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克里米蒙的這一番解釋之後,阿米娜恍然大悟的輕點了幾下螓首。
「哦,原來如此,明白了,為娘我明白了。
怪不得這些年裡,為娘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有哪一個大龍商隊的家主,身上穿戴著雲錦絲綢製作而成的衣裳。
起初之時,為娘我還以為是他們也買不起這種雲錦絲綢,或者是不捨得花大價錢去買呢!
現如今,聽兒子你這麼一說為娘我才明白,合著並不是他們買不起雲錦絲綢,也不是他們買不起雲錦絲綢製作的衣裳。
而是,而是不敢穿啊!」
克里米蒙看到自家娘親的臉上那恍然大悟的表情,聽著她那略顯感嘆的話語聲,笑呵呵的輕輕地拍了拍桌子上面的絲綢。
「娘親,在大龍天朝那邊是有一定的規制的,有些衣裳是不能隨便穿的。
如果要是敢胡亂穿的話,那可是會死人的呀。
而且,有可能死的還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人。」
柳伯父和柳伯母他們二人是什麼身份呀,一個大龍天朝的皇帝陛下,一個大龍天朝的皇后娘親。
克里米蒙話畢,完全不等克里伊可有所反應,直接一個箭步的朝著兩步外的桌子竄了過去。
克里伊可看到自己娘親手拿絲綢滿臉笑容的模樣,眼神狡黠地輕轉了幾下水汪汪的俏目,急忙伸手把另外一批雲錦絲綢給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幾匹絲綢,那可是柳伯父和柳伯母他們送給咱們的禮物。
克里伊可見此情形,絕色嬌顏之上的表情驟然一慌,抱著懷裡的布匹急忙衝著蒂妮婭的身後躲了過去。
「嫂子,嫂子,你也聽到了,你也是證人呀。」
克里米蒙趁著自家小妹一個不注意,急忙後退了一步,神色悻悻的訕笑了幾聲。
大哥他剛才可是親口說的,這幾匹絲綢乃是柳伯父和柳伯父他們送給咱們的禮物。
「蒂妮婭,你們快點把這些禮物收拾一下,為娘我先去房間外找你們爹了。」
「娘親,大哥他剛才跟你所說的那些話語,你可是親耳聽到了。
「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呀。」
蒂妮婭聞言,忙不吝的輕點了幾下螓首。
等到娘親你閒來無事的時候,你拿這幾匹絲綢想做成什麼樣的衣裳,就做成什麼樣的衣裳。」
「大哥,這些話可是你剛才親口所說的,你可得給小妹我作證呀。」
這可是咱們的娘親呀,嫂子我實在是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哈哈哈,娘親呀,你不用有任何的擔心。
緊接著,她低眸仔細的打量了幾下手裡的雲錦絲綢,頓時笑容滿面的輕點了幾下螓首。
蒂妮婭嫣然一笑,微微轉身屈指捏了捏克里伊可酒後泛紅著的玉頰。
行了,行了,為娘我先不跟你逗樂了。」
隨便穿,隨便穿就是了。
「嫂子,好嫂子,你可得幫幫我呀。」
所以,娘親你休想一個人把這兩匹絲綢給獨吞了。」
蒂妮婭輕柔的話語聲一落,不等克里伊可有所反應,阿米娜就先一步開口了。
忽然間。
「孩子,那咱們的這些絲綢?」
「臭丫頭,看你那個緊張兮兮的樣子
柳先生,柳夫人他們送了這麼多的絲綢,你還真的以為你娘我會給獨吞了呀?
