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神女們的噩夢?陰陽煉第178章他是真餓了?「太子妃殿下?」
魏不器立身在霧涌雲蒸的湯沐閣中,他的目光被那道突然響起的清脆女聲吸引,面上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容。
「你洗得怎麼樣了。」
他聽著門外的人兒那清冷自若的嗓聲,瞥了眼腳邊的髒衣簍,心知肚明,她怕他是真餓了啊?
「我被你嚇得差點兒……」
魏二以突然泄氣般的無力口吻回話,呼吸粗重,好像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有意讓她意識到不對勁,他的目的達到了。
「你在幹什麼?我來給你送換洗衣物怎麼就驚到你了。」
武九畹站在閣外,玉面一沉,灰藍色的眸子泛起了寒光,就連波瀾不驚的衣襟都有了起伏。
「殿下難道不知道,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嗎?方才突然聽到腳步聲,我還以為是太子來捉姦,一時做賊心虛了。」
二公子好像鬆了一口氣地說道,言語之中,好像他們真的勾搭成奸了似的。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會知道你在我宮裡,另外,你我清清白白,有什麼不可見人,伱莫不是心中有鬼。」
太子妃一向心若冰清,但是面對他,總會被三言兩語弄得惱羞成怒,這會兒面若寒霜,在他可能用她的衣物行不軌之事的此時,她沒破門而入,已是養氣功夫過人。
「我自是問心無愧,嗯,殿下來給我送衣裳,不會是女裝吧?還是你夫君穿過的……」
魏不器遲疑道,在東宮穿太子的衣服,他今夜不會要將刺激貫徹到底吧?
「我沒有那人的東西,給你送的,不過是我以前學女紅時隨手縫的舊衣,大概是按我已故兄長的身量裁縫,你看上去也合身。」
武九畹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有將心中的怒意表現在言語中。
「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進來吧,將衣物掛在架子上就好。」
魏二轉身走到了繡著江南煙雨景色的屏風後,倒是沒再戲弄她,她口中的兄長,他不知道是哪一個,慎國公府的老國公有四子一女,此外還有個養女,其子全部戰死在十年前南藩之亂,可謂滿門忠烈,這也是她這太子妃能掌權的原因之一。
「好。」
太子妃從容不迫,抬手推開了眼前透著燈火的門扇,入目是湧來的白霧,她覺察到那屏風後的氣息,這才走入室內,步履輕捷,當她看到自己放在衣簍中的髒衣還是齊整如一,懸著的心落下。
她一向不留宮女在寢宮中伺候,日常沐浴後,換下的衣裳都是留在湯沐閣中,浣衣婢女會在夜裡或次日清晨取走,她剛才不確定衣服是否還在這裡,所以才趕過來。
她不動聲色地將帶來給他的白衣放下後,收起自己的東西,回身向外走去。
「殿下喜歡冰凌絲做的小衣嗎?」魏不器輕快的嗓聲忽而傳來,武九畹玉面一僵,而後置若罔聞,加快步子向外而去,他卻不肯放過她,「這料子算是我的產業,你若不嫌棄,我每月讓人送些到東宮……」
「不知所謂!」
魏賊:「誒?」
……
翌日。
陰雲密布。
皇城邊的唐王舊府在灰白的天色下散發著壓抑的氣氛。
「你們沒找到人還回來幹嘛?快去找!她都不見三日了……」
唐王世子趙宣對著堂下低頭而立的萬法仙盟弟子咆嘯道,他而今全然喪失了作為主角的放蕩不羈,面色鐵青,雙眸帶著心力交瘁的血絲,身體似乎也隨著捏緊的拳頭輕顫。
他盯著眼前幾人轉身匆匆而去,當室中只剩下他一個人時,他好像突然泄氣的皮球般,癱坐在主座上,神容無助。
接二連三的打擊,叫他不知所措。
「太子妃姐姐,棠姐姐,小師母,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宣世子喃喃自語,他自三年前魏閣老行廢立之事後,入京為質,這幾年來他遇到過的挫折,竟是被這短短數日比了下去。
他得知武九畹失身時是憤怒疼惜,然而令他崩潰的是,害他心上人受惡賊玷污的竟是他視為長姐的武君棠。
命運好像是要一舉將他完全擊倒般,他最重視的姜師母在那天出門後至今未歸。
「愛人失身,摯愛親朋背叛,最重要的師長也失蹤了,她們是我前進的方向,為何要盡數奪走……」
世子殿下好像身為人的核心驅力被徹底摧毀了,一時雙目無神,如果世界上再沒有他在意的存在,那麼他該如何向前走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陷入了沉思,想要找到造成這一切痛苦的主凶,很快,他眼中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恨意。
是了,都是那傢伙的錯!
『魏不器,你真死了嗎?我倒希望你活著。』
趙宣咬牙切齒,自從魏二入京以來,他所珍視的一切都在離他而去,是那個人強占了他太子妃姐姐的身子,棠姐姐只是誤入歧途,他要拯救她,更要找回小師母,他不能就此頹廢下去。
「世子殿下。」一名端重老者顯出身形,正是其護道人柳心清,萬法仙盟的大修行者,「我聯繫上脈主了。」
他看趙宣的眼神透著欣賞,他方才在一旁觀察,注意其從心灰意冷到重振旗鼓的神容變化,這位殿下的道心雖然不夠堅韌,但卻有百折不撓的毅力,總是能夠在遇挫後振作起來。
「師尊怎麼說?」
宣世子精神一振,連聲問道,顯然對恩師極為尊重,他雖自負為擇天傳人,可卻不敢說自己能在修行之路能走得比老師更遠,畢竟那可是萬法仙盟自聖人隕落後最為驚才絕艷的後繼者。
「他說,讓我們不要摻和京中亂局,更不要信那魏二公子之言,關於我派擇天聖人在雲梯府留下後手之事,門中並無記載,不可聽外人胡編亂造。」
「魏賊是在騙我?」趙宣擰起了眉頭,魏不器遇刺身亡前,曾命那個替身來見他,要與萬法仙盟合作,他為什麼要編造一個會被輕易戳破的謊言,「他到底想幹什麼……」
「世子殿下,有人將一封信射入府中,寫明要您親啟。」
一個侍從走進大堂,呈上了一封信。
「給我。」
柳心清詫異,接過信,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後給遞給世子。
趙宣疑惑地伸手拿過,撕開了封漆,從中取出了一張信紙。
他開始還只是不經意瞥一眼,而後面色大變,最後難耐地咬著牙。
「這個人要到中秋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