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大人環視一圈身旁的族人,這次進入地宮的吸血族在迷宮中尋找傳送門,其他的,都在這裡了。
吸血族長的視線漫不經意地掃了他們一眼,說道:「帕瑞斯蘭頓,你先進去。」
首恭然地侍立在候爵左側的銀髮吸血鬼微微一笑,低頭應了聲,便要抬足。
的,一個吸血族道,這名吸血族站在帕瑞斯蘭頓對面,從位置上看,也是吸血族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大人,可否將這個機會賜給我?」他躬下腰身,等待伊絲蘭特的裁決。
他彎腰的角度無可挑剔,紋絲不動地恭敬地低著頭,像是完完全全地服從於他們的候爵。
只是,他提出個問題的本身,就是對他們的族長的不恭。
伊絲蘭特也不說話,只是眯著眼睛,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慢慢地從上到下地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名吸血族。
「艾默必森。」半晌,伊絲蘭特方說道。
默必森的手心已然全部汗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等待的一刻是多麼的緊張,無論從內心深處,他是多麼渴望能夠替代伊絲蘭特成為吸血族的族長,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在伊絲蘭特面前,完全沒有勝算,只是這樣短暫的默然態度,就讓他的心緊張得像要跳出喉口一樣。
誰先進入星空傳送陣,意味著誰得到了先機。很有可能得到前人們留下的聖器之類地寶物,艾默必森故意搶出來,就是想讓伊絲蘭特以為他抱著這個念頭,可是他的心中其實還有另一層打算——若這裡面不是星空傳送陣,那麼就是他設下埋伏的好時機。
「去吧。」伊絲蘭特淡淡地說道。
默必森再次向伊絲蘭特行了一禮,直接轉身面對那扇傳送門。這些年他一直隱忍,從不和帕瑞斯蘭頓搶功,便是為了這個時刻,伊絲蘭特果然沒有駁他的面子。
艾默必森背後的翅翼輕輕一揮。身體浮至半空。
伊絲蘭特微垂著眼瞼,杯中的鮮紅映著他的眸光,倒映出一片迷離光芒,這會是那個星際傳送陣嗎?他的心裡。隱隱地期待著,至於是期待星際傳送通道展現出它的真面目,還是期待著空間亂流吞噬不夠忠誠地部下,伊絲蘭特卻沒有去細辯。
艾默必森的手輕一推,那扇高大的石門應聲而開。
「咦!」雖然不夠資格近前,但是卻都將注意力放在石門上的一眾強者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
伊絲蘭特也訝然地彈大了眼瞼。
石門之中,居然展現出一個宏大地神殿建築群!——
呃。難道那建築群里,才會有真正的星惑躍上所有人的心頭。
艾默必森飛進石門,有若黑影一閃。直向那建築群掠去,這個古老而高大的神殿建築里,或許會有許多前人留下的聖器,一想到這點,艾默必森的速度就更快上了幾分。
隨著艾默必森的進入。教廷的聖騎士緊跟著也跳了進去。
雷奧眨眨眼,既然這個通道看似是安全地,那麼還猶豫什麼。他一揮手,狼人們也跟著跳入。
李織錦看著那些跳進去的狼人、吸血族和教廷聖騎士似乎安然無恙,立刻改變主張,決定跟著狼人們進去看熱鬧。
狼皇、聖赦院長和吸血候爵差不多一先一後地跳入之後,其他的強者們也紛紛跳進這個空間傳送門
李織錦帶著一眾長老們混在狼人地隊伍里跳進傳送門,他的腳一邁進傳送門,就覺整個身體像被一股沛然無比的吸引力吸進去似的,吸引力雖強,對李織錦等人而言,卻不至於完全無法抵抗,只是所有的人,選擇地都是順應著這股力量。
神殿似乎離這裡很遠,但是一眨眼之間,那股吸力消失,身體也從失重的狀態中恢復,定睛一看,他們已站在了神殿的平台之上。
這是一塊面積廣闊地廣場,零零碎碎的矗立著一些高達數十米的石質圓柱,無數階台階,通向那好像籠在雲層之中的神殿。
先到達的吸血族等人,已然化作台階上的一個小小的黑點了。
李織錦問長老們:「怎麼樣,上去看看?」
「當然。」李家的三叔,李聞達說道。「不過,李子,你確定了退路?」
白鐵錚道:「你們看四周,天空依舊是蒼白色,遠處有許多飄浮的石台,空間看上去漫無邊際,而我們跳進來的石門懸浮於空中。」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通過石門出去?」商迎風問。
「只是這個石門能維持住多久?」江千海看向李織錦。
李織錦擦擦冷汗,比起長老們思考問題的細密,他似乎實在太衝動了一些,一把拉住最後一位擦身而過的狼人兄弟:「喂,鐵拳,那個門能維持多久?」
「據上次觀察是八天左右。我說,你們也快些上去呀。」鐵拳好意地提醒著,親熱地順手錘他一拳,說罷,趕緊也跟著匆匆地跑上石階。
「汪汪汪汪!!」冬天猛然狂叫起來。
「怎麼了,冬天?」李織錦順著冬天拼命抓撓的地方看「冬天,你在幹什麼呀,又在抓蟲子?」
冬天急得一頭大汗,用牙咬著李織錦的衣角,甩著腦袋讓他看他的抓子指的方向。
「讓我看這裡?」李織錦蹲下身子,一臉疑惑的:「沒什麼呀,只有你劃了幾條痕而已。」
冬天瞪著大眼睛,那震驚的神情,讓李織錦很擔心他的眼珠子會不會被瞪掉下來。
李織錦立刻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哄道:「別急別急,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吧。」
冬天一怔,隨即,他的眼睛中浮上了淚意,伸手用抓子擋在面前,冬天倒在了地上,他真的好笨呀,一急之下,竟然忘了他可以用神念和師叔溝通的,只顧著拼命地用自己的本族語言「汪汪」來說話了!
商迎風、江千海等人不由得輕輕笑了出聲,這隻靈犬,確實靈性十足,可愛得緊。
「這裡的地面,不知是用什麼石頭磨的,光滑得好像鏡面一樣。」風婉仃有點訝然地說道。
冬天用勁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道:「師叔,我剛才在地面上,好像看到伍師弟了!但是只是一閃,他就不見了。」冷靜下來,便連冬天自己也覺得他可能看花了眼睛。
……
「——咦?」伍谷的手指划過打磨得平滑異常的石面,石面中,隱隱倒映著巍峨的神殿,但是此刻,卻清晰地映出幾個身影,其中,冬天的面目近得好似伸手就以摸到,那黑黑的眼睛,幾乎是貼到了石面上。
這石面,宛若一面真正的鏡子,似乎冬天和李織錦等人就走在鏡子的另一端,而冬天,則貼著鏡子往這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