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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看了安家慧一眼,才不緊不慢的道:「演這種類型的電影,女性角色其實是很吃虧的,就是長得再漂亮,也鮮少有演員成就角色的例子,所以,大多只能淪為陪襯。
「這不是演員的問題,而是類型電影與角色設計上,壓根兒就沒有她發揮的空間,除非……」
「除非什麼?這個有什麼講究嗎?」
安家慧很本分的扮演自己捧哏的角色。
莫非笑了笑,「除非這個女性角色同樣能打,或者別開生面的超級搞笑,又或者在文藝片子裡,能挖掘到一個和自己很搭的角色,能給人留下一些深入人心的形象塑造。」
這個,就要看劇本怎麼寫,導演怎麼拍了。
而在這方面,香江的導演圈子裡,其實並不乏其人。
許克能拍出女人的氣質與魅力,汪晶能拍出女人的性感與誘惑,連洪金保和元和平,都能拍出女人暴力與靈動兼具的一面呢。
無非,就是這樣的經典角色不是那麼多而已。
因為所謂經典,就是因為劇本與角色、導演與演員都能契合到極致,才能塑造以及成就出來的特例。
這裡面,很多因素都是缺一不可的。
拋開林清霞、楊梓瓊、章曼玉這些實力派不說。
王祖嫻的聶小倩,安家慧的十三姨,那已經算是不需要演技的特例了,碰上一個,都要拜祖墳上冒了青煙。
所以,奢望和努力,也需要運氣和機遇。
有些東西,終究是是求而難得的。
陳琪漂亮嗎?
很漂亮。
特別是她身上的那種氣質,在莫非看來,其實一點兒都不輸祝玲玲,這個號稱有史以來最漂亮的港姐。
甚至在某些方面,還猶有過之。
但是,只能說她的選擇並不多,人生際遇也很不一樣。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演員,真的是碰角色。
那會兒沒有什麼選角這樣的說法,都是拉過來就演的那種。
至於劇本?哈,還是老樣子,咱們先拍,一邊拍一邊琢磨唄。
在香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歷史上,把劇本固定下來就不允許修改的影視公司,是新藝城。
這一次,莫非想試試了……
「聽起來倒也有一些道理,」柯超瓊一雙秀眉微微蹙起,有意無意的看了他一眼,「分析的還算合情合理,算了,這也不是我們能夠去糾結的事情,看阿姐自己的運道吧。」
什麼叫做聽起來有些道理,那是相當的有道理好不好。
莫非忍不住心裡有些好笑。
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看輕了,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只能無奈的攤攤手,「你倆啊,純粹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指不定,人家自己都不一定想紅呢,你們卻在這兒費勁巴拉的,有個毛用啊?」
「怎麼可能?做演員的,誰不想大紅大紫啊?」
安家慧倒是把姐妹情誼看的情比金堅。
很直接的來了個窩裡反,都分不清里外了。
「演員也不過就是一種職業,但卻不是生活的全部,是人就需要考慮家庭、考慮婚姻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嗯?」柯超瓊眼睛裡猛地亮起,緊盯著莫非,一臉的若有所思,「莫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年齡是不大,但是成長的環境,足以讓她多了解一點兒人情世故了。
陳琪與賀家二公子的感情糾葛,也已經好幾年了。
但是賀老對此,終究還是沒有點頭認可。
所以,這裡面的態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對於這些東西,柯超瓊不是想不通,而是從未去仔細琢磨過。
現在聽到莫非的話,再綜合一下自己了解到的前因後果,以她的聰慧,怎麼可能想不明白這裡面的牽扯?
難道,莫非也知道某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內情?
柯超瓊不得不這樣去想,所以她下意識的再次看了對方一眼。
莫非淡然一笑,「我說我會算命看相,你相信嗎?」
語氣很平和,卻讓人聽起來有些意味悠長。
柯超瓊就事反問,「哦?那就給我阿姐看一下唄,她的面相如何?」
莫非也不拿捏,「其實她命相挺好的,雖然感情上有些坎坷波折,但其實左右不了堅持的結果,所以,兩年之內,她們終究是能求仁得仁,得償所願的。」
「有點兒神棍的味道了,那你也給超瓊看看唄,不是都說得窺天機,就能趨吉避凶,遇事呈祥嗎?」
安家慧笑嘻嘻的看著莫非作怪。
有些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意思。
莫非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兩人,「她還用看?人家是含著金鑰匙的出身,本身就是公主的命格啊好不好?」
「嗯?」
這下倒是輪到柯超瓊有些驚訝了。
她沒想到莫非竟然也猜得到自己是誰。
她可不認為兩人之間本身就是認識的。
不說自己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鮮少能接觸到莫非這樣的同齡人。
就算是有那樣的機會,她也不相信自己會一點兒莫非的印象都沒有。
所以,原因就很好猜了……
安家慧?
有可能。
但是柯超瓊看一眼閨蜜那一臉懵比的神情,她就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麼,就真可能是他……看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
柯超瓊莞爾一笑,「知道我是誰不奇怪,看相問的是前程,又不是問過去,其實我最好奇的,還是你看到了我什麼樣的未來。」
「你啊,怎麼說呢?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吧……嗯,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莫非一臉雲淡風清的裝比范兒。
就差下頜長出一縷鬍鬚,伸手去輕撫幾下了。
「啥意思?」
安家慧繼續懵比。
柯超瓊卻像是聯想了一些什麼,臉色都不由得變幻了一下。
還好,良好的教養與表情管理,讓她瞬間又恢復如初。
心裡卻有些打鼓了……
莫非,真的對賭王先生家裡的情況多少知悉一些?
