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嫣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望著余乾,沉吟道,「從我們離開太安城到現在,你就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嘛?」
憑著對公孫嫣的理解,余乾當時就猜出了公孫嫣的想法,問道,「部長是覺得這段時間太過安靜和順利?」
「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公孫嫣頷首道,「楚王帶著一萬隴右軍離太安入金州,按理說南陽那邊,或者別的心懷不軌的諸侯不可能半點反應沒有。
我之前以為,路上會遇到不少針對楚王的埋伏,或者來到金州之後也會面臨不少麻煩阻礙,可是通通沒有,安靜的讓我覺得不對勁。」
「部長思慮的是。」余乾點著頭,「所以,部長是覺得哪方面有問題?」
「不知道。」公孫嫣搖著頭,「可能是暗地裡在醞釀什麼吧,我不敢斷定。能做的就是保持謹慎。」
「嗯,這是當然。」余乾也肅然道,「所以,我想說部長你跟楚王先過去,萬事小心。南陽王絕對不是善茬,或許就會暗中出手。
有空如大師在,我倒是不怕他們安排修士狙殺。我擔心的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嗯,我會小心的。」
「那咱們要不要跟楚王殿下說一下我們的猜想?」
「沒必要。」公孫嫣搖著頭,「論陛下諸位皇子中誰最優秀,我大概會覺得楚王就是。他心裡有數、
而且他在這方面的嗅覺和謹慎更是會遠勝我們。」
「行。總之部長你小心行事就是。跟在楚王身邊就成。我相信以陛下的雄才偉略,肯定會護楚王殿下周全。」余乾笑著給了個建議。
公孫嫣點頭,沒有覺得余乾這種小心思有什麼不對之處。
「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在這邊注意安全。」公孫嫣將手頭上最後的東西處理完後,就對余乾說道。
李成化現在在城外點兵,她現在過去剛好。
「嗯,部長你也小心。」余乾起身送著公孫嫣離去。
看著公孫嫣姣好的背影,余乾想了想,還是用陸族長給他的那個令牌留下簡訊。讓陸族長看看能不能跟著公孫嫣他們先去飛雲城。
當然,余乾只是用問的語氣,去不去看陸族長自己的意思。他現在可不敢命令人二品修士。
很快,余乾的令牌就收到了回訊。
只有一個好字。
余乾就徹底放心下來了,這陸族長確實是個注重諾言的人。這點無可挑剔。
她答應過去暗中守護,那就基本不可能出事。公孫嫣剛才的擔心很有道理,這李成化這一行不可能這麼平靜的。
所有的陰招暗招也肯定都是衝著他去的。
所以余乾必須得給公孫嫣多上個保障。玄境裡的事情他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有了空如和陸族長這樣的二品天人種的佼佼者,那公孫嫣絕對不可能出事。任何陰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不算什麼。
至於余乾自己他並不擔心,在這鹿陽城裡,他加上巫汐以及巫族的人,那就是土霸匪。怎麼可能出事。
不是二品天人找自己麻煩,余乾都一點無所謂的。
離開別院,余乾直接走向巫汐的屋子裡。這兩天巫汐一直在思慮當時林相的提議,做出決定也就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余乾也覺得等巫汐辦完她巫族的事情就讓她先回去太安,待在著金州確實麻煩且不方便。
來到巫汐這邊,余乾門都不敲直接進去了,前者正坐在窗邊那邊怔怔出神。
「別想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的有選擇困難症?」余乾吐槽了一句。
巫汐只是輕蹙眉宇,問道,「你不是應該陪李成化去飛雲城的嘛。」
「部長讓我留下的,說把你一個留在這邊不安全。你知道,你的身份我沒法解釋,就只能先暫時留下了、」余乾解釋了一句,然後說道。
「你趕緊考慮好,然後去族裡把事情辦了,然後就回太安去。你再在這金州亂跑,我都得跟著你一起心驚膽戰。」
「知道了,我晚上就過去。」巫汐也沒有反駁,回了一句。
因為她沒法反駁,李念香之所以能來,全是她自己搞的鬼。哪有什麼陛下手諭,她就是占著自己常年替李洵回復奏摺,掌握了對方的筆跡。
這才自己偽裝了一個手諭騙過了李成化,也就是沒瞞過余乾,然後這件事昨天就被李成化知道了,直接暴露了。
因為李成化昨天跟宮裡聯繫過一次後才知道的。當時他就暴走如雷,差點沒把李念香當時就押解回太安去。
也就是李念香這些年下來出了名的倔強才讓李成化無奈作罷。不過也留下了死命令,玩夠了就立刻回去。
