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一劍殺死了監國司的蒙面男子,這讓金長庚大為吃驚,他一直認為陳鋒是一個儒雅書生,沒有想到也有如此狠辣果決的一面。
陳鋒殺人也是有自己考慮的,他還真怕當著金長庚等人的面問出什麼自己就是鎮北王世子的話題,如果這樣,自己的身份就進一步曝光了。
現在看來,這次的刺殺行為似乎牽扯到了大炎帝國朝堂上的文道和武道勢力的爭端。
天知道,一向以武道立國的大炎帝國,如今居然會有文武之爭?
陳鋒覺得事情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或許,這只是殺自己的一個藉口,以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來掩蓋另外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於具體真相是什麼,陳鋒現在也無從知道,只能是走一步查一步了。
「老大,這光頭肥豬醒過來了。」
有侍衛報告給金長庚。
「把他拖過來。」
侍衛早就綁了光頭胖子的雙手,拖了過來。
光頭胖子一看到地上死亡的那個黑衣人,嚇得一陣哆嗦。
「爺饒命,各位爺饒命啊,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呀。」
陳鋒又無奈地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剛才殺死監國司男子的長劍,用帶血的長劍指著胖子,
「說,為什麼要殺我們?」
「爺饒命,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我真沒有想要殺各位,是這位,」
胖子用眼神看著地上男子的屍體,
「是他給了我們五千兩銀子,讓我們進來挑釁你們,引起混亂,他說了,只要我們引起混亂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他自己解決。」
「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他是藍田郡監國司的黃正,黃千戶。」
「你和黃千戶很熟?」
「還行,偶爾有交往,黃千戶偶爾會安排我們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監國司在大炎帝國可謂是黑白通吃,一般人是無法抗拒監國司的命令的,尤其是地方黑勢力組織,他們平日裡甚至會主動巴結各地監國司的分支機構的官員,獲取某種形式的保護傘。
「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黃千戶說了,你們是一群逃兵,他是奉旨捉拿你們,但是又不能驚動地方官員,所以讓我們協助幫忙。」
陳鋒看來金長庚一眼,徵詢如何處理這個光頭胖子。
金長庚眼神有些猶豫,客觀講,這個地方小勢力,可殺也可以不殺。
「噗嗤!」
陳鋒一劍刺入了胖子的咽喉,然後掃了一眼大廳裡面的金長庚幾位手下,朗聲說道:
「胖子一伙人意圖謀殺君上欽點的官員,罪該萬死,其餘的幾個兇手也全殺了。」
「爺,饒命啊!」
「爺,我們不敢了,我們也是不知情啊。」
幾個跪在地上的小混混大聲哀嚎。
幾名侍衛看向隊長金長庚。
陳鋒看著金長庚,說道:
「他們本來就是作惡一方的地痞流氓,平日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即便沒有謀殺我們的罪名,也是死有餘辜,
我們現在連監國司的黃千戶都殺了,還怕多殺幾個地痞流氓嗎?」
金長庚點點頭,說道:
「殺!」
幾個侍衛聽了金長庚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殺了剩下的幾個混混。
「大家把地上的屍體搜一下,所有東西交上來。」
陳鋒命令道。
陳鋒已經實際上成了他們行動的指揮者,這一次,大家沒有再等金長庚的命令,便快速搜索地上的屍體。
陳鋒和金長庚則各自搜了一下腳邊的監國司黃千戶和胖子的屍體。
