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落地的瞬間,安立盈還是沒有想好。
她突然有點後悔,伸手推身上的人,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結實僨張的肌肉。
專屬的電話鈴音在房間突兀地響起。
那是閻郁打來的,下午她剛給他發簡訊提了分手。
安立盈頓住,一些不願想起的畫面衝擊著她。
閻郁的媽媽一臉嫌棄:「安立盈,你一個小門小戶家的,能攀上我家閻郁這高枝,定是祖上冒青煙了,你們訂婚可以,但要做財產公證,訂婚後試婚同居兩年才可以領證結婚,且在領證之前都要AA。」
撞見閻郁和青梅舉止親昵,閻郁懶得解釋:「她是我發小,我們一直都這樣,婚後也不可能改變,你要提前適應。」
還有閻郁朋友的嘲諷:「也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本矯情,閻郁能娶她,她就得接受一切,真以為高門是那麼容易進的麼?委屈才能求全!」
安立盈緊緊閉上眼睛,壓抑得快喘不上來氣。
電話鈴音像是一道符令,激起她身體潛藏的反骨。
她不要委屈自己!
安立盈瑩白縴手抬起,摟緊男人的脖頸。
男人是媽媽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倆人今晚剛見面。
兩年前,因為閻郁劈腿,安立盈和閻郁分開過,複合後並沒敢告訴媽媽。
於是再次撞見閻郁和青梅獨處一夜後,安立盈發簡訊和閻郁提了分手,並接受了媽媽給安排的相親。
心裡煩悶,拉著相親對象喝酒,喝到最後,竟鬼使神差地滾到了酒店的床上。
此刻,男人覺察到安立盈的猶豫,拉開一段兩人的距離。
呼吸灼熱,嗓音克制。
「你可以反悔,但只有這一次機會。」
顯然他並不想她去接電話,只是讓她選擇。
不過箭已在弦,能隱忍不發,說出這話實屬紳士了。
安立盈睜開眼,男人骨相優越,鼻樑高挺,濃眉深目,美得極具攻擊性。
尤為性感的是薄唇下的貝齒,男人和她說話時,聽著他低磁的嗓音,總有一種想將他唇齒覆蓋住的衝動。
電話鈴音持續響著,也在催促她做抉擇。
男人的額前滲出不少細密汗珠,弓著身體,雙臂支撐在她身側。
目光沿著他的寬肩向下,胸腹肌線條分明,蓄滿力量。
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被男人荷爾蒙氣息催動,安立盈渾身燥熱,血液沸騰。
她覺得這種事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接受。
而且他是媽媽挑的,相信媽媽絕對沒錯。
「我絕不反悔。」
幾乎是話說出口的一瞬,她的氣息就被男人的唇包裹住。
一切水到渠成。
……
包廂內,閻郁眸色陰鬱地盯著手機。
安立盈從沒有不接他電話的時候,這多少讓他有些慌。
和哥們喝完一杯酒的謝遠恆過來關切地問:「嫂子沒接電話?」
閻郁吸了一口煙算是默認。
謝遠恆遞了一杯酒給閻郁,語氣無所謂。
「沒接就沒接唄,這女人就是不能慣,越慣越作,脾氣大,還難哄。」
閻郁按滅煙,接過酒,冷峻的臉上隱含煩惱。
「她給我發信息說分手了。」
「你們不是都準備訂婚了麼?好好的,這又是鬧什麼呢?」
「她今早來婚房看到我和孟玉嬌穿著睡衣在廚房做飯。」
「……」
酒剛入喉就嗆住了,這信息有點勁爆。
不過,謝遠恆倒也沒有太在意。
「誰沒有和知己好友秉夜長談的時候,是安立盈太狹隘了,她得理解你哥們多。我覺得她提分手,就是一時氣不過,敲打你而已。當年她親眼看到你和嬌嬌在床上,不都選擇原諒你了麼,這回只是看到你倆做飯,肯定還會原諒你,畢竟你倆訂婚的日期都定了。你放心,她肯定離不開你。」
閻郁原本慌亂的心安定下來。
她這次什麼都沒看到,她為此鬧分手,就是無理取鬧。
況且,他知道,她和她父母的感情並不好,在海城的這些年從不回去,他倆訂婚都沒想過讓他們來。
安立盈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依靠。
她離不開他。
謝遠恆說得對,她就是在敲打他而已,最終還是會選擇原諒自己的。
見閻郁的表情緩和下來,謝遠恆拿起酒杯撞了撞閻郁的。
「這女人的性子就得磨,一旦慣著,你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
閻郁想到這兩年為了和安立盈複合,他堂堂的閻家繼承人愣是伏小做低哄著她。
如此下去,他們結婚以後,他不是要隨時看著她臉色過日子。
那他還有什麼臉面在圈裡混?
「的確,她既然決定和我訂婚,就得接受我的一切。」
「這就對了麼!」
看著閻郁揚脖一口乾掉杯中酒,謝遠恆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諷笑。
安立盈醒來時,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接電話。
身形挺拔,寬肩窄腰,浴袍也掩飾不住身體蘊藏的爆發力。
昨日的種種細節以及餘韻不斷被重溫,安立盈的臉浮上紅暈。
原本只是想借著親近一個男人忘記前男友,沒想到最後竟有點沉溺……
強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不經意地就瞥見了垃圾桶里一堆戰績。
安立盈的耳尖都跟著燙起來。
這個男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看來對相親後會發生這事應該是很有經驗了。
那麼,接下來她的要求應該是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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