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親王一邊笑著,一邊闊步走進了內府。
由於尊卑有別,所以江府之中的其餘賓客,自然也不用夏州侯親自在此迎接了。
內堂,冀親王端坐主位,而夏州侯則是坐在次首。
見左右端來香茶。
夏州侯趕忙道:
「冀親王,這茶乃是采自逍遙峰的明前茶。」
「此茶乃蘊天地靈氣所生,其數量極為稀少。」
「每五年最多只會產出三四兩而已。」
「至於這些還是當年聖上所贈,今日特地取來和冀親王共品。」
冀親王端起茶盞,微微品了一口盞中的清茶。
隨即點了點頭道:
「這茶果然不俗,我曾向皇兄討過,可他都捨不得分我一些。」
「今日到時沾了夏州侯你的光了。」
兩人相視一笑,冀親王隨即放下手中茶盞道:
「好了,夏州侯,把你家公子抱出來讓本王看看吧!」
「世人皆傳言說你夏州侯生了一對好兒子,這可讓本王眼饞的很哪!」
夏州侯笑著搖了搖頭道:
「這都是旁人謬讚,我這兩個兒子,若能比得上冀王府中公子萬一,這已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來人,讓二夫人和七夫人把小公子抱過來。」
不多時。
二夫人和六夫人便抱著各自的孩子走到了這內堂之中。
此時江陽睡眼惺忪。
他極為不耐煩揉了揉眼,隨即又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這真是把小爺當成了展覽動物是吧?來個人就要來看一眼!」
「覺都不讓人睡了,這還沒有天理啊?!」
江陽自顧自的,嘰嘰喳喳的控訴個沒完。
可由於他口齒不清。
眾人也只是注意到了他舉止失儀,至於他具體說了些什麼,卻並沒有人聽清楚了。
看見他這張牙舞爪的動作後,夏州侯有些無奈道:
「冀親王,這便是犬子江陽。」
「雖說他如今年紀尚小,可這性子卻屬實有些頑劣了。」
「所以還望冀親王莫要見笑才是!」
冀親王聞言搖了搖頭道:
「哈哈哈哈,俗話說的好,虎父無犬子。」
「我觀少公子這番氣度,長大了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為的!」
婉兒聽到這話後,微微頷首,臉上更是流露出了幾分喜意。
至於一旁的二娘,此時眼中則是流露出了幾分輕蔑。
但她掩飾的很好,除了江陽旁人絲毫不曾察覺。
「老狐狸,你可真會裝啊!」
江陽如今不過一歲年紀,所以說起話來,也是奶聲奶氣的。
他聲音不大,只有婉兒和一旁的二娘聽見了。
婉兒趕忙伸手捂住了他嘴巴。
至於二娘則是回過頭,皺著眉看著江陽道:
「七妹,陽兒剛才是說什麼了嗎?」
婉兒瘋狂搖頭道:
「二姐,陽兒愚笨,雖然已經一歲多了,但話還是說不明白的。」
「所以二姐,你多半是聽錯了。」
二娘皺著眉,由於此事沒有實證,再加上自己也不好和一個孩童一般計較。
所以她也只能作罷。
二娘不再理會江陽母子。
她牽著自己手中的孩童緩步來到了冀親王的面前。
然後緩緩開口道:
「小婦人姜氏,見過冀親王。」
說完,她緩緩躬身,淺行一禮。
冀親王見狀,連忙抬手道:
「免禮,免禮,既是夏州侯的內眷,又何須如此多禮呢!」
說完,他隨即轉頭看向姜氏手中的幼兒道:
「哦,我記得,這應該就是夏州侯府中,那位身懷『劍骨』的小公子吧?」
姜氏一聽這話,臉上得意的神情便再也難以克制。
「實不相瞞,我兒的資質,就連當今劍仙也是誇讚過的。」
「所以日後他若是成年,還望能夠得到冀親王的栽培才是。」
冀親王聞言,輕笑著點了點頭。
他本是剛直性子,所以對於姜氏的這番說辭,倒也並不怎麼喜歡。
不過礙於顏面,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夏州侯見多識廣,所以他此時也看出了冀親王臉上神情的變化。
故此他眉頭微挑,看著姜氏輕咳一聲道:
「好了,你先帶亦辰下去準備吧!」
「再過一會,可就該進行賜福大典了。」
姜氏雖不情願,但夏州侯已經發話,她自然不敢再去磨蹭什麼。
於是就只能抱著自己懷中幼兒,緩緩走出了內堂。
見其離去,冀親王轉頭看著夏州侯,笑著打趣道:
「夏州侯,我聽聞,你這府中的夫人,可是一個比一個美貌,今日一見,倒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夏州侯聽得出來,冀親王這話里話外都是對姜氏的調侃。
故此他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冀親王,你就莫要取笑於我了。」
「我這二夫人身出名門,所以性子也自是要強了一些。」
「她遇到事情總喜歡爭強鬥勝,就連這孩童之間,她也要去爭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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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瞧見夏州侯這愁容滿面的樣子後。
冀親王趕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哈哈哈哈,夏州侯,卻也無需如此感傷!」
......
見兩人議論紛紛,婉兒也極為識趣,她抱起江陽就想離開此地。
可還不等走出兩步。
就聽見冀親王在身後喊道:
「七夫人,可否讓本王近距離看一看這飛熊啊!」
婉兒聞言,心中不由為之一驚。
她本來就是謹小慎微的性子,所以此時面對這冀親王倒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可她懷裡的江陽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聽見冀親王想要看自己,他便直接掙脫婉兒懷抱,跳到了地上。
但沒想到,一個站立不穩,他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江陽「以頭搶地」之後,不由悶哼了一聲。
「嗯......」
霎時間,這滿屋子裡的人,死一般的寂靜。
只等江陽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伸手去擦自己的鼻血時。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然而還不等大家去查看江陽的傷勢。
他就已經踉蹌的走到了冀親王的面前。
江陽仰著頭,冀親王俯著身。
兩人四目相對,還不等冀親王反應過來。
江陽便直接上前一步,把鼻血擦到了這冀親王的華服之上。
冀親王一愣,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手印。
又看了看江陽,隨後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哈!這飛熊果然不一般啊!」
「尋常孩童見到我,大多都是要被我渾身殺氣嚇得嚎嚎大哭。」
「可這小傢伙,竟然和個沒事人一樣?!」
喜歡我才一歲,怎麼就劍道獨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