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的這一番言辭一出,在場一眾人的臉色紛紛一變。
宋清,張狂,南宮曄,完顏叱吒他們全都不是傻子,隱約地已經明白了柳大少話中的深意了。
柳明志看到了一眾人臉上的神色變化後,微微眯著雙眸地抬起頭眺望了一眼頭頂萬里無雲的碧藍晴空。
「既然不是什麼秘密了,也就意味著廣而告之了。
一旦你們進行屠城的事情被那些僥倖逃脫的百姓們給宣揚了出去,然後再在西方諸國的境內逐漸的流傳開來了。
屆時,將會掀起什麼樣的滔天巨浪,又會引發出什麼樣的可怕後果來。
眾位愛卿,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是聰明人,就不用本少爺我來說了吧?」
宋清,張狂,南宮曄,段定邦他們一眾大大小小的將領們,登時不約而同地對著柳大少點了點頭。
「回陛下,臣等明白。」
正如柳大少方才所言的一言,在場的一眾將領們全都是聰明人。
因此,他們根本就不用細細地思索,很快就已經想明白了一旦屠城的事情流傳出去了以後,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只要西征大軍的將士們進行屠城的行徑在西方諸國境內徹底的流傳開來了,到時候,西方諸國的百姓們將會人人自危。
這樣一來的話,他們的心中也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相同的想法。
那便是,進行反抗是死,不反抗最終也是一死。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聯合在一起對大龍天朝的西征大軍進行反抗呢!
大家聯合在一起進行反抗,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西征大軍在徹底的攻陷了天竺國和大食國這兩國所有的城池之後,為何能夠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裡就把兩國境內的局勢給穩定下來了?
其根本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各路西征大軍的將士們奉行柳大少的旨意,一直都在善待兩國境內的百姓們嗎?
西征大軍的將士們一直善待百姓們,那些百姓們自然也就聽從大龍天朝的治理了。
其實,百姓們想的很簡單。
對於他們來說,誰來治理他們並不重要,誰對他們好,誰讓他們的生活變的更好才是重要的。
如果西征大軍的將士們真的干出了屠城的行徑,而且最終還在西方諸國境內流傳開來了。
到時候,不但其餘西方諸國境內的百姓們會人人自危。
就連天竺國和大食國這兩國境內的百姓,心裏面估計都會生出來一些別樣的心思來。
真要是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也就印證了柳大少先前的那幾句話語。
各路西征大軍將士們數年的辛苦努力,頃刻之間也就要前功盡棄了啊!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啊!
正當宋清,南宮曄,呼延玉,段定邦,雲沖等人心思急轉的暗自沉吟間,柳大少默默地收回了眺望著碧藍晴空的目光。
旋即,他屈指捏開一顆瓜子丟到了口中之後,輕笑著掃視了一眼全都在沉默不語的數十位將領們。
「眾位愛卿,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
既然你們能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那本少爺我自然也就不用再浪費口舌了。」
張狂,宋清他們一眾將領們聞言,馬上齊齊地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
「是,臣等明白。」
柳明志輕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端起了桌面之上的酒杯輕飲了一小口的酒水。
「諸位愛卿,對於這件事情,雖說本少爺我不想要浪費太多的口舌了。
不過呢,該說的一些事情,本少爺我大致的還是要講一下的。」
宋清,南宮曄,呼延玉他們一眾大大小小的將領們立即坐直了自己的身體。
「臣等洗耳恭聽。」
「眾位愛卿,月兒這丫頭先前跟定邦表達自己心中不同的看法之時,說到了一句話,唇亡齒寒呢!
月兒她之前所說到的這個詞,用在了屠城這件事情之上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
正如本少爺我先前所說的那樣,一旦你進行屠城的事情泄露出去了,咱們大龍各路西征大軍將士們數年的辛苦努力,頃刻之間也就會前功盡棄了。
其根本的原因嘛,自然是唇亡齒寒這句話了。
本少爺我可以極其肯定的告訴你們,除了現如今已經被咱們大龍天朝所掌控天竺國和大食國這兩國之外,其餘的西方諸國的朝廷正在密切的關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呢!
因此,你們這邊若是做出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恰好也就中了他們的下懷了。
本少爺我敢斷定,你們這邊只要干出一丁點進行屠城的行徑,他們那邊肯定馬上就會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宋清眉頭微皺的輕轉了一下雙眸,神色疑惑的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陛下,老臣有一個問題。」
柳大少輕笑著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樂呵呵地朝著宋清看了過去。
「大哥,你說吧。」
「陛下,那什麼,老臣我是這樣想的,唇亡齒寒是唇亡齒寒的問題,其它的事情是其它方面的事情。
老臣我就是想知道,以咱們大龍天朝在天竺,大食,羅馬這三國境內所駐紮的兵力,還用得著害怕其餘西方諸國的那些朝廷會拿什麼事情大做文章嗎?
老臣斗膽說一句比較狂妄的話語,以咱們大龍天朝目前的兵力。
只要是陛下你堅持繼續西進用兵的話,其餘西方諸國的王上是否會大做文章,最終的結果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吧?」
看到宋清臉上那有些疑惑的表情,柳大少笑吟吟的換了一個坐姿後,自顧自地嗑開了手裡的最後一顆瓜子。
「大哥,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啊!」
「老臣愚鈍,還請陛下賜教。」
柳大少咽下了口中的瓜子後,一手輕輕地扇動著手裡的萬里江山鏤玉扇,一手屈指在桌面之上輕輕地叩擊了起來。
「大哥,聖人有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在咱們大龍天朝進行西征的這件事情之上,這民心可用的敵軍,與民心不可用的敵軍可完全死兩種情況啊。
說白了,如果本少爺我要是下令西征大軍的將士們繼續西進用兵。
那麼,將士們所面對的有民心可用的敵軍與無民心可用的敵軍,所要遭受的傷亡情況將是完全不同的。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大哥,上百萬西征將士們的背後,還有著他們的妻兒老小們,正在殷切的盼望著他們出征還家呢!
