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國司侍衛李樹德的屍體被一個路人發現了。
很快,衙門便派人過來查看。
「這誰啊,有人認識嗎?」
「搜身看看有沒什麼物件。」
「咦,有一塊腰牌,監國司?」
「我的媽呀,出大事情了,監國司的侍衛死了。」
「快去報告老爺。」
「老爺一大早好像出去了鶯歌樓。」
「這一大早上的,老爺就憋不住了?趕緊去鶯歌樓找老爺。」
......
縣令楊樹才剛剛從鶯歌樓出去,迎面就撞上了兩名衙門侍衛。
「大人,不,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楊樹才正開心,想著稟告陳鋒的事情,自己肯定能夠得到京都翰林院的賞識,說不定很快就要升官了。
「什麼事情啊?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大人,死人了!」
「死人了?死什麼人了?」
「監國司的侍衛。」
「監國司的侍...侍衛?」
楊樹才一驚,監國司侍衛前天才來到依雲縣,那個姚千戶還住在縣衙內呢,姚千戶帶的幾個侍衛那都是高手啊,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怎麼可能會有侍衛死亡?
「到底什麼情況?快說。」
「大人,今天早上縣衙附近的一條街道上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我們現場勘查,屍體上有一塊『監國司』的腰牌,我們推斷應該是監國司的侍衛。」
「有沒有去通知監國司的姚千戶?」
「還沒有,我們第一時間來通知老爺您,聽說老爺一大早就來了鶯歌樓,」
「本官去鶯歌樓是辦正事的。」
縣令楊樹才打斷了侍衛的話,總不能讓手下誤會自己一清早去鶯歌樓鬼混吧?
「走,趕緊回衙門看看。」
監國司的侍衛死在依雲縣,這可不是小事。
......
縣衙內,李樹德的屍體擺放在大廳地面,縣令楊樹才進入大廳的時候,監國司的姚千戶和三名手下已經在圍著屍體查看。
楊樹才一愣,趕緊跑過去,
「什麼情況?千戶大人,這是怎麼了?」
姚千戶蹲在地上,用手翻看李樹德身體上的傷口,連頭都沒有抬,淡淡地說道:
「楊縣令好雅興啊,聽說您一清早就去鶯歌樓了?難道逛青樓這種事不應該是晚上去嗎?」
「咳,千戶大人誤會了,下官去鶯歌樓是為了公事,」
「公事?」
姚千戶抬頭看了縣令一眼,繼續低頭查看李樹德的屍體,片刻之後,嘆息一聲,說道:
「楊縣令,你們依雲縣有武道高手啊!」
「武道高手?」
楊樹才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地板上李樹德屍體上的傷口,也是暗自心驚,一個碗口大的洞貫穿了李樹德的胸口,裡面的內臟清晰可見,傷口非常恐怖。
「監國司的侍衛前天才來到依雲縣,怎麼會這樣?」
姚千戶站起來,看了縣令一眼,淡淡地說道:
「李侍衛是我的助手,已經是煉體境十段大圓滿,就差伐骨洗髓最後一步便可以突破化氣境,能夠一拳打穿他胸口的人,至少是化氣境高手,
依雲縣居然有化氣境高手?」
在武道界,化氣境高手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對於這類高手,監國司幾乎都有名單記錄在案。
姚千戶這次來依雲縣之前,已經調閱了依雲縣武道修煉者的情況,整個縣城內並沒有化氣境高手存在,僅有的幾個煉體境九段高手目前都在北境前線軍隊裡面。
現在有人能夠殺死煉體境大圓滿的李樹德,這讓他很意外。
楊縣令腦海內飛快地盤算著,監國司的侍衛死在自己地盤,他要把這個鍋給甩掉才好,總不能說自己地方治安不好吧?
「姚大人,卑職對於你們武道修煉者的情況並不清楚,李侍衛才來兩天就遇害了,莫非是遇到什麼仇人了?
莫非是私人恩怨?」
縣令的潛台詞就是,你們武道修煉者平日你殺人太多,戾氣太重,動不動就殺人,所以也難免有一天被人殺,這是報應。
姚千戶瞥了縣令一眼,兩人一個是武道高手,一個是文道儒生,一個任職監國司,一個任職縣衙,不在一個系統內,彼此並不感冒。
在武道修煉者眼中,文道儒生都是窮酸秀才,滿嘴仁義道德,羅里吧嗦,行事迂腐。
而在文道儒生眼中,武道者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行事風格粗暴野蠻。
武道是大炎帝國的主流,文道只是最近三十年才慢慢興起來,作為後來者的文道想要盛行,就必須一點點擠壓武道的生存空間,
面對同一件事,兩者的處理風格不一樣,文道希望以理服人,教化民眾,而武道者更多的用拳頭清除障礙,順者昌逆者亡,
文道和武道兩者經常會有一些摩擦,相互輕視是常有的事情。
「哼,不管是誰,敢殺我姚某的人,敢和我們監國司作對,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對於這種賊臣亂子,我必定將他千刀萬剮,永絕後患。」
姚千戶說完,對縣令楊樹才說道:
「楊縣令,李侍衛死在依雲縣,那就麻煩你把他的屍體火化了,等我回京都的時候帶回去給他的家人。」
「沒問題,我立即安排人去做。
千戶大人,還有什麼需要卑職去做的嗎?」
楊樹才問道。
從官職來說,監國司千戶是大炎帝國四品官,比起他這個七品縣令要高了好幾級,官大一級壓死人,明面上,楊樹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討好姚千戶。
「讓你找兇手,你能找到嗎?」
姚千戶臉色帶著輕視的神情。
楊樹才面露難色:「這,」
「算了,就算你們找到了,你們也不是兇手的對手,就你們衙門的人全部上去也不夠人家打的,對方是化氣境高手,可不是你們耍耍嘴皮子能夠解決的,還是我親自去找。」
姚千戶說完,也懶得看楊樹才一眼,帶著幾名手下離去。
楊樹才看著姚千戶離去的背影,內心嘀咕道:
拽個啥子嘛?連自己的侍衛被殺了都不知道,還在本官面前擺譜,哼,一介武夫!
「一介武夫」,
這是文道儒生對武道修煉者最刻薄得意的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