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看著邋遢大叔臉上幸災樂禍的賤笑,徐榮昌很想一拳頭揮過去,媽的,這就是交友不善的下場!
「哈哈,徐指揮,是不是很想揍我?」邋遢大叔嘿嘿的笑著,還做了個揮拳頭的姿勢,無比感慨的嗓音拖的悠長悠長,「可惜啊,你估計得等上一年半載的才行。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就徐榮昌目前的情況,即使能治療好,沒個一兩年的時間不可能恢復到巔峰時期,所以邋遢大叔還真不怕。
「你小子給我等著!」眼刀子咻咻的射了過去,徐榮昌惡狠狠的丟出話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去看看小旭,你在走廊里再躺一會兒。」略勝一籌的邋遢大叔哈哈笑著,對旁邊兩個蔣家親衛點了點頭,拉著方棠去保安室那邊看徐旭。
保安休息室後面是一間小倉庫,堆放著一些雜物,徐旭蹲在地上,手腕被塑料扎帶手銬給捆住了。
咔嚓一聲,門被推開了,胖保安走了進來,滿臉的橫肉,笑起來一雙眼眯的就剩下一條縫了,透著貪婪的精光。
徐旭站起身來,皺著眉頭開口:「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小伙子脾氣挺大啊,這裡是上京,可不是你們你們弋州那些小地方。」鄙視的看了一眼徐旭,胖保安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翹著二郎腿,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胖保安故意將煙霧對著徐旭這邊吐了出來,端著高人一等的架子慢悠悠的繼續道:「上京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走大街上你隨便撞一個人可能就是皇親國戚……上個月醫院裡……」
炫耀了一番之後,胖保安吐了一口煙圈,可看著徐旭完全不知道害怕的模樣,胖保安臉皮子抽了抽,媽的,又是一個愣頭青!
也懶得說什麼狠話來嚇人了,胖保安換了一副嘴臉,面露凶光的開口:「你在醫院鬧事,還打傷了胡醫生,這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怎麼解決。」
說實話,徐旭雖然不是那些仗勢欺人的二代,可因為是徐榮昌的兒子,在弋州,他從小到大還真沒這麼憋屈過。
上學的時候,徐旭也遇到一些看他不順眼的,年輕氣盛的紈絝們不顧慮徐榮昌的身份直接對徐旭動手,可徐旭身邊也有一群人,雙方即使打起來,基本上都是以他這邊獲勝,今天這遭遇,還是徐旭第一次遇到。
「怎麼說?」徐旭問了一句,動了動被捆的有點發麻的手臂。
「往大了說,你打傷了胡醫生,現在對醫鬧抓的緊,治安拘留都是輕的,關鍵你還是個孩子,沒上大學吧,這履歷上如果留下污點,嘖嘖,不管是考大學還是以後出來工作,這些影響可就大了。」
胖保安一手夾著煙,搖搖頭,看著徐旭惡毒的笑著,「當然,你爸也別指望能在醫院繼續治療了,打傷了胡醫生,哪個醫生還敢接手。」
胖保安高昂著滿是肥肉的三層下巴,一副掌握人生死的姿態,似乎只要自己一句話,徐榮昌就得被人丟到醫院大門外。
徐旭並不怕威脅,可看胖保安這熟門熟路的姿態,只怕沒少幹這種缺德事。
一想到那些病人被這樣欺壓,徐旭年輕的臉龐上染上了怒火,「那往小的說呢?」
胖保安看著忿忿不甘的徐旭,臉上的貪婪之色不再掩飾,哈哈大笑著,「你還年輕,沒成年吧,一時衝動也能理解,胡醫生那邊我也可以給你說和一下,但是……」
胖保安搓了搓手指頭,要錢的意思很明確,「你把這和解同意書給簽了,再意思意思,這事就過去了,也不影響你爸住院治療。」
沉默了半晌,徐旭低著頭,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你先鬆開,我看了和解書再說。」
「行。」胖保安乾脆的答應下來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比起被趕出醫院,所有人都願意花錢消災。
徐旭活動了一下手腕,拿起和解書看了起來,上面寫的很明確,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徐旭身上,當然,和解書上並沒有寫什麼錢,這都是私底下給的。
「小伙子,看你年紀小,認錯態度也好,這樣吧,你就拿五千出來吧。」胖保安視線從徐旭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他這雙運動鞋上,這雙鞋好像要賣一千多一雙,看來是不差錢的。
如果是那些窮酸鬼,胖保安至多也就要個三五百的,為了息事寧人,一般人都會拿這個錢,不說尋釁滋事會不會被關幾天,關鍵是打傷了醫生,他們在這裡住院治療,心裡也不安,花錢消災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徐旭將和解書放了下來,看著滿臉貪婪之色的胖保安,「我沒錢,你把我手機拿過來,我讓小棠姐過來給錢。」
「也行,你先簽了字再打電話。」將筆遞了過去,胖保安懷疑的看了一眼徐旭,這小子該不會想玩什麼花招吧?
