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有大行動。」
「行動目標針對義海社。」
「義海社中最紅的是太子賓。」
「我就是太子賓。」
「這等於警隊大行動是針對我。」
……
「換個角度。」
「警隊是要針對一個社團立典型。」
「只是我最紅。」
「其實也可以是別的社團,別的江湖大佬。」
……
張國賓坐回虎頭平治後排,稍稍將車窗降下一點,體會是窗外吹進的冷風,借著溫度冷靜思考。
指尖一點點敲擊車窗邊沿。
大秘思維登場!
「警隊的行動代號其實是每任警務處長提前制定的,每一個行動代號都有對應的等級,絕不是想像中臨時決定代號。」
「行動代號的等級和提前制定,其實是為了讓每一位負責行動的警官,能夠直觀感受到行動的重要性。」
「壹戰,名字很簡單,就是一戰的意思,可內涵有可能是意指第一次世界大戰,也有可能是指排名第一的戰爭!」
「沒錯,這對於警方而言就是一場戰爭!」張國賓混身感覺刺骨冰涼,什麼狗屁一戰,名字聽起來簡單卻駭人,不如叫寒戰好了,心裡能有點數。
「而無論是兩個含義,還是按照一哥督辦的等級來看,壹戰代號絕對是最高級別的行動代號。」
「這一場戰爭,很可能就是打擊四大社團的囂張氣焰,江湖的夕陽序幕要拉開了。」
而剛剛家中細佬說的話,
其中還有一句,
掃毒組要來人了。
「壹戰」的第一次針對性行動,很可能就是對各大社團進行掃毒,難怪o記會對酒吧進行臨檢,估計就是在摸各個社團堂口地盤上的麵粉銷量,而o記很可能對太子賓情有獨鍾,新掛帥的總督察都來莫妮卡喝酒。
目前香江四大社團,新記,和記,大圈,號碼幫一個個都跟粉有關。
警方對社團的打擊更不是一蹴而就。
直白點說,警方要聯合駐軍掃黑的話,輕輕鬆鬆就能把古惑仔擊垮,可是由此造成的社會動亂,是跟當局掃黑目標相違背的,何況香江社團十幾萬古惑仔,抓的光嗎?抓光了,赤柱關的下嗎?關不下,鬼佬們送回祖家嗎?
80年至97年香江當局對社團打擊的政治出發點不一樣,可相同初心就是讓香江社會治安更好,讓社會環境改善,減少經濟發展阻力…
治大國如烹小鮮。
張國賓感覺自己已經在鍋里了。
而香江除了四大社團之外,還有幾十號大小社團,有的在鄉下,有的是夕陽社團,總之,小社團打擊起來更容易。
警方卻以擊垮一個大社團為行動目標。
這個行動可能是兩年到三年,乃至五年的戰略行動…
閃!閃!閃!
必須閃人啊!
張國賓想通之後砸吧砸吧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錢還不夠,社團現在沖不出去,小弟們也要餬口,要照顧,大部分生意很難放棄,起碼得一步步放,不過賣粉必須拋!
一定要拋!
我拋的夠快,
警車就追不上我!
「嘿嘿。」
「我是有腦子的。」
「以後就讓你們見見,什麼叫大佬會食腦,差佬要苦惱。」張國賓嘴角露出笑意,一切盡在掌握。
虎頭平治停在唐樓底下。
「賓哥,晚上幫你守夜。」大波豪拉開車門,笑著說道。
張國賓打開唐樓大門,搖搖頭:「你現在也是大底身份白紙扇來著,天天幫我守夜算怎麼回事,隨便叫兩個小弟來就得,你去跟道友輝聯繫一下,話我明天想約他談談油麻地堂口的麵粉生意,有興趣讓他在有骨氣擺好酒席等我。」
香江真有一家有骨氣,和記一位叔父開的,和記中人最愛的講數談判之地。
大波豪心領神會的講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賓哥。」
他覺得大佬終於要跟道友輝談談進貨的事情了,要是把價格什麼談好,堂口又能夠大賺一筆。
否則,一整個油麻地堂口天天不賣貨,別說手底下的兄弟有意見,客人有意見,社團阿公大佬們也會有意見啊。
張國賓擺擺手進入唐樓休息,他心裡可一點都不在意什麼狗屎客人,社團阿公,叔伯大佬,只在乎兄弟!
第二天。
一大早。
張國賓在陸羽茶樓里飲了個早茶,一壺普洱,一籠豆沙包,一份蝦餃,一屜牛腩,一份菜心,渾素搭配,飲茶提神,好過癮的!
飲完茶一根好彩香菸清清嗓子,潤潤肺,毛得頂啊!
「阿豪。」
「去有骨氣。」
飲茶就是中午十一點,喝著喝著,吃下去的茶點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可以接著去食午餐了。
張國賓抬頭挺胸,神清氣爽的走出茶樓:「呼……」
吐出一口白煙。
「是。」
「賓哥。」啪嗒,大波豪替大佬甩上車門,旋即虎頭平治與兩輛皇冠一起駛向有骨氣。
有骨氣,道友輝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張餐桌,餐桌上擺著一壺兩杯熱茶,六名手下馬仔坐在旁邊一桌。
道友輝作為義海社的粉檔紅棍,麵粉生意負責人,手下有一條金三角入香江的線,還有一條哥倫比亞入澳門轉香江的線,算是香江貨源最充足的粉檔莊家,生意做的非常大。
不過他卻面色紅潤,白白嫩嫩,像個富商大老闆,沒有半分道友骨瘦如柴的相貌,只是眉宇間帶著一股惡相,看起來有點彪悍,不好惹。
張國賓帶著大波豪,東莞苗等八名馬仔踏上有骨氣二樓,望見眼前叼著牙籤,滿臉不耐的道友輝,臉上瞬間浮現笑容,笑呵呵的說道:「輝哥,好久不見啊。」
「呸!」道友輝將牙籤吐到地上,很是不爽的說道:「太子賓貴人事忙,怎麼有空跟我一個古惑仔聊天?」
「聽說賓哥最近好犀利的,昨天連差佬都敢耍,我算個屁啊!」這句話真給道友輝說中了,不過張國賓對於快要被坑的背鍋俠一向和和氣氣,當即主動給自己拉開椅子坐下:「輝哥講笑了,我今天不是特意來跟輝哥飲茶嗎?」
「以茶代酒,賠個禮。」張國賓飲下口茶,滿臉笑嘻嘻,就差把臉伸上去給道友輝打了,其實道友輝只是不爽張國賓不來找他進貨,害怕他去外面找別的社團莊家,眼見張國賓這麼好說話,也就不再說什麼,把一份菜單丟到張國賓面前:「賓哥,中午有什麼不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