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楊戩離玉泉,太白謀菩提

    世上最逼真的表演是什麼?

    真實非表演。

    現在,出現在楊戩靈台處的情形,就異常真實。

    李長壽本是安排了一場小戲,讓靈珠子做前鋒,把楊戩『誘』出玉泉山數百里,而後灌醉楊戩,使其心防失守,再讓太乙真人扮作西方教之人,用神念交流的方式,引導楊戩走出這段迷茫期……

    他是萬萬沒想到!

    戲台搭好了,該登台演劫匪的太乙真人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靜,半路里竄出來一個真劫匪!

    虛菩提難道沒發現他們三個?

    也對,有太極圖威能護住,虛菩提能發現才有古怪。

    那退一步講,這裡是玉泉山山門前,數百里的距離,就跟凡人外出遛個彎一般。

    西方教這是多不把玉鼎真人看在眼裡,才會如此明目張胆,跑到玉泉山大門前,忽悠玉鼎真人唯一的弟子。

    楊戩元神頭頂的青鼎是擺設嗎?

    西方教行事,當真太……不穩健。

    太乙真人眉頭一皺,做了個斬首的動作,李長壽立刻看向玉鼎。

    玉鼎略作思索,道一句:「且看看,真的西方教弟子登場,比咱們出手要穩妥。」

    太乙真人在旁道:「貧道搜尋下此人的蹤跡,稍後看能否燒了他。」

    李長壽卻道:「此事倒是不急,這虛菩提如今被三界通緝,料想其本體定是躲得隱秘,太乙師兄看好靈珠子,莫要被人燈下黑。」

    「善。」

    「可。」

    玉鼎與太乙各自應答一聲,不知不覺已是默認了李長壽的方案。

    此刻,太乙真人元神神念守著醉過去之後喃喃低語,說什麼【好兄弟一輩子,不是好兄弟一被遮】的靈珠子;

    玉鼎真人自是能隨時借青鼎發難,不會給虛菩提半點傷楊戩的機會。

    三人聽著玉鼎神通帶來的對話,李長壽麵色略有些複雜。

    雖然這是自己寫的劇本,但親眼見證旁人算計自己,這心態……

    挺微妙的。

    且說虛菩提的虛影侵入了楊戩道心,道了那句『考慮的如何了』,暴露出此前他已經找上了楊戩之事。

    對此,玉鼎真人也有些皺眉,顯然是此前也曾疏忽大意。

    楊戩的元神緩緩睜眼,雙目之中先是有些迷濛,但他用力甩了甩『頭』,元神周遭纏繞的仙酒霧氣被他順利驅趕。

    看到『眼前』出現的老道,楊戩眉頭一皺,仙識立刻朝著靈珠子探尋,確定靈珠子並未被此人的神念侵蝕,這才開口道:

    「不如何。」

    「哦?」虛菩提緩緩踱步,打量著楊戩靈台,笑道:「終究是懾於仇家的勢力,不敢心起報復。

    怕牽連自己妹妹,又或是牽連你師父,擔心闡教因此被天庭怪罪?」

    楊戩沉默了一陣,淡然道:「只是不想被你們西方教當刀用,離開我靈台。」

    「有你師父賜下的這般重寶在,貧道也傷你不得,你我何不多聊聊?」

    「既然這般……」

    楊戩目光變得有些銳利,話語不輕不重,語調不緊不滿,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滾。」

    虛菩提一愣,卻是不怒反笑,目中滿是得意,嗓音也如貫耳的魔音一般。

    「楊戩,你終究還是怕了,怕被貧道勾起你壓抑多年的怒火,怕被貧道戳穿你如今尷尬的局面?

    楊戩啊楊戩,你連害死你父親、鎮壓你母親的仇敵之名,恐怕都不敢在心底喊吧。

    貧道替你說出來?」

    「閉嘴。」

    「何必如此壓抑自身?」

    「我讓你閉嘴!」

    楊戩元神起身怒喝,雙拳攥緊,渾身顫抖,一股股血色光華在靈台各處湧來,將他元神包裹得宛若戰神一般。

    虛菩提輕笑了聲,身影變得虛淡,似是已離去。

    楊戩警惕地看向靈台各處,最後輕輕呼出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面容也終究恢復了平和,再次盤坐。

    靈台似乎恢復了平靜,但一幅畫面突然出現在楊戩面前,其內所顯,是天庭中的一座仙山。

    鎮壓雲華仙子的仙山。

    楊戩雙目一怔,冥冥中感應到,自己最親近的人就在畫面之中。

    虛菩提的嗓音由遠而近,再次飄來:

    「你如今的修行歲月如此安逸,換做是我,我也不想去打破。

    有師父關心疼愛,有小妹需自己去照料,修為日漸深厚,更是得了道門護教玄功,前途不可限量。

    但楊戩……」

    虛菩提話語一頓,展露給楊戩的畫面中,那座仙山風雲變色,被道道雷龍吞噬,遠處還有一批批冷笑的天兵天將。

    「殺父之仇如果能忍,你母親在天宮雷罰之下日夜不斷的嘶吼,你當真能忍?」

    「人族尊父母,敬先輩,到了你這,就是這般?」

    「不過這也不怪你,當年向玉帝請旨捉拿你母親的那人,靠著這件事的功勞,已成了天庭位高權重的權臣,深得玉帝信任。

    莫說是你,便是貧道,也要畏懼他幾分……」

    蠱惑聲陣陣,楊戩的元神閃爍著八九玄功的血色光芒。

    側旁,太極圖威能遮掩的角落中,玉鼎真人與太乙真人同時看向了李長壽。

    玉鼎真人問:「當真……是這般情形?」

    李長壽嗤的一笑,自懷中拿出一枚銅鏡,掐了個法訣,銅鏡之上現出了一副畫面。

    這是某處仙山洞府內的情形。

    四面石壁上掛著一片片粉色的帷幔,山體內有一座閣樓,一方庭院,玉樹紅花、嬌艷欲滴,幾名修為不高的小仙子在花圃中嬉戲。

    這銅鏡展露的是一個固定視角,而這個視角,剛好能看到一面窗戶,以及窗內正坐在床榻上,赤著玉足、捧卷品讀的雲華仙子。

    她身著數層輕紗長裙,束著端莊雲鬢,此刻嘆了口氣,面容上帶著少許憂色,起身、俯身,纖指搓了搓那晶瑩剔透的腳趾,隨著手指與腳趾的摩擦,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舒坦。

    李長壽:……

    玉鼎真人:……

    選景純屬意外,畫面純屬巧合。

    咳,仙子搓腳也是美的。

    太乙真人禁不住罵道:「這就是你們天庭的鎮壓?感覺比貧道的乾元山舒坦!」

    李長壽苦笑道:「雲華仙子是玉帝陛下歷劫身的親妹妹,玉帝陛下必須時刻維護三界正統,表面上減少私情流露。

    實際上,他對雲華仙子的疼愛不在楊戩對楊嬋之下。」

    玉鼎真人道:「先莫要讓戩兒知曉這般,不然恐怕他道心會受挫。」

    「師兄放心,」李長壽笑了笑,注視著楊戩的狀況。

    他其實也有點忐忑,擔心虛菩提用力過猛,把楊戩的怒火完全激發,真讓楊戩墮了魔。


    但好在玉鼎真人安置在楊戩元神處的青鼎非同尋常,那似是玉鼎真人元神之鼎的『分身』,隨時可鎮壓楊戩元神。

    少頃,楊戩突然低吼一聲,將面前畫面一拳打碎,元神如劍光一般閃過,直擊虛菩提的神念。

    虛菩提卻是微微嘆息,神念被楊戩直接撞碎,只留下了一句:

    「能幫你的,唯有我們,你終究會來找我的,楊戩。」

    待那靈念消散,楊戩的靈台徹底安靜了下來,楊戩的元神站在靈台邊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雙目之中滿是掙扎。

    他身前,似乎便是無盡深淵。

    但楊戩最終還是走了回來,讓自己盡力平靜,元神再次打坐。

    再看楊戩此時道軀,面容蒼白、渾身虛汗,一縷縷酒氣被他逼了出來,片刻後就睜開眼來,看著前方雲霧瀰漫的山林,一陣出神。

    母親……

    楊戩眼角似乎有些濕潤,他抬了抬手,迅速抹去,輕輕呼出口氣,宛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他坐在那裡陷入思考,不知不覺,那瓶頸悄然破開,自身氣血翻湧,八九玄功邁入了下一個小境界。

    李長壽、太乙、玉鼎對視一眼,玉鼎真人目中帶著幾分擔憂。

    太乙真人笑道:「看樣子,他應該已下了決定。」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安置楊嬋,」李長壽沉吟幾聲,「這倒是一個不錯的由頭,可隨時吸引楊戩去天庭一行。」

    「長庚師弟,」玉鼎真人突然轉身做了個道揖,李長壽連忙還禮。

    「師兄這是何故?」

    玉鼎正色道:「若我這徒兒今後選擇與天庭對抗,且對長庚你出言不遜,還請務必留他一條性命。」

    「此事本就是我在算計。」

    李長壽拱拱手,面色十分鄭重,「我對楊戩師侄也是頗為喜愛,更有意將他培養為天庭之棟樑,稍後定會嚴加磨難。」

    「多謝,」玉鼎真人拱拱手。

    正此時,楊戩站起身來,用仙力引著熟睡的靈珠子,駕雲回了玉泉山。

    半個時辰後,楊戩坐在熟睡的楊嬋面前,抬手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蹭了蹭,嘴角露出幾分微笑。

    隨之,楊戩拿出一隻玉符,仔細斟酌、刪刪減減,寫了一封書信,放在楊嬋枕邊,而後閉目長嘆,轉身離去。

    臨出洞府,楊戩又扭頭看了眼楊嬋,點出一道仙力,讓她睡的更安穩了一些。

    楊戩轉去玉鼎真人修行的主洞,太乙真人和李長壽自是早早躲了起來,注視著楊戩在玉鼎面前跪伏叩拜,言說離意。

    玉鼎真人並未留難,表露出一副早就知道楊戩會做這般決定的模樣,將兩枚戒指放在楊戩懷中,道一句:

    「凡事莫要逞強,為師自會站你身後。」

    楊戩眼圈有些泛紅,卻並未多說,對著玉鼎真人三叩首,將戒指鄭重地放入懷中。

    「師父,弟子去歷練了。」

    「莫去太兇險之地。」

    「嗯,」楊戩答應一聲,低頭躬身後退幾步,又跪伏下拜,起身後方才轉身朝洞門而去,背影略微有些故作瀟灑。

    離開玉泉山,楊戩看了眼高空,卻低頭朝著東南方向而去,於山林中發足狂奔,一躍便是百里之距!