「我還沒成年,沒有大人在,我不簽。」徐旭冷聲開口,他又不是傻,這名字一簽,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
胖保安滿是橫肉的老臉一沉,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怒喝著,「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對你這種醫鬧行為,我們一定要嚴肅處理!還有你父親,哼,按照相關規定,我們醫院可以拒絕接收!」
第一醫院是上京最好的醫院,尤其是骨科這一塊,一般來求醫的病人,別說惹事了,只要能將病治療好,寧願多花錢。
徐旭冷笑著,「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也不是被嚇大的!」
「好,你小子有種!」胖保安被氣的臉上橫肉抖動著,蹭一下站起身來,臉紅脖子粗的放出狠話:「老子在上京醫療系統也有幾分關係,今天就把話擱在這裡了,得罪了老子,上京這些大醫院你都別想進去!」
「其他醫院我都不去,我就在留在第一醫院,有本事你將我們趕出去!」徐旭不屑的嗤了一聲,這種話也就嚇唬嚇唬三歲小孩子,別說他就是個保安,他就算是醫院的一把手也沒這本事。
被徐旭這輕蔑的表情給氣到了,胖保安手裡的菸蒂一丟,猛地一拳頭向著徐旭的臉砸了過去,一變高聲喊了起來,「哥幾個快進來……這小子動手打人了……」
根本沒防備胖保安會動手,徐旭趕忙往旁邊一躲,反手一拳頭回擊了過去,剛好倉庫的門被推開了。
「還真敢動手!」
「媽的,哥幾個一起上!」
三四個保安對望一眼,隨後一擁而上,等方棠和邋遢大叔過來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四個保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憋著一肚子氣的徐旭也沒留手,倒是完勝了,只不過臉上也挨了兩拳頭,臉頰有點重,嘴角也破裂了。
「小棠姐……嘶……」一說話牽扯到嘴角的傷口,徐旭痛的臉扭曲了一下。
「哈哈,沒看出你小子也是個會惹事的,有我們小棠的風範。」邋遢大叔拍著徐旭的肩膀笑著調侃,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胖保安,順手將桌上的和解書拿了起來。
徐旭是州衛訓練出來的,路子正,不會下什麼陰招,所以胖保安四人只是皮肉傷,痛的齜牙咧嘴的,休養個七八天就沒事了。
「你小子給老子等著!」等呼吸順過來了,胖保安兇狠狠的放出話來,當然,他之前視線已經將方棠和邋遢大叔掃了一圈。
方棠穿著軍綠色長款羽絨服,一條米色羊毛圍巾,因為帶著帽子,頭髮散落了下來,再加上黑邊框的眼鏡,襯的白皙的臉不過巴掌大小,要不是方棠眼神過於清冷淡漠,乍一看還以為她和徐旭差不多大。
至於邋遢大叔就更別提了,黑色休閒棉襖、同款黑色長褲,粗獷的臉頰上還有青色的胡茬,再加上他這大咧咧的說話風格,雖然身材魁梧高大,這不修邊幅的模樣明顯不是有錢人。
「呦,這還是橫上了,果真是上京,比起我們小地方的保安厲害多了。」邋遢大叔懶洋洋的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和解書,「我侄子未滿十八周歲,你在監護人不在場的情況下,威逼恐嚇未成年人,嘖嘖,這罪名可不小。」
胖保安臉一白,輸人不輸陣的吼了起來,「你少他媽的滿嘴噴糞,老子被他給打了!」
「未成年人保護法,懂不?」邋遢大叔捏了一下徐旭的臉,痛的他再次嘶了一聲。
邋遢大叔笑著繼續道:「四個成年人圍毆一個未成年人,還用了塑料扎帶手銬,還有這和解書,嘖嘖,等上了法庭,我們得好好說說了。」
看著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邋遢大叔,徐旭忍不住的問道:「小棠姐,常叔真是律師?」
徐旭怎麼都沒辦法將邋遢大叔和嚴肅、嚴謹、犀利的律政精英聯繫在一起。
「習慣就好。」方棠反正已經習慣邋遢大叔這不著調的模樣。
看邋遢大叔將和解書拿走了,還順手將桌上的塑料扎帶手銬也拿走了,胖保安表情一變,這可都是證據!
瞬間,胖保安一下子撲了過去要將和解書給搶走,可惜他動作快,邋遢大叔動作更快,一個避讓就躲開了。
