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間打掃下吧。」
沒有正面回答陳長應剛才的問題。
但這句話其實等於是默認,自己願意留下來。
整間木屋整體看起來,還是比較的乾淨。
不過像是位於牆角的書架,以及床底等一些難以清理的地方,已經落了些灰塵。
對於陳長應而言,他習慣性每周集中清掃一次。
眼下看著對方主動忙碌起來,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望著那道素白衣裙,思索著兩個人的後續生活。
自己喜歡姜師妹,姜師妹也喜歡著自己。
這是在外出修行組隊試煉期間,已經完全弄明白的事情。
在沒有任何外力干涉阻撓的情況下,兩個人後面應該可以順其自然的結成道侶。
不同於世俗市井中,還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修行界的修士,往往突破一個境界,便能多出成百上千年的壽命。
拋開那些本身就抱以其他的心思,出現女大男小、男大女小,金丹期配築基期,元嬰期配練氣期的情況。
即便兩個人結成道侶之初,修為境界對等,修行資質總歸有所不同。
而且漫漫修行路,誰也不能料到對方會不會偶得機緣,雙方的境界修為很難始終保持一致。
考慮到彼此的境界差距,帶來的壽命長短等一系列問題。
強勢的一方,這輩子結成數名、乃至十數名道侶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無論男女,都有可能存在這種情況。
從上古時期一直傳至今天。
結成道侶這件事情本身,在修行之人的眼中也就慢慢顯得並非特別重要。
幾乎拋棄了俗世中的那些繁文縟節,基本上只需要雙方都對此表示認同,便算是完成。
這其中,當然也有相信亘古不變愛情的修士。
但他們同樣不會在意,那些瑣碎的細節。
偏偏陳長應沒有這種修行界,固有的思維方式。
在他看來,如果真的要與姜師妹結成道侶,一定不能那麼隨便。
另外,他還想等到渡過與主角周元之間的因果再說。
思緒發散到這裡,便重新收攏回來。
木屋內,姜紅璃已經簡單的清掃完畢。
此刻正端著一盆水放在男人面前,嘴邊的話則是開口道:「先洗臉洗腳吧。」
話罷,她又取來了毛巾遞到對方的手上。
沒有辜負這番好意,陳長應隨即進行了一番洗漱。
大概半個時辰後,姜紅璃和某人一同躺在那張能夠自動匯聚靈氣、沁人心脾的紫檀木大床上。
床頭床尾處的錦緞帷帳自然垂下,遮住了裡面的場景。
位於床外的一側,嗅著縈繞在鼻尖的清香。
陳長應能感覺到姜師妹心跳的有些快,清眸仍然是睜開的狀態。
似乎有些緊張,身子不自然的繃直。
眼角的餘光還能睹見,姜師妹的眼睫毛輕微眨動。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他主動拉著對方的手,然後說道:「睡吧。」
原本,陳長應想要說明等過些日子,也許只需要等到宗門大比回來。
自己與主角周元的宿命解除。
他便好好地辦一場婚禮,一場屬於他和姜師妹的婚禮。
到那時,兩個人再正式結為道侶。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份是天命大反派來著。
像是這種「等到什麼時候,我就怎麼樣」的言語,還是少說為好。
感受著手掌心的溫度,姜紅璃不知為何瞬間安心下來。
在她的觀念中,按照世俗中的說法。
從此刻起,自己應該就已經算是身邊男人的妻子。
與此同時的柳城內。
原先被打落了一顆半的門牙,半張臉都因此腫成豬頭的龐超,眼下正站在二當家的面前。
就在剛剛,他隱去了勾欄爭風吃醋的前半段。
將發現沈燕蹤跡的相關信息,稟告給了二當家。
眼眸中划過一絲忖度,荊洪海雙手負在身後,來回踱步。
緊接著在某個瞬間,他終於停下腳步,又一次確定道:「你是說暗中出手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現身,也沒留下任何話語?」
點了點頭,龐超捂著腫脹的腮幫子,肯定道:「沒有。那傢伙只是在暗處使了幾顆石子。」
「一顆打中了小的扔出的寬刀。剩下幾顆全都打在了小的身上。」
說到這裡,這位平時在外面作威作福慣了的紅鵬幫頭目,不禁露出了自責的表情。
仿佛正在責怪自己,沒能把事情辦好。
目光簡單的瞥了手下一眼,心知這樣的神情是專門做給自己看的。
卻也並未拆穿,而是更細緻的追問道:「那個暗中之人,在將石子打在你身上之前,你有沒有說過什麼?」
眼神略微有些閃動,龐超本來下意識想要撒謊。
但當敏銳察覺到二當家眼睛裡射出一道精光,似是已經發現異常,連忙撲通一聲跪下道:「小的當時因為抓人心切,事情突然受阻,所以便隨口隨口罵了兩句。」
這樣的回答,才符合荊洪海的心中推想。
如果那名並未出面,而明顯有著修為的人,沒來由得便將龐超教訓一頓。
那也就證明,對方與沈燕那伙人的關係匪淺。
如此一來,自己原本的盤算可能就要稍微做些調整。
不能耽誤了後續真正重要的事情。
不過既然那位暗中出手的修行之人,看樣子只是路過此地。
關於沈燕他們這些最底層傢伙的生死,便可以繼續交給其他人處理。
自己按部就班的執行,後面的計劃即可。
心念至此,他揮了揮手說道:「行,我知道了。關於沈燕那伙人的事情,就交給伱去辦。如果辦的好,西城副堂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聽到這番交代,龐超臉上露出幾分驚喜。
原本漏風的門牙,好像一下子沒那麼疼了。
他連忙點頭哈腰的承諾道:「二當家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
話罷,他猶如腳下生風,轉眼間便退出廳堂。
而在柳城西城,紅鵬幫的堂口。
被盯上的當事人沈燕,出現在了這裡。
一個時辰前,她僥倖逃過一劫。
暗中出手相助之人究竟是誰,暫時還不清楚。
但她知道,當自己的易容術被識破的那一刻起,後面的日子便會愈發艱難。
也正因為如此,她決定賭一把。
主動站到紅鵬幫西城堂主的面前。
原本半躺在座椅上,正喝酒吃肉的紀榮,在看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不速之客,不禁微眯著眼睛,身子重新挺直。
一邊開口詢問對方的來意,「閣下面生的很,突然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另一邊,則是摸向了自己座椅旁邊的朴刀。
沒有立刻開口回答相關問題,沈燕當即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原本平平無奇糙漢子,轉眼間便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見到這一幕,紀榮原本就微眯著的眼睛裡,射出一道精光。
他的手已經成功摸向那把朴刀,不禁咧著嘴道:「易容術?你是沈燕?難怪這幾天怎麼都抓不到你。」
「沒想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隨著話音落地,他直接提起朴刀大跨步向前,打算將人制住。
察覺到那把厚重刀刃,捲起的勁風。
沈燕連忙後退數步。
見到此狀,紀榮自然不可能停手,繼續揮刀向前。
只是,就在他步步緊逼,將人逼到牆角處時。
耳邊傳來的一番話語,卻讓他硬生生止住了接下來的動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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