身在疆場之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麼事情。
將近上百萬的將士們為國遠征,本少爺我這個一國之君無法保證他們每一個人都衣錦還鄉,榮回故里。
可是,本少爺我卻要儘可能的保證他們不會魂歸故里。
上百萬的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的為國遠征,本少爺我這個一國之君必須竭盡所能的去保證他們的生命啊!
其實,咱們的心裏面全都非常的清楚。
自古以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啊!
然而,在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之下,能少折損一個將士就少折損一個將士們吧。
對於將士們的家人們而言,朝廷就算是發放再多的撫恤金,都比不上他們能夠活著回去啊!
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聽完了柳大少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言論之後,宋清嘴唇輕顫地從椅子之上站了起來,眼神複雜不已的對著柳大少行了一個大禮。
「回陛下,老臣明白了,老臣受教了。」
「嗨呀,快坐下來吧。」
「是,多謝陛下。」
宋清緩緩地重新坐定之後,臉上神色滿是惆悵之意地輕嘆了一口氣。
「唉。」
「想要一舉殲滅那些不服王化的逆賊,又無法分辨的出來他們的身份。
想要下狠手進行屠城的辦法,同樣也不可取。
難道,難道咱們這邊真的就任由那些不服王化的狂熱分子繼續這樣放肆下去不成?」
宋清滿是氣憤之意的話語聲一落,再次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
「陛下,老臣斗膽一問,你剛才既然一臉笑意的提出了這個問題,可是已經想出了什麼絕佳的應敵之策了?」
聽著宋清的詢問之言,柳大少正在用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面的動作微微一頓。
隨即,他笑吟吟地掃視一下不遠處的一大群將領之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呵呵呵,有!」
柳明志此言一出,在場的數十個將領們瞬間眼前一亮,一個個的紛紛目光炯炯有神的朝著柳大少望了過去。
齊韻,三公主,女皇,呼延筠瑤,聞人云舒她們一眾姐妹們看著柳大少的目光之中,亦是瞬間就流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
對於柳大少,小可愛,宋清,張狂他們一眾人之間的那些話語,齊韻,三公主她們姐妹們等人可是全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雖說齊韻,三公主,青蓮她們一眾姐妹們並未開口摻和這裡面的事情,但是並不意味著她們就不關心這件事情了。
小可愛悄悄地咽下了口中的堅果之後,頻頻低眸瞄上柳大少一眼。
顯然,她也十分的好奇自家老爹會說出來什麼樣的辦法來。
柳明志淡笑著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的酒杯,微微抬頭直接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了。
隨即,他笑吟吟地仰起頭看向了此刻正坐在自己椅子扶手之上的小可愛。
霎那間。
父女兩人看向彼此的目光,直接就碰到了一起。
小可愛見此情形,心裡登時不由自主的猛地咯噔了一下。
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個情況?
自家臭老爹他不會是想要讓自己來說點什麼吧?
小可愛想到了這裡之時,眼中登時露出一抹緊張之色。
其它的事情還好說。
然而,對於這一件事情,自己是真的不會呀!
看到小可愛水汪汪的皓目之中一變再變的眼神,柳大少眉頭微挑著的笑呵呵地輕喊了一聲。
「月兒。」
小可愛芳心一顫,瞬間就回過神來。
「啊?哎!哎!父皇?」
「月兒,關於為父我想要收拾那些心靈有問題的狂熱分子的事情,丫頭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啊?」
小可愛見到自家臭老爹竟然真的詢問自己這方面的問題了,嘴角登時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幾下。
隨即,小可愛先是轉著頭環顧了一下齊韻,三公主她們一眾姐妹,然後又轉頭掃視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宋清,張狂,南宮曄他們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將領們。
緊接著,她微微傾著柳腰,低頭朝著柳大少耳邊湊了過去。
「臭老爹,你別鬧。
在如何收拾那些狂熱分子的問題之上,月兒我是真的沒有什麼應對之策。
臭老爹,真的,真的,月兒我說的可全都是真心話呀。
對於這件事情,月兒我是真的想不出來什麼辦法吧。
老爹你就算是還想要趕鴨子上架,本姑娘我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呀。」
小可愛口中的話語聲剛一落下,急忙對著柳大少使了幾個眼色。
「好爹爹,正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總不能讓月兒我當著眾位好娘親,兩位好姨母,還用一眾將士們的面硬是胡編亂造吧?」
柳大少聽著小可愛充滿了無奈之意的語氣,笑呵呵的把手裡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之上。
「臭丫頭,給為父倒酒。」
小可愛聞言,登時滿臉欣喜之色地輕點了幾下螓首。
「嗯嗯嗯,好的,好的。
好爹爹,月兒這就給你倒酒。」
小可愛笑眼盈盈地回應了柳大少一言後,急忙提起了桌面上的酒壺,開始給自家老爹斟酒。
柳明志收回了與小可愛對視著的目光,眉目含笑地轉頭掃視了一下正在望著自己的數十位將領們。
「眾位愛卿,如果不出本少爺我所料。
你們的心中此刻應該十分的好奇,月兒她剛才在本少爺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些什麼樣的話語。
既然如此,那本少爺我不妨就明擺著告訴你們。
月兒她剛才告訴本少爺,在對於那些狂熱分子的這件事情之上,她是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縱然是本少爺我強逼著她趕鴨子上架,她也依舊想出來什麼應對之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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