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
房門打開,雲凡拿著一個正騰騰冒著熱氣的水杯,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他頓了一下,撓了撓頭:
「是水箱沒水了,還是熱水不熱了?
「還是電路出問題了?
「或者是有其他的什麼事嗎?」
花鶯鶯揚起頭來,紅著臉,
有些羞澀、有些期待的望著雲凡說道:
「我來、
「來、來給主人暖床!」
雲凡眼角一抽,手一抖,腳步一頓,差點把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
他站穩身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來給我暖床?嗯?」
「我、我是屬於主人的,
「給主人暖床,是我分內的事,
「主人,您不要鶯鶯了嗎?」
花鶯鶯握緊小拳頭,輕咬著下唇,可憐巴巴地說道。
雲凡心中瘋狂咆哮:「我不是!我沒有!小蘿莉!你不要再勾引我了!老子真的快頂不住了!」
不過他臉上還是故作鎮定:
「不是不要你……
「主要是你真沒必要這麼做,
「乖,回你房間去,女孩子睡太晚對皮膚不好。」
花鶯鶯楞了一下,咬著下唇,眼中浮現出委屈的神采:
「可、可是……」
「你不乖了嗎?嗯?
「不聽話了嗎?」
雲凡眼睛一瞪,兇巴巴地望著花鶯鶯說道。
「我、我乖……
「我聽話……
「主人不要趕我走……」
花鶯鶯嘴唇一扁,可憐巴巴的說道:「可我,我怕黑……」
一句「我怕黑」,
如一記重錘,捶在雲凡的胸口,
雲凡那堅若磐石的心宛若被硬生生地砸開了一道縫隙,
他咬了咬牙,
將門打開:
「行吧行吧,你進來吧。」
走入房中,雲凡順手從角落取出一卷涼蓆,鋪在地上,
迎著花鶯鶯疑惑的眼神,
雲凡笑了笑,指著那張又大又柔軟的床,
目光堅定而不容置疑:
「你睡床,我睡地鋪,
「不許有意見,有意見就回去自己睡。」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褻衣的結構。
它就是一塊布。
腰部、肩部綁著一根系帶的一塊布。
它的主要作用是用來保護身體的脆弱部位不被被子、床單等布料擦傷。
為了追求舒適感,褻衣一般都比較寬鬆。
同睡一張床,指望褻衣能完整的發揮遮羞的作用,那是不可能的。
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若是和這麼水嫩嫩的、穿著褻衣的女孩同睡一床,
無疑是對自身意志力的非常殘忍且嚴酷的考驗。
哪怕是意志力稍差一些,可能就要行差踏錯,走上不歸路。
嚴格來說,花鶯鶯已經不算是個小孩了。
十歲出頭,身材該發育的地方都發育了。
在俗世,這年紀甚至可能連孩子都有了。
但身為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薰陶下成長起來的有理想、有本領、有擔當的新時代青年,
受現代社會思潮的薰陶,
你讓雲凡和這么小的孩子發生點什麼,
那雲凡是打死也不肯的。
良心上過不去。
但總不能真讓這么小一個女孩子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那個烏漆嘛黑的小房間裡吧?
那未免也太殘忍。
現在好了,一個人睡床,一個人打地鋪,完美。
明確分工後,
雲凡裹好被子,在涼爽的地鋪上進入了夢鄉。
花鶯鶯側臥在床上,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在地鋪上呼呼大睡的雲凡,
輕輕咬了咬下唇。
隨後,她的目光變得明亮而堅定。
深夜
雲凡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被什麼東西抱住。
他下意識摸向枕頭下的左輪,眼神變得冰冷。
但動作做到一半,突然頓住。
他緩緩轉過身來,
正看到他的身後,
花鶯鶯那張光滑、細膩的臉,
此時,她正閉著眼,睡得香甜,小嘴兒微張,將柔和、清甜的風,輕輕吹向雲凡的鼻尖;
此刻,她小小的身子正縮在被子外,蜷縮成一團,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雲凡長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臉,隨後無奈地扯過被子將花鶯鶯嬌小的身子蓋住。
忽然有點懷念那個胳膊肘子往外拐的逆徒了。
安夏啊安夏,你啥時候回來啊。
你再不回來把你家丫鬟帶走,師傅我就真的頂不住了啊。
無比惆悵的望著屋頂,雲凡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
此刻正緊緊抱著他手臂的花鶯鶯,
嘴角勾起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
—————
一個月後
百劍峰
安夏朝一座木樁一連斬出七劍,
劍意化形,七道劍氣將木樁斬得七零八落,
化成一地碎木。
但她的眉頭緊鎖,眼中浮現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這段時間,她感覺每一次出劍,
劍意在體內流轉,皆暢通無阻,
但劍意化形後,卻有大部分劍意分散,僅餘下少數成功化形,令她斬出的劍氣威力大打折扣。
這幾日尤其嚴重。
劍道與修為息息相關,
運轉的劍法也對修行的功法有所提升,
如安夏修煉的,就與她修煉的相輔相成,
初時每斬出一道劍氣,便相當於運轉一次功法,
待修為深厚時,運轉一次功法,便需要斬出更多道劍氣。
但她今日已斬出三十六道劍氣,也不過才運轉了一次。
這絕不是正常的情況。
安夏也想過是否如青雲峰那個性子奇怪的師傅所說,
莊龍的劍路並不適合自己。
但她也嘗試過改修師傅賜予的和,並沒有什麼改變。
還有兩個月,就是內門弟子試劍會。
安夏握緊了手中的劍,咬了咬銀牙。
既然要三十六劍才能相當於別人一劍的效果,
那別人斬一劍,我便斬三百六十劍,
別人斬十劍,我便斬三千六百劍,
別人斬百劍、千劍,我便斬三萬六千劍、三十六萬劍!
安夏運轉靈力,朝空處一揮,
一道凌厲的劍氣,朝著前方斬去!
……
青雲峰
花鶯鶯從未想過自己會過上如此舒適的日子。
連做夢都未想過。
她緊緊地握著這個月的二兩銀子月錢,
眼睛眯得像一道月牙兒。
這一個月的時光,打理藥園,餵鳥、餵魚,打掃房間,一日三餐。
充實,但不累。
唯一的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出門時,經常會有鳥糞落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