問道。
周倉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其中真相具體如何,還得各位將軍自行斟酌,我只是將我知道的信息說出來而已。」
白子秋擺了擺手道:「眼見不一定為實,或許這兩兄弟真的還活著也說不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更加需要防備了。」
他其實也不相信,張角和張寶,會這麼簡簡單單就被誅滅了。
畢竟——
這兩人可是天命師,並且還能組建起這麼龐大的黃巾軍勢力。
恐怕兩人早已給自己留下了後手也說不定。
至於屍體,以他們的手段,偽造兩具,倒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因為沒有足夠的情報能確認張角張寶兩兄弟,是否真的就死了。
所以。
白子秋倒也沒有深究下去。
他看向周圍的將領道:「這次讓大家過來,也並非是討論這法陣師的事情,而是想和諸位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行軍路線,以及韓遂可能會藏身的位置。」
「西涼不能再任由他這麼鬧下去了,不然,後續的善後工作,恐怕會變得相當麻煩。」
「還有就是,現在馬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們還得儘量找到他的下落。」
呂布攤了攤手道:「攻城我在行,不過這種軍隊部署,我可沒辦法提供太多意見。」
白子秋看向一旁的樊稠等一眾董卓舊部道:「樊將軍,你等對西涼更加熟悉,有什麼好的意見?」
樊稠想了想,開口道:「我覺得以韓遂的性格,大本營應該是在涼州的治所姑臧,那裡易守難攻,並且很適合騎兵發揮,可以將他手下兵馬的戰力,發揮到最大。」
「想要抵達姑藏,一共有兩條路,一條水路,一條陸路,水路多山,雖然需要繞行,但是可埋伏伏兵的地方比較少,速度相對更快,陸路則是需要經過很多城池才能抵達姑藏,可能需要和袁紹及韓遂的各路大軍對抗。」
「如果真要選的話,自然是走水路比較好,不過我們大軍共有二十萬,若走水路,那麼光是造船隻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很可能會錯過有利的交戰時機,甚至,可能會被韓遂和袁紹率兵伏擊。」
白子秋將地圖拿了出來,開口道:「你將水路和陸路兩條進軍的線路,都在地圖上畫出來。」
「是。」
樊稠點了點頭,立馬拿起毛筆,在上面將水路兩條路線都勾勒了出來。
白子秋看著這兩條路線,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樊稠所言,不無道理。
若是執著於水路的話,恐怕會錯失很多良機。
而且。
韓遂等人,恐怕也早已考慮到了大軍會走水路,走水路也未必就見得安全。
不過。
水路自然是不能放棄的,可以充當奇兵來使用。
至於船隻的問題,倒也簡單,大不了用信仰值兌換幾艘船隻。
白子秋現在擁有三百五十多萬信仰值,兌換幾艘船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樣吧,明日起,兵分兩路,我負責走陸路,呂布、樊稠、徐榮你們帶隊走水路。」
呂布挑眉道:「攻城我在行,還是我帶隊走陸路吧?」
白子秋搖了搖頭:「對方有法陣師,你們若是著了道,恐怕很難擺脫,還是交給我吧。」
「不過,我只會給你們兩萬兵馬,你們要做的事情決定了這場戰爭的勝局,那就是找準時機,給韓遂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