沒有天子首肯,要是李念香真的在這有個好歹,那他李成化日後回太安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對李念香的過分寵溺,這一點,每一個皇子都不敢輕視。
從假傳天子手諭這件事就看的出來,尋常的公主誰敢假傳李洵的手諭?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成化才帶著一萬隴右軍浩浩湯湯的朝飛雲城開拔而去。飛雲城離這數百里,已經算是金州邊線的位置。
所以無論如何,李成化這一趟過去總是帶著一定的風險性的。
太安城這邊就余乾和巫汐以及那些剩下的欽差使團里的官員留著。
馬雍和陪著這些官員繼續完善欽差的任務,余乾則是在書房裡研究起南境這邊所有州郡的輿圖分布和各個地形。
雖然他目前對古代的行軍打仗不是太懂,但是一通萬通,先把地形地理弄的瞭然於胸才是正確的。
就這樣,余乾直接看到了夜晚也渾然不覺,一下午的功夫已經將南境所有的州郡分部和地形地理摸了個大概。
要不是巫汐來敲門,余乾能看一整晚。
「有事嗎?」余乾看著進來的巫汐,問道。
「跟我走一趟。」
「去哪?」余乾不解的問了一句。
巫汐回道,「昨晚去過的地方。」
余乾愣了一下,這種決定國策的事情自己幹嘛要去,他也沒想過巫汐會讓自己跟她去,遂問道。
「這種事,我去不合適吧,你自個去就成。」
「林相想見你。」巫汐道。
「林相又想見我?」余乾眯著眼,「有說是為什麼嘛?」
巫汐搖了搖頭。
余乾想了想,最後笑道,「既然是林相相請,那就走吧。」
巫汐也並未想太多,帶著余乾就離開這裡,現在太安城來的人基本都不在這了,兩人也就不像上次那個晚上那么小心,直接大搖大擺的朝那個小巷子走去。
最後,又經過了和上次一樣的旅程,兩人才又到了這裡的秘地。
這一次,那些黑衣人比起上次好像更顯匆忙一些,仿佛今晚有什麼大事一樣。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今晚,那些知道秘術存在的所有長老都已經從各地趕了回來,就等著巫汐過來宣布最後的同意想法。
畢竟就算這些本來就全都同意了這個計劃,但若是巫王的嫡系血脈沒有首肯那就不做數。這些老傢伙對巫族的忠心遠不是三言兩語能表達的。
余乾也沒有多問什麼,就保持著安靜的和巫汐一起跟著帶路的黑衣人。
這次,沒把他們帶到林相的那個院子,而是帶到了一處更大的院子前。這時,那位帶路的黑衣人直接出聲道。
「余司長就請在外面等會,等巫女和林相以及長老們討論完事情,林相便會來找余司長商議要事。」
「嗯,知道了。」余乾停住腳步,在院子外候著。
巫汐猶豫遲疑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堅持讓余乾進去,她現在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余乾,但是不代表林相以及長老們也是這樣的想法。
甚至,巫汐現在也暫時不能讓林相他們知道自己現在其實已經如此信任余乾。
有約束的合作關係不宜摻雜太多的個人因素問題。所以巫汐只是輕輕的朝余乾點了下頭,然後跟著黑衣人走進院子裡。
余乾直接在外頭倚著院牆站立,然後耐心的等候,他倒是也好奇著林相又找自己到底有什麼指教。
進入院子後,那位黑衣人就退下,巫汐則是徑直走進祖屋。
她一進屋,院子裡的八個人就悉數的站起來相迎。除了林相以外,其他七人都是老人家,五男兩女。
他們都穿著和林相一樣的衣服,就是頭上多了一頂藍色的圓頂氈帽。這也是當年巫國的特色打扮。
除開余乾這個老六,這隻有八位老人家知道這個秘術的事情。他們之中六人是長老,剩下的那位就是改良了秘術以及研究出凝髓丹的托古大師。
巫族的現在構造差不多就是這樣,這裡頭七位長老代表著巫族最重要的七支傳承。他們都是每一支傳承的精神領袖。
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在巫族裡都是門面擔當。最重要的是這七支傳承和巫汐一樣,也是嫡系流傳,所以論對巫族的忠誠,這七位長老是無可挑剔的。
「見過公主。」八位老人紛紛對巫汐行禮相迎。
巫汐輕輕笑道,「諸位長老無須多禮,你們都是我的長輩,切莫不要如此。」
「公主為巫族犧牲太多太多,理當值得我們如此。」
聽到這句話,巫汐沉默了。她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就是自己隻身赴太安然後蟄伏在太安城的這件事。
若是可以,她又如何願意以這樣潛伏的方式進入太安城。
但是放眼整個巫族,或者說放眼整個天下,也就只有修煉了巫經的她才能做到這點。才能不懼任何頂尖修士的查探,才能完美無缺的以李念香的身份蟄伏在太安城裡。
有著李念香這層外衣,好處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說是潑天的好處。而巫汐當時自願去做這件事,就代表著她拋棄了很多很多。
