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武神?!」
朱王爺震驚的喊出了聲,然後乾脆利落的收起了手銃。
二話不說就把溫言從墳墓里拉了出來,拉著溫言坐在石頭上,繼續吃著東西,準備看熱鬧。
他身上的蟒袍,微微亮起微光,似乎在抵抗著什麼東西。
他震驚不已,一直聽說南武郡毫無爭議的第一強者拓跋武神,卻一直無緣一見。
南武郡在之前的時候,需要應對的,可不僅僅是本地要搞事情的妖邪。
更重要的,南武郡可是神州之外的人,入境神州的第一選擇,選擇從這裡入境的人數一直都是最多的。
普通人都是最多,那不普通的自然也是最多的。
南武郡要承載的職責,可是遠超絕大部分郡。
這地方,沒有一個頂尖強者坐鎮,根本震懾不住的。
在拓跋武神出現之前,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尤其是從海上偷偷來的,那就更多。
前面幾十年,烈陽部一直都是固守在陸地上,壓根沒能力再往外推。
也就是最近這十年,發展迅速,再加上拓跋武神橫空出世,實打實的戰績擺在那裡。
再加上神州的戰艦跟下餃子似的下水,烈陽部的警衛船,噸位飛速膨脹,這才震懾住了不少妖鬼精怪,連海中開始浮現的生靈,都越來越老老實,距離海岸線越來越遠。
當然,震懾頂尖強者方面,拓跋武神無疑是威懾力最大的。
那些頂尖強者,可能可以避開什麼艦船大炮,但真到了需要拓跋武神出面的時候,那就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最近這些年,神州之外,任何實力可能需要紫袍道長出面的外來者,哪怕是正常訪問,也從來不會在南武郡入境。
怕不怕死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不想萬一引起什麼誤會。
南武郡烈陽部都明說了,他們沒法控制住拓跋武神,請拓跋武神出手,都是得好好說,人家正好練武的空閒時間,那還有可能。
所以,介於拓跋武神每一次出手,好像都沒有活口,大家覺得,還是不要賭,賭狗不得好死。
朱王爺感受著那如同烈日一般,不斷向著周圍輻射的陽氣,現在是真信了傳言。
拓跋武神出手一次,就逼得禹州城內眾妖邪阿飄,全部搬家。
他穿著蟒袍,都能感受到熱量,旁邊跟著他的阿飄,都快被淨化了。
他揮了揮手,讓身旁的阿飄趕緊滾回墓里,趕緊滾蛋,別死在這了,到時候可沒處說理。
而一旁的溫言,驚疑不定,他看著那個背影,尤其是那一頭稍稍有點自來卷的長髮,還有那條特別熟悉的條紋八分褲,褲腰上一根長長的線頭,都是那麼的熟悉。
這特麼不就是醫院裡的病號服麼。
還有那個逼死強迫症的線頭,那頭髮,都是之前才見過的。
代表極度危險的紅色感嘆號適時的出現。
但這一次,提示也直接出現了。
「戰神(季底限定→月底限定)」
「凡有努力,必有回報,所有的辛苦與血汗,都會化作收穫。
你是想當一輩子勤學苦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卻依然還在半山腰的弱者?
還是,想當一天的戰神?
他選擇了後者,所有的汗水和鮮血,都會有收穫,都會攀登向更高的高峰。
月底最後一天,就是他綻放出最璀璨光芒的那一天。
倒計時開始的那一刻,他就會越來越強。
月底最後一日的最後一秒,就是他最巔峰的狀態。」
「所有的友善,雖然都未必都有好結果。
但很顯然,他對你的友善,非常認可。
不然的話,當你看到這個提示第一個字的時候,伱就已經死了。
另外,適時地抱大腿,不丟人。
現在開始,躺好嘍。
友情提示,請對友方戰神,保持必要的尊重,不要裝備對應臨時能力。」
「臨時能力。
1,日曆。
精通曆法。
2,月神。
短暫地借用月神的力量。」
這一瞬間,溫言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那個據說是富二代,在自家公司混日子,有大把空閒時間,能到福利院裡幫忙,為什麼會在二半夜裡,孤身一人開車去自家果園。
盯著摘果子,用得著他這個可有可無的人嗎?
為什麼明明路上一輛車都沒有了,按理說道路早就被封鎖了,這個傢伙卻還是能出現在戰場附近。
之前溫言哪有心思管這些,看到那傢伙手臂斷了,腿也斷了,唯一會想的,只是這傢伙好歹是熟人,別死在這裡了。
這要不是張學文那傢伙,溫言都敢把自己的頭摘下來當球踢。
他現在穿的這條病號褲子,都是溫言給他拿過去的!
