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放出來?」
秦天皺眉看著他。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秦天還要救人,沒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況且秦天也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求求你救救我,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我的女兒還在住院,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她!」
他突然跪在秦天面前,隔著一扇門瘋狂地磕頭,一邊磕頭一邊痛哭流涕。
「你自己出來不就行了?」
秦天沒有靠近他。
「我出不去,這個房間就像是個怪圈,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一直禁錮著我,捆綁著我,我真的很困擾,很痛苦。」
他痛苦地抱著腦袋。
「我的女兒就在隔壁醫院的病床上,如果你不幫我的話,能不能代替我去看看她,我真的很想她。」
說著,他扒開胸口的衣服,尖銳的指甲刺進皮膚,撕開自己的胸口從中拿出一條項鍊:「這是我女兒的項鍊,我一直帶在身上,哪怕是被切成了一片片,都沒有讓別人發現它。」
「你能幫我把這條項鍊交給我女兒嗎?求求你了。」
他手掌顫抖著把項鍊放到秦天面前,距離秦天只有十幾厘米。
「對不起。」
秦天轉身就走。
就在剛才,他隱約看到了房間角落的那面牆上有翻新重砌的痕跡,而且牆角沾染著一片枯紅色的血漬。
「難道這個爛尾樓里真的有人被砌進了牆裡?」秦天沉吟著,聯想到了進爛尾樓前遇到的那個老人說的話。
不管房間裡的怪人是人是鬼,秦天都不能冒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不!」
秦天身後傳來尖銳而絕望的慘叫。
努力拋下雜念後,他順著樓梯悄悄地上到五樓。
說來也奇怪,在四樓的時候還能聽到那人的叫聲,但是一到五樓,所有的聲音都詭異地消失了,仿佛五樓和四樓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好奇怪的爛尾樓。」
秦天稍微嘀咕了一句就沒有在意,躲在5樓的樓道口緊張地四處環顧。
齙牙兔說了,石宇老爺子就被關在5樓,說明5樓肯定有問題。
在秦天的視線中,五樓和其他樓層沒有太大的區別,依舊是到處灰塵,但不一樣的是,五樓堆放了很多醫學儀器,而且深處隱隱有說話聲傳來。
「是誰在說話?」秦天擰著眉頭往裡走去。
走了不到1分鐘,他突然停下腳步,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渾身都在發抖。
就在房間的角落,堆放了大概4具屍體,那些屍體經過殘忍的處理已經分不清部位了,而且所有的屍體都缺少了腦袋,斷裂的脖子處有縫合過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
秦天來到屍體之前,卻驚訝地沒有聞到屍臭味,只聞到一股很重的醫用藥水味。
「是福馬林,這些屍體在福馬林里浸泡過,所以才能存放這麼長時間。」
秦天在心裡暗道。
「踏踏踏。」
就在這時候,深處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
秦天眼看沒地方躲藏,乾脆咬牙搬起屍體蓋在身上,藉助屍體幫他遮擋身體。
要不是情況緊急,秦天絕對不會躲在屍體後面,因為味道實在是太重了,而且很噁心。
很快,幾道人影從五樓的深處走了出來,一共有三個人,全都帶著白色的實驗室制服,嘴上戴著口罩,雙手戴著白色手套,白色的手套上滿是血紅色。
「手套上的是血?」秦天看得眼皮直跳。
「我們失敗太多次了,如果這次還失敗的話,主人可能會殺了我們。」
其中一個人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
「可是這種實驗的難度本身就很大,全世界都沒有一個成功的案例,最近俄國發出消息說要做這種試驗,但是最後迫於國際上的壓力和社會輿論,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就算動手,最後的結果也只會失敗。」最後一個人打斷話題,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焦慮之情。
「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們失敗不起,你們兩個去其他樓層把東西都拿過來,我去放血,我們的死活就看這一次了。」
說完,三個人就分開了。
其中兩個人一起下了樓,而剩下的那個人則是在5樓的各個房間晃悠了一圈,正當秦天以為危險解除了準備從屍體後面出來時,那人居然又折返了回來。
秦天心裡一緊,趕緊又躲藏起來。
那人走到秦天面前停下腳步:「所有的血都被用完了,應該再抓幾個人過來放血的,但是這一時半會地也找不到人,只能用這幾具屍體試試了,希望還能放出血。」
緊接著,那人就蹲下身體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空的血包,把血包一端的針孔插進屍體的脖子裡。
「呼!」
針孔刺進去的剎那,無頭屍體居然猛地顫抖了兩下,發出了掙扎的喘息聲,不過動靜很快就消失了,一切都仿若幻覺。
秦天在屍體堆里都嚇得腿腳發軟了,可也只能繼續摒住呼吸忍耐著。
過了大概5秒鐘的樣子,粘稠的暗紅色血液順著導管慢慢地從屍體脖子裡流出,逐漸進入了血包里。
「怎麼可能!」
秦天瞪著眼睛,在心裡大叫。
這些屍體都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而且還被砍下腦袋浸泡在福馬林里,體內的血液要麼是凝固了,要麼是流幹了才對,不可能會被吸攝出去的!
「好了沒有?」
這時候,另外兩個下樓的人也回來了,他們一人捧著一隻盆子,盆子裡裝了一大堆血糊糊的血肉內臟。
「還沒,血太少了。」
秦天面前的人無奈搖頭,雖然針孔插進屍體脖子裡能放出血來,但是出血的速度和數量都遠遠不夠。
「不行啊,這點不夠用的。」
另外兩個人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全都急了。
「那要怎麼辦?這個點不可能再抓到活人來放血了。」他們急了。
「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都要找到血,還有10分鐘,主人就要開始試驗了,這次如果還失敗的話,我們就會死。」
一說到「主人」兩個字,三人全都恐慌得發抖。
「媽的,拼了,不就是血麼!我有!」
其中一個人捋起袖子,一把將針孔扎進血管里,頓時血流不止,新鮮滾燙的血液順著導管湧進血包。
「瘋了,一群瘋子。」
秦天躲在屍體堆里,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很想知道這些人經歷了什麼,居然對所謂的「主人」怕成那樣。
「換我來,你沒血了。」
5分鐘後,另一個人接過針孔,放自己的血。
三人輪流放了部分鮮血,把血包撐得鼓鼓囊囊。
「夠了夠了,我們去吧,時間也到了。」
完成任務後,三人雖然臉色蒼白,但是勁頭十足,帶著東西走向五的深處。
等到他們走遠後,秦天推開屍體走了出去,悄悄地跟上他們。
五樓的房間是一個個地,格局和學校的宿舍很像,一層有很多個單獨的房間。
秦天跟著他們來到五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外,看到房門的門縫裡在不斷地滲出血液。
「快點!我這次一定要成功!」
房間裡傳出暴躁而低沉的吼聲。
聽到這道聲音,三個穿實驗服的人噤若寒蟬,連忙捧著東西開門進去。
在他們開門的瞬間,秦天一個側身躲在窗外,慢慢地抬頭,通過窗戶看房間裡的景象。
一眼看過去,秦天頓時瞳孔收縮:石宇老爺子果然在房間裡,被綁在長桌上。
而在石宇老爺子旁邊也躺著一個人,他的腦袋上貼了很多線程,線程的靈一端連接在老爺子的腦袋上。
「準備得怎麼樣。」那人開口說話的時候,昏迷中的石宇居然也張開嘴巴,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這,這!」秦天驚駭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