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到了四樓。
開了燈,眼前的一切都明朗起來。
昨晚顧朝夕和裴宴打開的兩個木箱並沒有關上,如今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些金光。
李志海直接擠開幾個人就沖了過去,半個身子趴在箱子上,一雙手在裡面不停撫摸。
「天啦,老子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好東西呢,哈哈哈哈哈都是我的了!」
他拿著那些金首飾欣賞,一張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貪慾。
顧朝夕眼神略過他,朝著昨晚打鬥的位置瞧過去。
除了地上的一些細微劃痕,什麼都沒有。
果然是隨著遊戲結束就消失。
「都別跟老子搶!」
羅海不過就是湊過去看兩眼,卻被李志海抬手推到一邊,伸著手臂護著那些金銀珠寶。
「沒有人稀罕跟你搶。」
裴宴冷然,側頭瞧了一眼秦微和沈堯:「去找找防身的。」
他的手抬起來,在腰側摸了一下。
昨晚用的匕首還別在那裡,只要手指再往後稍稍,就可以把匕首從刀鞘里抽出來。
秦微笑了笑,走到沒打開的箱子面前,推開蓋子。
她挑了挑眉,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倒是奢侈。」
顧朝夕雖然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但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瞧了瞧。
入目最多的就是翡翠和瑪瑙製作的首飾。
大概那時候莊園主比較喜歡用這些來裝飾自己。
沈堯也推開一個箱子,這個裡面倒是稍微有些區別,全是珍珠做的項鍊一類的配飾。
幾個人在一些箱子裡翻翻找找,才勉強每個人找了個防身的。
沈希拿著手裡的匕首掂量了一下,還是有些分量的。
最忙的大概就是李志海了吧,他倒是不嫌累,在一層的箱子中間竄來竄去,還時不時塞一點東西到自己的口袋裡。
顧朝夕並不想戳破,也覺得沒必要。
「這一層好像除了這些東西,沒找到別的了。」
秦微大致把這一層摸清楚,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目前他們還是很被動,如果一直被困在主樓,根本沒辦法完全弄清事情的真相。
「總覺得忽略了哪裡。」
顧朝夕抬手摸了一下耳垂,有些涼涼的。
「我想再去書房看看。」
她回頭去看裴宴,這人靠在牆上,腦袋低垂著,看不清神色。
聽到她的話,他也沒有抬頭,只是手指摸著下巴,好像在想什麼。
「裴宴?」
她小跑到他面前,歪了頭去看他。
看到眼前放大的臉,裴宴才回了神來:「怎麼了?」
「我想去書房,你去嗎?」
「可以。」他點頭。
她轉頭看了一眼,周子言他們還在討論為什麼莊園主的四樓剩餘那麼多財寶。
咬了唇,回頭同裴宴一起先下了樓梯。
「是有什麼想法嗎?」
「只是覺得很奇怪。」
顧朝夕搖頭,其實對自己這點莫名的奇怪也感到詫異。
按照傳說中,這座莊園被強盜們燒殺搶掠,應當是剩不了什麼東西才對,可是保險柜有金條,密室一般的四樓甚至放的更多。
這樣看起來,這幫強盜簡直就是格外失敗的存在吧。
秦微其實注意到他們兩個先下去了,但是瞧著兩人說話的樣子,估計又是有什麼新的想法。
她轉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沈堯,還有那個貪財的李志海,到底是忍住了叫他們兩個的衝動。
畢竟,有李志海這樣的隊友存在,有時候感覺真的很壞事啊。
走到二樓的書房,算是顧朝夕第二次進這個房間了。
兩層高的書櫃裡塞滿了書,換做平時,她還只有在圖書館才見過這麼多的書擺在一起。
昨日打開的保險柜依然是開著的狀態,裡面是空空如也的。
書房中間的房頂上吊著一個碩大的水晶吊燈,如今亮著白色的光。
她站在底下仰頭,這個光亮並不刺眼,但是看久了還是叫人頭腦有些發昏。
四周書柜上的書大部分都是紅綠色的外包裝,偶爾也夾雜著幾本黑色。
「有一間密室,也可以有兩間吧?」
她轉頭去看裴宴,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下來翻看著。
這裡的書都是全英文的,看的叫人腦子疼,顧朝夕反正是沒有這個閒情逸緻的。
「也不一定有第二個密室的。」
裴宴輕笑。
「你記得你昨天說的嗎,我們一開始忘記面積了,但是去過四樓之後,我仔細的換算過,樓上樓下的大小現在是相等的了。」
「所以,不太可能還存在另外一個不被發現的密室。」
「但是,我總覺得忽視了什麼。」顧朝夕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她轉悠了一圈,順著小樓梯爬上去到書房的二層,這裡的書上面都積了一層灰。
隨意抽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打開扉頁,上面娟秀的字寫著一串英文。
大意是,上帝會救贖失意的人。
「又是救贖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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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啞然失笑,把書合上放回了書架。
二樓這一圈的小地板上是一層厚厚的灰,直到顧朝夕踩過去,才留一下一串腳印。
她隨意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能存在的機關,便準備順著樓梯下去。
大概也就在這時候,忽然瞧見了一樓書架最高處的某一層,幾本書的上面,放了一張薄薄的紙。
這張紙放的比較靠裡面,她看不清,索性探著身子嘗試去拿出來。
很薄的一張信紙,上面的字跡還是完整的。
她沒敢用力,只是輕輕地捏著這張紙。
一低頭,裴宴就站在樓梯的旁邊,正抬頭看著她。
他伸出手來,朝她點頭:「給我吧。」
「嗯。」
把信紙遞過去給裴宴,等他接下了,顧朝夕才用兩手撐著樓梯快速地爬下去。
裴宴已經用袖子把信紙上的灰都拂去了,上面的字跡顯露出來。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把信紙遞給顧朝夕。
「什麼啊?」
見他不說話,她只好自己低下頭去看。
不過就是寥寥幾行,她三兩下就看完了,隨即輕嘆一口氣,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看樣子,日記里的東西是被日記主人自己燒掉的。」
他或許覺得記錄那樣的東西玷污了他的記錄,也或許是覺得自己有愧於女人。
而這張輕飄飄的信紙,上面也不過是記錄了一件戀愛趣事。
上面寫著,當你找到我的這封信時,我想我們就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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