這樣的巨大犧牲自然是得到這些老傢伙的絕對尊重,所以才能在她父親閉生死關的時候,這些長老才會把關乎到國運的計劃交由巫汐來把關首肯。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算不上什麼犧牲。長老們莫要再提此事了。」巫汐說了一句,便走上去在主位上坐下。
其中一些長老看著眼前「陌生」的公主,心裡五味雜陳。
這是巫汐第一次以李念香的長相來跟這些長老接觸,要想和以前巫汐的模樣對在一起,還需要適應。
他們自己尚且如此不適應,更遑論巫汐本人自己。想到這一點,這些長老對巫汐的慚愧就又多了許多。
無國本的他們就是無根浮萍,這也迫切使的他們對奪回故土的渴望。所以才會全票通過這個趁亂靠巫軍奪回失地的計劃。
「公主,這件事你考慮的如何呢。」林相朝巫汐抱拳問道。
巫汐視線在這些長老們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後道,「諸位長老的想法和意見我現在也都清楚了。
但是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一旦我們決策通過,那麼只有一條路走到底。要是失敗了就萬劫不復。
所以我在這想問諸位長老,你們確定都同意這個計劃?」
沒有人說不。
巫汐見此,又轉頭看向其中的一位長老,問道,「托古大師,你確定這秘術如你所說的,無半點初入、」
「公主,我用以性命擔保,絕無半點虛假之處。」那位托古大師行著巫族特有的禮儀,然後鄭重的保證道。
巫汐頷首,最後輕嘆一聲道,「那此事便依照各位長老的想法,我們訓練出一萬巫軍,等待時變,進而收復故土。」
聽見巫汐的這話話,所有長老都有些欣慰且激動起來,這對他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巫族滅國數百年了,這數百年來多少巫族的前輩夙興夜寐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復國。現在這件事在他們這一代有成功的希望,又如何能不激動。
所有巫族的人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巫汐這時候繼續道,「不過,我有要求。」
「公主但講。」
巫汐道,「其一,南陽和大齊真要全面爆發戰鬥還需要時間,我們先小批量的訓練出一些巫軍觀察。
確認沒有任何後患的情況下再全面推進。一旦出現有任何和之前秘術一樣的反噬情況就立即停止。這點不容置疑。」
「是。」
「其二,此事是極度機密,尤其是秘術一事。千萬做好保密工作,不要泄露出去。否則,別談復國了,我們巫族將要再次面臨滅族的危機。」
「我等明白。」
「我說的就這些了。」巫汐平靜的說道,「剩下的事情規劃就有勞諸位長老了,務必保證計劃的穩定實施。」
巫汐的這些囑咐自然是讓這些長老沒有半點反對之意,全都表示支持。
得到了巫汐的首肯,那這件事就可以全面推進下去。一萬七品修為的巫軍,其戰鬥力根本就毋庸置疑。成功復國的可能性可以說是空前的大。
看著這些長老激動的臉龐,巫汐心中萬般感慨。她能明白他們的心情,因為她也是巫族的一份子。
但是心中還是止不住擔憂。就如同她昨天對余乾說,復國之後,巫國將會再次有可能因為秘術原因而遭受到別的國家的針對。
這真的就像是一個死循環。但就算知道是如此的循環,此刻也必須踏進去。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諸位長老就先去忙吧,這個計劃畢竟還需要各位長老的全力協調。」巫汐最後補充了一句。
「公主,老臣倒是有一事。」一位長老站了出來,抱拳道,「聽說大齊皇長子李成化來了,之前在陳拓府上,白天的時候又帶著那些隴右軍朝南方開拔而去。」
「嗯。」巫汐點著頭,問道,「長老此言何意?」
「這位李成化是大齊皇長子,若是我們把他殺了,再把髒水潑到南陽那邊。便完全可以加劇南陽和大齊徹底破裂的進程。」
巫汐聞言,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林相。後者心領神會,直接站出來道,「此言差矣。李洵此人我還是頗為了解的。
此人心機深不可測,行事無比穩重。之前南陽王送一位身懷過六甲的女子來羞辱李洵都尚且引不起對方半點仇恨之心。
這李洵明顯是為了局勢的穩重不惜一切的人。且不說我們能否成功栽贓,就算成功了,李洵也不會因為皇長子死亡而跟南陽那邊全面破裂。
這李成化若真能在李洵心中有如此大的分量,那他也不會讓這位皇子只帶著區區一萬隴右軍來南陽。
況且,我們現在出手是不明智之舉。會無故讓更多的視線集中在我們身上,這對我們是不利的。
目下我們處在暗中,這一切可以徐徐圖之。靜待南陽王那邊主動和大齊全面破裂,我們只需要枕戈待旦,做好準備。