邋遢大叔將和解書折起來塞到了棉襖口袋裡,對著徐旭笑著道:「小旭,走吧,先去看你爸,一會我們再去告他們毆打未成年人,是不是還訛詐你了?」
看著方棠三人就這麼走了,其中一個保安揉了揉肩膀,不安的開口:「胖哥,這可怎麼辦?這要是鬧大了就麻煩了。」
胖保安沒少幹這些缺德事,倒賣專家號,甚至私底下還和幾個小偷有聯繫,任由他們來醫院住院部偷東西,到時候分一杯羹。
當然,今天恐嚇勒索徐旭這事他也不是頭一次干,外地來的那些病人和家屬到了上京底氣不足,也不敢得罪人,沒想到今天踢鐵板了。
「媽的,老子還怕這幾個鄉下人!」胖保安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眼中凶光畢露,「我去找胡醫生。」
保安隊長不是沒想過將胖保安這幾個老鼠屎給開除掉,但胖保安背後站的是胡醫生,而胡醫生又是馬副院長那邊的人,所以保安隊長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
徐旭比起普通的高中生要堅強成熟多了,可看到躺在走廊病床上的徐榮昌時,莫名的眼眶一紅,「爸。」
「動手了?」徐榮昌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兒子,不由笑了起來,「這有什麼,有些人連走廊都沒得住。」
這事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徐旭至多有些的氣憤不平,可落到自己頭上,憤怒、憋屈、惱火的情緒一下子都湧上心頭,第一次,徐旭意識到有時候普通人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
邋遢大叔看著情緒波動的徐旭,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方棠,「小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如果我們是普通人,被欺壓了是我們沒本事,只能認了。」方棠平靜的開口,生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對她而言,要不就認命要不就拼命。
小棠的腦迴路果真和正常人不同,太過於冷漠,邋遢大叔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煩惱,不過想到並不太平的蔣家,或許小棠這性格更合適。
胡醫生親自安排了曾老闆住院的諸多事宜,和戴穎都收到了六萬六的大紅包,兩人對望一眼,眼中都是毫不掩飾的喜悅和貪婪之色,等增老闆痊癒了,到時候出院給的紅包至少是兩位數。
「胡醫生!」胖保安急匆匆的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了,都沒有注意到一旁貴氣逼人的戴穎,忙不迭的開口道:「胡醫生,姓徐的那對父子估計要鬧事。」
「怎麼回事?」胡醫生臉一沉,等聽到胖保安這麼一說,收紅包的好心情都沒有了。
「胡醫生,我不管你怎麼處理,但不能影響到曾老闆,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戴穎趾高氣昂的說了一句,也懶得管這破事,踩著高跟鞋扭著楊柳腰走了出去。
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小三,也敢給自己臉色看!胡醫生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不過為了自己的財路,這事肯定要處理好。
「你們幾個既然被打了,那就裝的嚴重一點,一會你們去鬧一鬧,先發制人!」胡醫生陰森森的開口,看著有些不願意的胖保安冷哼一聲,「怕什麼,即使被開除了,過段時間我也能讓你回來。」
「他們那邊有個律師,要告我毆打未成年人。」胖保安不安的嘀咕了一句,這就是典型的你弱他狠,你狠了他就慫了。
「沒有外人看見,而且那小子也就臉上挨了兩拳,你們四個身上都是傷,他那話就是胡扯是陷害,你死咬著自己沒動手,他臉上的傷也是躲避的時候碰傷的,否則你們四個保安,他一個高中生還不被你們打死了。」
!分隔線!
