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離兒道:「要你一個人冒著危險,勞心費力的替我周旋,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裡實在不能安寧,這樣吧。」
她突然抬起那隻粉雕一般的右臂,伸出中指,將上面一枚碧綠色的戒指摘了下來,道:「這枚乾坤戒,內藏乾坤,是儲貨容物的法寶,我現在送給你,裡面藏著我隨身攜帶的一些東西,花樣繁多,你如需要,儘管取來使用。」
說罷,便向莫寧生遞了過去。
莫寧生暫時不接,奇道:「這乾坤戒是你的?我看到那白千裳也拿來使用呢!」
狐離兒道:「確是我的不假,她,估計是覺得好用吧,她們白家,恐怕還沒有這種法寶級寶貝。其實我也早防備著被她動用這個乾坤戒,所以我重新劃出一個秘密的空間,來收藏屬於我的東西。想要打開我劃出來的這部分空間,必須有我設置的密令。」當下又將密令一併告訴莫寧生。
莫寧生自知道這枚乾坤戒的功用之後,便已垂涎三尺。這明明就是一個超級儲物袋啊。一枚戒指在手,隨時把家搬走。這感覺,想想都讓人激動。
他莫寧生確實有一堆的零散物品,平時帶在身上,諸多不便,其實早想弄這麼個玩意來使用了。不過,聽狐離兒話里的意思,這玩意還特別珍貴,屬於法寶級的寶物,別說自己不敢奢想。就連白家這樣的大家族,都輕易得不到。
莫寧生向狐離兒討教了使用方法,才明白必須將這枚乾坤戒套在手上,才能與人感應,然後供人內視查探。
莫寧生試了一下,果然靈驗不比,口上雖不說,心裡卻驚嘆連連。
不過,他畢竟心細,將乾坤戒又除下來,還給狐離兒,道:「還是你先戴著吧。」
狐離兒奇怪地問道:「怎麼,不喜歡?」
莫寧生便給她解釋起來。
「這是你的寶物,我如強要,實在不妥。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候,我可能用得著你存在裡面的物品,所以暫時借用,我也不會推辭。但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可能沒想過。現在這枚乾坤戒,白千裳已經據為己有。如果她一覺醒來,發現這枚戒指到了我的手上,她會怎麼想?這難保她不會懷疑咱倆有接觸。甚至還有可能懷疑到咱們合夥對付她。就算不這樣,她要看到我偷她的東西,她非把我手指頭剁下來不可。」
狐離兒聽明白他的顧忌,也很覺得有理。
「那你打算怎麼樣?」
莫寧生道:「你先戴回去吧。我再找個機會直接向白千裳要。這樣繞上一圈,就可以洗掉咱倆聯繫的痕跡,到時我動用裡面的物品,她也無法察覺。」
狐離兒笑道:「我發覺你這人,挺陰險的。」
莫寧生腆著張臉皮:「多謝誇獎。」
「不過,你有自信從她手上要到?」狐離兒提出疑慮。
「放心吧,撒潑打滾,死皮賴臉,我總之要到手為止。反正她現在還算遷就我。」
狐離兒見此,也就順從他。
仔細看了莫寧生片刻,又問道:「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莫寧生不知她為什麼突然問及此事,也不相瞞,道:「對你而言,低得很,才剛進入化氣圓滿,離突破到聚元期,還得一段時間。你是不是想笑話我?」
狐離兒抿著嘴唇,笑起兩朵淡淡地紅暈:「沒來由的幹嘛笑話你。」
便給他解釋起來:「這從化氣期突破至聚元期,關鍵在於令體內的五行靈氣轉化成真元。五氣朝元,方可化為真元。我這裡有一套速成法訣,可贈送予你。你按之每日修習,不用七日,便可讓你完滿了這化氣圓滿小分境。到時,你便可嘗試突破聚元期。不過,這種快速提升五行靈氣的術法,不是按照正常吸納天地靈氣的步驟,會讓身體錘鍊不足,這樣突破大境界時恐怕不容易成功。」
狐離兒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如果有兩枚聚元丹,做為輔助突破,那便無礙了。可惜我身上現在已經沒有這種丹藥。你既然能跟白千裳好,倒可以向她要兩枚過來。這種丹藥,白家應不稀缺。」
莫寧生點頭記下。心裡卻想,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我自己去白家的藏寶閣去領。我現在可有通行他們藏寶閣的白玉令呢。
接下來,狐離兒便將那套速成法訣傳授給莫寧生。
莫寧生於心中背記幾遍,熟記下來。
這個過程花費好一頓工夫。
此時,狐離兒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莫寧生看她精神已經開始恍惚,知道這是白千裳要重占肉身控制權的徵兆。
便不禁嘆了一句:「輕鬆的時光太也短暫。與你相處那麼愜意,卻不能長久。絕大部分時間,卻要跟那冰冷的女子相對。」
狐離兒明白自己又得返回那個無邊無際、寂寞空冷的混沌世界,也不免有點緊張了,對莫寧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現在怎麼辦?」
「你安心的睡吧。」莫寧生把她扶著躺了回去,道:「請你放心,我會儘早把你救出來,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狐離兒投給他一個信賴的眼神。然後也不想再與白千裳做鬥爭了,便緩緩閉上眼睛,臉色從容且淡然。
莫寧生欣賞著她一雙緊閉成一條線的美麗睫毛。而後發現那張絕美的臉蛋兒,已經開始漸漸布起寒氣。
白千裳,立馬就要甦醒了!
莫寧生突然意識到一個棘手的問題。
該怎麼面對甦醒白千裳?
看來只能裝睡了!
於是也同樣鑽進被窩裡,把身子側過一邊去,假裝把呼嚕打得震天響。
心裡卻在嘀咕:「他娘的!偷偷摸摸,搞得老子跟偷情的漢子似的。」
又想:「這要真是偷情,恐怕也得算是史上最匪夷所思的偷情了。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偷情,這本不足為怪。但我這算什麼?身體仍是那麼一具身體。難道叫偷靈魂的情?這感覺,倒是奇妙得很。」
醒來後的白千裳,眼神迷茫了一陣。然後一巴掌向莫寧生拍去。
莫寧生把呼嚕停止,眯著半開不開的一雙睡眼,轉過身來,抱怨道:「幹嘛呢,大半夜的,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呢。」
兩人同枕一方繡枕,臉與臉相對,相差不過半尺之距。白千裳一雙寒目盯著他:「我這是怎麼回事?」
莫寧生睡意不消,不耐煩地道:「誰曉得你,昨晚把你吻著吻著,你就睡過去了,一點敬業精神也沒有。沒勁,太沒勁了。」
白千裳冷冷地道:「她是不是出現過?」
莫寧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道:「誰呀,瞧你神秘兮兮的。昨晚你不陪我玩,我轉頭就睡著了,不知道。」
可白千裳哪裡肯相信他。寒目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寧生的臉,想從他臉上瞧出點什麼端倪來。
莫寧生乾脆眼一閉,又故意打起他的長呼嚕……
白千裳瞧得心裡煩躁,翻身下榻。
莫寧生睜了條眼縫:「你幹嘛去?」
白千裳白袖一甩:「沒心情,不睡了。」
「就屬你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