    待楊嬋半個月後醒來,楊戩已是在一處大千世界,穿著短衫、提著長劍,如散修般四處奔波。

    但不同的是,他奔波並非為法財侶地,而是探尋險地、打聽此地妖魔,借它們打磨自身實力,於激戰中參悟玄功。

    玉泉山,側洞中,楊嬋看著手中那玉簡,禁不住捂住口鼻,失聲痛哭了出來。

    【你也長大了,小嬋。

    為兄知你一直有擺不脫的心魔,怕被丟下,但有些事尚未了結,終究要你我去做。

    如今大劫降臨,闡教應劫、天庭主劫,你我幸得師父接回山中照料,傳授仙法、增長壽元,斷不可再借師父的名聲、闡教的影響,去逼天庭放回母親。

    為兄實不願如此。

    為兄此去,為磨礪自身,為早日長生,為能儘快提升實力,引起天庭注意,再與他們交涉。

    其實說實話,為兄也不知該如何才能救出母親,但總歸是要去做。

    能接母親回來與你團聚,已是心底的執念,多拖一日便備受一日煎熬。

    小嬋,為兄不告而別也非臨時起意,這數年來都在思索此事,而今終下決定。

    莫要亂走,就在此地等我回來,靈珠子師兄是為兄信得過之人,若有難處可對他提及,我此前已託付於他多照料你。

    勿要多念,師父曾說為兄有氣運護身,自不會在磨礪中受損。

    兄:楊戩。】

    「哥……哥!」

    楊嬋起身沖向洞口,但剛走兩步,一縷丹香飄來,身形軟倒在了窗邊。

    洞外,李長壽和玉鼎真人犯了難,不知該如何,才算妥善安置這個小仙子。

    玉鼎真人道:「送去雲華仙子身側?」

    「楊戩突然回來怎麼辦?」

    太乙真人看了眼遠處熟睡的靈珠子,禁不住翻了個白眼,罵道:「這混小子就是不開竅,不然也能暫時頂一頂,轉移下小嬋的心思。」

    李長壽沉吟幾聲,道:「這般,我去多弄些增進對大道感悟的丹藥,不行就讓楊嬋睡夢中修行。」

    「罷了,」玉鼎真人搖搖頭,「貧道稍後就帶小嬋去追他兄長,讓她能天天看見就是。」

    太乙真人皺眉道:「那楊戩師侄是不是太慘了點?本就被長庚安排的妥妥噹噹,決意離開,又被師父和小妹全程注視。

    這要是他做點浪蕩事,豈不是都被你們看見了?」

    「戩兒不是那種人。」

    玉鼎真人說的十分篤定。

    ……

    「這個虛菩提。」

    讓玉泉山附近紙道人就近潛藏,李長壽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太白殿深處。

    他要準備準備,把老君煉製的三尖兩刃槍送去白澤處,後續還是由白先生出手,為楊戩增些機緣、搞些寶物。

    《論天字一號甩手掌柜是怎麼煉成的》

    正如楊戩在信中所說,他本就得大氣運庇護,外出歷練很難受損。

    而楊戩性子也算『少年老成』,頗為沉穩,只要不是太浪,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玉鼎真人暗中庇護。

    西方教果然盯緊了楊戩。

    這個虛菩提,此前意圖搞亂仙盟大會,被李長壽借天庭之威懟了一頓,消聲覓跡多年。

    也是天庭火力現在都被彌勒吸引,這虛菩提就感覺自己又行了!

    李長壽上輩子有很多『導演』,都反感演員自己給自己加戲,這虛菩提可倒好,自己闖進來了,還憨憨地對著鏡頭賣弄風騷。

    讓虛菩提知道,他剛才忽悠小輩的畫面,全程在旁人圍觀,並被李長壽全程刻錄下來,會不會羞慚到直接抹脖子自盡?

    但這個虛菩提既然自己進來了……

    若是不處理,稍後很容易被這個傢伙破壞進度,甚至有可能影響到自己全盤算計。

    不穩之因,自當拔除。

    李長壽振了振衣袖,淡定一笑,已是成竹在胸。

    這次,他必須確保一擊必中,讓虛菩提逃無可逃,不會翻起任何浪花、不能掀起半點波瀾。

    本體外出,直奔九重天闕!

    穩一手,直接請老師出手,推算虛菩提之行蹤,並給虛菩提添加標記!

    稍後再呼朋喚友,群起毆之,打到服為止。



第五百五十七章 楊戩離玉泉,太白謀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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