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勛戚 119 無可爭議(二合一)

    突然聽到王英把話題轉向了書法,讓現場很多新科舉子感到疑惑,往屆鹿鳴宴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操作的。

    「沈解元的字很好嗎?為何就連王大人都聽聞過?」

    「不知,但王大人本身就是書法大家,還說沈解元有翰林沈學士之遺風,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你們真是見識少啊,據說沈憶宸的那首《劍如虹》,就是在應天府賞花游會上當場作出來的,一手台閣體被勛戚大臣、官家小姐們驚為天人!」

    「噢,還有這等事,那官家小姐們反饋如何?」

    單純的書法吸引力,遠沒有公子佳人這種花邊新聞吸引人。

    哪怕就是一些自詡為衛道士的新科舉子們,都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聽聽沈憶宸與官家小姐們,是否發生過一段風流往事。

    「當然是芳心暗許咯,奈何沈解元跑到了京師,不知有多少小姐要在閨房流淚。」

    「真的假的?」

    可能是這番話有些過於離譜,聽到的新科舉子們都將信將疑。

    「我劉某人豈是會說假話之人?等下你們看看沈解元的字就知道了。」

    帶著這份傳言,對於沈憶宸書法期待的人就更多了,在場眾人目光紛紛注視在他身上,想看看到底是如何驚為天人的。

    只見這個時候沈憶宸站起身來,朝著王英行禮道:「既然是少宗伯吩咐,學生莫敢不從。」

    「不過學生同樣仰慕少宗伯書法已久,得知大人筆法勁麗,飛動圓轉,有懷素之風。」

    「所以學生斗膽,想要用草書來下筆,還請少宗伯雅正!」

    沈憶宸這番話出來,在場的大臣舉子們,莫不是流露出驚訝之色,心想這小子是不是飄了?

    因為相比較沈憶宸的那點書法虛名,王英在大明朝才是真正的書法宗師。

    王英的書法造詣極高,特別一手草書堪稱冠絕大明,在這個時代甚至被人拿來與唐朝書法名家,號稱「草聖」的懷素相比較。

    要知道懷素在草書屆的地位,幾乎就相當於顏真卿、柳公權在行書屆的地位,王英能獲得這種美贊,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正是太過於知名,導致很長一段時間裡面,各處找王英題字寫碑文的絡繹不絕。就連皇帝看到此等場景都特賜金釧束手,以免應接不暇。

    所以目前階段,王英基本上處於金盆洗手狀態,只有天子需要書寫時,才會開金釧創作。

    用一句後世的網絡語來形容,那就是雖然哥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然流傳著哥的傳說。

    今日冒出來個毛頭小子,居然想要在王英面前展示草書,這不是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於是眾新科舉子們再次議論紛紛,只不過這次風評要差了許多。

    「沈憶宸台閣體聽說是挺不錯的,難道草書也有所特長?」

    「估計是知道少宗伯擅長草書,想要恭維拍下馬屁,不過以在下愚見,恐怕得拍在馬腿上了。」

    「何必呢,展示自己最擅長的台閣體就行了,過猶不及啊。」

    很多時候,最了解自己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的敵人。

    相比較在場的其他新科舉子,孫紹宗可是找人仔細打探過沈憶宸在應天的往事。

    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公開書寫過草書的經歷,更談不上什麼造詣。本來孫紹宗面對王英轉移話題,還想著如何找突破點,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所以還沒等王英回復,孫紹宗就搶先說道:「少宗伯,學生也聽聞過解元郎的書法傳聞,不如就讓他展示一番,也可以讓吾等開開眼界。」

    換做一般人這樣張揚插嘴,估計得惹到幾位大臣們不喜。不過孫紹宗的背景實在過於強大,在座官員沒誰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得默認了這種行為。

    「好啊,那鄙人就當仁不讓,讓孫經魁開開眼界。」

    之前孫紹宗說起應天往事的時候,沈憶宸就已經準備起身迎戰了,只不過被王英給轉換了話題,只能暫時偃旗息鼓。

    現在這小子又站出來拱火,既然如此的話,就讓你明白一下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本來一句謙詞,沈憶宸卻應承了下來準備指教,這幾乎明示兩人之間有火藥味了。

    別說在場的新科舉子,就連官員大臣們,都流露出玩味神情。

    一個當朝外戚子弟,一個當紅勛戚子弟,這兩人居然打起了對台,還真就有好戲看了。

    「既然如此,筆墨奉上吧。」

    王英也不再多言,沈憶宸話都說到這地步,不露一手肯定收不了場。

    要知道王英之所以會轉換話題展示書法,是因為收到了林震的書信,得知沈憶宸一手台閣體非常驚人,於是特殊照顧讓他可以展現所長。

    不過相比較台閣體,王英身為草書大家,自然更偏好於草書。所以他心中隱約有些期待,沈憶宸這小子的草書水平到底如何?