高醫生在醫院裡屬於那種醫術極好,可悶沉不討喜的性格,見他結束手術出來了,白護士長快步走了過去,「高醫生。」
腳步一頓,高醫生轉身回頭看向白護士長,「有什麼事?」
有些的為難,不過白護士長還是快速的將病房的事以及後來徐旭和胖保安幾個人動手的事都說了一下。
「你說徐榮昌被安排到了走廊里?」高醫生面色難看了幾分。
徐榮昌是他接手的,病歷他也看了,雙臂和雙腿的骨頭都嚴重斷裂了,雖然之前手術已經接好了,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即使是骨科最好的醫生,高醫生也認為徐榮昌殘廢了,不說最好的治療環境,但絕對不能輕易挪動,否則骨頭錯位了會更麻煩。
「我去看看。」高醫生說了一句就向著電梯走了過去,胡醫生搶病房沒事,但是他不該不顧病人的身體情況就將人強制推出去!
走廊里,徐旭站在地上將遲來的午飯給吃了,邋遢大叔也餵徐榮昌吃了點易消化的食物,就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看著四十四五歲,個頭很高,板著臉,看著有點不好相處。
「高醫生。」邋遢大叔剛走上前來打招呼,高醫生只是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快步走到病床上先檢查徐榮昌的情況。
七八分鐘之後,高醫生這才放下心來,「情況還不錯,但骨頭的恢復情況還需要做個核磁共振,等回病房之後先抽血……」
「抱歉,高醫生,這樣的病人我們醫院可不敢接收。」胡醫生聲音得意洋洋的響了起來,他這邊話剛說完,胖保安四個人也都走過來了。
「之前這孩子對我動手,我當他是個孩子,就讓保安將他帶下去冷靜一下,結果呢,他竟然還敢對保安動手。」胡醫生冷著臉怒斥著,胖保安四個人都掛了彩,看起來很是狼狽,而對比之下,徐旭也就臉頰有點紅腫。
見不少病人和家屬都過來了,胖保安這邊立刻顛倒黑白的說了起來,「雖然是個高中生,可大家看看他這身高和體魄,我們四個也不敢還手,結果這孩子倒有恃無恐了,將我們給打成這樣了。」
「是啊,關鍵他還誣陷我們四個毆打未成年人,要上法院告我們所要五十萬賠償!」
聽著保安們七嘴八舌的一說,再看他們臉上的傷口,有兩個保安還捲起了褲腿,小腿上一片淤青紅腫,明顯就是被踢傷的,對比之下,臉頰微微紅腫的徐旭就像是個逞兇鬥狠的小混混。
有病人家屬忍不住的開口:「現在的孩子都聰明著呢,仗著自己未成年,哼,什麼事都敢做!」
「是啊,之前他就打傷了胡醫生,挺好看一個孩子,這性格怎麼這麼暴戾。」
「你看他家人,估計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病人將嫌惡又忌憚的目光看向徐榮昌和邋遢大叔。
徐榮昌威武霸氣之相,雙腿和雙臂又都打了石膏,乍一看更像是和人打架被打殘廢了,而邋遢大叔雖然不是兇悍,可這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也不像是好人。
唯獨方棠面容精緻,可面無表情的板著臉,眼神太過於冰冷,同樣被歸結到壞人的行列。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徐旭氣的想要辯駁,可他不習慣和人大聲爭論,看著裝可憐的胖保安,徐旭氣的鐵青了臉,但回頭一看,邋遢大叔雙手環著胸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似乎在等著看好戲,父親依舊半靠在病床上,神色平靜的面對眾人的懷疑和指責。