溫言只是掃了一眼提示,就徹底明白為什麼蔡黑子總是神神秘秘的。
為什麼之前那麼多事,卻從來沒有請拓跋武神出面過。
那是蔡黑子不想麼?
蔡黑子這種逮住個蛤蟆都得攥出把尿的人,只要有能用的人,他巴不得朝死里用,巴不得出來個阿飄,就請拓跋武神出面一巴掌拍死。
問題是蔡黑子想也沒用啊,人家是月底戰神。
就只有月底的最後一天,才會變成戰神。
而且看樣子,之前還是一個季度也只有一天,最近才進化到月底戰神。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今天是三十號。
這個月是小月,只有三十天,今天就是月底最後一天。
而且,現在已經是三十號的晚上了,已經趨近於月底戰神最強的時刻了。
拓跋武神微微歪了歪腦袋,頭髮變成了大背頭,面龐都變得稜角分明,透著純粹的陽剛之氣,銳利的眼神,就像是在俯瞰所有人,像是在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只是看臉,也跟之前有劉海遮住眉毛,戴著個大框眼鏡,瘦瘦弱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不好意思,來晚了,被別的事情,耽誤了一點時間。」
他伸出一隻手臂晃悠了一下,溫言頓時明白,這傢伙是為了等斷肢恢復,說不定當時他都快死了,五臟六腑也受傷了,再加上溫言為了趕時間造成的二次傷害,估計傷的挺嚴重的。
仔細想了想,當時他抵達這裡的時候,好像的確是還沒到三十號零點,他來早了一點點
在他沒變身之前,蔡黑子估計也不會放心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溫言沒說話,只是坐在朱王爺旁邊,拿著吃的東西,默默的吃瓜看著。
能躺著,他才不介意,他巴不得呢。
要不是為了勸桂龍王,他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向著另一邊望去,那裡雲霧繚繞,桂龍王跌落在那裡半晌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拓跋武神伸出一隻手,撩起頭髮,斜眼睥睨。
見到胡遠從大坑裡站了起來,他也只是搖了搖頭。
「給你三個小時恢復,你太弱了,專門跑一趟,殺這種狀態的你,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拓跋武神說完,就閉上眼睛,以站樁的姿勢站在原地,靜靜調息了起來,他身上的陽氣,如同浪潮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向著四周擴散。
遠處的胡遠,陰沉著臉站了起來,他面色變幻了一下。
嘴上想嘴硬兩句,但是回想到剛才以殺生術擊中對方時,對方卻只是有一點皮外傷,而且,快到不可思議,無法避開的那隨手一巴掌,也顯示著對方的力量遠超重傷的他。
武者什麼時候,會強到這種地步了?
這還是武者麼?
這不是才開始靈氣復甦麼?
憑什麼會有強到如此不可思議地步的武者?
但對方的所作所為,加上那一身熾烈到根本不可能陰神出竅的陽氣,無不說明,對方就是一個標準的武者。
以重傷之身,他的確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了。
對方就是在羞辱他,他也只能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
胡遠沉默了一下,一臉猙獰的閉上了眼睛,他搖身一晃,化作一隻吊睛大虎,身體隨著呼吸,微微的震顫著,隨著震顫,他的傷勢開始飛速復原,他身上的氣勢,也開始不斷攀升。
這場面,古里古怪,溫言的表情更古怪。
拓跋是在等升級,胡遠還真的忍了拓跋羞辱的話?
