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身上去點住這家丁的穴位,讓他昏睡了過去,隨後我們三人朝閣樓裡面走了進去,閣樓里的燈燭通明,一個年老的老人正坐在書桌上捧著一本古書專心地看著,絲毫沒有感覺出我們的到來。
「劉平老爺是吧?」我出聲對這老者喊道。
這老者這才放下手中的古書朝我們三人看了過來。
「幾位深夜來寒舍老朽還未出門歡迎,不知幾位有何事?老朽正是劉平。」這老者吐字清楚,很是禮貌地對我們三人說道。
「好像你並不叫這個名字吧。」一旁的李美女激動地說道。
「這位姑娘為何出此言,老朽在棲霞鎮幾十年了人人都知道老朽叫劉平,為何姑娘說老夫不叫這個名字呢?」老者說道。
「哼,你還認識這個吧。」李美女說完從身上取出一件東西朝那老者遞了過去。
這老者接過李美女遞過去的物件,這是一個通綠的玉佩,老者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驚訝了起來。
「你還認識吧?」李美女厲聲問道。
「這這??這是大周王的貼身玉佩你從何得到,你是何人?」這老者吃驚地問道,面色無比的驚惶。
「哼,你認得出這玉佩,你應該叫做陳平吧。」李美女說道。
「唉三十一年了?老朽知道會有這一天的,會有這一天的,不錯,老夫本名就叫陳平,你和大周王有何關係,你怎麼得到這玉佩的?」老者突然顯得有些鎮定起來,對著李美女問道。
「我叫張玉婷,周王是我的父王。」李美女說道。
「大周王有後啊?天不亡我大周啊,不亡我大周啊?老朽可以死的安心了,可以死的安心了啊。」這老者一聽李美女是張士誠的女兒後顯得很高興地說道。
這一說吧我都搞糊塗了。這老者當年出賣了張士誠,為何聽老張有後人還如此高興,這是怎麼回事?
「哼,假惺惺,當年你為何出賣我四叔,還有我父王?」李美女逼問道。
老者緩緩起身朝李美女就是跪拜了起來,雙眼湧出兩行淚水出來,這一舉動著實讓李美女也措手不及。
「老夫是罪人啊,是罪人啊??老夫該死啊,我該死啊。」老者一邊用力在地上磕起頭一邊痛哭流涕地說道。
看著這老者這樣子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種直覺告訴我這老者當年肯定是不願意出賣大周王的。不然不會是現在這樣。
「你們是什麼人?」這時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一進門這少年便朝那陳平衝過去。
旁邊的劉一凡伸手一把抓住這少年,少年不會武功,在劉一凡手中毫無反抗之力。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對我義父做什麼?」這少年一邊用了掙扎一邊大聲喊道。
「林兒。你跑來做什麼,不是要你好好看書的嗎?」跪在地上的陳平對那少年呵斥道。
「你們快放了我義父,快放了他。」這少年拼命喊叫道。
這一陣吵鬧,這陳府里的家丁都趕了過來,約莫有七八個家丁,手裡都拿著武器,個個眼中都含著一絲殺氣,但沒人衝進來。
「你們都是幹什麼?你們都下去,這裡沒你們的事。今天這幾位都是老夫的貴客,石柱,你進來,把少爺鎖進書房,不許放他出來。」地上的陳平沒有起身。鎮定地朝門外的家丁說道。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身材粗狂的男子,這應該就是那石柱。
「老爺。」這男子走到陳平身旁恭敬地喊道。
「聽我的話,這裡沒什麼事,你快吧少爺帶走,無論這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管,也不許任何人走過來,石柱,知道了嗎?」陳平對這男子喊道。
「知道了,老爺。」石柱應了聲便朝劉一凡走了過去。
「少爺,跟我走吧。」石柱朝那少年說道。
劉一凡放開了那少年。
少年一掙開便朝那陳平衝去,想吧地上的陳平扶起來。
「義父,你起來啊,起來啊。」少年雙眼含滿淚水著急地說道。
「林兒,乖,跟你石柱叔叔出去。」陳平一臉平靜地對少年說道。
這少年見陳平不起身,自己也一頭跪在了地上朝那李玉婷也是磕起頭來。
「這位好姐姐,你放過義父吧,義父是好人,要不是義父i我早餓死在街頭了,你放過我義父吧。」少年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女人帶給他義父有莫大的危險,額頭嗑在地板上「嘭嘭」直響。
「各位俠士,你們放過我家老爺吧。」一旁的石柱見狀也是跪倒在地上,隨後門外的幾個家丁也都是紛紛跪在了地上,口中為那陳平求情起來。
「我家老爺是大好人,我們這些人要不是老爺我們早家破人亡了,幾位好心人你們不要為難老爺啊。」石柱嘴中懇切地說道。
看來這陳平平常做了不少好事啊,也許當年他背叛了大周王,事後內疚,才有此善行吧,不過以他現在的心性,不該是個背叛的叛徒啊,莫非當年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都給我出去,不聽我話了嗎?」一旁的陳平厲聲朝石柱等人吼道。
「老爺」
「石柱,吧少爺帶走,你們都給我走。」陳平有些生氣地吼道。
這時石柱才從地上起身,默默地走到那少年旁邊吧少年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不走,我不走。」少年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吼道。