否則,他不可能給自己一個這樣的評語。
而話里的意思,也很明確,那就是……家族,家族給了自己一般人所沒有的一切,卻也束縛或者羈絆住了自己的整個人生……
…………
送安家慧回家的路上,莫非表情如常。
但小妮子顯然有些神思不屬,偶爾還會小意的看他一眼。
「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幹嘛這麼糾結啊。」
莫非對此有些哭笑不得。
「是不是咱們有些話,觸及到了超瓊的敏感?我看她離開時,臉上的表情和平常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呢,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顯然,對於這份友情,她還是很珍惜看重的。
也不想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無緣無故的失去。
莫非就笑著輕輕拍了下她的頭。
寬慰道:「又瞎想了,我說的那些話,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她只是因為自己是當事人,所以,才無法做到旁觀者清而已。放心吧,等她將來想通了,感謝咱們還來不及呢。」
「噢!那就好。」莫非說了沒事兒,那就肯定沒什麼大事兒了,安家慧活的一直就是這麼簡單,「可是,你是真的會看相嗎?」
莫非又笑了,「這種事兒,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沒想像中的那麼神秘,因為一個人的性格、習慣和生活環境,總是會養成相應的處事、談吐和自身規律的。
「而這種後天養成的東西,只要你去仔細觀察,也是可以大概率的推測出這個人的所思所想以及為人處世的。
「就比如柯超瓊來說,她的家庭背景,可以讓她一生享盡榮華富貴,予取予求,但所謂有所得必有所失,這樣的豪門,是從來都不會缺少規矩的。
「比如圈子與禮儀、感情與婚姻、喜好與事業等等,而正是因為有了規矩,所以就註定了在很多時候,她們是沒得選擇的,這就叫做……家族利益。」
莫非說的很淡然,
對於這些事情,他沒有什麼發言權,也不存在好惡上的觀感。
因為一樣米還能養百樣人呢。
這是由主體的個人意識去決定的,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
而現實里,講的最多的,還是適者生存,是大勢所趨。
不要說個人或者家族了,連後來國家層面的整個世界,不也同樣會走上一體化的道路?
這就是規律,也是大勢。
能夠適應這種規律,看清局勢的發展脈絡,那就能抓住壯大己身的機遇,這就是適者生存。
窮人想吃飽喝足,不愁生計,富人想攀比競爭,開拓進取,國家想繁榮富足,保境安民。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白了,大家都逃不脫名利二字的羈絆,這就是現實。
莫非自己都做不到超然物外呢,有什麼資格去評價別人?
當他真有那個資格了,估計也早就安於現狀,以至於無欲無求了。
所以,很多事情是沒有對錯的,黑與白的界限,也從來不是涇渭分明的。
就像是世間萬物,其實都存在兩面性一樣,壓根兒就沒有什麼非此即彼的道理,看的,終究是偏向與側重而已。
安家慧好像有些懂了,小臉上有些拉跨,「這麼說來,超瓊豈不是很可憐?」
莫非有些好笑,「可憐?你這話說出去,估計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會認同的好不好,別人會把這個叫身在福中不知福,恨不能以身代之呢。」
他伸手揉了揉安家慧的頭髮,惹得她秀目圓睜,回了個呲牙咧嘴的威脅表情。
可惜,還是沒有一點兒殺傷力。
她只能訥訥的問了一句,「可是,如果活得沒有自由,什麼事情都要被安排的話,那不是很可憐嗎?」
莫非臉色正了正,耐心道:「有什麼可憐的?無論是堅持還是妥協,最後做出決定的,終究還是她自己。
「比如說她喜歡了一個人,那就喜歡下去好了,如果賭王不同意要棒打鴛鴦,那就離家出走啊,這很難嗎?這又不是古代,女人都屬於附屬品。
「所以,如果她喜歡不下去了,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真的不再喜歡了,另一個,就是她為了家族利益,而主動選擇了放棄……
「而歸根到底,這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她……怨不得別人。」
「就像是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女人生下來,就註定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嗎?」
安家慧撇了下嘴,一臉的不認同。
似乎是在為閨蜜感到不值。
就仿佛看到了將來某一天裡,自己閨蜜那個形單影隻的宿命歸屬。
莫非「哈哈「一笑,「現實生活里,可能比電視劇里演的更為誇張……你就不要在這兒杞人憂天了,自己的路,終歸還是要自己去走的。
「就像我從前給你說的那樣,想要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規劃自己的人生,那就要有自己的依仗與底氣。
「人的世界裡,親情、愛情、友情這些東西,其實並非不可能兩全其美,就看你有沒有能力去包容以及愛護了。」
「我記著呢,話語權嘛。」
安家慧似乎聯想起了什麼。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有幾分溫馨,也有幾分懷念。
莫非倒是沒有發覺她這瞬間的恍惚。
而是接著說道:「對,就是這個,所以,她想決定自己的未來,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憑自己的能力,讓自己擁有更多的選擇權,比如資源和籌碼。」
安家慧皺眉,「可是她還是一個學生啊,怎麼可能做到這些?」
莫非意味深長的一笑,「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區別只在於肯不肯而已。」
安家慧若有所思,「話是這麼說,但終究還是說的過於輕巧了吧。」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一個人的眼光和能力了,」莫非倒像是忽然找到了裝比的感覺,「還記得當初咱們賣悠悠球和魔方的事情嗎?我還曾經告訴你,會把賺到的錢,投資到金融市場裡去……你知道,現在這筆錢有多少了嗎?」
是的,他投入到白銀期貨市場上的資金,差不多已經全部回來了。
雖然以前說得再多,想的再美,但總沒有落袋為安來的踏實。
而如今,莫非就覺得很踏實。
「有多少?有沒有翻一番?」
安家慧眼睛又圓了。
忽閃忽閃的,很有點兒小財迷的潛質。
莫非笑而不語。
只是張開五指,沖她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