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神子是一位十分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自己長得不難看,身材也不差,興趣是看書,性格比較安靜,不喜歡往吵鬧的地方跑,平日裡坐下就會保持安靜,不說一句話。
事實上,她一直都認為與別人只需要保持最低限度的交流就可以了。
認真做自己的事情、走自己的路。
這種性格看起來或許有些不合群,甚至還被別人當作怪人,私底下被他們取了個叫作『冰雕美人』的綽號。
可白霧神子卻根本不在意這種事。
因為不與他們來往也好——
「神子!」
啊...
白霧神子嘆了口氣,將捏在手中的淡黃文本書合上,塞進手提書包內。
上學前靜謐的時光被打破了。
她心中懊惱。
為什麼不走快一點呢?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白霧神子只能收起這點小情緒,面色毫無波動地轉頭。
在她身後,一個穿著制服短裙的短髮女生小跑過來。
那精力十足的樣子讓白霧神子搖搖頭,冷淡地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長谷川同學。」
長谷川靜。
說實話,白霧神子與她並不是朋友關係,單純是因為對方糾纏上來,一來二往就變成了這種關係。
「真是的!明明只要叫我靜就好了!」
長谷川靜嘿嘿地笑了兩聲,用力地一巴掌拍在白霧神子的肩膀上。
唔——
白霧神子被這一下拍得有些踉蹌,她細長的眉毛皺起,提醒了一句:
「長谷川同學,能不能不要這樣?」
我和你不熟。
這句話白霧神子沒說出來。
「這種事暫時不用去管啦。」長谷川靜樂呵呵地貼著白霧神子,同時對著一個方向努努嘴:「你看那裡。」
嗯?
白霧神子循著方向望去,剛好就看見穿著京北學生制服的男生一步一步地走上小坡道。
對方裹著一條方格圍巾,遮住了下巴,面孔清秀,五官輪廓很深,眉毛略蹙,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一樣。
「那是...我們班的西城式同學,他怎麼了嗎?」白霧神子側過腦袋,不明白長谷川靜又在想什麼。
「哎呀,所以才說神子你一點都沒有情趣。」
長谷川靜佯裝埋怨。
「我一直都是這樣。」白霧神子平平淡淡地回答。
「你...算了!我說,神子,你不覺得西城同學長得很帥嗎?」
長谷川靜開口道。
「...嗯,看上去是挺帥的。」白霧神子直言不諱。
同班的西城式長得是很帥氣,平時爽朗、平易近人,有很多女生都暗暗地把他當成目標。
而且聽說不止是女生,連一些男生都對他有...
還沒等白霧神子思考下去,長谷川靜就格外興奮地接著說道:
「對吧對吧!西城同學是很帥吧?哎呀,我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拉近和他的距離。神子你有辦法嗎?」
我有沒有辦法?
白霧神子又開始皺眉了。
但她想了想。
如果能把長谷川靜支去西城式那裡,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
她思考好久,終於憋出了個好主意:
「要不然去告白,怎樣?」
「哎?!告白?」長谷川靜一聽到這個提議就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嗯。有什麼問題?」白霧神子有些困惑。
這可是自己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想到的好辦法,別一下子就被長谷川靜給否決了。
在白霧神子的注視下,長谷川靜先是嘿嘿地笑兩聲,接著又有些扭捏:「沒有啦,我只是沒想到神子竟然給我出了這麼個好主意。」
隨後長谷川靜一握小拳頭,用力地點頭,下定決心:
「那我去表白了!」
白霧神子盯著長谷川靜興致昂揚、滿懷信心地跑到西城式旁邊,說了兩句話後,又看見她垂頭喪氣走回來。
「怎麼會被拒絕呢?神子。」
長谷川靜有些懊惱抓了抓頭髮:
「明明神子你給我出了那麼棒的主意,肯定是我有什麼地方沒做好,所以才失敗。」
她滿臉懊悔,希望能再表白一次。
「...那麼好的點子都失敗了嗎?」
白霧神子也是有些不理解。
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好主意,希望能讓西城式把長谷川靜從自己身邊拉走,結果卻失敗了。
看來下次還需要想更好的主意才能把長谷川靜賣掉…
......
西城式覺得今天並沒有好事降臨在自己身上。
他低估原主了。
一路走過來,基本上穿著京北高中制服的學生都會走上來和自己打招呼。
看著他們恨不得跟著自己一路走...甚至還女生當眾表白這一點,西城式也大概明白原主在校內受歡迎的程度了。
這麼看來原主在學校受歡迎,而且還很出名。
這就讓西城式真的越來越弄不明白了。
原主家裡不缺錢,在校內受人歡迎,剛才路過公示板的時候還能看見他上一次年級第一的成績順位。
而且還擁有特殊能力,體育肯定也不會落下。
文武雙全、長相帥氣、家境優越——
這種人為什麼會進入光濟會?這種非法不良結社團體?
我就算什麼都不做,老老實實地念書以後都是日本上流社會的人。
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種事情?
這完全沒必要。
一個非常簡單的比喻。
一個人工作是為了生存。
那麼他努力工作就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
他拼命工作就是想找一個漂亮老婆——
可是原主參加光濟根本得不到什麼,還會惹上一身騷。
這就完全違背了這一原則。
至於原主是被光濟會從小培養起來的這個可能性?
這一點基本上也可以刨除。
因為光濟會是19年年初成立的日本教團組織,而且成立人一開始確實是想做社區福利以及一系列好事的。
可到後面似乎光濟會被某些人滲透,最後才逐漸轉向各種見不得人的交易。
他也問過石村理人,原主似乎完全是半路出家,一路混到這個地位的。
西城式眉毛輕挑。
他越是暗中調查,越覺得原主的死亡並沒有他一開始所設想的那麼簡單。
這背後...似乎牽扯到極大的利益糾纏。
做個假設吧。
倘若...原主是其他教團派來潛入光濟會的內應呢...?
如果真是那樣…
那自己現如今又應該怎麼辦呢?
腦子裡面的東西都記不起來。
原主也已經混到東京光濟會一把手這個位置了…
西城式吐出一口氣,目光閃爍。
事情。
似乎變得更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