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醒來不久,就看見了緩步而來的花拾,本來打算去找花拾的她也就沒走,而是坐在鞦韆上等著花拾過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阿沉。」花拾站在言沉面前,溫溫柔柔地輕喚了一聲。
言沉往邊上挪動了幾分,在身側空出了一半的位置留給花拾。
花拾在她身邊坐下,也就沉吟了一下,便看著言沉淡聲道:「容肆之前對你所說的話不過是為了捉弄我,你別放在心上,至於你的過往,我可以告訴你。」
花拾不急不緩地說著,將言沉的所有事情,只要是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言沉。
沈一瀲、安諳、華笙、寧家、言家、以及姜遲。
「我和姜遲有個四歲多的孩子了?」言沉清冽如泉的丹鳳眼微瞠,眼眸之中寫滿了意外。
花拾微頓了一下,解釋道:「是你和姜遲領養的孩子,長得很可愛,也聰明得緊,你當時失蹤的消息瞞不住他,他也央著言子翊帶他去了冰沿雪山,哭地像個淚人兒一樣。」
言沉沒說話,只是精緻的面容深沉複雜了幾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看向花拾,很輕很輕地問:「那姜遲呢?」
聞言,花拾也微抿了一下薄唇,沒有隱瞞地道:「你下落不明的這一個多月,他基本上住在了冰沿雪山,姜遲身體不好,每次都是受不住暈了過去我們才能將他送回醫院,但醒了之後便又去了冰沿雪山。」
姜遲對阿沉,是真的豁出命的在意,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心甘情願地退出。
言沉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偏頭定定地看著花拾:「阿拾,我想回去。」
「我已經通知姜遲了,以他對你的在意肯定已經動身過來了,你在這裡等他就好。」花拾淡聲道嗷。
言沉微蹙了一下眉,即便沒恢復記憶但眼眸中仍是藏不住的擔憂:「姜遲身體不好,這樣來回奔波會不會撐不住?」
花拾看著言沉,翹起薄唇輕輕一笑:「只要你安然無恙,對姜遲來說,估計就沒有撐不住的事情。」
旋即花拾微微深沉了眸眼,那日在冰沿雪山看見的姜遲,給人的感覺才是真的隨時要撐不住倒下一般。
阿沉,大概就是姜遲的一切吧!
言沉沒再說話,只是垂在身側的手指尖有些無措地微蜷著,垂覆下的睫羽掩去了眸底複雜而又深沉的情緒。
可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辦?!
如果見到姜遲,對方發現她連他都不記得了,姜遲會不會很難過?
她不想姜遲傷心難過。
她不應該忘記姜遲的!!
花拾多少能猜到言沉在想什麼,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言沉的腦袋,緩緩道:「你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誰都沒有想到當初姜雅是抱著拉著阿沉同歸於盡的想法,甚至是飛機撞毀,不給阿沉留一點點退路,阿沉能活下來,已經很棒了。
姜雅應該慶幸自己那樣死了,就算是被野獸啃食過屍體至少也是已經死了,不然無論是誰,沒一個人會讓她好過。
下場也絕對不會比現在更好。
那邊,姜遲大概是在掛了電話之後立刻讓人準備了直升機過來,在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一行人就趕到了容肆的私人莊園。
這座沉寂了這麼久的莊園,也是第一次迎來了這麼多的客人。
言沉在房間挺認真地剝松子,聽見機翼轉動的聲音,清冽如泉的丹鳳眼微微一亮,放下手中的一切就離開了房間。
姜遲站在直升機邊上,沒立刻下去,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松,似是生怕希望落空般尋求安慰地看向了寧初琰和沈一瀲等人:「小時哥哥真的在這裡麼?」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都沒聲兒,但寧初琰等人都知道姜遲在問什麼。
這一路過來,姜遲就像是複讀機一樣,來來回回問的就這麼一句。
期盼、希望、忐忑、思念
各種情緒都有。
寧初琰等人沒有半點不耐煩,都知道言沉失蹤之後的姜遲那一個月是怎麼過來的,現在這種失而復得的忐忑後怕,並不是不能理解。
尤其是姜遲還沒有見到言沉。
貫來妖嬈而又騷包的沈一瀲此刻雖然有那種鬆了一口氣的慶幸,但仍是掩不住面容間的憔悴,甚至都能看見下巴上有了一圈青色的胡茬,他看著姜遲,淡笑了一聲:「在這裡,在這裡,花拾那麼穩重的人不會用這種事情同我們開玩笑,小沉子昏迷了一個多月已經醒了,就是身體還需要調整而已。」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微擰了一下眉,看著姜遲緩緩道:「花拾說過,小沉子腦部受到撞擊,不記得任何人了。」
大概是為了安慰姜遲,沈一瀲又連忙道:「不過醫生也說了,待腦部淤血散開了就沒事,不會很久的。」
其實對他來說,只要小沉子安然無恙,怎樣都好。
之前以為小沉子出事,那對他來說,才是真的世界都灰敗了下來。
所幸,小沉子還活著!!
聽著沈一瀲的話,姜遲艷治如畫的面容倒是看不出半點情緒,他微垂下眼眸:「忘記了就再認識一次。」
活著才是,比什麼都重要。
而且他也不相信,小時哥哥會將他忘地乾乾淨淨!
沈一瀲輕輕一笑,沒說話。
姜遲等人從直升機上下來。
沒走幾步,似是有感應一般,姜遲瞬間抬頭。
不遠處,是快步走來的言沉。
她只穿著一身極其休閒的墨灰色衣服,目光從一行人中精準無誤地鎖定了姜遲的身影。
就這樣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
連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由自主地蜷了蜷指尖。
姜遲!
