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自己那時候的狀態,完全沒有辦法對秦逸做些什麼。
一直到後面他們兩個被接回秦家,秦老爺見他居然傷成了那樣,自然是心疼不已的。
當即找了最好的醫師給秦墨治病,好在醫師的水平確實很高,針灸加上藥物治療,讓秦墨的腿逐漸地恢復了正常。
秦墨恢復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整垮秦夫人。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困境都是源於這個人。
只有秦夫人死了,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心靈上的解脫。
可她是當家夫人,想對她下手,談何容易呢。
正是這時候,秦逸又和沈家的大小姐定下了姻緣。
一時間,這對母子過得好不風光。
秦墨心裡縱然有再多的不虞,卻也沒辦法發泄,誰叫自己只是一個庶出。
秦老爺對他有千般萬般的寵愛,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而沈家的大小姐自然只會與秦家嫡子相配。
於是,為了噁心秦逸,他總是時不時地湊到沈雲淺的跟前找存在感。
也正是因為如此,秦墨才發現,沈雲淺對於秦逸,其實沒有什麼感情。
知道這件事之後,秦墨是愉快的。
但同時他又想到了秦夫人和秦老爺,雖然只是換位了,是秦老爺一開始對於秦夫人沒有什麼感情。
可這麼多年過去,他們不還是恩恩愛愛了嗎?
秦墨只要一想到日後沈雲淺可能會對秦墨日久生情,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喜歡沈雲淺。
從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這個名動四海的沈家大小姐。
他總是去她面前湊眼熟,雖然偶爾也會被她嫌棄小孩子心性,可是秦墨覺得這很好。
至少沈雲淺面對她的時候,有時候並不那麼的嚴肅。
他們一同被困在古安寧寺的時候,秦墨的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憤怒。
高興是因為他可以每天都見到沈雲淺了,憤怒是因為他發現秦逸好幾次都去找沈雲淺說話。
這讓他的內心很不安。
聽到這裡,顧朝夕垂了眸子。
在兩個人的敘述里,是不一樣的故事。
如果秦墨的話是對的,就證明秦逸對她撒謊了。
可是秦逸對她撒謊的理由是什麼呢?不想讓她接觸到秦墨嗎?
秦墨在哪個地方威脅到他了?
秦老爺的死跟這個有沒有什麼關係?
一系列的疑問,讓顧朝夕一時間有些想不過來。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
「秦二公子,先回去休息吧。」
她施施然起了身,準備朝著巷子那邊走,秦墨卻忽然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雲淺姐姐,你信我嗎?」
「若你說的是真的,我自然信。」
兩個人的故事對不上,必然有一個人說的是假話,所以她必須搞清楚誰說的是假話。
借著這個空蕩,顧朝夕又追問了一句。
「你今日為何要出手傷了秦大公子。」
手腕上的力道逐漸地鬆開,到最後完全地放開了。
秦墨低了低頭,嘴角抻著一抹嘲諷地笑。
「他道我永遠是庶子,低他一頭,往後只能看著你們恩愛出雙入對,我氣不過才動了手。」
秦墨對沈雲淺的情誼是真的,所以秦逸才能這麼輕而易舉地讓秦墨動怒。
只是,他明知道這樣會被秦墨傷害,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眼看天色越發地暗沉,顧朝夕沒耽誤,直接抬腳朝著巷子那邊走去。
這一次,秦墨安靜地跟在後面。
到了兩人分開的地方,秦墨才抬頭看了看她。
「雲淺姐姐,睡個好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朝夕,轉身朝著那邊的樓梯走去。
顧朝夕摸了摸手指,沒說什麼,也轉身朝著自己住處的那邊走去。
上了二樓推開自己的房門,就看見了正坐在桌子邊上的裴宴。
他一隻手捏著茶杯,一隻手按在膝蓋上。
似乎在思考什麼,所以捏著茶杯的手舉半空中沒有動。
哪怕聽到顧朝夕進門的聲音,都沒有岔開他的思考。
直到她輕笑著伸手去把裴宴手裡的茶杯拿了出來,他才恍然回了神,看著眼前淺笑嫣嫣的人。
「回來了,怎麼樣?」
「聽到了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
她坐下來,將杯子裡的水喝掉,潤了潤嗓子。
細細講完自己的兩個版本,她抬眼看向裴宴:「你是怎麼想的。」
「或許,這個位面有了其他的新規則。」
也可以說是新的阻礙。
「為什麼這麼說。」顧朝夕只是問。
她其實心裡有一定的推測,但是又感覺不太可能那樣子。
但是現在裴宴都這樣說的話,她又對自己心裡的那個猜測多了一份肯定。
聽她平淡的語氣,裴宴就知道,顧朝夕心裡是有想法的,只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也沒關係,她不說,他可以先說。
「大概是為了誤導我們,在我們沒有主動觸犯原定規則的基礎上,想要讓我們沒辦法成功的通關,最重要的就是誤導我們查找真相的方向。」
「位面目前死亡的是秦老爺,和秦老爺關係最親近的就是秦逸和秦墨這對兄弟。」
「兩個關鍵人在講述故事的時候卻發生了衝突。」
「為了混淆我們,讓我們無法判斷到底誰的話是對的。」
「目前這個位面,我們除了從人物的身上找答案,沒有其他的任何物件來佐證,所以這是需要我們去判斷的。」
「一旦我們判斷失誤,錯信了信息,就會讓真相產生歪曲。」
「錯誤的真相是沒辦法讓我們回去的。」
顧朝夕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在聽到秦墨說聽他的故事的時候,顧朝夕心裡就有了計較。
看來,這次的位面沒有那麼好過了。
信息太少了,完全沒辦法判斷他們兩個的話,而且顧朝夕一直覺得,殺死秦老爺的就是他們兩個人。
「對了。」
她猛地反應過來什麼,看向裴宴。
「你們不是去問了秦逸嗎?他說了什麼?」
看見顧朝夕提起這個,裴宴嘆了口氣,微微聳了聳肩膀。
他側頭,燭光搖曳之下,側臉的影子投在牆上微微晃蕩著。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開口。
「你已經能想像到,他說的原因和秦墨說的原因,完全是不一樣的。」
在秦逸那裡,裴宴所聽到的,是另外一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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