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富家女的思路都不同。
看易海舟把送話器掛回主機,武貞香才深吸口氣:「我要給爸爸打電話!」
易海舟想想也對,抓下送話器教大小姐怎麼撥號接通:「抓緊時間,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切斷電力系統,搶先說出方位再說你那些大道理……」
提著步槍出去前,欲言又止的搖搖頭。
這種成天把環保、人權之類掛在嘴邊的二貨,他在棉北戰區就見過不少。
來自歐美國家的志願者,滿腦子理想主義的充當志願者。
道德上確實很高尚。
可根本沒想過那麼多人,都21世紀還在過著刀耕火種的原始生活。
光是活下來就要拼命廝殺,搶奪僅有的那點生存物資了。
沒解決民生問題,卻吃飽了撐的去要求這些窮人講和平要友愛……
這些大道理不是不對,而是要看給誰講啊。
你那富爸爸不搞這些一本萬利的事情,能支撐得起四十萬美元飛回來的包機?
呵呵。
易海舟連旁聽的興趣都沒有,出來關上艙門,俯瞰整條巨大的貨輪前後,查看那些船員跟屠宰廠人員的行蹤……
還得隨時注意不要成為別人的活靶子。
好在這種距離上,能一槍斃命的狙擊手不太好找。
可是僅僅十多分鐘後,裡面的武貞香還在滿臉淚水的指手畫腳叫嚷著什麼,易海舟卻發現那些船員、工人居然在放下救生艇逃跑!
轉頭看看遠處的海岸線還若隱若現。
駕駛這種帶動力的救生艇確實能儘快離開登岸。
可這……
易海舟甚至發現他們好像在攙扶著傷員和死者一起離開!
感受到這點的他,連忙下樓,發現下面被他打翻擊斃的幾具身體也不見了!
謝特法克!
最近大量說英文,易海舟都忍不住爆外文粗口了。
這些傢伙是幹嘛呢?
他倒不是憤怒,而是啼笑皆非,只一個人持槍衝上來,你們就嚇得屁滾尿流的慫了?
這特麼也知道自己幹的事是犯罪,是見不得光的傷天害理啊?
只是剩下自己和這個啥都幹不了的大小姐……
易海舟推開門進去,聽見這位大小姐居然是用英文在噴:「你怎麼能這樣!我們要保護這個地球,這是我們唯一的家……」
抬眼看他時,易海舟面無表情的示意您盡興,他只是進來拿駕駛艙裡面的望遠鏡。
這玩意兒看著可比小孔成像的拳頭舒服多了。
沒想到武大小姐直接把送話器遞給他:「爸爸要跟你說話!」
還一臉的悲傷和哽咽。
易海舟有種路人無辜躺槍的感受,接過來哈羅?
那邊一連串火氣十足的當地語言質問。
易海舟又聽不懂:「法克尼瑪!別特麼跟我吼,是你女兒自己搞的這檔子事,要藏在集裝箱裡面給你個生日驚喜,被誤打誤撞的搬到這條船上!你明白嗎?如果不是我,你女兒多半已經被那群工人輪了,你覺得他們會放過她?就像那些野生動物一樣,隨便搞完分屍丟下海或者賣到什麼地方去當表子,你特麼不應該給我個百來萬美元當報酬嗎?!」
那邊真是被他這輪理直氣壯的罵聲吼住了。
沒吭聲。
旁邊的武貞香不知道聽懂易海舟描述的慘狀沒。
呆滯,難以置信的雙手捂住嘴。
易海舟純屬嚇唬,就像之前他端著槍衝鋒嚇唬對方一樣,要先從氣勢上恐嚇對方,這樣才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嘛。
現在這一地雞毛的殘局,總要找個辦法收尾啊。
感覺對方沒說話,易海舟覺得有門兒:「我帶槍純粹習慣,我也不關心這船上在做什麼,為了保護你女兒殺了幾個人這是我該盡到的責任,現在我看他們已經嚇得在放救生艇離開,這檔子事情怎麼處理收尾?發泄情緒指責對方那都是小孩兒做的事情,我只問你怎麼解決這個事情,你搞不定,那就是我的方式了……」
還加重語氣:「我再說一遍,我不關心這船上在做什麼,跟我無關!我是武裝承包商,pmc!知道什麼意思嗎?拿錢做事,不問對錯!」