「林兒,義父不會有事的,乖,跟石柱叔叔走。」陳平說道。
石柱用力吧少年拖拽出了閣樓,隨後家丁也跟著走開了。
劉一凡吧閣樓門關了起來。
「好吧,你吧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吧。」李玉婷語氣也變得委婉了一些,剛才那一幕讓李玉婷也有些心軟了。
「你起身說吧。」我對那陳平說道。
陳平沒有起來。
「起來說吧。」李玉婷說道。
這老者這才緩緩起來站在一旁。
「老朽和大周王同是東台白駒場人,當年周王起事老朽一同隨周王征戰四方,後來周王立國。老朽被周王重任為參軍知事,老朽跟隨周王十多年,對周王忠心耿耿,不想??不想的是至正二十三年,朱元璋一直和主公交戰,那年朱元璋派人抓住了我母親還有我的妻兒,暗中威脅老朽,要老朽在周王身旁做內應,老朽一開始不答應,可不久。朱元璋便殺了我妻子」講到這裡這老者也是滿臉的淚水了。
屋子裡的人都靜靜地聽著。這塵封幾十年的往事在這老者心中也是烙下了深深的痕跡。老者或許從未講給任何人,現在總算有地方說了。
「我兒子當年才一歲,我不忍心讓我孩子和母親送死啊,我沒有選擇啊。我只好答應了朱元璋。」老者講到。
「可就因為你,我四叔慘死,我父王城破,這裡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人和你一樣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和父母啊,你知道嗎?」李玉婷有些悲憤地說道。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老朽有罪啊,愧對大周王啊,愧對大周的黎民百姓啊,所以老朽這幾十年來一直苟存於世。一身行善,遠遠彌補不了我的罪行啊,對了,當年你父王的死並非是現在說的是朱元璋逼死,而是你父王自行了斷而死的。」陳平說道。
「哼。朱元璋不是為了藏寶圖逼死父王的嗎?」李玉婷說道。
「主公的寶藏的確很誘人,朱元璋得到一半的寶圖,也想得到另外一半,當年也試圖讓主公交出另外一半寶圖,但主公拒絕了,後來朱元璋也答應放主公,只要主公不離開京城就行,可就在當晚,主公就自盡了。」陳平說道。
這倒是出乎意料,沒想到朱元璋對這張士誠居然如此大度,或許這朱元璋得到這整個江山,對這寶藏也就不是那麼在乎了吧,這才有放張士誠的決定。
「父王當初為何不答應?為何要死呢?」李玉婷有些不解地問道。
「也許周王威力告誡天下大周百姓,主公不是一個投降屈服的人吧。」陳平說道。
「那這藏寶圖你知道嗎?」李玉婷問道。
「藏寶圖的確記載了主公的寶藏,當年主公一路攻克不少城池,收集了不少元朝的寶物,後來立國,主公精於治國,十多年下來也積累了不少財富,之後混戰,主公擔心寶物遺失,便吧寶物藏在了一個秘密場地,繪製了一副寶圖,由主公和四王爺收藏,後來四王爺那份寶圖落入了明軍手中,主公那半分寶圖也下落不明了。」陳平說道。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陳平的背叛也許導致了大周的加速滅亡,但沒有陳平這個人,大周的滅亡也是鐵定的事實,陳平只是充當了歷史進程中的一個推進器。
「我們走吧,李姐姐。」屋子裡靜了好一陣子,我才開口說道。
「他呢?」李玉婷也不知道拿這陳平怎麼辦了。
「我殺了他吧。」一旁的劉一凡開口說道。
「哈哈,老朽自知該死,死在主公後人手中老朽滿足了,老朽死的瞑目啊,老朽去下面也去贖罪去了。」陳平神情自若地說道,或許他早已看透了生死,或許他也一直在等這一天,身負背叛的罪名讓他內疚了一輩子,不過他的孩子呢?剛才出來的是他的義子啊,當年他孩子都一歲了,活到現在應該是三十五六的樣子吧。
「陳平,當年你的孩子呢?」我開口問道。
「我的孩子?當年周王被抓之前,我就悄悄送走了我的孩子,我怕明軍攻克周王后會對我下手,我讓我一個心腹帶著孩子去了江浙一帶,起初我們還有聯繫,過了兩年便失去音信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孩子現在還是不是活著,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當年我為了孩子背叛了周王,到最後卻吧孩子丟失了,我真是該死啊,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陳平說道自己的孩子的時候顯得很是懊惱。
李玉婷沒有出聲,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過了幾分鐘。
「我們走吧。」李玉婷輕聲發出幾個字。
「這老傢伙呢?」劉一凡問道。
「他已經有報應了,由他去吧。」李玉婷淡淡地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
「不要仁慈,該殺的就要殺,你不殺,我殺。」劉一凡冷冷地說道。
李玉婷沒有阻止,劉一凡掏出一把小匕首便朝那陳平走了過去。
我心裡也有了一絲憐憫,也想阻止劉一凡,可震盪我想開口說話的時候,陳平卻大聲喊了起來。
「你等一下,等一下,你收中的小刀從哪裡來的?」陳平滿臉驚詫地看著劉一凡手中的小刀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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