待時機成熟,便可一鼓作氣,所以諸位切摸再有此等想法。」
林相的一番解釋直接讓那些有此等想法的長老們熄了這份心。
之後,那些長老也不再多說什麼,紛紛向巫汐行著巫族的最高禮儀然後一個個退下離去。
等最後屋裡只剩下巫汐和林相兩人,前者才突然問道,「林相,你這次把余乾也一起喊來,所為何事?」
「所以余司長來了嘛。」林相不答反問。
「嗯,在外面。」
「那咱們先去見見余司長吧,公主自然也就知道老臣找他所為何事。」林相笑道。
巫汐輕輕頷首,同林相一起起身往外走去。
外頭的余乾依舊倚靠在院牆之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時不時的還打了個哈欠。
等了好久的他才發現身後慢慢傳來動靜,一個又一個的老頭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從這些人的氣質來看,估計就是巫汐說的那些巫族裡最重要的長老了。
這些長老出來的時候看見牆邊的余乾全都停了下來,然後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余乾。而後也沒說什麼,打量夠了就離去。
余乾就像猴子一樣,在這一遍又一遍的接受這些老頭老太的視線騷擾。
他倒是能明白,因為無論怎麼說,自己現在都有一個最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巫汐的夫君。
換個角度來講,就是巫國的駙馬。
余乾現在也知道巫汐在巫族中的具體地位,所以自己的身份招受這些視線的打量是再正常不過的。
他也不說什麼,坦蕩的站在那,任由這些人打量。
直到最後巫汐和林相兩人從院子裡出來的時候,余乾才迎了上去。
「余司長久等了。」林相率先主動的朝余乾打了個招呼。
余乾心裡還是有些不適應,勉強的笑了笑。實在是這位林相的長相不敢恭維,說他吸了三百斤的福壽膏余乾都相信。
實在是太過陰森,那凹陷的臉頰稍微化化妝,那就是鬼片裡的絕對波ss。
「不知道林相這次喚我來何事?」余乾主動問道。
「且先跟我來,咱們去屋裡詳談。」林相說道。
余乾點頭,倒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和巫汐跟著對方朝深處走去。
走的方向不是林相的那個小院,而是一處相對僻靜的群落,最後三人在一處通體幽黑的院子前停下。
林相直接推開院門進去,余乾跟了進去,看著院內荒蕪的景象,許久沒有人來過,很是陰森。
最後,三人來到一間側屋裡,房間密閉,一個窗戶都沒有,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草藥味道。
林相一邊點燃著屋裡的燭台,一邊對余乾說著,「其實嚴格來講,余司長是我們巫國的國婿,我理當對余司長行臣下之禮。」
余乾打量著這屋子裡的朴舊陳設,隨口說道,「林相客氣了。區區在下何德何能。」
說完,余乾轉頭看著林相那邊,然後就愣了一下。慘澹的燭火在對方的臉上跳躍著,配合著這副尊容,余乾只覺得心裡一陣惡寒。
「余司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點好燭火的林相邁著穩重的步子走到余乾跟前。
「林相請講。」
「你對公主,或者說,你對巫族是否有忠心?」
余乾再次愣了一下,他覺得對方有點拎不清了,自己和巫族難道不是友好的合作關係?這老頭在問什麼牛馬問題?
這就好比,我花錢找小姐,你出身體我出錢,大家互惠互利,結過你問我愛不愛你?
扯犢子呢。
余乾只能用無語的眼神看著身邊的巫汐,深知林相為人的後者此時眉頭輕蹙,輕移蓮步過去擋在余乾和林相的中間,問道。
「林相,你到底找余乾什麼事?」
林相輕輕一笑,也不糾結剛才那個關於忠心的問題。再次將視線望著余乾,問道,「余司長,有朝一日你是否會出賣我們巫族從而來獲取錦繡前程?」
余乾直接搖頭道,「林相想多了。你方才問我對巫族是否有忠心這一點我或許無法回答你,但是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可能做出這種賣人求榮的事情,這點林相大可放心。
林相今日找我來就是為了問這樣的問題?」
「是,但同樣另有要事。」
余乾抱了下拳,「煩請林相直言相告,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林相輕輕點頭,然後嘴角咧起一個森然的笑容。然後突然空氣中浮現出三條外形奇特的巨大蠱蟲落在余乾的頭上和雙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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