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在這一層繞了三遍,終於確定,除了何梅和丫丫,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想從夢境中離開,只能從何梅和丫丫的身上入手。
可到底是解開他們如何死亡的真相,還是說?
他的目光朝著邊緣看去,五層樓的高度,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將何梅和丫丫退出去。
可這是答案嗎?
裴宴心裡並不確定,夢境中沒有試錯機會,如果能把人從樓上推下去,那麼他只有一次機會。
一旦錯誤,他可能永遠都要被困在這一層了。
思來想去,裴宴記起在這一層第一眼看到何梅的時候。
何梅那時候看見裴宴蹲在丫丫的面前,第一反應就是衝著裴宴衝過來。
而後的攻擊中,何梅基本上是把裴宴往邊緣的地方帶,也就是說,她希望裴宴從樓上摔下去。
剛剛播報的,剩餘的遊戲人數。
死去的那兩個,是不是就是因為從邊緣掉下去,所以才?
他沒有往深處想,畢竟從樓上摔下去死去的話,太痛苦了。
裴宴皺了皺眉,繼而轉頭看向何梅。
觸及到他的目光,何梅抱著丫丫朝著後面退了一步。
那時候,他抱著丫丫,用把丫丫丟下去的話來威脅何梅的時候,何梅妥協了。
所以,就是掉下樓。
他咬了咬牙,雖然內心有些不忍,但還是不得不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離開這個夢境。
顧朝夕嘆了口氣,再次看向何梅和丫丫的時候,眼底已經沒有了情緒。
「抱歉,我不得已。」
「如果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了。」
「可你們終究只是位面創造出來的罷了。」
她小聲地念著,安慰著自己,而後朝著何梅一步步邁過去。
像是感受到顧朝夕要做什麼,何梅原本猩紅的眼睛突然變得有些委屈起來。
她不過就是眨了眨眼,眼前的何梅和丫丫就變成了白天時候顧朝夕見過的那樣。
是正常狀態下面的何梅和丫丫。
她的眼睛眯了眯,透露出一點冷意。
位面這是想幹什麼,看她下不下得去手嗎?
他們是覺得,被逼到絕境的人,還會在乎人性嗎?更何況,何梅和丫丫本來就不是真實存在的。
就算他們被位麵塑造的再怎麼相似,但是他們畢竟不是。
顧朝夕的心裡充分認識這一點。
於是,她朝著何梅和丫丫走過去。
哪怕他們現在擁抱在一起,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看著她的眼淚里充滿了畏懼,不停地搖著頭。
但是顧朝夕沒有憐憫,儘管她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揪住一般的疼。
「抱歉,我不得不這樣做。」
裴宴冷眼看著面前的何梅和丫丫,他們已經變成了白日裡正常的模樣。
丫丫的小手輕輕拽著他的衣角,小小的臉上揚著最純真無邪的笑容。
裴宴撇開目光,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在位面,這裡不是現實。
顧朝夕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他們看上去是那麼的瘦弱。
何梅的臉上,甚至都有了肉眼可見的溝壑,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可她懷裡的丫丫還是那樣小小的一隻。
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卻看見丫丫笑著朝著她伸出雙手。
這是要做什麼,是在乞討她的憐憫嗎?
顧朝夕承認,位面如今確實懂得了如何去拿捏人心,至少這個樣子,讓顧朝夕一時有些不忍。
儘管她已經在心裡告訴了自己很多遍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
可真的要動手的時候,她還是頓了頓。
「抱歉,我必須醒過來。」
裴宴看著從高樓墜下的身影,眼眸里淬著冷意。
他站在邊緣,就這樣俯瞰下去,冷風將他的衣擺掀飛,黑夜中他的眸中沉著一股死氣。
那一刻,裴宴就好像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劊子手。
眼前似乎很明亮,他抬手遮住,隨後緩緩地睜開眼睛。
頭頂的光就這樣照著,冷冷清清。
裴宴從床上坐起來,自己已經回來了。
那其他人呢?顧朝夕呢?是否已經回來了?
他立刻下床,匆忙穿好鞋子,開門的時候將背後的工牌和鑰匙取下來繞在手腕上。
出來房間,才發現外面淋淋漓漓下著小雨。
雨不大,但是空氣中的涼意卻沒有因此消退。
他邁步朝著顧朝夕的房間走去,期待著她也能夠將房門打開。
可是內心又在糾結,如果她沒有開門該怎麼辦呢?
他能怎麼去救她,又該如何去救她。
裴宴就這樣直立地站在顧朝夕的房間門口,抬起的手幾班猶豫,到底是沒有叩下去。
可是,就在他即將將自己的手朝著門板扣下去的時候,房間門「吱呀」一聲,從裡面被人打開了。
「阿宴。」
顧朝夕的聲音很輕,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他幾乎都快聽不清了。
抬起的手還僵在空中,一時半會兒都沒有被收回來。
面前的人衝著他笑了笑,而後直接撲進他的懷裡:「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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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裴宴聽得很清楚,這一聲呼喚,是在他的耳邊響起來的,是從他的懷裡響起來的。
「朝夕。」
他將雙手收攏,把人抱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不敢鬆懈。
他多害怕這是一場夢。
胸前的衣服好像濕了,他顫了一下,雙手摟的更緊了一些。
「阿宴,我沒事的。」她抬手在裴宴的後背輕輕地拍了兩下,從上朝下輕撫著。
她剛剛意識到自己回到房間的那一刻,第一想法也是找裴宴。
她想,裴宴應該也已經知道如何從夢境中醒來,她想,裴宴一定會知道的。
他是那樣的有勇有謀,一定會沒事的。
在打開門看見裴宴的那一刻,顧朝夕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到他懷裡。
是喜極而泣,是劫後餘生。
她剛剛,看著丫丫那樣單純的眼神,有那麼一刻,真的害怕自己下不去手。
可她到底還是做到了。
「不知道微微他們都回來了沒有。」她小聲說著,又開始擔憂。
然而這句話剛落下,她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秦微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兩個人,嘴角抻著一抹笑,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
「怎麼,秀恩愛還要我看著嗎?」
雖然是玩笑話,可她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顧朝夕鬆開裴宴,朝著秦微擁抱上去。
「微微,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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