咱們,咱們,這個咱們指的就是咱們所有人。
從自己的兒子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阿米娜忽的長舒了一口氣,略顯緊張的心緒瞬間輕鬆了下來。
克里米蒙見到自家小妹此時的反應舉止,又感受到自己娘子看向自己的眼神,眼角不由地抽搐了起來。
那什麼,為兄我繼續去研究柳伯父他們送的那些瓷器和茶葉了。」
聽著自家娘親略顯擔心的語氣,克里米蒙淡笑著伸手抱起了一匹雲錦絲綢,輕輕地放到了阿米娜的雙手之上。
阿米娜輕輕地點了點頭,伸出白嫩的玉手輕撫了幾下桌子上面的雲錦絲綢,一雙俏目之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阿米娜說話間,一臉沒好氣的賞給了克里伊可一個白眼之後,輕輕地放下了抱在懷裡的雲錦絲綢。
蒂妮婭聽到自家小姑子把自己也給捲入了這兩匹絲綢的爭奪戰之中,頓時眼神古怪的轉首朝著自家夫君看了過去。
小妹呀,那什麼,關於這幾匹布料的事情,娘親你們之間慢慢地商量就是了。
「哎,兒媳明白了。」
克里伊可說到了這裡,懷抱著手中的雲錦絲綢急忙藏到了克里米蒙的身後。
「小妹呀,真的是太過抱歉了。
旋即,克里伊可又連忙伸手扯了一下大嫂蒂妮婭的衣袖。
「嘿嘿,嘿嘿嘿。
他們送給咱們的絲綢布料,咱們有什麼不敢穿的啊。
阿米娜輕然輕笑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後,檀口微啟的無聲的長吐了一口氣,直接轉身蓮步款款的朝著房間外走去。
蒂妮婭目送著自家婆婆逐漸遠去的倩影,神色略顯無奈的屈起蔥白的玉指在克里伊可白嫩的額頭上輕點了兩下。
「傻小妹,看到了吧,你真以為咱們娘親她在意這些絲綢啊?
咱們的家裡面,娘親她最疼愛,最寵的人就是你了。
你也不想一想,娘親她怎麼可能會跟你爭搶這幾匹絲綢呢!」
克里伊可聽著蒂妮婭有些無奈的語氣,目不轉睛的送著自家娘親的身影走出了房門。
驀然間。
她直接收回了目光,蓮步輕移走到了桌子旁邊,笑嘻嘻的把手裡的絲綢輕輕地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面。
「嘻嘻嘻,嫂子呀,你真以為小妹我傻呀。
好嫂子,你是沒有看到咱們爹爹他臉上的神色變化。
咱們爹爹是什麼樣的性格,小妹我還是非常的清楚的。
就他之前的那種臉色變化,一看就知道他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抉擇的難題了。
小妹我跟咱們娘親爭來爭去的說了那麼久的時間,那是為了想要拖住咱們的娘親。
不希望她突然趕去房間外面,一不小心的打斷了咱們爹爹腦海中的思緒。」
克里伊可口中的話語一落,立即擼起了自己一雙藕臂上的衣袖,轉身直奔前方的桌子走了過去。
蒂妮婭聽完了自家小姑子侃侃而談的回答之後,俏臉的表情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轉身看向了站在幾步外的自家夫君。
「夫君?」
克里米蒙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娘子,隨後又望了一下已經開始收拾桌案上殘羹剩飯的克里伊可,樂呵呵的送了自己自己的肩膀。
「呵呵,呵呵呵。」
他只是輕笑了幾聲,卻什麼都沒有回答。
看到自家夫君的反應,蒂妮婭側身看向了正在收拾著碗筷的小姑子,神色古怪的搖了搖頭。
房間外。
阿米娜蓮步輕移的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站在屋檐下面的克里奇。
她見到自家夫君仰望著天空中濛濛細雨,宛若一個木偶一般一動不動的模樣,一雙俏目之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夫君,你沒事吧?」
克里奇聞聲,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神色複雜地轉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阿米娜。
「夫人,為夫沒事。」
阿米娜娥眉輕蹙,輕聲細語的柔聲道:「夫君,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呀。
夫君,咱們可是夫妻呀。
你這個樣子,妾身看著很心疼的。
方便跟妾身我講一講,你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了嗎?」
阿米娜所說的每一句話,聲音都很輕柔。
聽著自己娘親語氣輕柔的聲音,克里奇低眸看了一下手裡的茶杯,神色複雜的默然了起來。
經久之後。
克里奇抬頭看向了阿米娜,眼神惆悵的長嘆了一口氣。
「唉!」
「夫人呀,從今天開始,為夫我就是一條狗了啊!」
阿米娜聽到克里奇的回答,風韻猶存的俏臉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愣。
「啊?什麼?就是一條狗了?
