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在場多人都被眼見的一幕和剛才那個腦海里的聲音給鎮住了。
就連袁濤這位退役老兵此刻臉色也不太好看。
實在是因為眼前的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他都慣常認知。
當然,事實上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經脫出了人類常理範圍了。
「這是怎麼做到的?」
袁濤詢問的對象自然是在場的人之中唯一一個依舊鎮定自若的人。
李義。
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有些神秘。
無論在場發生任何事情,他那一對眸子都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雖然看上去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很是老實和善。
可袁濤卻恨明顯可以看得出來。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是以剛才對方主動打招呼,他並沒有拒絕。
而遇到這種突發事件,他也第一時間詢問對方的意見。
「你在問我?恨明顯了啊,他出言不遜被教訓了。」
李義笑笑很平淡的回了一句。
可語氣之中那種根本就視若無睹的樣子,連周圍的人都不禁變了臉色。
你管地上那一灘爛泥叫被教訓了?
哪家的教訓是這麼的深刻的?
袁濤搖頭。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看看這裡。」
說著,他竟是徑直蹲了下來,絲毫沒有在意地上那股子濃濃多血腥味和腥臊味混合在一起了讓人無從招架的氣味。
「人類的骨頭是很堅硬多,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天然物質中最堅硬和輕巧的材料了,能夠在一瞬間,以肉眼完全無法察覺到的速度將一個人直接炸成碎末,連骨頭都炸個粉碎,這種威力,據我所知還沒有哪種小範圍餒的炸彈能做到。」
頓了頓,袁濤繼續說道。
「當時距離他最近的那個人僅有一米不到的距離,可他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著很不可思議,應該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黑科技才是……」
……眾人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大個子竟然開口就語出驚人,原本就有些受不了的眾人直接捂著嘴跑到了一邊,立馬就有人大口開始嘔吐起來。
瞬時間現場瀰漫著一股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氣味。
「臥槽,這人是個變態吧?」
「就是啊,一個人就這麼在他面前渣的連渣都不剩,他竟然跟那個人在討論……這都什麼人啊!」
「就是就是,你說這人是不是殺人犯啊,我還沒見過哪個正常人看到一地的碎屍還能這麼淡定的,是了,這人一定是個壞人!」
說話的是那個依舊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此刻她發揮了自己唯一的特長——嚼舌根。
可除了少數幾人因為她的話再次看向袁濤的神情變得畏懼了不少外,其他人並沒有理會這個中年婦女的挑唆。
就連當事人袁濤也沒有一點在意的樣子,依舊低著頭分析。
「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可別忘了你是怎麼來的……你應該想像不出來吧?」
李義說了一句。
「……還真是,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遇到過…不,應該有遇到過一次。」
「哦?」
「那是我還在僱傭兵戰場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一次奉命前去營救人質,過程倒是挺順利的,就是在撤退的時候因為斷後出現了意外。」
「什麼事?」
李義看了一眼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的退役老兵。
「我們幾個負責斷後,結果被對方追上纏住了,一枚炮彈在我腳邊響了,當時我直接就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說到這裡,袁濤似乎很豁達的笑了笑。
「那應該是我最接近死神的一次了。」
\"當時的感覺就跟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一個樣。「
聽到他這麼說,李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也是有可能的,人在失去意識很長一段時間後,記憶依舊還停留在清醒前的那一幕,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當時的你可能沒意識到這種現象,還以為自己又昏迷了,可是隨後你開始回憶之前的情景,卻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所以你原本成熟的認知受到了衝擊,即便你是個僱傭兵,比起普通人的應變能力要強的太多,但認知上的變化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接受的,我這麼說你應該能理解吧?」
「我曾經接受過半年的心理學專業輔導,理解不是問題。」
袁濤衝著李義笑了笑表示理解。
隨後站起身子,不再理會那散落了一地的碎肉血水,不在意的拍了拍褲子上沾著的血跡。
「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就只能繼續參加測試嗎?」
「目前來看別無他法,我覺得這只是一個警告,接下來的測試恐怕不會那麼輕鬆了。」
李義說著說著,神情首次變得凝重了起來。
關於新玩家測試選拔,他也曾經聽柯蒂斯提起過。
按照柯蒂斯的說法,應該並沒有這麼多輪才對。
如果玩家素質優秀的話,倒是有可能會有多輪的測試,那表示玩家的潛力很高,一旦通過,開始的新手大禮包都要比別的玩家要豐厚許多。
可要是完成不了的話......
想到這裡,李義輕輕呼喚起從開始就沒出過聲的柯蒂斯。
「喂,醒醒別睡了,快起來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依舊沒有回應。
對方似乎是進入了某種不可知的沉睡狀態,李義幾度潛入自己的意識海中都沒能找到柯蒂斯的影子。
最終只得作罷。
[請玩家們做好準備,接下來將開啟新一輪測試,倒計時現在開始……]
玩家?
李義忽然捕捉到一個很熟悉但跟剛才稍稍不太一樣的詞彙。
當然,這也不是只有他發現的。
「你們聽到了沒?他好像說的是玩家?」
大學生任小星最先反應了過來,叫出了聲。
儘管剛才業務男的慘死給眾人以很大的精神壓力。
那個無處不在的萬能的系統似乎能夠輕易的殺死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而僅僅只是因為不夠尊重等等微不足道的理由。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眾人都沒人敢於開口說話。
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成為下一個了。
而大學生任小星顯然不是這樣的人,雖然起初的他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虛和不堪。
剛才的那一幕他大概是吐的最慘的一個,僅次於那名中年婦女了。
可恢復的倒也是很快,並且極其敏銳的察覺到了系統前後稱呼的改變。
「你們注意到沒有?之前這個聲音稱呼我們的時候並沒有用玩家這個稱號,可是剛才卻用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已經是玩家了?」
「玩家又怎麼樣?我可不想當這種玩家,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依舊是那名討人嫌的中年婦女,只見她一臉不屑的撇了一眼興奮的大學生,毫無形象可言的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這時候她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瞥了一眼地板。
地上的血跡並沒有消失。
而她下意識的那一眼,直接讓他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yue……」
隨即又是一陣噁心乾嘔,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近而遠之。
「你們懂什麼……」
任小星聞言剛想說點什麼反駁,目光下意識多接觸到了李義,便生生停了下來,一路小跑湊了過去,臉上帶著討好神情。
「大哥,我觀察過了,這一路上來,就屬你最淡定,你是不是就是引領新人的導師或者教官啊?」
「啊?你在跟我說話?」
李義有些詫異的看著興奮的大學生,搖頭否認。
「說什麼呢,你搞錯了吧?我也是第一次參加不是什麼教官,更不是什麼導師。」
「不可能,新人能有你這麼淡定的?」
任小星顯然不相信李義的說辭。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李義搖頭,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任小星見狀也只得作罷。
很快,隨著一道道神秘光柱從頭頂落下,終於第二輪測試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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