溫言也不說話了,他拿著一些吃的,前往遠處的水面。
他進入霧氣之中,看著倒在水面上的桂龍王,桂龍王的身軀,都縮小了好幾圈。
他來到桂龍王嘴邊,忍著濃重的腥味,掰開了桂龍王的嘴巴,往裡面塞了一堆吃的。
「你餓不餓?」
桂龍王抬了抬眼皮,剛想說你這是在幹什麼,但是一抬眼皮,對上溫言的眼神,就莫名的不敢說了,什麼脾氣都沒了。
「不餓」
「不,你餓了,先墊墊肚子,後面再吃。」
桂龍王面對溫言的眼神,莫名的敗下陣來,他想到了他母親當時給他餵飯時的眼神,心裡一陣複雜之後,老老實實的將食物吞了。
隨著食物吞下,他就感覺到,好像有一種什麼力量,守住了他最核心的生機,鎖住了那最核心的地方。
他已經跌落的品階,都被強行止住了。
感受到這些,桂龍王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不要再沖了,都說了,你上當了,他就是為了利用你恢復。」
桂龍王沉默不語,也不反駁了,任由溫言不斷的拿來吃的,往他嘴裡塞。
他也能感覺到,那位傳說中的拓跋武神,的確比他強得多,硬扛殺生術,都只是有一點皮外傷,這麼離譜的武者,別說胡遠了,他以前都沒聽說過。
有這麼強的武者坐鎮,他大概也明白,之前溫言來找他,是真的為了他好,不想讓他走錯路,然後把蔡黑子逼急了,請來拓跋武神將他活活打死。
如今有了解厄神女,武神下水,也不用害怕被淹死,想收拾剛復甦的他,應該不是特別難。
對上溫言的眼神,桂龍王就愈發覺得溫言之前的用心良苦,甚至最後都要冒死來勸他。
現在溫言說什麼,桂龍王都默認了,老老實實的聽勸。
其實武神來之前,他都準備好赴死了,做最後一次嘗試,只是變化快到他什麼都沒反應過來,一切就逆轉了。
溫言把食物餵給了桂龍王大半,有些遺憾的回到朱王爺這,跟著朱王爺繼續看熱鬧。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哪怕在墓地里,都快被拓跋散發的陽氣燒死,也依然不願意獨自逃走的阿飄,溫言心一軟,又給他投餵了一些。
就這麼等著,等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胡遠體內的震動聲化作低鳴,越來越強,他的氣勢也越來越強的時候。
胡遠的身軀也開始膨脹,漸漸的化作一隻渾身繚繞著凶煞之氣,體長數十米的斑斕猛虎。
而拓跋卻一直閉著眼睛,保持著站樁的姿勢,一動不動。
到了現在,才勉強升級到了月底戰神,每個月一次,親自感受更高境界的機會,他是肯定不會錯過的。
一聲震天撼地的虎嘯,在山中炸響的時候,拓跋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他周身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太過龐大的陽氣,逸散出來的瞬間,就化作了肉眼可見的大火。
黑夜之中,亮起了紅色的火光,那熾熱陽剛的力量,便是相隔幾十里,都能被其他人清晰的感應到。
高空中特殊衛星,此刻能拍到的,也都只是那輻射範圍特別離譜的紅光,別的什麼都看不到。
拓跋活動了一下手腕,笑了笑道。
「差不多了,送你上路之後,回家之後還能趕上明天早上的晨練。」
嗡的一聲悶響,朱王爺身上的蟒袍,都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了,溫言都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蒸發掉。
他跟著朱王爺不斷後退,然而下一刻,就見拓跋主動出擊。
踏步之間,都仿佛踏空而行,身形如同燃燒著火焰的流星,裹挾著即將攀升到極致的力量,強行突進到胡遠的面前。
面對胡遠的巨大虎爪,他不閃不避,周身烈烈火焰,驟然間化作剛猛無匹的罡氣,強行硬抗下來胡遠的殺生術。
一隻拳頭,仿佛裹挾著尾焰,一拳轟在了巨虎的腦門上。
白色的氣浪,向著四方呼嘯開來,數十米長的巨虎,腦袋連帶著身軀,猛然墜落向地面。
腳下的山包,伴隨著轟隆隆的轟鳴聲,不斷的坍塌。
胡遠口中的哀嚎聲,都被強行壓制了回去。
最恐怖的力量,從巨虎的大腦門上,不斷的貫穿他全身,他全身的厚皮毛下,都仿佛有一道街一道的浪潮湧動,他那堪比精鋼的骨骼咔嚓咔嚓作響,關節一個接一個的崩斷。
遠處,溫言伸出手臂,擋在身前,抵擋著塵埃和狂風。
朱王爺都一臉愁容,看著身上蟒袍的光輝越來越暗,不禁嘆息。
「太離譜了,我這能扛得住一擊殺生術的寶物啊」
狂風與轟鳴聲漸漸消散,拓跋赤腳,站在巨虎的腦門上,巨虎軟在那裡,皮毛完好無損,可是全身的關節,都已經被全部震斷,骨骼上也都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痕。
胡遠趴在那裡,雙目呆滯,眼中滿是生不如死。
在他重塑肉身之後,最強的狀態下,卻被一個他最看不上眼的武者,給一擊擊敗了。
而且是碾壓似的擊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對方似乎還覺得,他太弱了,沒有發揮出全部力量。
他寧願被一擊秒殺,直接暴斃。
也不想面對這種情況,恥辱到他寧願去死。