徐旭視線看向方棠,卻見她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眼神淡漠的好似被指指點點的人並不是她一般,徐旭忽然發現自己果真還是太嫩了,完全沒有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和沉穩。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高醫生皺著眉頭,他同樣不善言辭,不過想到徐榮昌被人從病房強行趕出來了,身為兒子的徐旭情緒激動動手打了保安也正常。
胡醫生揉了揉腰,似乎之前被徐旭推了一下還有些的痛,「高醫生,這樣的病人留在醫院裡我不放心,你看這孩子一個人就敢對四個保安動手,這要是懷恨在心拿把刀子把我給砍傷了,或者把其他醫護人員都砍傷了,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
這幾年新聞上也經常報道醫護人員受傷的事,病人家屬情緒一激動了,就將責任怪到醫生身上,動手毆打醫生護士的,或者拿刀傷人的都發生過,胡醫生這話聽起來也合情合理。
「你要我把病人趕走?」高醫生聽明白了,只是臉色變得更難看。
徐榮昌雖然是他接手的病人,可他也只是接手了,然後安排一些例行的檢查,畢竟醫院有最新進的醫療檢查設備,而真正要給徐榮昌治療的是他的師弟賀景元。
賀景元在總衛隊的研究所工作,他是高醫生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外科醫生,但比起醫學他更擅長的是研究,在化學和生物製藥方面是絕對的權威。
雖然高醫生不知道賀景元會怎麼醫治徐榮昌,但絕對不是常規的醫療手段,估計是涉及到了他的研究,這都屬於研究所的高級機密,高醫生再好奇也不會打探。
胡醫生點了點頭,鄙夷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徐榮昌,慢悠悠的道:「這也是為了我們醫護人員的安全考慮,高醫生你也可以利用關係將人安排到二院或者三院,否則的話,我們只能報案處理了。」
胖保安幾個人不是捂著胸口就是揉著肩膀,一個個都被徐旭給打傷的模樣。
「我不同意。」高醫生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徐榮昌的情況並不適合再挪動,而且人留在這裡,小師弟過來更方便。
「怎麼回事?」就在此時,有不悅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回頭一看,卻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板著臉走了過來,一臉的高傲姿態,似乎很不滿走廊里圍著這麼多病人和家屬。
胡醫生一掃剛剛得意洋洋的的姿態,一臉狗腿的迎了過去,「馬院長,您老怎麼親自過來了。」
雖然沒有看到戴穎,不過胡醫生想也知道肯定是戴穎吹了枕邊風,這樣也好,胡醫生也沒辦法強制將徐榮昌趕出醫院,但馬副院長過來了,這重量就不一樣了。
胖保安幾人也點頭哈腰的問好,再沒有了剛剛喊痛的狼狽模樣。
「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你們這樣喧譁,病人還怎麼休息!」馬副院長板著臉,乾瘦的滿是皺紋的臉龐顯得很是冷硬,端著架子訓斥了一番後,才道:「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都是我們沒有協調好,給您老添麻煩了。」胡醫生畢恭畢敬的道歉,然後將事情快速的說了一遍,「這孩子性格偏激又暴戾,之前在保安室就喊著要拿刀將我們都殺了,說自己還是高中生,還未滿十八歲,他不怕。」
徐旭已經懶得辯解了,和這些無恥的人爭論純粹是浪費口水,關鍵他們能這麼不要臉,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可性格剛毅忠正的徐旭做不出來。
邋遢大叔看著說的唾沫橫飛的胡醫生,對著徐旭笑著道:「人至賤則無敵,小旭,今天你見識到了吧。」