姜遲也是定定地看著言沉,眸眼之中始終未曾放下的害怕和忐忑這一刻終於塵埃落定。
小時哥哥還活著,真好!
四目相對,卻誰都挪不開腳步,就這樣猶如木樁子似地站在原地看著對方。
似乎,也是在對上那雙妖魅狹長的鳳眸的瞬間,言沉的心中一陣止不住的悸動,就連眼眶都不由自主地泛起了薄紅。
不過一個眼神,熟悉而又溫柔,卻已在言沉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過往的一切更是席捲而來,填充了言沉腦海中對過往的一片空白。
「小松鼠!」言沉看著姜遲,薄唇微動,很輕很輕地擲出了三個字。
姜遲沒聽到言沉說什麼,但是卻從唇形讀出了言沉的話。
兩人相視一笑,眉眼間皆是柔情。
姜遲勾了勾薄唇,衝著言沉敞開了懷抱。
除了打架外,做事從來都是慢條斯理的言沉直接朝著姜遲跑了過去,如鯨向海,奔赴而行。
言沉緊緊地抱著姜遲,臉貼著他的胸膛:「對不起,我不該忘了你的!」聲音很輕,但裡面有著藏不住的自責。
姜遲吻了吻言沉的發頂,柔聲道:「我知道,你看見我,就會想起來的!」
而且,這不是忘記,是對他的根深蒂固。
言沉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擁著姜遲,微微仰頭薄唇就落在了姜遲的下巴處,順著姜遲的面容輪廓漸漸上移。
薄唇、臉頰、眼睛、眼尾的兩點墨色淚痣
言沉主動的,沒有顧忌其他人,細細地輕吻抱著的人。
燈泡123456號見狀,也沒說話,都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只剩下草坪之上,一對相擁的年輕男女。
明明算是生離死別後的相逢,卻並沒有那種相襯的濃烈情緒,從頭至尾,瀠繞在兩人之間的都是那種散不開的溫情與羈絆。
薄橙色的暖陽之下,一方碧草之上,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了那耳鬢廝磨的兩人。
遠處。
花拾和容肆並肩而立,這一幕恰巧收入眼中。
容肆偏頭看了花拾一眼:「現在這樣你開心麼?」一開口聲線就透著涼。
如果不是花拾執意要通知姜遲,說不定現在和言沉在一起的就是花拾。
花拾容色仍是似水的溫柔:「有情人終成眷屬,自是替阿沉開心。」
「你明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容肆沒好氣地看著花拾。
花拾看著遠處被薄橙色的暖意傾瀉了一身夕光的兩人,微微一笑,恍然間有一種驚艷歲月的溫柔:「容肆,你大概不知道,有時候,放下一個人,只需要一瞬間。」
容肆神色一頓,似是不太明白花拾這句話的意思。
花拾沒解釋,只淡聲道:「好歹莊園裡來了這麼多客人,你身為主人,應該去招待一下吧!」
容肆輕嘖了一聲:「我可沒請他們過來。」
草坪上。
言沉和姜遲相依偎地坐在草地上。
「你瘦了!」言沉的手撫過姜遲蒼白的臉頰,聲音有著沉沉的鼻音。
不過一個來月,小松鼠就消瘦了一大圈。
姜遲下巴枕在言沉的肩上,比常人少了幾分血色的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想你想的。」
言罷,姜遲就順著言沉的耳垂吻了上去,不輕不重地咬了咬耳廓尖尖,妖魅的嗓音溫柔而又繾綣:「真的很想你。」
「想到骨頭都疼了!」姜遲咬著耳垂,聲兒又軟又魅。
聽著姜遲的話,言沉有些說不出的心疼。
雖然從花拾口中了解到了姜遲的情況,可她還是不敢去想像,這一個多月,姜遲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邊告訴自己她還活著,一邊卻怎麼也不敢離開冰沿雪山就怕連為她斂屍都做不到
言沉張嘴正欲說話,姜遲的唇瓣就覆了上來,輕吻著,他含糊不清地道:「不許道歉,只許說你想我你愛我。」
輕軟的聲音卻透著一股子強勢。
言沉修長勻稱的指在姜遲的發間穿插輕揉著,薄唇相貼地道:「我愛你,也只愛你!」話語極為認真。
「唔」但姜遲給她的回應,是明顯纏綿繾綣的吻。
奪去言沉說話的能力,甚至是奪去她的呼吸。
和以前的青澀相比,現在姜遲的吻技可以說是爐火純青,言沉被吻地身子有些發軟,幾乎就是攀附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沉覺得自己真的要窒息的時候,姜遲才鬆開了她。
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眸眼之中皆是水色瀲灩,就連眼尾都泛著誘人的紅。
就連天邊的紅霞亦不及此。
待氣息恢復如初之後,兩人倒也沒有離開,而是靠坐在草地上,看著夕光漸散夜幕初臨的天色。
「小時哥哥!」姜遲下巴抵著言沉的頭頂。
「嗯?」言沉懶洋洋地半窩在他懷中。
「沒事兒,我就是叫叫你。」姜遲擁著懷中的人,揚起的嘴角儘是滿足之色,真好,小時哥哥又在他的懷中,真真實實地在他懷中。
「小時哥哥。」
「嗯。」
「小時哥哥。」
「嗯。」
一人不厭其煩地喊著,另一人也是一聲一聲地應著,沒有半點不耐煩。
暮色四合,星光初至,一頃碧色上的人兩相依偎,似乎,依偎著的彼此已是自己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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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有沒有完結的即視感?!
接下來請假三天,碼大結局!
另外,入秋了,小可愛們注意身體呀,別著涼感冒了!麼麼麼麼麼噠!
小奶茶一臉幽怨:都快完結了我竟然還沒出場過?!
阿九:不,不是還沒出場,是現在根本沒你,叫你爸媽加加油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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