合計搜到銀票碎銀八千多倆。
陳鋒說道:
「金兄,這些錢你和弟兄們分了,我不需要。」
陳鋒出天牢的時候收到了君上給的一萬兩銀票,後來給了雷老頭一千兩,花兩百兩買了酒坊,剩餘九千兩左右又給了鶯鶯五千兩,原本身上還剩餘四千兩左右。
出依雲縣的時候,楊樹才和紅姐各自送了一千兩銀子的紅包說是路上的盤纏,陳鋒也沒有推辭,
鶯鶯當時送了一個包裹,說是給陳鋒買了幾件新衣服,結果在路上打開一看,裡面放了六千兩銀票,不僅把自己留給鶯鶯的五千兩還給了自己,還從鶯鶯自己的積蓄中拿了一千兩銀子。
陳鋒現在身上有一萬兩千兩銀票。
金長庚等人一愣,看著陳鋒。
陳鋒一笑,
「怎麼,有錢還不想要?」
眾人早就知道陳鋒大方慷慨,金長庚說道:
「既然陳公子如此吩咐,各位兄弟就聽陳公子吩咐好了。」
八個人各自得了一千兩銀票,內心自然是喜滋滋的。
眾人得了錢,加上剛才陳鋒命令大家斬殺胖子一伙人的事情,大家對陳鋒的心態有了巨大變化。
之前只是護送陳鋒,現在卻把陳鋒當做了上司。
「陳兄,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金長庚看著陳鋒。
陳鋒手指捏著一封書信,這是他從監國司黃千戶身上搜出來的,展開信看了一眼,
「刺殺陳青峰。」
簡單的五個字,充滿一陣殺意。
信件上除了這五個字,沒有其它任何信息。
陳鋒將信件遞給金長庚。
金長庚看了一眼,說道:
「這信是從京都出來的,」
陳鋒一愣,
「何以見得?」
「我給郡守大人當差,曾經見過郡守大人收到來自京都的書信,這種淡黃色的帛絹,一般只有京都的王爺們才有。」
陳鋒對於這些事情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屬於知識盲區。
「你確定。」
「這個我可以確定,郡守大人經常收到來自京都的信件,明黃帛絹是君上的專用,王爺可以使用這種淡黃色的帛絹,聽郡守大人說,這是皇宮製造,專門賞給皇族王爺們使用的。」
「京都能夠使用這種帛絹的王爺有多少?」
「那我就不知道了。」
陳鋒愣了一下,收好信件,說道:
「胖子的手下逃走幾人,估計他們也不敢去報什麼官府,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連夜趕路,到下一處驛站休息好了。」
「行,一切聽陳兄安排。」
陳鋒讓人從櫃檯下來拉了客棧老闆出來,老闆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下,
「爺,饒命啊,我就是一個開客棧做小生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鋒笑道:
「放心,我不會殺你,剛才的事情,如果有官府來追查,你怎麼說?」
客棧老闆看著陳鋒,愣了一下,
「但憑爺吩咐,爺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陳鋒內心暗自好笑,老闆好強的求生欲。
「這個胖子你可認識?」
「認識,他是本地最大的黑幫頭子,好像叫什麼惡虎幫幫主,我們方圓百里內都歸他管,燒殺搶奪,什麼惡事都做,我們客棧每月上交10兩銀子給他做保護費呢。」
「他現在死了,你以後不用上交保護費了。」
「多謝各位爺。」
「如果明天有官府追查,你就說這夥人搶劫一群住店的客人,起了衝突,被殺了,聽明白了嗎?」
這種事情在大炎帝國各地方經常發生,一般官府都是簡單走個過場就會結案,不會深究。
「明白,胖三爺,不,惡虎幫幫主胖三死了,罪有應得,我們都很高興。」
「打爛你的家具桌椅,一百兩銀子夠嗎?」
「不用了,各位爺為民除害,這點損失算什麼。」
客棧老闆哪敢拿陳鋒的錢,他還擔心陳鋒訛詐他呢。
陳鋒拿出一張銀票放在老闆手中。
「我們不是強盜,打爛了你的東西,照價賠償,不過,你記住了,要是亂說話,我隨時可以回來取你性命。」
「不敢,不敢,爺,小人不敢。」
「諒你也不敢。」
陳鋒說著,指了一下地上監國司黃千戶的屍體,說道:
「兄弟們,把這個人的屍體搬到馬車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