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說道,「其一,必須還在西南城血祭。其二,必須還要這麼霸道的血凝珠才可。」
槐山真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臉頰愈發凹陷,骷髏一樣的看著李管家,「今天西南城的消息是你們放的吧?
你把這件事大張旗鼓的在那邊散播出去,現在又要我繼續在那邊血祭。李管事是想讓我死在那裡?」
李管家搖頭道,「四粒白骨丹的價值,真人想必比我更清楚吧?如果沒有這附加條件,真人覺得區區五粒血凝珠能換?」
槐山真人沉默下來,這個理由他確實沒法反駁。
李管家繼續道,「據我所知,大理寺現在對這幾起滅門案毫無進展。以真人的神通,想必是無虞的才是。」
「理由,我想知道理由。李管家的行事風格我看不透,我不想用性命賭。」槐山真人開口道,「寧不要拿白骨丹。」
李管家嘆了一口氣,「這樣吧,具體情況我也不能跟你細說。你先簽下這份咒誓,我便與你說。」
李管家拿出一份帛書攤開,上面畫滿了邪惡血腥氣息的靈符,在黑夜裡閃爍著詭異的紅芒。
見槐山真人有些踟躇,李管家繼續道,「這只是一份正常的咒誓,交易受保障是歷來的規矩,真人想必也懂。
我這只是需要一份保障,如果真人出事了,能保證不吐露我們這邊的情況。」
槐山真人坐下拿起這份咒誓細緻的看了起來,而後說道,「咒誓沒問題,管事先說理由吧。」
李管事沒再廢話,直接說道,「我不讓你處理之前的屍體,同時散步消息出去,以及這次還讓你去西城區。
就是想讓之後一小段時間裡,讓太安城的注意力多放在那邊。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槐山真人就不必知道了。
當然,你如想知道的話,我亦如實相告。」
「不必了。」槐山真人大手一揮,用左手指甲劃破指頭,滴出一滴精血在咒誓上。
「我相信以真人的實力一定沒問題。」李管事收起咒誓,輕笑的說著,「另外還有一件事,真人在西南城的住宅被大理寺的人發現了。
那個地方不要再去了。」
「你監視我?」槐山真人雙眼如電。
李管事表情如舊,解釋道,「之前不算真正合作,還望真人能理解。再者,要不是那邊有耳目備著。真人住處被發現一事便無從可知了。
還請真人放心,接下來,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到我們合作的事情。」
「希望李管事能言而有信。」槐山真人漠然起身。
「那是自然。我送真人,這裡畢竟是內城,小心為好。」李管事說了一句。
「不必了。」槐山真人拒絕了。
「真人不要忘了,必須還要此等霸道的血凝珠才可。」
槐山真人身子頓了頓,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屋內陷入了安靜,偶爾有蠟燭燃爆的啪嗒聲,李管事手指捻著燈芯,任由火焰在指間跳動。
神遊天外,不知在思索什麼。
出了大院的槐山真人專挑小巷往外城方向走去,整個身子幾乎是隱匿在黑暗裡。
大腦不停的思索著接下來的路子。
這種血凝珠必須取一家五口人的內臟加上血祭儀式方可煉成。而這霸道兩字也有講究。
修士武修分為三六九等,百姓亦是如此。
太安城是大齊京都,集天下大勢所在,又有龍脈滋養,國運庇佑。
在這些看不著莫不見的國運生氣的滋養下,在某些鍊氣士眼中,太安城的百姓天生就比外面普通州郡的百姓來的「珍貴」。
也只有這太安城的百姓,才能煉出這霸道的血凝珠。
按按槐山真人的想法,他本想直接在別的城區找機會下手,但是現在只能在西南城那邊。
之前的案子已經吸引了大理寺的注意,他其實是很不想去的,但是四粒白骨丹的誘惑又擋不了。
所以此行必須萬分小心。
踩好點,一擊而就,然後跑路。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臨時住處問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槐山真人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挑一家之前被自己滅門的人家暫時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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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余乾像往常一樣的來到大理寺。
現在他不再是最早來的,而是學著那些老油條,要麼卡點來,要麼遲到。
剛到司里的時候,汪鎮直接對他說道,「你去總部那,部長喊你過去。石逹已經過去了,今天估摸是要把那李殿下的事情了了。」
余乾跟同僚們問了聲早安後就轉身出門去了。
再次來到部里的時候余乾有些感慨,這天天往這跑,也是很煩的說。
石逹和公孫月兩人都在樓外,坐在石凳上小聲的交談。
余乾走了過去,加入三人的聊天,對起了說辭。
「那個,小月啊。」余乾就很是親昵的稱呼起了公孫月,「我看你這也都記下了,等會就靠你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公孫月仰著高傲的頭顱。
按余乾計劃,等會對薄公堂的時候由公孫月當頭。
說難聽點就是她出來頂雷,負責和人硬碰硬。
本以為還要多費些說辭,沒想到公孫月這麼的正義。
真是熱血女鵝啊。
石逹有些愧疚的低下頭,雖然對這種行為很是難過,但是沒辦法。
余乾畢竟說的有道理,出來頂雷的背景弱勢,真理都要弱三分,更何況他們這杜撰的歪理。
「我聽說你被你部長罵了是吧,抱歉哈。」余乾有些歉然的說著。
「沒事。」公孫月嘴角的弧度往下撅著,有些難受但是很豪氣的說著,「雖千萬人吾往矣!」
余乾眉毛挑了兩下。
這孩子大概是被自己忽悠瘸了。
「那李湷最重的處罰能是什麼?」公孫月問了一句。
余乾有些無語,問這麼沒水準的問題,一看就是大齊律例一竅不通。入職考試怎麼考的?赤裸裸的後門?
余乾很有耐心的解釋著,「雖然大齊律例有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湷的罪行足夠讓他摘掉郡王的封號,貶為庶人。
但是那也只是說說而已,具體還是看人,看太常寺。
所以王茹兄長的命案沒轍。李湷只要死咬著他以為對方是刺客,所以自己誤傷導致其死亡。
按太常寺的一貫作風,這種頂多判個失察的罪過,居家幽靜一旬最多了。這還是因為事情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我們撞見。
要是正常情況,可能思過幾天就成。我們現在的重點就是圍繞著石逹被捅來的。
咬死了李湷拒捕傷大理寺的這件事,就可以多關他幾個月了。」
石逹的眼神有些黯淡,他知道這已經是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當初余乾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因正是如此。因為知道嚴懲不了李湷,還不如替人活下來的王茹多做考慮。
這事之後,說不定那王茹的下半輩子不得安寧。
皇親貴胄的性命跟百姓的,就是雲泥之別。
石逹在這一刻,內心有點茫然失落,也同樣堅定。
再來一次,他也會出刀。
這是自己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這個家規。他要堅守並且傳承。
ps:趙殿下這個小劇情是想體現一下類似於石逹大理寺的普通執事的理念,這個點很重要,可能涉及到後面觀念轉變的問題,
第二點就是要引出趙王府這個點。
是我沒處理好,導致劇情確實可能俗了點,不夠圓潤,讓不少書友看的怪怪的。
以後這種俗套的劇情儘量不寫。
這段很快就過去了,放心吧。
最後說一點,要沒推薦了兄弟們,離三江確實有段距離。
但我真的是他嗎的好想上三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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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先追讀一周。
幫我上青雲,日三江!!!(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