    貢院衙役們很快就送上來筆墨宣紙,沈憶宸揮毫潑墨,在紙上寫下了王英《泉坡集》中的一首詩作。

    在場眾人皆認為沈憶宸想要展示草書,是在班門弄斧,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在計劃之中!

    王英通過林震的書信,了解過沈憶宸。反過來看,沈憶宸又何嘗沒有關注過王英?

    要知道運營老師在京師的人脈,早就是沈憶宸計劃中的一環,他沒有選擇上門拜訪,僅僅因為時機未到而已,並不意味著什麼前期準備工作都沒做。

    相反,王英的生平,從仕經歷、興趣愛好等等,沈憶宸都有過詳細的了解探查。甚至就連他的作品,沈憶宸都記在了腦海之中。

    本來這一切,是準備上門拜訪時候展示出來的,就如同打通周敘的關係一樣,專門投其所好。

    結果沒想到王英跟林震的師生關係如此親密,直接就把沈憶宸當「自己人」看待。甚至就連台架子都搭好了,就等著上台表演一番。

    如此機會沈憶宸都把握不住的話,那也太無能了一點。

    只見沈憶宸在宣紙上筆走龍蛇,飛動自然。筆劃如驟雨旋風,又如飄逸雲煙。

    筆筆中鋒,縱橫斜直無往不收,上下呼應,一氣貫之法度具備,堪稱懷素筆墨再現!

    圍觀的新科舉子們,開始還帶著質疑、取笑之心。當沈憶宸筆墨躍然於紙上後,全場只剩下了寂靜,如同深山老林一般的寂靜,連驚嘆聲音都沒有了。

    甚至就連上席的一眾官員,看到沈憶宸的字後,都驚訝的張大嘴巴。

    萬萬沒想到這名年輕人,在草書上的造詣,會達到如此驚人地步!

    最終還是王英打破了這種寂靜,他用著無比感慨的語氣說道:「長江後浪催前浪,一替新人換舊人。」

    這句話,相當於一錘定音,肯定了沈憶宸在草書上的實力,再也無可置疑!

    「沈解元大才,如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在下實在不敢相信有人能寫出此等筆畫。」

    「這手字簡直有懷素之筋骨,到底怎麼做到的?」

    「前有沈學士之神韻,現有懷素之筋骨,在下服了!」

    「天縱奇才就是如此,吾等不過凡夫俗子。」

    聽著全場的稱讚,孫紹宗可謂臉色慘白,他其實心裏面很清楚沈憶宸的字肯定差不多哪裡去。

    只不過這小子得意忘形,想要在王英面前班門弄斧,給了自己找茬的機會,好讓沈憶宸明白什麼叫做自取其辱。

    但是孫紹宗萬萬想不到,沈憶宸這手字能強到這種地步,就連王英都承認長江後浪推前浪,瞬間讓自己變得如同小丑。

    真就如同對方所言,今日開了一番眼界!

    不單單是孫紹宗無言以對,在場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因為事實勝於雄辯,實力證明一切,沈憶宸這手字出來,讓所有的懷疑都變成了笑話。

    文章、詩詞這些通通都可以代筆,唯獨現場書畫,無人替換!

    「諸位,獻醜了!」

    除了面對孫紹宗,沈憶宸展現出張狂姿態外,對其餘眾人,哪怕此刻可以把逼給裝到極致,沈憶宸依然保持著一種謙卑態度,並沒有得意忘形。

    因為沈憶宸心中很清楚,自己事實上當不起如此盛讚。

    原因很簡單,沈憶宸所展現出來的東西,更多是基於後世工作因素,需要像素級的模仿修復書籍字畫,才磨練出來的。

    比如懷素的《小草千字文》、《論書帖》等等字帖,沈憶宸都著手修復過,所以才能寫的如此相似。

    但是脫離了原本基礎,沈憶宸的書法作品,就相形見拙達不到大家高度,更別說宗師了。

    唯有在書法上開宗立派者,才當得起宗師之名,沈憶宸遠不如矣。

    不過這些都不關鍵,沈憶宸也沒想著往書法界方面發展,他如今這手字,已經足矣揚名了。

    「憶宸,本官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手。」

    周敘按耐不住心中激動,直接用上了憶宸的稱呼。


    這段時間上府拜訪,沈憶宸最多就是展示下台閣體,跟周敘討論討論書畫背景。所以這手草書,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