這時,溫言邁步行來。
溫言換上了新出現的臨時能力「剝奪」。
「曾經,有一個人,賜予了他山君的名號,而身為天敵職業的你,正好可以剝奪這個名號。」
溫言來到胡遠身前,登上那碩大的虎頭,胡遠暴怒,也只能看著,他什麼都做不了了。
溫言看著巨虎額頭上的那個字符,伸出一隻手,輕輕觸摸了上去。
那一瞬間,他就看到了一位老者,一隻手按著一隻兩眼茫然的大虎,另一隻手,以指代筆,在大虎的額頭,書寫下一個字符。
「你既然當了君,那你就記住了,不要辜負了這個稱號,不能隨便殺戮,也要告訴他們,不能隨意殺戮。
記住了,你若是辜負了這個稱號,我會重新拿走。」
溫言瞳孔驟然放大,他認出來了,就是當時他選擇天敵職業時,見到的那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但是現在,他卻看到那老者,肌肉虬結,撐起了衣衫,一隻手就把大虎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畫面很快就消散,溫言伸手一抓,就見到腳下巨虎額頭上的那個字符,如同活了過來一般,不斷的向著溫言手中匯聚。
腳下生不如死,道心都被擊碎的巨虎,開始了掙扎。
被拓跋一跺腳,重新鎮壓,他依然絕望的低吼。
「不」
「你辜負了這個稱號,按照約定,要被收走了。」
聽到溫言的話,胡遠已經記不清楚的久遠回憶,一下子就清晰無比的湧上心頭,當年那人對他說的話,也仿佛再次在耳邊響起。
他感受著額頭上的字正在被收走,比剛才被一個武者碾壓,還要絕望。
他寧願一死,寧願死在溫言手裡,寧願接受其他任何結果,也不願被收回了這個稱號,更不願意死在一個他最看不上眼的武者手裡。
電光石火之間,胡遠低吼一聲,身形不斷的縮小。
那巨虎不斷的縮小身形,仿佛他的身軀,他的一切,都扭曲著,在溫言剝奪那個字的時候被一起抽走。
若是無法阻攔,他寧願他的一切,都隨著那個字符被一起剝奪了。
很快,溫言的掌中,多了一個一尺高的老虎石雕。
石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蜷縮成一團的老虎,雙爪交錯著捂著自己的臉和額頭。
溫言有些愕然的看著手中的石雕,他可以輕易的察覺到手中的石雕里所蘊含的信息。
「山君虎骨,可治諸風,每月可出。」
一旁的拓跋,一臉愕然的看著溫言。
「好強的封印術。」
「不是」
「這傢伙直接打死不得了,費這勁幹嘛。」
「他打不死的,他死了還是會復甦。」
「那現在這是?」
「他為了留住那個名號,主動放棄了復甦的機會,他寧願一死,也不願被徹底剝奪這個名號。」
「那到底是奪了,還是沒奪?」
「的確是剝奪了他的名號。」溫言猶豫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本來是沒法剝奪更多的,但是他主動配合,就把他的一切都給一起奪走了,名號和他的一切,都在這座雕像里。」
溫言的確沒料到這個結果,他還有句話沒說,現在唯一還跟山君這二字有聯繫的,應該就只剩下雕像每個月都會產出的山君虎骨了。
而這,僅僅只是一種藥材。
他的確沒想到,胡遠明明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卻對這個其實已經沒什麼作用的名號,執著到寧願放棄復甦的地步。
他不知道胡遠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想來,他最後一刻,應該是理解了一些他以前無法理解的東西。
至少溫言現在確定,胡遠死了,而且沒有了復甦的機會,那機會被他自己主動放棄了。
現在這座雕像,也僅僅只是來源於胡遠,來源於曾經的山君而已,僅此而已。
溫言收起了石雕,回頭產出虎骨了,讓烈陽部的專家試試,看看這個藥材,到底怎麼用合適,效果怎麼樣,藥性如何。
剛才還一副天下無敵姿態的拓跋,猶豫了一下,跟在溫言身後,低聲問了句。
「你這封印術,叫什麼名字?」
「我這不是封印術。」
「能不能把我封印幾個月?」
「我這不是封印術!!」
「真的,就三個月,兩個月,一個月總行了吧!」
「哎」溫言長嘆一聲:「你就說你想幹什麼吧?」
「我想躲躲我老婆,還有我兒子,我都好幾個月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你不會請個月嫂或者保姆?不缺錢吧?」
「請不了,我老婆不放心別人,剛伺候完我兒子拉屎,又得被我老婆拉去,我一個囫圇覺,一次完整的練武都沒有過了,我想躲躲,讓我老婆請人來照顧下。」
溫言瞪大了眼睛,看著如今五大三粗,簡直跟雕塑似的拓跋,再想想往日裡,瘦瘦的像是腎虛的張學文,忽然就有些理解了。
「你你剛才在那裝逼,等了他幾個小時恢復,不會就是為了今天不回家吧!」
「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不要瞎說!」
都知道我是不會刻意斷章的,一向是寫到哪算哪,放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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