邋遢大叔這聲音說的不算小,所以離得近的幾人都聽到了,胡醫生更是惡狠狠的瞪了邋遢大叔一眼,要不是馬副院長在這裡,估計他都能讓胖保安動手了。
「怎麼著,你都敢做,還怕我說?」邋遢大叔挑眉一笑,挑釁的吹了個口哨,「幸好中午我吃的少,否則看你這狗腿模樣,我真擔心中飯都要吐出來了。」
胡醫生還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氣的一手指著邋遢大叔,「你!」
「高醫生,這是你私底下接手的病人吧!你這是嚴重違法醫院的規定!」馬副院長直接對著高醫生發難。
其實這情況在醫院太常見了,誰沒有親戚朋友的,有時候還是人托人,有個熟人在,不管是病房還是醫生都能找個好點的。
徐榮昌的確是高醫生接手的,否則他去掛號再排隊,接手的可能就是其他醫生。
「我檢討。」高醫生也不辯解,錯了就是錯了,即使這是潛規則,可馬副院長揪著不放,他也直接承認錯誤。
「知道錯就行了,鑑於這種情況,你安排將人轉到其他醫院去,我們醫院不接收。」馬副院長冷著老臉下達了命令,看高醫生還想要說什麼,眉頭一皺的直接打斷了,「你別和我解釋,你只要服從命令就行了,還是說你想和他一起離開醫院?」
胡醫生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如果能趁機會將姓高的趕走也不錯,上一次就是他舉報自己收了紅包,偏偏院長護著姓高的!
白護長和旁邊幾個小護士都是一怔,擔憂的看向高醫生。
論醫術,高醫生絕對是最好的,如果真離開他們醫院了,其他醫院肯定會搶著要!關鍵是高醫生走了,那姓胡的以後更家肆無忌憚了。
「我可以走,但病人情況很嚴重,並不適合轉院治療。」高醫生冷聲開口。
徐榮昌的這樣的情況,從弋州到上京來已經冒著風向了,再轉院,如果跌了碰了,會對骨頭造成二次損傷,關鍵是他現在的情況是經不住一點受傷。
馬副院長說開除高醫生的話不過是威逼而已,畢竟他也知道高醫生的醫術是顧客的招牌,很多病人都是衝著高醫生來的。
但他竟然敢這樣頂撞自己,下不了台的馬副院長不由鐵青了臉,惱羞成怒的開口:「好,你要走和你的病人一起走,我們醫院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高醫生的醫術可是骨科最好的,這要是走了,嘖嘖,可是你們醫院的損失啊。」邋遢大叔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這麼一說,成功的讓馬副院長的臉又黑了三分。
「你胡說什麼,我醫院的醫生醫術都是最好的,高醫生估計早就想跳槽了吧,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而已。」胡醫生趕忙插了一句,也等於給馬副院長找了個台階,如果院長怪罪下來,也能說是姓高的早就要走了。
馬副院長有些氣狠了,對著胖保安開口:「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麼?將這個人推出去,我們醫院不接收!」
這是將火氣撒到了徐榮昌身上,不過想想也對,高醫生真走了,醫院方面肯定要怪罪他,偏偏現在馬副院長是騎虎難下,而高醫生也根本不會服軟。
胖保安眼神狠辣的一變,陰毒的視線從許榮昌的身上掃過,這打了石膏上了雙腿和手臂,要是一不小心再摔幾下,就算高醫生的醫術再好,只怕也治療不好了,最後就成了殘廢。
「你們讓開,別碰我爸!」徐旭看著胖保安幾人走了過來,立刻擋在了病床前,冷著臉怒斥。
「那你們就自己離開,別讓我們動手。」眾目睽睽之下,胖保安倒不敢直接對徐榮昌動手,不過只要背著人了,等抓到機會,要動手還不容易。
胡醫生臉上也露出勝利的笑容,沒想到能將姓高的趕走,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