夫君,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呀?」
克里奇看到自己娘子的反應,連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
隨即,她一把牽住阿米娜的手腕,疾步朝著遠處的屋檐下走去。
很快,夫婦二人便走到了二十多步外的屋檐下面停下了腳步。
阿米娜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房間後,一雙水汪汪的俏目之中忽的滿是緊張之意的抬眸把目光落在了克里奇的臉上。
「夫君,你剛才跟妾身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狗?什麼狗?
這好端端的,你怎麼就是一條狗了呢?」
阿米娜充滿了疑惑不解的話語聲一落,急忙伸手抓著克里奇的左手輕輕地搖動了起來。
「夫君,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跟妾身我說什麼醉話呀?
夫君,有了柳先生的幫助,咱們家裡的生意很快就會蒸蒸日上了。
這樣的情況,不正是你這幾年來一直想要見到的情況嗎?
你不說高興也就算了,怎麼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呢?」
克里奇看著自家夫人的俏臉之上驚疑不定的深情,動身向前走了兩步,緩緩地坐在了身後的石凳上面。
阿米娜見狀,立即蓮步輕移的跟了過去,舉止優雅的貼著克里奇端坐了下來。
「夫君,你都把妾身我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克里奇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伸手輕輕地攥住了阿米娜白嫩的玉手,眼神惆悵的望向了庭院中之中的濛濛細雨。
「娘子呀,如果為夫我要是告訴你。
為夫我剛才跟你說的我就是一條狗了的意思,是成為了柳先生他手裡的一條狗了,你會有什麼想法?」
阿米娜臉色一變,身姿曼妙的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慄了一下。
「什麼?這!這!」
克里奇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偏頭看了一下神色大變的阿米娜,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娘子,為夫我隱隱約約的有一種預感。
用不了太長的時間,柳先生他就要對咱們的家鄉羅馬國,還有周圍的波斯國,普魯士過,白衣大食,法蘭克國,日不落國繼續西進用兵了。
娘子,一旦柳先生他真的要繼續西進用兵的話。
那麼,咱們的家鄉羅馬國,還有其餘的西方諸國,遲早要陷落在大龍天朝西征大軍的鐵騎之下。
現如今在天竺國,大食國,還有咱們的家鄉羅馬國境內。
這三國的境內,現在可是駐紮著近乎一百萬的大龍兵馬啊!
百萬大軍,百萬大軍啊!
娘子呀,這可是近乎百萬的百戰精銳啊。
面對大龍的百萬精銳兵馬,不要說只是咱們小小的羅馬國了,就算是咱們西方諸國所有的兵馬聯合在一起,也不見得能夠抵擋得住他們的攻勢啊!」
阿米娜聽著自家夫君充滿了惆悵之意的話語,一雙俏目之中瞬間充滿了惶恐之意。
「夫君呀,會不會是你想的太多了?
自從大龍天朝的兵馬徹底的攻占了大食和天竺兩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的時間了。
這幾年的時間裡,大龍天朝的兵馬與咱們羅馬國,還有其餘的王國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非常穩定的。
尤其是最近的這幾年,彼此之間更是相安無事。
這好端端的,柳先生他那邊完全沒有任何的道理要繼續西進用兵啊!」
克里奇聽著自己娘親滿是疑惑不解之意的話語,神色複雜的沉默了一會兒,握著阿米娜白嫩玉手的大手微微用力了幾分。
「娘子,若是按照你所說的這種情況,確實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為夫我的心裡卻是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預感。
那就是,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柳先生他那邊就要對咱們西方諸國這邊繼續用兵了。」
阿米娜聞言,嬌軀輕輕地顫慄了一下後,嬌艷欲滴的紅唇不由得嚅喏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要說一些說什麼。
然而,她想了又想,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
阿米娜用力了抿了幾下自己的紅唇,反手握住了克里奇的大手。
「夫君,你再好好地考慮考慮,會不會真的是你想得太多了?
妾室,妾身是非常的願意相信你的感覺的。
只不過,按照夫君你剛才的說法,你根本就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了。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的隱隱約約的預感,妾身實在是不知道該只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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