說完切換到對話模式,也就是說之前基本類似於免提,武貞香都能聽見。
現在只有把送話器靠在耳邊的他能聽見了。
那邊終於開口:「你會怎麼處理?」
易海舟居然說:「那就跟你無關了……」
也許,就是這句話,徹底鎮住了對方。
易海舟真是口氣大得沒邊了。
那邊的聲音沒那麼火氣十足,或者說是所有火氣都不見了:「這條船不能要了,香兒說她給我打電話前,已經把這條船的船名數據報給了動物組織,全球通緝,以後就沒人敢跟這條船做生意了,全都被盯上了,成本會高很多,但這條船上現在的東西要全部移走,不光是幾百萬美元的牛肉合同訂單,還有那些貨物,可我想派直升機過來把香兒帶走,她說她已經通知了動物組織要過來登船……」
呃,這也就是富爸爸還喜歡女兒了,換做窮人家被女兒斷了生機估計一巴掌抽翻。
太平洋的警察都不管,易海舟自然沒興趣管這什麼走私,轉頭對武貞香示意:「你出去下,拿望遠鏡幫我看看那些人是不是都離開了。」
已經沒聽到後面幾句對話的武貞香警惕:「你要說什麼?我要聽!」
還蠻橫的跺了跺腳。
易海舟馬上翻臉:「我叫你給我滾出去!」
說完抓起步槍對武貞香身邊的窗戶噠噠噠就是幾槍!
擊碎的舷窗玻璃碎屑到處都是,嚇得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尖叫不已。
送話器裡面也傳來那邊蒼老著急的聲音:「好的!好的!別傷害她,我給你一百萬,一百萬美元!」
嗯?
易海舟只是不耐煩跟個二貨講道理,嚇唬嚇唬她,三發子彈就值一百萬美元?
他真想把三十發的彈匣打空!
您就看給多少錢吧。
看得出來這位船運大王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女兒。
但鑑於這對話有點向綁架贖金的歧途過去,易海舟還是及時扳回方向盤,再怒吼聲:「我叫你滾出去啊!傻了吧唧的什麼都不會,關上門!起碼的禮貌教養不懂嗎?」
老實說,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有病,對索菲婭這種公爵女兒動輒打罵,和面對這種富二代吼罵嚇唬一樣能產生快感。
看那女人滿臉難以置信的委屈和前所未有的屈辱出去。
易海舟真想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哈哈哈,然後對送話器:「我們在貨輪駕駛艙借用衛星電話,只有這裡安全點,我也是不想她聽見,這件事你看怎麼辦,只要給錢,我都好說。」
那邊態度已經很好很好:「你說看這樣行不行,我告訴香兒我也是被欺騙的,報警派人上船來抓,我會安排好,你勸說下,讓她認為這件事交給警方就是處理好了,然後整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這才是成年人的態度嘛。
對方也確實需要有個托兒在旁邊說服下情緒激動的寶貝女兒。
至於什麼動物組織、警方,看來他都是不放在眼裡的。
易海舟瞄著外面的女人壓低聲音:「我要看到現金。」
那邊毫不猶豫:「好,現在我知道之前的局面確實很危險,謝謝你了,我派人過來的時候會帶上現金。」
易海舟心滿意足的搓著小手手等待。
當然,也招呼外面舉著望遠鏡的武大小姐進來和親愛的爸爸交流溝通了。
可看著幾乎所有的救生艇都被放下水面,把工人和船員都放跑掉。
掛了電話探頭的武貞香終於有點疑惑:「警察來……不就是只能抓到這條船了?」
以她的智商可能還是覺得有哪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