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李義看著大口大口吃著烤肉的連余,用一副老父親的欣慰笑容看著對方。
「怎麼樣?好吃吧?」
「唔,好恰!」
吃得連舌頭都差點咬下來的連余口齒不清的回了一句。
「呵呵,很正常,頭一次吃燒烤的人都這樣,你們這裡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加蒜和孜然的肉會有多香。」
呼……
好不容易將面前的一大塊肉消滅乾淨的連余,舔著舌頭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什麼是孜然,還有蒜……莫非你施加了魔法?這肉看上去尋常,可為何味道如此之好?」
「噓,別說話,有人來了。」
在連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義迅速掐滅了篝火,不留一絲火星,並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在熄滅的火堆上灑了些什麼。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剛才還滿是烤肉香味和煙火氣的火堆瞬間所有的痕跡和氣味都消失不見,連飄起的煙霧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被人直接抹去了一般。
速度之快,連余甚至連最後一口肉都還沒咽下去。
「愣著幹嘛?還不快躲起來,你不要告訴我你沒學過怎麼隱藏身形。」
「哼!說誰不會呢?」
連余瞥瞥嘴,還將嘴唇上的油舔了個乾淨後,這才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等他安頓下來之後,在看過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夜幕之下,原本還倬倬見影的人型,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僅僅只是過了沒多久,整個人就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之中,把他看得目瞪口呆的。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自己的陛下曾經說過的話。
這位紅土城的前任城主(當時還不叫紅土城)。
也是一位降臨者!
想通了這一點後,原本的驚訝頓時消失了,甚至還有一些不屑。
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降臨者的身份麼?
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
隨著兩個人一同消失的下一刻,腳步聲直接在附近響起。
同時,李義的聲音也如同就在耳邊響起,差點沒把連余嚇得跳了起來。
「別動,不然被發現就麻煩了,我現在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在跟你溝通,你也可以試著將你的想法完整的表達出來,不要用嘴說,用心想,試試。」
「聽」到他這麼一說,連余頓時起了好奇心。
真的有這種奇特的溝通方式嗎?
「欸,你還別說,真有!不過我勸你最好收斂一下腦子裡的念頭,不然我可是會讀出來的哦,比如暗中腹誹我的話。」
連余聞言一驚:「你在偷聽我的心聲?」
「欸,那可不是偷聽,只是你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出於好奇,稍微看了那麼一眼而已。」
連余:「你!」
李義:「你什麼你,集中一下精神,有人來了。」
連余:你知道有人來了我不會覺得奇怪,不過你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嗎?
李義:你忘了你的那位陛下讓我們來的目的了?那可是全員降臨者的軍團,你以為這些傢伙是普通人?要我說啊,你的隱藏身法很不專業,待會最好呼吸也暫時停一下,不然被發現了我可是不會幫你的。
連余:……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李義:你不信待會你可以試試。
連余頓時不說話了,他可是一下子見識了對方的手段的,每一樣都讓他感覺很是神奇,因此他對對方的話也變得有些相信了。
連余: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現在換地方也來不及了。
李義:那你就這麼著……
連余(懷疑):能行嗎?
李義:當然行,你信我。
連余:那…那我就試試?
李義(輕笑):試試!
連余:你笑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你笑得不懷好意?
李義(正經臉):你看錯了,我那是孺子可教的滿足笑臉。
事已至此,連余也沒有了更好的選擇,加上之前對方手段他都看在了眼裡。
不知不覺之間,他竟是對這位本看不起的傢伙有了一絲信任,不自覺的照著對方的吩咐去做了起來。
於是乎。
荒郊野地。
荒蕪人煙的地方,兩個哥哥從山裡下來的山民,就看到了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一幕。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人躺在了路邊,正在呼呼大睡,看上去已經睡了有一段時間來。
這本沒有什麼。
只不過……
兩個山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眼神。
這荒郊野嶺的,哪裡來的喝酒的地方,這人又是為什麼會醉倒在路邊?
「欸,這位大兄弟,你怎麼睡在這啊!」
其中一人見晚上天涼,那人又穿的很少,出於好心,就上前詢問了一句。
呼嚕……
回答他的是更為粗重的呼嚕聲,只不過那動作,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個躺在路邊的傢伙是在裝睡。
你見過那個躺在路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還會再聽對方詢問的時候,下意識的躲避拍過來的手的?
當我是傻子麼?
有那麼一瞬間,兩個山民有些感覺受到了侮辱。
咱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什麼文化,但你也不能這麼侮辱我的智商吧?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一瞬間,兩人都感同身受的感覺到了一股侮辱感。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因為什麼事情躺在這裡,但很明顯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難道是隔壁村那個老王?上次被咱兄弟倆氣了個好歹,這是來找補了?
這麼一想,兩人頓時就明白了,看向躺在地上的連余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善了。
好嘛,原來是這麼個玩意,看我怎麼收拾你!
於是,在兩人雙雙舉起來手裡的扁擔。
……
連余搖晃著腦袋,一臉不忿還帶點不屑的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人。
就這麼點本事,還想殺我?
正當他想要招呼李義的時候,卻猛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正一臉凝重的蹲下身子看著被他打暈過去的兩個「降臨者」,嘴裡一邊念叨著「壞了壞了」,一邊搖頭。
見狀,連余不禁感覺有些不妙,連忙問道。
「怎麼了?」
「欸,你這是……怎麼能那麼衝動呢?」李義扼腕嘆息道。
這倒是把連余給弄糊塗了,連忙分辨道。
「不是,他們一上來就要殺我,那我不得反抗?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殺麼?」
李義聞言,一臉看白痴的眼神:「你說什麼呢?這倆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手裡拿的也不過是普通的扁擔,就算用了吃奶的力氣,也傷不到你分毫吧?」
「哈?」
連余聞言,頓時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是你跟我說他們倆是降臨者的探子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李義一臉無辜的看著連余,「好吧我承認我說過,不過我也沒說他們是降臨者啊!你這兩下,大概率直接就把他倆給打死了。」
說完這句,李義還做出一臉焦慮不安的樣子。
「這可怎麼辦,你這可是殺人了,雖然你是國王的侍衛,但殺人就是殺人了。」
「可是,那不是你讓我這麼幹的麼?」連余有些委屈。
這不是你教的麼?
然後,對方的一句話讓他直接驚呆了。
「我只是讓你躺那,可沒讓你出手傷人的。」
此時的連余只想說一句。
這特麼不都是你教的嗎?
現在反倒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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