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雲停住腳步,轉回身問道:「姑爺有什麼指示?」
莫寧生快速掃了王秀與王枯一眼,回道:「二長老,我想提個建議。你能不能讓白家的隊伍,退到碧水潭的西岸去,把東岸騰出來給王家的朋友。」
白霄雲聞言,目光閃爍,一時沉吟未答。
莫寧生繼續解釋道:「因為大家來這藏兵谷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候那寶物出世。我相信,王白兩家為了保存力量尋寶,都不想在此之前發生任何無關的爭鬥。所以我斗膽做個中間人,建議兩家人各據一岸,也好避免產生摩擦。」
莫寧生之前已經問了王秀,知道王家趕到此地的目的,也是為了探索那碧水潭。只是見到白家先來一步,據守在前方,越不過去,又不想發生矛盾,這才不得不在此住了腳。
此時莫寧生抓著機會,便要送還那王家一份人情。
禮尚往來嘛,畢竟人家王家剛才已經狠狠地幫襯了一把他莫寧生的面子。
白霄雲稍加考慮之後,便爽快地答應下來:「行!我們這就退回西岸去。」
現在白千裳也呆在王家的隊伍中。白霄雲就想刁難王家人,也不是十分的抹得開這個面子。
二人返身回到白家隊伍,很快就驅使門下弟子,向峽谷西向退了回去。
那白天恆走在末尾,轉頭之前,又不經意地向莫寧生這邊投來一個陰冷的目光。
莫寧生直當沒有看見。
只是暗暗留了心眼:看這人的樣子,恐怕不想與自己和平共處了!
雖然他仍然想不太明白原因何在。
王枯這時走上一步,拱手道:「多謝莫公子幫忙周旋。」
他之前確實在為難著,該怎麼靠近那碧水潭子。就憑王白兩家的關係,自己即便上去誠懇交涉,也未必管用。那麼要越過這道障礙,恐怕只有強突一徑。可這樣就難免激化兩家矛盾,若因此引發戰鬥的話,王家絕對不占優勢,雖然王家擇優而選的十名弟子,境界普遍比白家的三十名弟子要高,但是,人家人數優勢明顯。要真比較起來,也是半斤八兩。
可現在卻讓莫寧生一句便話給完美解決了,王枯心裡自然是十分感激。
莫寧生微微一笑,回道:「舉手之勞。」
王枯也不多言,轉身帶領家族子弟,一起奔那碧水潭而去。
莫寧生故意留在了後面。等王家的人都走遠了,問白千裳道:「你哥他是怎麼回事?」
白千裳抬眼看他:「嗯?」
莫寧生道:「我感覺他對我懷有深深的敵意,我能從他眼神里看出殺意來!」
白千裳沉默了半晌,道:「我不會讓他碰你的。」
莫寧生盯著她:「你的意思,你也承認他想殺我了?你倆剛才在爭執什麼,他會那麼激動?」
白千裳緩緩搖頭:「你別問。」
「哦。」莫寧生看她不想說,也不勉強。
白千裳道:「你放心吧。以你現在的修為,他即便想殺你,也幾乎辦不到。」
莫寧生道:「但我總得防著他對我下黑手!這多不自在。要不我先去把他給那個了,免得我食不入味,睡不安寢。你可不許怪我!」
白千裳一怔:「不行!你也不許動他。」
莫寧生:「理由?」
白千裳頓了一頓,道:「他在白家極受寵愛,地位極高。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出現,那現在坐這個少主之位上的就是他了。而我的身份,總有一天要離開白家,所以說,他其實已經被默認為白家真正的繼承人了。假如你要動他,他身邊那兩位長老就絕不允許。另外……他是我那養母唯一的兒子。」
「噢!」莫寧生算聽出來了,她最後一句話才是她要表達的重點,她在念她養母的恩情。
「那你讓他別靠近我。否則我會正當防衛!你懂我的意思吧。」
「嗯!」白千裳點頭。
「要我說你們這一家子也真是夠了,先是你想要我的命,現在又輪到你哥跟我為難。我可沒招你們誰吧?」
白千裳白了他一眼,不答腔。
莫寧生撓了下耳根:「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哥他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因此才想殺我?因為我這傀儡妹夫,肯定是入不了他恆少爺的眼的。」
白千裳望著他:「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莫寧生一攤手:「好我承認,這個理由太牽強。」
白千裳低著頭,淡淡地道了句:「他是在嫉妒你。」
「嫉妒我?算了吧,我也沒發現我有什麼可讓他這白家大少爺嫉妒的,除了比他英俊瀟灑一點,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不能代表大家的意見。」
白千裳又白了他一眼。
莫寧生見王家的隊伍走得遠了,便想及時趕上去,轉念卻道:「與王家人在一起,你會不會覺得不自在?要不咱倆分開獨處,誰也不靠近,建立第三支勢力?」
白千裳搖頭:「沒事,反正你去哪裡,我就留在哪裡,別人誰也干擾不了我的心情。」
「噢,原來這就叫夫唱婦隨!不對,貼切的說這叫跟屁蟲。」
「你再說一句試試!」
「不說。」
……
碧水潭邊,王白兩家勢力,各據一方,陣營涇渭分明。
東岸,王家一眾人馬正在圍著研究。
那王秀看到莫寧生走上來,便問道:「莫兄對這水潭有什麼看法?」
莫寧生搖搖頭:「先請王兄說說高見。」
王秀也不推辭,措了措詞,道:「其實這藏兵谷,我們這些人也是頭一回來。畢竟這麼個蠻荒苦寒之地,若非為了寶物,誰會千里迢迢趕來這裡受罪。」
「因此對於這裡的情況,我們也是兩眼一抹黑。僅掌握的信息,也只有文獻上的一點零星記載。根據文獻,歷史上數次寶物出世,均有提到過這口大水潭,因此我們判定這口水潭是個關鍵所在。」
「這段時間來,我們也試圖尋找這個地標,可惜我們沒有莫兄從天而降的本領。幾次從谷口進入,所遇障礙無數,瘴霧盈谷,寒氣凌人,均讓人不能久處。我們沒奈何,只能一天一天地慢慢通路,直到今日,我們才成功走到這裡。」
「現在整條藏兵谷,其他地方均無任何奇異之處,唯有這碧水潭。所以我們決定要一直據守此地了。直到那寶物出現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