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很驚訝嗎?」
來人緩緩多朝著疾馳的馬車走了過來。
這麼形容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一個人行走的速度怎麼能夠跟疾馳的馬車相比?
儘管這輛馬車因為在雪地里走速度並不是很快。
但眼前之人顯然不能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
而且很湊巧的是,正好跟之前付原的想法一致。
這一次出現的對手。
一個能夠只是緩緩信步走就能追趕奔馳的馬車的人,正是四大鎮守之中的一位。
還是熟人!
至少,是付原認識的人!
「你認識我?」
來人聞言皺了皺眉頭,他感覺眼前的年輕人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感覺不認識。
這給了他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不過他並未在意畢竟他才剛剛大病初癒,出現一些記憶上的偏差也很正常。
「小兄弟你認識老夫?」
陳漢微微詫異,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禮貌。
原因無他,自從上一次身受重傷之後,他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
因為正值戰事,迫於無奈之下,郭雲開只得將自家大人暗中送到了帝都治病。
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只有郭雲開一個人知曉。
因為這件事一旦暴露出來,出現問題的可不僅僅只有憾生關而已。
身為四大鎮守之一,陳汗本身就是一種象徵。
一種代名詞。
鎮守邊關,所謂武神。
其實四大鎮守都有各自的特點,有的擅長兵法謀略,有的則是以穩著稱,畢竟防守嘛,自然是以穩為主的。
還有的則是後勤充沛,擅長打消耗戰。
至於陳漢。
一個字。
那就是猛!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是對這位西部平原鎮守最好的詮釋。
西部的邊軍或許不是最精銳的,或許不是軍事素養最強的,也不會是最強壯的。
但若說士氣,那一定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他們有全天下戰場武力第一人的鎮守。
陳漢!
這個年逾五十的武神,幾乎就是對戰場最為熟悉,也是將個人武力在戰場上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第一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在戰場上近乎無敵多存在,竟然被人暗算,身負重傷昏迷。
這件事說出去恐怕都沒幾個人會相信。
郭雲開也深知這一點,但他依舊不敢賭。
因為他很清楚,只要身為精神象徵的陳漢還在,只要還未傳出死訊。
就能一直保證著邊關不會亂。
這也是之所以陳漢雖然一直未現身,西部平原的邊軍們也依舊沒有亂的原因。
除了郭雲開的運籌帷幄之外,就是陳漢本身作為一種象徵性的人物這個最重要的原因了。
只要他沒死,那他就是西部邊軍將士門的精神支柱。
無所謂人在不在。
或許也正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郭雲開才會如此大膽行事。
暗中派人將當時已經昏迷了的陳汗送到了帝都的一處秘密據點秘密治療。
經過幾個月的治療,這位西部平原的標杆人物,終於甦醒了過來。
而他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去走走。
雖然天正下著大雪,但到達了陳漢這種境界的,能是普通人麼?
他想要干點什麼,那就算是下刀子也攔不住。
何況這也是他少有的自由時間。』於是二人就在這奇妙的時間和節骨眼上,相遇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不太美妙的錯誤。
如果不是李義提前說了讓付原不要露頭,他應該能一下子認出自家的將軍也不至於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而李義深知車裡的這小子對於朝廷中一些人的重要性,也知道對方必然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離開,於是誤認為這個只是看上去就滿身殺氣的老者就是追擊者。
於是兩人初次見面就迸發了不一樣的火花。
「我沒有必要認識你。」
李義搖頭,緩緩起身,直接踩在了馬背上。
儘管馬還在奔跑,他卻站得極穩,好似平地一般。
這份功力,讓陳漢眼前一亮,見獵心喜的他頓時來了興趣
原來還是個高手!
「那麼你想怎樣?」
「那要看你想怎麼樣了。」
李義此時如臨大敵,他能看得出此人的實力深不見底,比起之前的那些小蝦米,這位給他的壓迫感絲毫不遜於當初的那位皇帝。
甚至要更勝一籌。
這位滿身都是殺氣,就好像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樣!
什麼時候這帝都也能有這樣的一號人物了?
