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在一樓的院子裡轉了一圈,也沒察覺到哪裡奇怪。
院子裡沒有任何類似密室或者地下室的通道入口,唯一讓他覺得在意的,只有院子中間那顆槐樹。
這顆槐樹很高,枝丫朝著樓的一面延伸過去。
站在二樓的窗邊,似乎可以伸手就碰到枝葉。
不過,他並沒有上二樓去看這個距離。
槐樹的主幹很粗,大概需要三個人才能圍成圈抱上,上面分開幾個粗壯的枝丫,被茂密的葉子掩著,看不清什麼。
它朝下的根部,被一圈嵌在土裡的紅磚圍著,中間的土質乾爽,上面落著幾片葉子。
沈堯繞了一圈,抬手在樹幹上摸了摸,沒什麼特別。
他上去三樓的時候,周則正站在靠近樓梯口的位置。
「我不太了解,不知道該幹什麼?」
他單手靠在牆上,看上去有些焦慮。
沈堯朝著走廊兩邊看了一眼,朝著周則的病房示意,抬步朝著那邊走去。
「每一個位面,是八個玩家。不過我相信你之前也看見面板的提示了,有一個玩家死去了,現在我們還剩下七個人。」
「現在的位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名字和相關的事件。」
「也許你是靠近主線故事的人物,也許不是。」
「目前這個療養院裡,病人只能在一樓和自己的病房樓層活動,不可以其他的樓層。」
「我們要找的,就是關於這個位面想讓我們探索的故事,還有就是位面規則裡面說的,找出失火的真相。」
直到周則走進病房,沈堯才抬手將門關上,然後慢步走到了窗戶邊上。
周則的病房窗戶,可以看見療養院中間的院子,特別是那顆槐樹。
槐樹朝向的那一面,正好和周則的房間是對立的。
所以,站在周則的房間裡,並不能碰到槐樹。
不過倒是可以觀察到槐樹的高度。
大概就在三樓的一半。
順著對面往下看去,一層樓的高度,大概是三米五,這棵樹也就大概九米的樣子。
看樣子,每層樓建的還是挺高的。
沈堯抬手在窗台上按了一下,側頭看見周則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嘴角沒來由地抻了一抹笑出來。
「其實你擔心也沒什麼用,不如用點心找找線索。」
「比如你這一層,你要注意一下那些房間布局特殊的人,有可能他們和療養院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還有那些可能和你主動說話的位面人物,或許能打聽到關於你自己的身份和故事。」
「當然,你自己沒有故事是最好的,這樣離開位面的概率會更大。」
周則沉默著,好一會兒才抬了頭去看沈堯。
「我們要在這個地方呆多久?」
「今天是四號,我們八號或許就能出去,但是在此之前必須遵守遊戲規則,並且找出真相。」
沈堯的解釋,並沒有讓周則有片刻的放鬆,他似乎更加緊張起來,一雙眉眼皺著。
「這裡,有怪物嗎?」
他問。
沈堯沒有回答,只是轉頭朝著窗外看過去。
從周則的窗戶往外看,可以看見對面的樓頂邊緣。
那上面橫著一圈一圈的鐵絲網,似乎要把人完全罩在這個地方。
往上瞧,只能看見一小塊的天空,蔚藍無雲,卻有些刺眼。
也不知道陽光來自於哪裡,總而言之,今天看上去是個相當不錯的天氣。
「如果你願意走動一下的話,吃完晚餐,可以來一樓院子裡。」
他並沒有講出那些駭人聽聞的東西,畢竟,在這個位面的東西究竟長什麼樣子,連他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過。
就這樣給新人去描述的話,實在是,動搖人心了吧?
他話已至此,便朝著房門口走去:「這一層的房間我上午監督吃藥的時候已經看過,沒什麼特殊的,你只需要注意主動和你交談的人就可以了。」
這還算是對新人不錯的了。
沈堯從房間裡出來,走廊里晃晃蕩盪著幾個穿著病號服的人,走廊盡頭的拐角,蹲著一個長頭髮的女人。
聽到腳步聲,她側頭朝著沈堯望了一眼,但是很快就低下頭去了。
他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麼也沒做,只是順著樓梯往下走。
周佑佑把自己縮在被子裡好一會兒,才緩緩冒出一個頭來。
房間裡寬敞明亮,敞開的窗戶似乎還有一點風吹進來,潔白的牆面上光潔如新。
好像剛剛她看見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她晃了晃腦袋,小心翼翼地轉頭去看病房門口,什麼都沒有。
許久,周佑佑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只不過,後背依然緊緊地靠著床頭。
剛剛那是做夢嗎?又或者其實是真實發生了?
周佑佑沉默著回憶剛剛的一切,她抬手,看著自己乾淨的手心,有些痛苦地捂住腦袋。
中午吃完飯之後,她就按照顧朝夕他們上午說的,把這一層的房間全部都探查了一遍。
沒有什麼特殊布局的房間,每一個房間的格局都和她的房間是一樣的。
她想著,應該沒什麼事情,所以就回到房間準備睡一會兒。
只是她躺下閉眼還沒多久,就感覺有人在敲她的房門。
她捂著被子也沒有辦法杜絕那個聲音,便惱怒地起身去開門,卻見門外站的正是負責這一層的醫生。
這會兒的醫生並沒有戴口罩,那雙眼睛還是正常的,可是下半張臉已經被嘴巴全部占據。
那張嘴巴大大地張著,裡面的尖牙似乎還在朝著下面生長著,上面裹著一層粘液。
見她開了門,醫生的眼睛眨了眨,隨即緩緩地變紅。
那張嘴的嘴角朝著耳根咧過去,散發著詭異的笑容。
「你怎麼不聽話呢,我讓你吃藥你為什麼不吃?」
他抬起手來,周佑佑看見那雙手上滿是黑色的裂紋,裡面還噗呲朝著下面掉出黑色的渣渣來。
那雙手上,只有指甲殼的地方有一點白色。
「啊,不是的,滾開啊!」
眼看那雙手就要掐到她的脖子上,她終於回過神來,那雙打顫的腿朝後撤了一步,抬手將門摔上。
只可惜,這對醫生沒有任何的用處。
那雙手不過輕輕一揮,就在木門上留下一個窟窿來。
喜歡我在驚悚遊戲裡,狂搶男主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