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些書籍,一直存放在家裡的藏書閣最頂層,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進入到最頂層,去翻閱那些資料。
蘇見月倒是沒有想得那麼深。
只是,她臉上的震驚,實在是太過明顯。
她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坐在她身邊的蕭傾顏,嘴巴張開,忘記了合攏。
盯了蕭傾顏足足一分鐘。
蕭傾顏才後知後覺的將視線,從手機頁面上移開。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蕭傾顏抬手,在蘇見月的眼前揮了兩下。
「我臉上有東西嗎?」
蘇見月猛然回神,一把攥住了蕭傾顏的手。
「那你知道蕭玉祁嗎?」
「知道啊,天虞王朝第八任皇帝,諡號尊肅,你怎麼忽然提起他了?」
這些東西,蕭傾顏從識字起,就已經倒背如流。
蘇見月一種太奶看見了遠孫兒的慈藹眼神,看得蕭傾顏心裡頭毛毛的。
她下意識地撐著沙發的邊緣,默默地將屁股往邊上挪了挪。
手機里的肌肉美男還在伴隨著動感的音樂跳舞。
公狗腰都快要搖斷了,蕭傾顏都沒心思再多看一眼。
她退一點,蘇見月就近一點。
一直到,她的後背,貼上了沙發的扶手,退無可退。
「你你你你到底在看什麼?」
蘇見月終於收回了那滲人的眼神。
「沒,我就是覺得,我們家顏顏長得很好看!」
蕭傾顏:「啊?」
她怎麼說的,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蘇見月伸出魔爪,揉了揉蕭傾顏軟嫩嫩的臉蛋兒。
蕭傾顏抬手探了探蘇見月的額頭。
「沒發燒啊!」
她呢喃道:「月月,你不會是中邪了吧?」
與此同時,龍城,蕭家。
寬大的辦公桌前,英俊冷肅的男人剛剛結束一場跨國會議。
男人將電腦關閉,雙手交疊,置於桌上。
他的手骨,勻稱修長。
腕間帶著一串天珠手串。
上面的獨特的金龍穿月紋,代表著蕭家家主的身份的象徵,代代相傳。
「家主,那些忽然出現的天虞朝珠寶,已經被悉數買回。」
蕭彥黎的助理打開手提箱,將拍回來的五件珠寶藏品全部擺在了紫檀木桌上。
再一一打開。
耳環、項鍊、步搖、手釧、玉珏。
每一樣都帶著獨屬於天虞王朝時代的印記,且保存完整,就像是,剛剛從那個時代拿過來的一樣。
助理繼續說道:「我們的人聯繫了那位舉行拍賣會的盧女士,據她所說,這些珠寶,都是一位名叫蘇見月的女明星交給她的,那位蘇小姐似乎有不少關於天虞王朝的古物。」
助理打開平板,將提前整理好的資料打開,再將平板放在了蕭彥黎的面前。
「這位蘇小姐,來自雲城蘇家,她先是在今年蘇老先生的壽宴上,拿出來一幅尊肅帝親筆所繪的千里江山圖,之後出席了多場商業活動,所佩戴的珠寶均出自天虞王朝。」
助理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些出現在鏡頭前的首飾放大。
再一張一張地划走。
畫面最終停留在了那一幅氣勢恢宏的千里江山圖上。
這幅圖,與他們蕭家正堂擺放的那一扇屏風上面的圖樣,一模一樣。
蕭彥黎的視線,落在了那枚專屬於尊肅帝的私人印章之上。
助理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資料。
打開。
潔白的a4上,數十頁的內容,仔仔細細地記錄著蘇見月的所有個人資料。
後面附帶的,還有一本相冊。
那裡面放著跟蘇見月接觸過的所有人的照片。
他一頁一頁地翻開。
那些人的臉,走馬燈一樣,從蕭彥黎的眼前一一掠過。
「停。」
蕭彥黎終於開口。
助理立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相冊最終定格在了存放著蕭玉祁照片的那一頁。
那是蕭玉祁出現在珠寶秀場,走t台時候的照片。
他的臉上,雖然畫著妝,但是,他的那一雙眼睛,那熟悉的眼神,卻令蕭彥黎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助理連忙解釋道:「這位是蘇小姐的男朋友,我們這邊並沒有查到他任何的有用的身份信息,他連身份證都是假的,沒有生平經歷,就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且,我們這邊,也沒有查詢到他任何的生活資料。」
「憑空出現的人嗎?」
蕭彥黎修長的手指,轉動著腕上的天珠。
「他也姓蕭?」
「是,他的現用名叫做蕭玉祁,與尊肅帝同名,但究竟是不是真名,我們無法考證。」
有意思!
「重點調查這位『蕭』先生,我需要他的全部資料。」
助理的額角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是。」
他點頭,神情卻無異樣。
沒有為難人的老闆,只有無能的下屬。
不要問他為什麼這麼的熱愛他的工作,熱愛自己的老闆。
問的話,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老闆給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不就是調查一個人嗎?
蕭家還沒有查不出來的東西。
「蕭傾顏是不是在雲城?」
「小姐最近正在拍戲,今天的航班,從江城飛往海城,她恰巧跟蘇見月在同一個劇組,同一個航班。」
「飛機落地,給她打一個電話。」
「是。」
蕭彥黎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即將去往下一個行程。
助理連忙拿起他的大衣跟上。
大年三十這一天,紀導給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放了半天假。
這兩天並沒有蕭傾顏的戲份,按照家規,她必須得回到本家過年。
晚上紀導安排了年夜飯,請劇組的工作人員吃飯。
蘇見月沒有參加。
她去了蕭玉祁那邊,陪著蕭玉祁過年。
祭天大典結束。
所有的官員休沐。
他這個皇帝,難得清閒。
過年期間,沒有宵禁。
建安城的大街小巷熱鬧非凡。
祈福儀式、做花燈,點天燈,那些闔家團圓,其樂融融的場面,是冰冷的皇宮無法比擬的。
往年的這個時候,蕭玉祁都會在乾坤殿內,與太后、攝政王、鄴王等人用團年飯。
今年與往年不同。
鄴王因著謀逆,被當庭斬殺。
蕭臨深與太后徹底決裂,只差人傳了口信,說要在府內陪著王妃用飯,便拒絕了蕭玉祁的邀約。
太后的慈安宮,宮門緊閉。
聽說是病了。
但,究竟是真病,還是假病,蕭玉祁心知肚明。
他沒打算去叨擾。
反正,有月兒陪著他,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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