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阿星撓著後腦勺。一筆閣 www.yibige.com
「運氣好罷了」
林徐成沒什麼行李,兩三件衣裳,兩雙鞋,背上包就能帶走。
還好他們掃黃組,兼職便衣警察的性質,一般不需要穿那套綠油油的警服。··
阿星竟然有一輛小汽車,比林徐成有錢多了。
……
「師兄,到了!」
汽車停在畫白線的車位上,對面是警察公寓樓,五層高。
穿著綠色警服,大頭皮鞋,腰揣手槍警棍的警察來來往往。
「我幫你」
林徐成借了阿星的東風,有了住處,也就自覺幫把手搬家。
「謝了師兄,今晚請你吃飯啊」
「我今晚要去大姨媽家,改天一起吃飯。」
「這樣啊……」
林徐成從車上抱下來一個紙箱子,卻發現身旁的阿星沒了動靜,他奇怪轉身,卻看見阿星雙眼呆呆的看著前方。
公寓大門走出來一個女人,一頭黑亮的青絲及腰,如瀑布般落下,象牙白的膚色,一身白色的長裙,隨著風飄動。
微微上挑的黑眸,黛色的柳眉,秀挺的鼻,淡色的唇勾起一抹微笑。
女人對著阿星和林徐成兩人微笑著點頭,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
美女,不過林徐成很認得清現實,這種美女能看上他就怪了,沒錢沒勢,還是好好做警察吧,賺點錢餬口。
「呼!!」
阿星卻像著了魔,對著走遠的女人,張嘴使勁吐氣。
「呼!!」
一陣大風竟然憑空升起,而且隨著阿星不停的吹氣,風越來越大!
呼呼呼~
天上雲彩也飄的快了許多。
「啊~」
那美女驚慌的捂住了裙子,奈何人力抵不過天力,長裙被整個掀起來,大長美腿,小巧內衣褲,讓林徐成和阿星一覽無餘。
阿星自己仿佛也被嚇了一跳,捂住了嘴。
說來也奇怪,阿星捂住自己的嘴,風竟然停止了。
兩人若無其事的轉頭,搬著車上的行李。
「阿星,你會特異功能?」林徐成轉過頭時,小聲的問。
「如果我會特異功能,肯定把李緊爆k一頓!」看阿星的表情不像作假,剛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巧合。
李緊,正是兩人的上司。
林徐成搖搖頭,轉頭看時那個女人已經害羞的逃遠了。
當眾被掀起裙子來展覽,臉皮稍微薄一點的都能大哭一場。
兩人抱著行李上了樓。
咔~
阿星打開門,一股發霉的悶味兒傳來。
「呸!這什麼鬼地方!」
房間裡家具齊全,但是特別亂,尿壺放在桌子上,椅子歪倒,雜亂如狗窩。
林徐成卻一眼看到了客廳北上方,立著一張死人黑白照片!
和李緊辦公室里的照片一模一樣。
「搞什麼啊,竟然給我一個死人的房間。」阿星埋怨。
「估計不是死人的房間,我們也沒這麼好命住進來吧」林徐成則看得開。
三室一廳,在九龍寸金寸土,警察薪資雖然高,但想買一套三室一廳的豪宅,估計也要搭進去十幾二十年的新稅,還要背高利貸。
死人的房間雖然晦氣了點,總比去租十幾平方的鴿子樓住要好太多。
林徐成放下了行李:「阿星,我得走了,估計今晚不會回來。」
「放心吧師兄,這地方我可以打掃的。」
「麻煩你了,不想打掃就留著,回來以後我幫你,改天我請你大排檔」
「謝了師兄~」
林徐成點點頭,抓上自己港片中標配的「點三八」,走出了公寓。
「嗯?」
剛出門他反而楞了一下。
「緊sir!」他反應迅速,立刻敬禮。
「噢,小子,沒想到你住在我隔壁啊」剛出門的李緊驚訝的看著林徐成:「正好,出去幫我拿點中藥回來,這是藥方」
李緊遞過來一張藥方,不允許林徐成拒絕,寫的都是中藥名。
「是,長官!」
「等等,錢給你,別說我刻薄壓榨!」李緊拽住了林徐成,塞過來幾張鈔票。
「行了,趕緊去吧。」李緊擺擺手,攆著林徐成走。
頂頭上司有任務,拒絕不得。
林徐成拿著藥方出了警察公寓樓,之前半個月他在警校待著,很少出門,這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大熱天,林徐成四處尋找,白衫被汗水打濕。
6月的天,正午太陽像火爐。
「林氏醫館!」
終於,不知拐了幾個彎兒之後,林徐成找到了一家子冒著中藥味的醫館,他抬手掀開了滴滴答答的玻璃珠子串成的帘子,走了進去。
一個憨憨傻傻的男人正在搗藥。
咚、咚、咚、咚……
擦擦汗,然後繼續搗藥。
每一下都很實在。
「你好,我拿藥」
外面旱署殺人,醫館中卻清涼舒適。
「拿藥?」
男人抬起頭,說話聲音有點悶:「看什麼病的?」
「不是我拿藥,是我替別人拿藥的,這是藥方」林徐成遞出了藥方。
「濕了,看不清了」
憨憨傻傻的男人攤開了藥方,鋼筆墨水寫的字,因為林徐成抓著的手汗,有兩三味藥糊成了一片。
「我看看」
林徐成正愁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拿過了藥方。
邊看邊點頭:「這三味藥應該是陳皮,鹿角,糯米」
「師傅你這麼厲害,是不是看出來這是治什麼病的?」憨傻的男人問。
「這不是治病的,是治鬼的」
中年男人抬起頭,方臉堅毅,雙眼如雄獅死盯著林徐成。
「你玩鬼了?」
「醫生別開玩笑了,這是我幫別人拿的藥,可不是我。」
「玩鬼損陰德,陰壽,生辰八字告訴我……就是出生年月日。」顯然對方並不信林徐成所說。
林徐成心中不信封建迷信,但還是說了一遍:「196年,7月14日,好像是中午十二點整出生的。」
「寅虎年,七月十四,陰氣最盛,正午時分,陰中繁陽,十靈日十靈時男!」
中年男人看著林徐成,目光有了巨大的變化,好像岳父看女婿一般,反而讓林徐成心中一陣發毛。
他直接丟了藥方:「叫什麼?」
「林徐成」
「徐徐成之,不驕不躁」中年男人點頭。
「有沒有女朋友,什麼工作?」
「沒女朋友」他搖頭。
「我剛在警校畢業,現在是個警員」
「24歲才畢業?」
「呵呵…」林徐成撓頭苦笑,阿星足比他小4歲,甚至許多正式警員見到他,都要叫一聲:師兄。
因為在警校,那些人真的是師弟來的。
「好!」
「這還好?」林徐成臉更苦了,這不是拿人尋開心麼。
「我給你拿藥,回去告訴你朋友,髒東西碰不得,如果有問題立刻回來找我!」
「噢好」
林徐成接過了藥,還有些雲裡霧裡。
用他的想法,這個時代的人就是矯情,高層養小鬼,底層打小鬼,供神請神,全是迷信。
「多少錢?」
「收你個成本價吧」
李緊給了三百多塊,對方只拿了一百塊。
「謝謝」林徐成暈乎乎的走了,回到警察公寓樓,敲開了李緊家的門,但只有李緊的一隻手伸出來。
「長官,藥,對了,還有……」
嘭!
門關上,錢也留在了林徐成手心裡。
「不要白不要~」
林徐成一聳肩,將兩百塊揣在自己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