    原本以為沈憶宸在台閣體上高水準,已經足夠驚人,現在看來,此子上限還遠不止於此。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整場一直默不作聲的順天監察御史程富,漫不經心的反問了一句:「周大人,你與沈解元很熟識嗎?」

    這個程富除了是監察御史外,還擔任著順天鄉試外簾監考官首席。

    要知道在明朝科舉,外簾官與內簾官的關係並不和諧,原因就在於外簾官事實上權勢比內簾學官更重。

    京官翰林當主考官還好點,畢竟有「儲相」的名義,外省府學教諭這種低品階學官,在布政司官跟巡察御史面前算個屁。

    這種雙方官職權勢不平衡,就導致了內簾官難以跟外簾官抗衡,甚至職權都被外簾官侵占。

    成化十五年明憲宗朱見深,還頒布過戒諭,禁止外簾官侵奪內簾官的權限。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弘治十四年出現過更離譜的事情。

    那就是外簾官預先決定了錄取名額,名義上是為了防止舞弊,實際上是公開行賄請託。相當於明碼標價賣錄取名額,跟清朝賣官賣爵有的一拼。

    基於這種大環境下,周敘與程富的關係並不好,所以整場鹿鳴宴,外簾監考官也基本上不多言,純粹走個過場。

    「確有相識,不知程大人有何高見?」

    周敘這種老學究,一直是比較耿直的性格,不喜遮遮掩掩的。

    就連王振這種級別的,他都敢上疏在奏章裡面隱喻,面對監察御史,就更不會虛與委蛇了。

    「不敢談高見,本官就是好奇問一嘴,感覺周大人這言語,好像跟解元郎關係匪淺。」

    耿直並不意味著愚笨,能在朝中當官幾十年沒出事,就代表著有基本的政治素養。

    所以周敘瞬間就明白了程富的暗指,他是不是與沈憶宸有著某種神秘關連。

    別說程富身為監考官會這樣想,當初在鄉試首場的時候,就連同為主考官的王一寧,得知周敘與沈憶宸的關係後,想的都是會不會成國公給的太多了

    這種言語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任何一屆鄉試都會出現類似情況,往往大多被當作無稽之談。

    但是一旦發酵流傳甚廣,就會朝著著名的唐伯虎科場舞弊案方向走。

    相信大多數人都知道「唐伯虎點秋香」這段故事,卻很少有人知道唐伯虎在明孝宗弘治十一年,高中了應天府鄉試解元。

    當年的唐伯虎江南大才子,還科場得意,本應該是前途無量,會試考中進士幾乎板上釘釘的事情。

    卻偏偏出現了意外狀況,與他一同趕考,並在路上結交為好友的舉子徐經。因買通了會試主考官,禮部侍郎程敏政的家丁,獲得了會試的考卷。

    偏巧,這一年會試出題極為冷僻,考生們大多答不上來,唯有唐伯虎跟徐經答的很好。

    加之考前兩人經常前往程敏政府上拜訪,估計心態就跟沈憶宸拜訪周敘一樣,想著混個熟臉在閱卷時候有所偏愛。

    於是在閱卷過程中,程敏政看到這兩份極為出色的答卷時,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這必是唐寅與徐經的。」

    就這句話埋下了禍根,被人舉報告發,唐伯虎跟徐經雙雙下獄。最終徐經承認了自己舞弊,把唐伯虎也牽連下水,又成了一個解元沒考中進士的案例。

    所以正常情況下,解元取中進士幾乎是必中事情,但這個世界往往會出現很多不正常的情況。

    唐伯虎的案例,其實某種意義上跟之前的成國公府舞弊案很類似,都屬於確有其事,然後雙方關聯甚深被「連坐」。

    但奈何唐伯虎沒有一個當朝國公的爹,能把發酵的輿論給按壓下來,只能說無論古代還是現代,真是人生何處不拼爹

    「年少英才,受萬眾矚目,有何不可!」

    周敘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相反還承認的大義凜然!

    自己行得正,坐的直,沈憶宸才華也擺在這裡,今日這場鹿鳴宴哪位新科舉子,敢說自己能壓解元一頭?

    就算鄉試前與他關係匪淺,又有何關係?

    「周大人莫要誤會,本官不過是好奇多問了一嘴。」

    看著周敘這個老學究一副小宇宙要爆發的模樣,程富拱手示弱了一番。

    畢竟這是鹿鳴宴,翰林的主場,鬧大了不好收場。

    「哼!」

    周敘冷哼一聲,也不再多言。

    監察御史號稱監察百官,但翰林院「儲相」之地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強壓自己一頭,你程富還不夠格!

