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夕醒的時候,裴宴已經在房間外了。
他抬手敲了敲門,將門打開走了進去。
床上的女生才剛剛醒了不久,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看見他的時候下意識朝著他伸出手。
裴宴自然而然地伸手過去將她擁住,在床邊坐下,由著她窩在自己的懷裡。
好一會兒,顧朝夕在他懷裡蹭了蹭腦袋,聲音有些悶悶地。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
「趙旭應該是死了。」
昨天晚上,無論是沈堯還是裴宴,都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從走廊里傳出來。
想來,是根本就沒有從羅照言的辦公室裡面走出來的。
早上身堯去趙旭的房間看了,是空的。
如此推測的話,確實是出了意外。
但是今天早上,他們也一直沒有看到羅照言從辦公室裡面出來,估計是在處理屍體吧?
現在快要到早上喝藥的時間了,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出來一趟。
但是大家不是在各自的樓層需要熬過吃藥這個步驟,就是需要監督病人吃藥,根本沒有時間去羅照言的辦公室。
「上午的時候看看吧,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顧朝夕說著,從裴宴的懷裡抬起頭來。
剛剛抱著裴宴蹭了一會兒,現在她已經精神多了,立刻就翻身下床。
秦微在走廊里靠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直到羅照言從荊麗的房間裡面走出來。
「麗麗,我想找麗麗。」
她湊到羅照言的身前,趁機聞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
好像有一點點的血腥味,看起來昨天晚上並不怎麼平靜啊。
不過秦微也就是這麼想想,很快就對著羅照言露出一個笑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把病房門拉上,顯然是不想讓秦微進去荊麗的病房。
「抱歉蔓蔓,麗麗需要休息,今天不可以打擾她。」
「好吧。」她故作失望地低下頭,腳步慢吞吞地往自己的房間方向挪去。
直到羅照言終於從這一層離開,秦微才猛地直起身板,快步朝著荊麗的病房去了。
推開門,果然只看見床上昏睡著一個人。
不是荊麗又能是誰。
大概是著急,所以連被子都沒有給荊麗蓋上。
「可不算是什麼好人啊。」
秦微感嘆了一句,抬手扯了扯被子的一角,捏著給荊麗蓋到了肩膀上面,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在荊麗的房間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
秦微的目光轉移到荊麗的身上,她今天穿著病號服,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腹部微微隆起,想來肚子裡的孩子應該還好。
不過,羅照言和荊麗的關係,為什麼要把荊麗給弄暈過去呢?
昨晚的事情對他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才對吧?
外面似乎有腳步聲傳來,秦微側頭聽了一下,眉頭微蹙。
這個腳步聲聽起來有些像是羅照言的,但是他剛剛才走,現在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這間病房那麼簡單,一眼望去就知道哪裡有人,她能往哪裡躲啊?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微已經沒辦法思考了,當即朝著窗外翻去。
不過,她並沒有完全翻下去,只是扒在窗戶外面。
從室內不注意的話,可能真的不會看見窗戶外面扒著一個人,再說,她只有幾個手指頭扣在窗台上。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羅照言果真從外面走了進來。
秦微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來了,雖然這些天羅照言看著都很和善,但那是針對荊麗的。
如今自己算是觸碰了他的禁區,若是被發現,少不了一陣麻煩。
好在羅照言現在更關心荊麗的情況,上前試探了一下荊麗,見她確實沒有醒過來,直接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等到腳步聲離開病房,秦微才從窗台外面探了頭,一個借力從外面翻了進來。
床上一片平整,像極了自己沒有給荊麗蓋被子的時候。
她突然覺得後勃頸一陣發涼,難不成剛剛荊麗其實沒有暈過去?
那羅照言?
她快步朝著病房外面走去,走廊里已經沒有羅照言和荊麗的影子了。
秦微不敢耽誤,朝著樓下走去,卻正好撞上從樓梯上下來的裴宴和顧朝夕。
「怎麼了?」見她這樣行色匆匆,顧朝夕問道。
秦微快速解釋了一遍,幾個人朝著樓下去了。
走向羅照言的辦公室,抬手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
裴宴眸色一沉,直接伸手去扭動門把手,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羅照言把門反鎖了。」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如果他們今天還沒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有些麻煩了。
顧朝夕抬手按了按額角,凝眉。
「也許故事裡強迫荊麗打胎的本來就不是她大哥。」
「別忘了,大哥明天就要結婚了,也就是說他現在有自己的未婚妻。」
「荊麗在療養院待著好好的,他沒必要給自己惹一身腥。」
能有這個想法去給荊麗打胎的,只有真正介意她肚子裡那個孩子的人,這個人是誰?一定是喜歡荊麗的。
在這個療養院裡面,周蘇生是周則的身份,他什麼都不記得,想來不是那個喜歡荊麗的。
除此之外,趙旭已經生死不明,更不太可能了。
而且,一個靠著去黑市才能進入療養院的人,想必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讓這裡的醫生給荊麗做什麼流產手術。
也就是說,只剩下一個羅照言了。
羅寒生喜歡過荊麗,並且兩人是某種意義上的兩情相悅。
羅照言就真的沒有對荊麗動過心嗎?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要放棄自己大好的前程來療養院這種地方。
還有,羅寒生究竟是怎麼死的,現在他們都不知道。
顧朝夕盯著那扇打不開的門,一時間沉入自己的思想里。
那天晚上看見的,從二樓翻窗下去的身影,是羅照言。
他出國留學學的是醫,這一身的身手能從哪裡來?而且留學回來的前途那麼好,何必葬送在療養院。
除非.....
「如果羅照言是羅寒生呢?」
「什麼意思?」
秦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羅照言如果是羅寒生的話,荊麗的父親怎麼可能請他去給荊麗看病啊。」
「不,她的意思是,羅寒生頂替了羅照言的身份。」
裴宴抬眸朝著顧朝夕看去,兩人眼神對視之下,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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