李義詫異之下還不忘呼喚莫羅斯。
怎料到莫羅斯忽然就沒了反應,無論他怎麼呼喚抖沒有半點響應。
嘖,這傢伙真不靠譜,看來這種沒形體的生物也會怕。
「這麼說你是想跟我打一架咯?」
陳漢聞言精光大盛,興致勃勃起來。
很久都沒有活動過了,他之所以在大雪多天氣還出來,就是因為在屋裡憋了太久導致的。
沒想到只是出來透透氣,就碰到了敢於像他挑戰的年輕人。
這頓時讓他熱血沸騰了起來。
在這冰天雪地里,誰也不認識誰,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何火氣那麼大。
但只要有架打,那就挺棒的!
興奮之中,陳漢暫時性多忽略了這個年輕人為何會坐在一輛馬車上。
馬車裡還有什麼人。
這些統統都不重要!
關鍵在於,他很久都沒有打架了!
以往都是跟那些個異族打,雖然人數多,但打起來還是要注意身邊的手下安危。
這讓他總有一種不盡興,束手束腳的感覺。
好不容易在這荒郊野外碰到一個能單挑的。
他怎能錯過!
就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實力如何。
他剛才已經稍微顯露了一點殺氣用來試探對方,沒想到對方絲毫不懼。
這說明對方應該有點實力才對。
那就當練練手了!
這把老骨頭如果在不活動活動,生鏽了怎麼辦!
打!
陳漢也是個說到做到,敢做敢說的人,當即就下了決定。
然後他就這麼一步一步,追上了疾馳中的馬車,輕輕一躍,就站在了馬頭上。
面對面跟李義站著對視,而腳下的馬竟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就好像那個身形高大的老者輕若無物!
陳漢施展這一手,其實有兩重含義。
站在馬頭上,也就是站在了李義的正前方,意思就是堂堂正正,不是偷襲。
意味著這是正常的比武單挑。
至於這第二層含義嘛。
對方剛才露了一手在激烈奔跑的馬背上舉重若輕,那他自然也不能示弱。
那我就直接跳到馬頭↑,讓馬感覺不出來!
這還不能壓你一頭了?
雖然被人們稱為武神,可陳漢畢竟也是一個人,並不是什麼神。
而且他是最純粹的武者,武者的好勝心不輸任何人的那種!
這也是他為何能夠勇於精進,不斷突破極限,最終成就武神名號的一個重要原因。
你強,那我就比你更強!
就在陳漢在這邊像小孩子一樣爭強好勝之際,一下子就失去了對方的視野。
那個剛才還站在他對面的年輕人,消失了。
陳漢眯著眼睛看似漫不經心的搜尋著對方的身影。
下一刻,突然舉起右臂。
嘭的一聲悶響,一隻腳很突兀的出現在右臂的上方。
一個人影隨之出現,呈下壓姿勢,狠狠的一腳正好被他的右臂擋住。
「嘿,有點意思,速度不錯嘛!」
李義瞳孔微微一縮,單手撐住馬背上稍微一用力,身體在半空中呈弓狀,另一隻手握緊成拳頭,狠狠多朝著對方的腹部轟了過去。
「來的好!」
陳漢大吼一聲,不閃不避,沉腰下馬,看樣子竟是要硬生生的要用身體硬抗這一記刁鑽至極的炮拳。
李義不管不顧,直直轟了出去。
既然已經選擇了這一攻擊,甭管對方如何應對,他要做的就是瞅准忌諱,將傷害全打出去。
對方的這種應對看上去是出於無奈之舉。
可實際上李義很清楚。
這才是最佳多應對方式。
要知道高手對決,最重要的是就是先機。
如果對方選擇閃避的話,那就失了先機。
就算是這一拳沒有打中也沒關係,後續的一整套攻勢才是壓制對手的致勝武器。
而如果對方選擇硬抗的話,那就屬於見真章了。
抗住了,雙方重新拉回同一起點。
如果扛不住,那就是一敗塗地。
兩人的對決,竟然在幾招之內,就出現了既分勝負也分生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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