    只見程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後把目光看向了賀平彥,兩人眼神對視之下微微搖了搖頭。

    見到這個動作,賀平彥心領神會。回過頭對著身旁一名新科舉子示意了下,後者立馬站起身來,拱手向沈憶宸說道。

    「世人皆稱讚江南乃文風鼎盛之地,今日得見沈解元,讓在下是敬佩不已,得知所言非虛。」

    「不過明經取士,看的乃是八股文章,在下心中頗為好奇,解元郎那幾篇能取中魁首的文章,到底是何等丹青妙筆?」

    這名新科舉子言語雖然恭敬有加,但事實上背後的意思,並沒有那麼客氣。

    簡單粗暴點翻譯,就是沈憶宸從南方空降到北方鄉試,有投機取巧的嫌疑。另外字好不等同於文章好,取中解元要看八股文的真憑實學,他想要看看沈憶宸的鄉試文章。

    這番話一說出口,立馬引起了在場許多新科舉子的贊同。

    大明這個時候雖然沒有「高考移民」這個詞,但並不意味著,文人士子們不知道教育資源不均衡,南方人到北方考更有優勢,否則科舉也不會分什麼南北榜。

    明面上不說,不等於認同沈憶宸這種「空降」科舉的方式,如若不是沈憶宸確實才華橫溢,在應天府就拿下了小三元案首,並且有幾首詩詞名言天下。

    恐怕今日就不止是孫紹宗為了面子向他發難,其餘新科舉子同樣會孤立敵視他。

    原因很簡單,沈憶宸的行為,某種意義上是搶了北方舉子的「蛋糕」。

    現在有人捅破了窗戶紙,自然就會引發同仇敵概之心。就算知道以沈憶宸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作弊的可能性不大,好歹看了文章後,也有了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

    「過幾日《時文集》就會刊登解元文章,諸生不必急於一時。」

    這句話是王英說的,他怎會不明白新科舉子們要看文章背後的意思。

    不過就算明白,也不能答應。一是答應了,相當於縱容外界對於沈憶宸這個「空降」解元的質疑,王英身為師公,自然得維護自己徒孫。

    另外一點,這也是對於主考官取中的質疑,官場同為一體,自己說不定明年也得成為會試主考官,不幫周敘就等於不幫助日後的自己。

    而且王英給出的拒絕理由光明正大,就如同之前沈憶宸童子試文章被人發表過一樣,解元這個級別的文章,更是會被書商天下流傳。

    現在鄉試剛放榜沒幾天,書商們排版發行還需要時間,再等上幾天自然就能看到,何必在鹿鳴宴上急於一時?

    見到王英都發話了,站起來的這名舉子,自然是不敢忤逆少宗伯,只得點頭稱是坐了下去。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再次出現,沈憶宸並沒有坐下,反而拱手主動說道:「少宗伯,玉堂大人,鄉試卷宗就放在貢院,何不令人取來讓諸位同仁觀賞一二。」

    沈憶宸可是經歷過成國公府舞弊的人,明白這種質疑單純靠壓制,是壓不住的。

    最好的方式,就是選個恰當的時機公之於眾,還有什麼場合,能比得上今天的鹿鳴宴嗎?

    「沈憶宸,你確定要如此?」

    周敘反問一句,這種自證清白在他看來是沒必要的。

    「是。」

    面對沈憶宸的堅持,周敘也就不再多言,解元試卷早已被謄抄數份,順天貢院裡面就有備份,叫個書吏取過來就行。

    很快沈憶宸三場考試的卷宗備份,悉數被呈了上來。周敘也無二話,令人搬來告示欄,把試卷全部張貼於上,讓在場的新科舉子們看個明明白白!

    只見一百多名舉子們團團圍在公示欄面前,看著沈憶宸的文章,很快響起了一片驚嘆之聲。

    「解元就是解元,我怎麼就想不到還能用中庸之道破題呢?」

    「太強了,這文章書法真是太強了,恐怕沈憶宸來日成就,不止於解元郎,有衝擊狀元郎的機會!」

    「看看這策論,字字珠璣言之有物,這是為了來日代天子執掌天下做準備吧。」

    「在下甘拜下風,今日算是明白什麼叫做驚世之才!」

    聽著在場新科舉子的心悅臣服,周敘跟王英的臉上,都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一個是為了自己眼光取中而感到自豪,另外一個是為了弟子的眼光而感到高興。

    官場上最為講究一個人走茶涼,無論你今日多風光,來日一旦下台,沒有心腹中人處於高位的話,待遇將會一落千丈。

    林震的辭官,讓王英這個座師失去了最大的潛力股,也沒了後續人才儲備。

    今日沈憶宸表現,意味著未來在仕途上,將後繼有人了。

    鹿鳴宴進行到此,徹底成為了一場沈憶宸的個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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