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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山村以西十里,有一座山脈東西綿延數百里,喚作塞丘山,是江南地帶少有的大型山脈。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塞丘山盛產石料,由此誕生了世代以此為生的採石人,採石人聚居的村落也得名開山村。
這一夜,開山村迎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村東頭,一間低矮民宅中。
「嗚嗚嗚……」
一道女子哀泣不斷盤旋,久久不曾散去,其間還夾雜著低聲哭訴,「各位道長,你們一定要救救我那兩個可憐的孩兒啊……」
破舊小屋內,煤油燈閃爍跳動,影影綽綽投出數道人影,顯得整個屋子十分擁擠,氣氛沉重異常。
寧長生望著屋子中央哭訴不止的中年婦人,神色平靜。
在他左手邊,吳獨秀負手而立,盡顯丑冷氣質。
二人對面,一坐一立著兩名女子。
站著的是位姑娘,身著玫紅衣衫,左肩斜開,將潔白圓潤的肩與半邊深深的鎖骨都裸露在外,眉眼清秀,明媚無比。
正是葉明眉此女。
坐著的是位中年女冠,她是葉明眉師父,喚作梅月師太。
修行中人容貌不易老,她雖稱師太,看上去卻依舊容顏清麗、神采奕奕,比起葉明眉這樣的少女,眸中更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的靜謐。雖然穿著一身寬大的素白罩紗水火袍,卻依然蓋不住豐腴姣好身段,風韻十足。
葉明眉站在她後面,情似母女,容似姐妹。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屋子中央那名中年婦女身上,目光微沉。
「馬施主,還請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敘述一遍。」梅月師太問道。
中年婦女哭哭啼啼的嗯了一聲,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
她名為馬蘭花,丈夫原是塞丘山的一名採石工人,前些年在山中勞作時,不幸遭遇地動,山石滾落,被深埋於地下,至今未能尋回屍骨,獨留她一人辛苦拉扯兩個兒子。
時至今日,大兒子已有十歲,小兒子也有八歲,眼看再熬幾年就能出頭,可誰曾想卻遭遇了兩名兒子雙雙失蹤的變故。
大兒子名為敖文,雖然年紀不大,但從小就繼承了他爹的體型,長得牛高馬大,九歲歲的時候就跟著村裡的採石工一起進山採石打下手,賺取銅板補貼家用。
可就是這麼一個吃苦耐勞的少年,在四天前進山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眼看天色漸黑,採石工人陸續歸家,馬蘭花卻依舊沒能等來那道熟悉的身影,四處打聽後才得知,今天兒子根本就沒去山裡。
久尋未果,馬蘭花選擇了報官,衙門發動整個開山村村民連夜尋找,卻一無所獲。
是夜,開塞路與塞丘山上響起了一聲聲「敖文」、「敖文」的呼喚,通宵達旦,未曾停歇。
——開塞路,是開山村到塞丘山的小路。
繼大兒子失蹤之後,二兒子緊跟著遭遇不測。
二兒子只有八歲,也是個心地善良聰明伶俐的孩童,許是見自家母親整日以淚洗面,便在昨日清晨偷偷去往了塞丘山,想去將哥哥尋回。
結果也是一去不歸。
講到這裡,整件案子已經大致明了。
「馬大嬸,你二兒子可是名為敖武?」一直保持丑冷形象的吳獨秀忽然出聲。
他是被經由寧長生的推薦,被葉明眉邀請而來。
理由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或許用得上。
馬蘭花哽咽啜泣,斷斷續續道「啟稟大人,我那可憐的小兒子名為敖興。」
「這不對啊……」吳獨秀低聲嘀咕了一句。
站在他身旁的寧長生自然將這句話聽入耳中,還以為他僅憑這些便推理出來一些端倪,問道「哪裡不對?」
「當然是名字啊。」吳獨秀理所當然道「大哥名叫敖文,二弟叫敖武才般配嘛,文武雙全。」
「有點道理……」寧長生思忖了下,又忽然問道「可如果叫起來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對?」
吳獨秀愣了下。
想起了記憶中兒時關於母親最深刻的一句話。
「秀兒,回家吃飯啦……」
若是久尋不見,母親便會省略後面那句話,整個村子便會響起一聲聲「秀兒」、「秀兒」……
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套用一下。
傍晚時分,整個開山村響起馬蘭花擔憂的呼喚。
「敖武」、「敖武」……
或者說,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整個村裡的人都在塞丘山「敖武」、「敖武」的叫著……
「前輩此言有理!」吳獨秀重重點頭。
由此看來,有個好名字是多麼的重要。
他就對自己的「秀兒」非常滿意。
馬蘭花的講述暫且告一段落,梅月師太施了點小法術,讓因為尋找兒子已經筋疲力竭的她昏睡過去,而後看向寧長生問道「小寧道長,你怎麼看?」
問出這句話的梅月師太目光灼灼地盯著寧長生,顯然是存了考教的心思。
關於這位小寧道長的事跡,她已經不知道聽自家徒弟念叨多少遍,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了。
特別是對於葉明眉口中寧長生修為高強的話,她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甚至一度認為這是徒弟情人眼裡出西施的錯覺。
一個十歲的小道士,修為再高,能高到哪裡去?
「我站……暫時沒有什麼看法,光是聽馬大嬸的一面之詞,很難有什麼發現。」差點將『我站著看』脫口而出的寧長生微微搖頭,說道。
吳獨秀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梅月師太眼底流露出一絲讚賞。
這個看起來皮囊十分不錯的小道士倒也不是那種剛聽得一些隻言片語便做出蓋棺定論的狂妄之徒,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對方還是比較謙虛的。
她看了眼葉明眉,這位欽天司的司晨頓時會意,將自己這幾日以來的發現娓娓道來。
在馬蘭花報官之時,早就被欽天司告誡過的衙門第一時間就向上級稟告了此事。
只是等他們收到消息時,已經過去了一夜,時間來到了三日前的清晨。
當時的欽天司人手不足,又恰逢葉明眉回司復命,稟告鬼王及洞天之事,結果便被派往了這裡。
在這三天裡,葉明眉通過走訪調查,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其實失蹤的,遠遠不止敖文一個人。
除此之外,有數名本一直在開山村及附近村落乞討的乞丐也失去了蹤跡。
因為乞丐本就居無定所,與村中之人向來不熟,所以他們的失蹤並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這便是葉明眉猜測此事可能與吃棗藥丸有關的原因。
因為吃棗藥丸的煉製,需要大量的活人怨氣。
這一猜測,在昨日敖興失蹤這件案子上得到了印證。
因為接連失蹤的,是兩名孩童。
類似於嬰靈的形成,若是孩童被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施展手段加以折磨,其產生的怨氣,可能遠比成年人來的更濃烈。
煉製出來的吃棗藥丸,藥性也更加猛烈。
接連兩名孩童的失蹤,終於引起了欽天司的注意,認為此事並非區區一個菜鳥司晨葉明眉能夠搞定的,於是其師父,欽天司少司命梅月師太臨危受命,被臨時抽調了過來。
「有沒有可能是人牙子?」吳獨秀忽然道。
葉明眉肯定道「不會,因為敖興是名跛子。」
吳獨秀當即閉口,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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